“永安。”丁靜芳的臉色變得慘白,“永安,媛媛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她這一次吧,若若不是沒有事嗎?永安,看在若若什么事都沒有的份上,你就……”
“啪!”
藍永安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丁靜芳一巴掌。
丁靜芳捂住了被他抽打的一邊臉,淚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藍永安。
她認識藍永安有七八年了,嫁給他也有五年,雖說兩個人都是二婚,彼此都有自己的親生兒女,由于她比藍永安小了十歲,婚后又冒著高齡生下了藍子軒,藍永安一直疼她,對她極好的。
別說動手打她了,連大聲跟她說句話都沒有過。
藍永安畢竟是個成功人士,他不像她的前夫那樣動不動就打女人,被藍永安寵了五年,丁靜芳早就忘了被人打的滋味。
此刻被藍永安打了一巴掌,丁靜芳很難接受,但接收到藍永安那冷冰冰又夾著失望的眼神時,丁靜芳的委屈一下子就吞進肚子里了。
藍永安冷冷地說道:“若若沒事?如果不是陸寒及時趕到救了她,她能沒事嗎?陸寒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里呢,別說我不會輕輕放過,陸家都不會饒了丁媛媛。”
丁靜芳的臉色變得越加的慘白。
是了,陸寒去救的藍若。
陸寒還為了救藍若受的傷,她女兒的雙腿再度被打斷,就是陸寒的人動的手。
想到陸寒的心狠手辣,女兒又被抓個正著,丁靜芳一下子就軟倒在地上,哭著罵:“媛媛,你個死丫頭,你把自己害死了。”
藍若從病房里出來。
“若若。”
丁靜芳一見藍若,立即就爬到藍若的腳前,伸手想抱藍若的腳,被藍若一腳踢開了。
“若若。”丁靜芳被踢了也不生氣,她哭求著:“若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媛媛,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媛媛吧,她還年輕呀,她……”
藍若倏地彎下腰去揪住丁靜芳的頭發,用力地往后扯,丁靜芳吃痛,仰起淚顏看著藍若。
“如果不是看在子軒的份上,我真想抽死你!”藍若冷冷地說道:“想讓我饒了丁媛媛,可以,等她死了投胎再說吧,她死了都不能投胎,那么壞的人,死了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哪配投胎為人。她還年輕,年輕就可以傷害人了嗎?我也還年輕呢,怎么不見她放了我?”
她用力地推了丁靜芳一把,丁靜芳跌爬在地上。
“爸,我去看看陸寒。”丁靜芳如何處置,那是父親的事,藍若并不想代替父親處置丁靜芳。
相信這一次父親是不會再饒了丁媛媛的。
用父親的話說,陸家也不會饒了丁媛媛的。
等待丁媛媛的將是法律的懲罰。
而丁靜芳,肯定也脫不了關系。
藍若不相信憑著丁媛媛就能把她擄走,肯定有丁靜芳在背后出謀策劃的。
藍永安看著女兒蒼白的臉,一陣陣的心疼,也是一陣陣的后怕,他對女兒說道:“若若,你去看看陸總吧,她們,爸會處理好的。”
丁靜芳,他也不會再容下去。
藍若不相信以丁媛媛的能力可以把她擄走,藍永安更不相信,他這個后妻是脫不了關系的。
“慕楚,沈小姐,請你們幫我照顧一下若若。”藍永安請求慕楚和沈素先照顧藍若。
“爸,我沒事。”
藍若不會倒下的。
就算陸寒成了植物人,她也要把他喚醒,他要是不醒來,她就恨他生生世世,再也不原諒他。
藍永安上前粗暴地扯起了丁靜芳,冷冷地說道:“回家再跟你好好地算帳。”
丁靜芳臉色一變。
跟她算帳?
難道藍永安知道了背后策劃人是她?陸寒都受了重傷,現在躺在重癥監護室里,她又有黑門少主當靠山,對方可是說過的,會幫助她奪得藍氏集團的,既然如此,自是不會讓藍永安有機會把她送進監獄里。
想到這里,丁靜芳的心定了定。
想著回家后,有藍子軒在,母子倆哭一哭,或許能哭得藍永安心軟。
藍永安粗暴地扯著丁靜芳出了醫院,把她塞進車上后,他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青嬸,吩咐青嬸先把藍子軒送到慕家去。
他不會讓丁靜芳利用小兒子來軟化他的。
這一次,他會徹底地清算,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一雙兒女。
藍若去了重癥監護病房,陸寒的保鏢團只有展林不在,其他人都默默地守在病房外面。
看到藍若來了,他們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讓藍若可以近前,她只能透過門的玻璃窗看著陸寒,他躺在那里,插滿了管子,儀器,一動不動的。
淚,一下子就飆出來。
她不想讓他死。
慕楚心疼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心疼地安慰她:“若若,他會沒事的。”
藍若默默地掉淚,并不說話。
生命很脆弱,她也希望陸寒能真的沒事。
看了好一會兒,藍若被慕楚扶到一旁坐下來。
“若若,陸寒他現在也不需要我們照顧,你先回家好好地休息好嗎?我送你回去。”慕楚柔聲勸著藍若先回家休息。
沈素也在一旁勸著:“若若,慕總說得對,你先回家休息休息,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刀爺都被她強硬地要求他先休息休息,不過刀爺不肯回家,就在他妹妹的病房里的那套沙發上睡著了。
“我沒事。”藍若情緒平復了點,沒有再落淚,“醫生還沒有說他脫離生命危險,我不走。”
慕楚嘆息一聲,“那我出去幫你買點吃的,你這樣不吃不喝又不休息是不行的,陸寒脫離危險后還要你照顧你,你要是不照顧好自己,怎么照顧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慕楚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痛。
若若,這輩子都不會是他的了。
他舍不得放手,但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放手。
若若的心,從來就不在他身上。
只要陸寒能夠醒來,那么他祝福陸寒和若若。
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嗎?
藍若點了點頭,她望向慕楚,感激地說:“慕楚,謝謝你。”
慕楚心疼地輕點一下她的鼻子,“跟我說這些話做什么,咱們一起長大的,你向來把我當哥哥,哥哥關心妹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未能第一時間趕去救你,我都自責死了。陸寒把你救回來,還為了你受傷,我對他也感激不盡,希望老天爺保佑他脫離危險,快點醒來。”
慕楚是真心感激陸寒。
沒有陸寒,若若可能都死了。
在死亡面前,慕楚寧愿看著若若嫁給陸寒,都不愿意若若慘死。
“我去買點吃的回來。”慕楚又請求沈素看著藍若。
他就怕藍若傷心過度,又會暈倒。
沈素其實也很累,不過相對于藍若來說,她還是好一點。
至少她的兩個兒子平安歸來。
慕楚出去買吃的了。
腳步聲傳來。
是醒轉的陸太太堅持要來看兒子。
扶著陸太太的還是楊萌萌和展林。
“伯母。”
藍若起身,望著陸太太,輕輕地叫了一聲。
上輩子,她和陸太太的關系很不好,陸太太不喜歡她,各種嫌棄她,直到她生了兩個孩子,陸太太喜歡孫子女,給兩個孩子面子,對她的表面態度好了點。
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陸太太。
陸太太已經知道她便是藍若。
兒子親口說過正在追求的女孩子,聽兒子的口吻,還是認準了藍若的。陸太太本來覺得藍若不好,經楊萌萌勸說后,她也就不嫌棄藍若了,就盼著兒子早點把藍若帶回去見她。
等了又等,她都沒有等到兒子把準兒媳帶回家見家長。
沒想到倆人會在醫院里碰面。
藍若眼睛紅腫,是哭的,俏麗的臉上蒼白如紙,看得出來她在擔心陸寒,陸太太對藍若的第一印象不錯,只要是真心對待她兒子的,她就喜歡。
“我聽阿寒提起過你。”陸太太溫和地說道,“藍小姐,謝謝你這樣守著阿寒,阿寒他,不容易,都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未能幫到他,還要他分心照顧我。”
陸太太到現在都還以為兒子是被暗殺的。
她醒來后問過展林,兒子是怎么受傷的,展林說是遭到別人的報復。
并沒有提及藍若。
故而陸太太就覺得兒子出事了,藍若在醫院里守了那么長時間,現在看到藍若又哭腫了眼,因為擔心臉色都比紙還白了,陸太太就覺得藍若是真心待她兒子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是為了利益接近她的兒子。
一旁的楊萌萌和展林都不停地沖藍若眨眼,暗示藍若不要說出真相來。
陸太太這輩子就只有陸寒一個孩子,要是知道陸寒為了救藍若傷成這般,肯定會對藍若意見多多,甚至遷怒藍若。
展林和楊萌萌都清楚陸寒不愿意看到母親遷怒藍若。
“伯母,陸寒會醒來的。”藍若肯定地說道。
楊萌萌和展林都松了一口氣。
陸太太走過去,站在藍若剛才站著的地方,看著里面一動不動的兒子,她的眼睛又紅了,她哽咽著:“會醒來的,阿寒,你不會丟下媽媽不管的,你一定會醒來的。”
陸寒聽不到母親和藍若擔心的話。
他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
“大少爺。”
刀家的人走進刀思華的病房,走到沙發前,彎下腰去叫著刀爺。
“怎么了?”
刀思華問著進來的人,“大少爺累得慌,讓他多睡一會兒,沒什么大事別吵他。”
“思華小姐,是黑門少主來了,已經進了醫院,他想見大少爺和沈小姐。”
“黑門少主?他膽子還真大,把我的侄兒擄走,還害得陸寒身受重傷,我們都還沒有去找他算帳呢,他居然主動過來了。”
刀思華一聽那個最可恨的黑門少主主動出現,氣得跳下床就要去找黑門少主算帳。
這兩天的慘劇,都是因為黑門少主的出現才鬧出來的。
刀思華真恨不得把那個黑門少主碎尸萬段。
對方也真是囂張呀,現在醫院里還有警察呢,丁媛媛病房外面就有警察盯著的,預防她逃跑了。
“思華小姐你別起來,快躺下。”來人趕緊勸住刀思華,小姐身上也有傷呢。
“什么事?”刀爺被吵醒,睜開眼后人跟著坐起來,就問著自己的手下,“我好像聽誰說黑門少主來了?”
他的手下連忙說:“大少爺,黑門少主是來了,他說想見見你和沈小姐,沈小姐還在重癥監護病房外陪著藍小姐,想必黑門少主會直接去那里找沈小姐。”
刀爺跳起來,“他要是敢動我的女人,我跟他沒完沒了。他帶了多少人?”
“幾十個吧。”
刀爺:“那么囂張!”
他當即掏出手機來,“等我也呼多一點人過來,他再強,還能壓倒我這條地頭蛇不成?人數上,我都要壓死他。”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大步地走出去。
“大哥,大哥,等等我。”
刀思華也想跟著出去。
刀爺扭頭喝斥著:“你老實躺著,讓媽知道你不老實地養傷,有你好受的。”
刀思華不爽地嘀咕著什么,被大哥喝斥了一頓,還是老實地回床上躺著,一顆心卻癢得不行,她是真的想去看看那個黑門少主是何方神圣,那般的囂張。
黑門少主在他一班的手下簇擁下,無視引起來的轟動,直接上樓,徑直來到了重癥監護病房。
他的人既然幫了丁靜芳一把,自然知道藍若沒事,但陸寒卻有事。
現在大家都聚在醫院里,所以他直接就來了醫院。
由于黑門少主的排場太大,他一走出電梯,那腳步聲就驚擾了所有人。
慕楚打包了很多飯菜回來,沈素要了兩份,打算送一份過去給刀爺吃的,她轉身就看到大步而來的黑門少主。
手里拿著的兩盒飯,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她愣愣地看著大步而來的黑門少主,那是她的哥哥嗎?好像哥哥呀!
沈素和哥哥相差了四歲,哥哥出門闖蕩的時候,她已經十幾歲,自是記得哥哥的樣子。
哪怕多年不見面,只要哥哥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能一眼認出哥哥來。
沈素的反應落在黑門少主的眼里,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他一停下來,他后面的那些黑衣人也跟著停下。
沈素回過神來,快步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又驚又喜地叫著:“哥哥?”
哥哥?
黑門少主皺著眉。
派人撬開了沈家的家門,拍下了沈父的遺照,他看過了沈父的遺照后,還真的覺得自己和對方長得很像,雖未能確定他是否就是沈家的人,他也放過了刀爺的兩個兒子。
就怕自己真的是沈家的人,那刀爺的兩個兒子便是他的外甥,當舅舅的怎么能綁架外甥?
故而,在刀爺飛往X市后,他就放了沈俊熙兄弟倆,讓刀爺不用動手就救回了兩個兒子。
之后,黑門少主便飛了過來,他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沈家的人,因為他還是想不起自己的過往,想弄清楚自己和沈素是否兄妹,只需要做一個DNA鑒定便可,他想和沈媽媽做鑒定的,但沈媽媽現在還在刀家。
他便轉而來醫院找沈素。
如果他和沈素是親兄妹,血緣鑒定也能鑒定出來。
哪怕他有再大的野心,再狠的心,由于失憶困擾了他多年,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此時此刻,野心都要靠后了。
“哥哥?你叫我哥哥?”黑門少主那雙銳利的鷹眸死死地盯著沈素看,他要跟刀爺對著干,自是把刀爺在乎的沈素調查過的,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便是沈素。
看著沈素,他想不起對方是否他的妹妹,但見著沈素,他就像看到沈俊熙兄弟倆一樣,生出了親切感。
“你確定我是你哥哥嗎?沈素。”黑門少主低冷地問著,“你知道你哥哥身上有什么印記嗎?”
沈素的激動一下子冷卻,她看向對方身后那些黑衣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和記憶中的哥哥一樣,可對方看她的眼神卻銳利而冰冷。
如果真是哥哥,見到她,怎么可能是這種反應,早就與她抱頭相擁了。
哥哥以前是最疼愛她的,她十幾歲了,下樓梯時,哥哥都還會背著她下樓梯,說他是哥哥,哥哥就要照顧妹妹。
“你……你不是我哥哥嗎?”沈素看著那張和哥哥一樣的臉,聽了對方的問話,她再上前一步,踮起腳就去翻看少主的左耳,嘴里說道:“我哥哥的左耳朵后面有一顆紅痣,我的左耳朵也有,我們兄妹倆的那顆紅痣是長在同一個地方的,哥哥總說我們上輩子都是兄妹,相約著這輩子又做兄妹。”
當她看到對方左耳朵后面真的有一顆紅痣的時候,她又激動起來。
黑門少主招招手,便有人上前用手機拍下他左耳朵后背的那顆紅痣,又去拍下沈素左耳朵后面的痣。
“姓黑的,你想做什么?”
刀爺帶著人趕到。
立即如風一般刮過來,就把沈素拉到自己身后護著。
雙方立即對峙起來。
黑門少主彈了彈手指,很快便有人拿著一只文件袋上前,他接過那只文件袋,冷冷地對刀爺說道:“刀奕,我只想向你的女人確認一件事,等我確認了,我會把這份東西交給你,你拿著這里面的證據交到警察局去,但凡犯了罪的,都逃不掉。”
那只文件袋里面裝著的是丁靜芳母女倆,以及鄧父等人的犯罪證據。
連丁靜芳跟鄭一然合作的證據都有。
刀爺冷哼著:“沒有你,我也能搜集到他們的證據,他們一個也別想逃。”
黑門少主冷笑著:“我知道刀爺有這個能力,不過要是我不想讓你查,你以為你能查得到?刀家,可不是以前那個刀家了。”
刀爺氣得跳腳。
跑到他刀家的地盤來搞破壞,還那么囂張,真當他刀家好欺負的了?
“刀奕,他可能是我哥哥。”
沈素趕緊拉了刀爺一把,找著機會插進話來。
“什么哥哥呀,你哥哥不是……你哥哥?”刀爺一下子愣住,他看著黑門少主,然后,然后,發現這個囂張的敵人還真的和他死去的岳父大人很像呢!
黑門少主看著沈素,他的冰冷融化不少,低沉地說道:“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記不起來。”
刀爺:……
難不成與他作對的,比他刀家還厲害的黑門少主真是他家大舅哥?
刀爺想到他派人去尋找沈哥哥,一直沒有找到沈哥哥。
如果黑門少主就是沈素的哥哥,也怪不得刀爺的人找不到沈哥哥了。
“沈素,我能和你媽媽做一個DNA鑒定嗎?或者,你和我做一個鑒定也行。”雖然,他和沈素的左耳朵后面都有紅痣,他還是想做一個鑒定,那樣的結果準確率更高一點。
“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做鑒定的。”黑門少主的視線還是緊鎖著沈素,“沈素,我現在叫黑念恩。”這個名字不好聽,他不喜歡,不過是義父幫他起的,義父幫他起了念恩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時刻記著義父救了他一命之恩。
“黑先生,我現在就和你去抽血做鑒定。”沈素認定這個改名叫做黑念恩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她不會認錯人的,不過哥哥失憶了,現在又成了黑門少主,那份冷狠是她陌生的,要是不做鑒定,想讓對方相信是她的哥哥很困難。
黑念恩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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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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