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青再次出來時，客廳已經擺好了好幾樣菜，于是招呼姑媽道：“姑媽，先上座吧，都快一點鐘了。”

    李云青說罷，對妹妹道：“云婷，你給姑媽先倒酒，我去廚下端菜。”

    李姑媽忙道：“云青，我不喝酒，我和阿蓮喝點飲料吧。阿蓮，來，坐下。”

    不過十來分鐘，李母也端了最后一盤菜出來，又對李云婷道：“云婷你給你爸裝飯進去，他說只喝湯，我給他已經端了他要的一樣菜進去。”

    李云婷聽了，忙起身去送飯進屋子。

    “焦會計，今天你第一次來我們家，你可別客氣。云青，給你姑媽和焦會計倒點酒吧，這柜子里有酒。”

    李母忙道：“嫂子不必客氣，是我不讓云青倒酒的。我有些痛風，喝不得酒，阿蓮也不喝，我們兩個就喝點飲料也可。”

    李云青聽了，只好起身給姑媽和焦蓮倒飲料，然后給母親和妹妹也倒了一杯。

    “云青，你自己倒點酒吧。”

    李姑媽和李母幾乎同時說道。

    “姑媽，我兩點要去帶人訓練，還要開車，不能喝酒。”李云青忙道。

    李姑媽問道：“云青，前幾天聽說你們去云山武校抓了一個教官，聽說他竟然是一個殘忍的殺人犯，我們廣城的新聞也播放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青只好將唐愛云和石云玲的案子大致情形說了一下，然后道：“我們廣城這么短的時間接連發生亮起這樣的兇殺案，市里的領導十分重視，已經幾次要我們鄭局長布置好人員加強治安工作，現在已經招聘了好些協警，白天晚上都要加強巡視。”

    李姑媽點頭道：“怪不得我們家對面也增加了一個治安亭。”

    李云青道：“不單這樣，我們每個警員都要劃片到戶。眼下很快過年，鄭局長說，只要有案件，市局所有的警員都要取消周末休息。”

    因為說案子的事，幾個人很快吃完了飯。李母讓李云青幫忙一起端菜進廚房，讓李云婷在客廳陪姑媽焦蓮說話。

    李云青自然知道母親的意思，也不說話，端了菜碗進廚房。

    一到廚房，李母忙問李云青道：“云青，我知道上次是我和你爸做的過了了點，但是已經過去了，希望你也別一直放在心上。你現在把房子賣了，你現在住在哪里？”

    李云青忙道：“媽，我上次不是對你說了，我賣了房子，在單位住，現在到了市局也是。等我有了足夠的錢，再買一套房子。”

    李母忙道：“云青，我問你，你覺得這個焦會計怎么樣？你姑媽已經把你的事情告訴給那個焦會計，說人家不嫌棄你結過婚有女兒。但要先看看你這個人，所以你姑媽今天就特意帶人家來了。如果你沒有意見，就定下這個焦會計吧？她就在前街郵政銀行上班，離我們家又近，你爸也見過同意了。”

    李云青見母親竟然是一心湊合這樣的事情，心想她肯定已經相信了自己和許姍姍離婚的事情。但是，李云青還是不想把自己和許姍姍租房住下的事情說出來。于是道：“媽，我不知道你和爸怎么這么著急，瞞著我去張羅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我大學畢業時的話，我是一個堂堂的警察，我的婚姻必須我自己做主，不勞你們費心。你們和許姍姍的事情，已經讓我感覺人生無趣，我哪敢再去想娶其他女子？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希望妞妞可以好好長大，其他我也沒有心事想。已經一點半鐘，我要馬上去警局。媽，你和爸兩個現在好好安度晚年，相互照看好，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我工作忙，顧不上你們，還請你們多體諒。”

    李母驚訝地問道：“云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還和那個許姍姍在一起？還是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再不想結婚了？你這是真要我們家絕了嗎？”

    李云青道：“媽，你說話難道從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自己都不擔心，你和爸還擔心什么？現在只有一個女兒的也不是我一個，什么叫絕？有家不想回去，這樣的家算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走了。”

    李云青說罷，已經走了出去。

    “姑媽，云婷，你們這里多坐一會兒，我要去上班了。”

    李云青和姑媽妹妹打了一下招呼，騎上摩托車很快走了。

    那個焦蓮見李云青并不和自己告辭，知道李云青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心里惆悵，卻不好表現出來，所以只坐了一會，便借口告辭出來。

    今天中午的歐陽如雪，并沒有回家吃飯，而是與護士張依兩個人約好下班在食堂吃飯，然后一起去理頭發。

    現在廣城最流行的是將額頭上的劉海染成淡黃色，張依覺得染得好看，可是歐陽如雪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只見已經快垂腰的長發剪短了弄直了些，前面額頭的劉海多留了些。

    花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終于理好頭發，才一起返回醫院上班。

    周五下午的日子過得飛快，為了迎接周日晚上的文藝演出，下午上班不久，醫院領導特意通知個科室明日下午三點，所有參加匯演的節目，都要去軍區醫院彩排，所以有節目的人要在明日一點半到醫院再訓練一遍，然后再一起去軍區彩排。

    歐陽如雪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個人節目。因為自己已經知道，軍區部隊有三個個人演唱節目，軍區招待所也有一個個人獨唱，五個人獨唱有三個是女聲。

    舞臺上的裝扮，歐陽如雪想了好幾次，也自己私下改了好幾次。

    因為選唱的歌是大眾化的歌，幾個明星帶給全國觀眾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若能從形貌裝扮和唱腔兩個方面給人耳目一新，自然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下午來看傷病的人不多，所以歐陽如雪幾乎一個下午都在想自己的舞臺裝束一事。

    下班時，歐陽如雪想到蕭三勇說要六點等戰友們吃過飯再過來，估計到家是已經六點半鐘，于是先去附近的菜市買了幾樣新鮮菜，又買了一些餃子皮才回去。

    歐陽如雪回到家里，已經六點鐘，于是去廚下忙碌。

    雖然是兩個人的晚餐，但是今晚歐陽如雪格外用心，特意準備了四菜一湯：素炒蓮藕，炒牛肉，米粉肉，小白菜，排骨湯，還有一盤蒸餃。

    看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歐陽如雪沒有端出去，而是先到前院觀望。

    一個星期不見，思念了好幾天的人會不會有所改變？

    其實可以坐在客廳等的，因為蕭三勇有這個宅子的院子大門樓上的鑰匙，可是歐陽如雪還是控不住走出院子。

    遠遠地蕭三勇已經走來，幾乎是小跑著，歐陽如雪見了，身不由己的很快跑著迎上前。

    “三勇！”

    “如雪，這么冷你怎么出來？”

    蕭三勇上前一手抓起歐陽如雪的手，一手輕輕刮了一下歐陽如雪的鼻子，寵溺地笑道：“如雪，對不起，剛才遇上我們張政委和趙師長在籃球場，說話耽誤了一會。走，回家去！”

    兩個人攜手進了院子，才走上大門口的臺階，蕭三勇已經攔腰抱起歐陽如雪進屋，很快俯下頭親了一下歐陽如雪，柔聲道：“如雪傻瓜，是不是想我了？”

    歐陽如雪有些害羞地嗯了一句，很快道：“三勇，我等你吃飯呢，我去端菜出來，都放廚房熱著。”

    蕭三勇低頭又是一個親吻，很快放下歐陽如雪道：“是不是專門給我加餐？一起去，看看你準備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第二餐了，倒印證了過門吃三餐這話。”

    歐陽如雪笑道：“加餐沒有，我知道你們部隊的伙食好，但是肯定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題外話－－－－－－

    彼此之間永遠保持一步之遙的距離，這其實也是給自己留了一絲退路，當有一天對方不再待你甜如初見，失望就不會那么深。

    希望與失望的落差越小，感情便能維系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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