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歐陽如雪早早吃過早餐，駕車去醫院。

    歐陽如雪來到醫院時，只見羅院長已經提前來到那里。

    “歐陽如雪，我們醫院就我們兩個人去，一會兒市第一醫院也有兩個人過去，現在上車吧。”羅院長笑道。

    “羅院長，我們不是去聽學術報告吧？”上車坐定，歐陽如雪試探地問道。

    “不是，公安局的鄭局長說，要請我們幾個醫生去協助破案呢。”羅院長認真地說道。

    歐陽如雪忙問道：“羅院長，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子？”

    羅院長有些驚訝地問道：“如雪，你竟然不知道我們這里發生了一件驚天兇殺案件？你這些天都沒有看電視？”

    歐陽如雪道：“我這些天實在太忙了，買菜做飯陪我爸媽說話上班，忙得我對外面發現什么確實不知道。”

    羅院長于是把聽聞的事說了一遍，然后道：“如雪，論理你爸爸媽媽應當知道吧，在我們這里，這個案子現在已經是家喻戶曉了。因為現在什么線索都還沒有，鄭局長讓我們過去看看。”

    二十分鐘后，羅院長已經帶著歐陽如雪來到廣城市公安局。

    鄭局長親自將羅院長和歐陽如雪請進辦公室，見歐陽如雪還這么年輕，不由有些疑惑地看著羅院長。

    羅院長似乎看透了鄭局長的心思，笑道：“鄭局長，你可別看我們這個歐陽醫生年輕，她可是我們總院傅院長親自向他們學校要來的高材生。外科上有什么問題，她定可以幫上忙的。”

    歐陽如雪忙笑道：“鄭局長，我是來學習的，多向你們請教。”

    正在這時，一個干警來報說市第一醫院的兩個專家也到了，羅院子長忙讓請到小會議室。

    鄭局長給幾人相互介紹后，將這個案子的大致情形說了一邊，然后帶著四人一起來到法醫檢驗室，讓人將找到的尸塊，物件一一展示并告知眾人。

    “你們都是醫學專家，這個案子到今天已是第六天，協查通報也已經發到周邊縣市。你們看了有什么想法，請一會兒一一告知我們，我們現在只想找到新的突破口，盡快將案子偵破。”鄭局長認真地說道。

    歐陽如雪見衣服床單蛇皮袋上都還有血跡，忙問道：“鄭局長，這些上面都只有一個人的血跡？”

    鄭局長點頭道：“是，已經找到的血跡表明，都是死者一個人的。可以肯定地說，兇手絕對沒有受傷，我們都推測很有可能是死者被完全控制住，受了很多折磨才慢慢被殺死的，這胸前和臉上應當是死者還活著時留的印記。”

    歐陽如雪聽完所有的物證解說，又一個人慢慢將所有的物證尸塊細看了一遍。最后拿起鑷子，對鄭局長道：“鄭局長，有沒有檢查過死者的嘴巴？”

    一旁的法醫道：“這死者嘴巴沒有任何傷痕，又合著，所有沒有打開看。”

    歐陽如雪仔細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嘴巴，認真說道：“鄭局長，這個死者嘴巴里面有血跡，不如提取再檢查一下。”

    那個法醫聽了，忙走過來細看了一下，忙點頭道：“是有血跡，在牙縫里，我現在就去提取檢驗。”

    看看眾人都已經看完物證，于是鄭局長將幾人帶到大會議室，讓四人一一發言。

    歐陽如雪看到李云青也是在坐的警察之一，相互對視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前面三個人發言后，第四個是歐陽如雪。因為歐陽如雪最年輕，所以謙讓最后發言。

    歐陽如雪大方地站起道：“各位，我看了那些尸塊物件，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兇犯很可能是一個女人，或者至少有一個女人參與了碎尸！”

    歐陽如雪這話一出，在坐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歐陽如雪見眾人驚訝自己的發言，又平靜地繼續說道：“我的理由是，第一，兇手將尸體拋在多個地方，肯定有交通工具。有交通工具，卻只將兩個大尸塊拋在海邊，其他的都亂拋在垃圾堆。幾個發現物證的垃圾堆，相隔不遠不近，可見兇手拋出時很沉著，這樣的人就和我們平常去丟垃圾的人一樣不起眼，甚至一點不會引人懷疑，而這樣的人，男人有可能，女人更有可能。”

    見眾人都在認真聽，歐陽如雪又道：“我剛才細看了死者臉上和胸前的劃痕，很明顯，這些不很深的劃痕不會致命，可是這樣會讓死者苦不勘言。如果是男人，除了這樣劃痕肯定還會有其他損傷，可是事實沒有。這樣的恨意，女人的可能性最大。死者的手臂有綁著的痕跡，但是不很深，說明這個兇手不是一個力氣很大的男人。死者被綁著之前，應當沒有反抗。沒有留下打斗傷痕，可是卻被對方控住，然后才被折磨被弄死，說明兇手與死者肯定認識，死者先前沒有提防。再從分尸的地方看，腰骨處應當砍了好多次才分開，更加證明了分尸的人力氣不大。若是一個大男人，至多兩刀就可以分開，不用這么多次。我說的兇手或者幫兇有女人，還可以從死者幾處分開的骨頭上找出印記，除了腰骨，那兩個手掌，腳掌，都有多次砍過的痕跡。”

    眾人聽了，心里都暗自嘆服。

    歐陽如雪停了一下又道：“從所有拋尸物的地方看，我覺得兇手應當在老城區活動更多，尤其在發現衣服和內腸的周邊地方。衣服不管有沒有血跡，丟在垃圾堆，一般不會引人注意，內臟也一樣。且這樣的東西即使有交通工具，一般也不會帶上走很遠，一是腥味太大，二是血水多，所以就近丟的可能最大。其他的東西，有交通工具帶上，丟哪里都方便。所以我猜測，兇手很可能會開車，與死者的關系也很密切，所以沒有堤防而被控制。從這個死者的年輪來看，如果兇犯是女子，那這個女子應當在二十五歲到四十二歲之間。”

    歐陽如雪說罷，看著鄭局長道：“鄭局長，如果死者嘴巴里的血跡已經檢驗出來，我可以說得更詳細些。”

    鄭局長聽了，馬上對身邊的一個干警道：“去看看陳法醫有沒有檢驗出結果。”

    歐陽如雪又道：“那我現在再說說死者的身份。死者體格健壯，皮膚不錯，手掌腳掌上很少老繭，也很干凈，說明他是一個平常不做粗活體力活且很重視儀表的人。但是這個死者穿著卻很一般，那件毛衣還是手工編織的，可見他又不是那種生活極為富裕的人。你們排查了五天都沒有結果，我想這個男人很可能不是我們廣城人。但是兇犯好像很熟悉廣城，可見這個死者來往廣城的次數不會太少，所以我推測這個死者應當是常來這里做推銷一類的外地人。”

    正在這時，那個干警陪著陳法醫過來道：“鄭局長，死者的口腔里檢查出另外一個人的血液，應當是一個女人的。”

    眾人聽了，更是敬服地看著歐陽如雪。

    不過，此時歐陽如雪聽說從死者嘴里檢測出的是女人的血，很快想到那個前來看病的女子，于是道：“不瞞大家，我現在突然想起我昨天午后的一個病人。她的手臂上有一塊肉沒有了，她說是狗咬的。我剛才在來的路上聽我們羅院長說起，才知道這個案子，但是我現在覺得這個人實在可疑。我不知道她與這個案子有沒有關系，可是我就是覺得她有點不同尋常。她說她今年三十二歲，叫石云玲，學過護士，經常健身，很忙，她長得十分漂亮。”

    鄭局長聽了大喜道：“歐陽醫生，你能不能畫出她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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