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也道：“如雪，你身子不要緊吧？確實瘦了不少。”

    歐陽如雪只好道：“伯母，前些天我一直吃不下，早晚常嘔吐，所以上兩個星期沒有過來看你們，我爸媽不放心，就過來看我。”

    劉母很快明白過來，點頭笑道：“我們女人哪，雖然沒有像他們男人去外面打拼這么辛苦，可是也不容易。我生以濤他爸爸時，瘦了我五六斤，好在后面都順利。”

    因為劉以濤一直在纏著歐陽如雪，劉母忙叫過劉以濤道：“以濤，你過來，奶奶和你說話。”

    劉以濤聽了，不舍地放開歐陽如雪的手道：“姑姑，什么時候帶我去如蕙妹妹家玩？”

    歐陽如雪笑道：“下次等你放假時，姑姑就帶你。現在你們都要讀書，如蕙妹妹周末都在學彈琴跳舞，你不是也有老師來教你？”

    劉以濤來到劉母身邊，又看著歐陽如雪道：“姑姑，我每個星期六上午沒有老師來。我還想去如蕙妹妹那里玩一次，也想去蕭叔叔軍營里再看一次，我們家都沒有伴陪我玩。”

    劉母忙笑道：“以濤，你聽奶奶說，你歐陽姑姑，現在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她要好好保護好小弟弟呢，等明年姑姑生了小弟弟，你們就可以常一起玩，一起讀書寫字了。”

    劉以濤聽了，睜大眼睛看著歐陽如雪，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姑姑，我奶奶說的是不會是真的？”

    歐陽如雪忙點頭笑道：“是，以濤，你告訴姑姑，你喜歡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劉以濤毫不猶豫道：“姑姑，我喜歡你生小弟弟，到時我帶小弟弟一起去考軍校，我們都像蕭叔叔一樣做一個威武的人！”

    劉以濤說完，又仔細看著歐陽如雪道：“可是姑姑的肚子怎么沒有好大？什么時候可以生出小弟弟呀？”

    坐在歐陽如雪身旁的秦羅敷笑道：“明年就會生的，等:后年這個時候，你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劉以濤聽了，很快從果盤里抓了一些吃的，先給歐陽如雪一把，然后又給秦羅敷歐陽龍和蕭三勇每人一把，最后才給奶奶一把，然后認真地對歐陽如雪說道：“姑姑，我希望你可以生好多小弟弟，到時我一定把我的玩具全分給他們。”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笑。

    劉母要留下眾人吃飯，秦羅敷和歐陽如雪幾人自然堅持回去。想到歐陽如雪有孕在身，劉母也不再堅持，囑咐好好保養，有空再來。

    當歐陽如雪飲食逐漸正常，面色精神也看上去大好時，已經是二零零二年的元旦。秦羅敷和歐陽龍足足在廣城住了一個月。

    但是秦羅敷還是有些不放心，親自陪歐陽如雪去了婦幼保健所檢查，得知胎象已經逐漸安定，歐陽如雪體質也大好，只要不大勞累應當無事，秦羅敷總算放心。

    元旦第二天，秦羅敷和歐陽龍依舊乘坐飛機返轉龍城，離去時勉不了千囑咐萬交代，要夫妻兩個相互照看。說過年時若自己夫妻二人不過來，要他夫妻兩個人好好留在廣城，一切等孩子生了再說，又說等歐陽如雪近生產時，一定會過來陪伴。

    看著歐陽如雪的肚子一天大，且飯量也越來越好，將為人父的蕭三勇覺得渾身都是力量。

    現在的歐陽如雪，飲食已經正常，每個周三周日晚上蕭三勇的當值日，都去家屬區住。雖然那里沒有更齊備的生活用具，但是歐陽如雪一點不在乎。

    二月九號，歐陽龍打電話給歐陽如雪，說過年不能來廣城了，因為奶奶身子不好，同時囑咐歐陽如雪一定要注意身子。

    此后每個星期，歐陽如雪都會收到父母從龍城空運寄來新鮮牛肉雞鴨，說都是在農民家里買的，有時是蕭三勇家送來的。

    生命在孕育長大，歐陽如雪除了工作，閑時已經在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生命做準備。

    有時周日下午，歐陽如雪隨蕭三勇來到家屬區，那里好些家屬帶著孩子。嫂子們一起談天，一起編織孩子的毛線鞋子帽子衣服褲子一類，一起說笑著傳授帶孩子的經驗。

    在這樣特殊的家屬區中，歐陽如雪感到一種比鄉鄰更親近的濃情。

    因為歐陽如雪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五一勞動節，蕭四勇和小曾在坑子鄉的婚禮，蕭三勇和歐陽如雪沒有回去，只能通過電話傳去濃濃的祝福。

    五月十一日，四勇和小曾代表蕭家人，帶來了好些家鄉特產來到廣城，特意來看望歐陽如雪和蕭三勇。

    雖然不能常和家人相聚，可是無論農村的蕭家，還是縣城的歐陽龍和秦羅敷，都心系歐陽如雪，不時送去親情和關愛。

    六月初，正當歐陽龍和秦羅敷準備動身去廣城，陪伴即將臨盤的歐陽如雪時，如雪的爺爺不小心摔傷了腿，送在龍城醫院住院。

    秦羅敷于是又給歐陽如雪打電話，說可能過幾天再來。

    不過歐陽如雪覺得自己感覺不錯，除了因為大肚子行走有些不便，其他并沒有什么不適，依舊堅持上班，說自己準備六月十號開始休假。

    聽女兒說還一直上班，秦羅敷心里稍安。畢竟歐陽如雪自己是醫生，若是身子很不便，自然會提前請假。

    秦羅敷只能提醒歐陽如雪，現在已經快臨盤，隨時可能提前生產，又再三囑咐蕭三勇要盡量抽空陪著歐陽如雪。

    其實這擔憂秦羅敷完全是多余的。訓練中心的領導同事，都知道歐陽如雪即將臨盤，出遠差野外訓練，六月份開始都沒有讓蕭三勇去，也擔心歐陽如雪隨時生產。

    因為歐陽幫的住院，歐陽龍秦羅敷一直到六月十二號才動身去廣城，依舊轉坐飛機。

    為了堤防可能提前生產，六月九號開始，歐陽如雪一直隨蕭三勇住在家屬院，因為自己父母還沒有過來，白天蕭三勇要上班。家屬院畢竟人多，即使有意外，隨時可以告知當班的蕭三勇。

    秦羅敷和歐陽龍來了后，歐陽如雪這才回到家住下。當日下午，秦羅敷陪歐陽如雪去分區醫院做了產檢，醫生告知，歐陽如雪很可能近幾天會生產。

    考慮自己醫院更熟悉，離家也近，歐陽如雪決定就在自己醫院生產。

    十四日，秦羅敷將準備好的所有嬰兒用品曬好收拾好，又讓蕭三勇收拾好一樓的那間閑置房，說天熱，以后可以做嬰兒房，自己照看孩子方便；若以后要請保姆，這里也可以給阿姨睡。

    十五日剛好是星期六，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

    這次端午節，應當是秦羅敷和歐陽龍多年來最開心的一次。自從歐陽如風出事，每年的端午節，成了這對中老年夫妻心中無法忘卻的痛。

    可是今年不同，一家四口第一次相聚在一起過節，而且很快會有一個新生命的降臨，這樣的幸福，歐陽龍夫妻已經期盼了好多年。況且，這個孩子還姓歐陽呢。

    蕭三勇和歐陽如雪早已經給孩子想好了名字，說這個孩子叫歐陽子蕭——蕭三勇反復說，這個一定是子蕭，如雪第二胎呢，一定是蕭歐陽子。

    中午的盛宴，都是蕭三勇親自動手做的。有一盤菜正是歐陽如雪最喜歡吃的燒鵝掌。

    原來，蕭三勇知道歐陽如雪喜歡吃這菜，特意去請教了湘水多情那個廚師，今天親自做了讓歐陽如雪品嘗。

    而秦羅敷和歐陽龍，則親手包了好些粽子，足足有一百多個，讓蕭三勇送一半去給劉以濤家，又送了幾個鄰居一些。

    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第一次在廣城過這么開心的節日。

    “媽，我好久沒有吃這么好吃的粽子。三勇，你可以去開酒店了，你那盤燒鵝和湘水多情的一樣好吃。”

    歐陽如雪由衷說道。

    蕭三勇笑道：“你喜歡吃，以后我們每個星期做一次。”

    秦羅敷忙道：“如雪，現在喜歡吃可以多吃點，但是做月子時，這些可不能吃，最好一個半月后再吃。”

    蕭三勇聽了笑道：“如雪，那就現在抓緊吃，要不就等你出了月子再做給你吃了。”

    可能晚上吃得多，飯后歐陽如雪說要去散步，還要多走一會兒。

    今天一家子心情都不錯，于是一起出去。

    走了半個時辰，歐陽如雪覺得疲憊，于是和蕭三勇先回走。

    回到屋子，歐陽如雪笑對蕭三勇道：“三勇，我好久沒有彈箏了，今天想彈幾曲。”

    蕭三勇坐在對面笑道：“那你好好彈，我和子蕭好好聽。不過你可要注意，別讓子蕭聽了高興在你肚子里跳舞。”

    歐陽如雪笑道：“你還別說，我們的寶寶可能真聽得懂。我每次放音樂時，他輕輕在我肚子里動呢。”

    依舊是那樣漂亮優雅專注，依舊是悠揚清脆的《高山流水》，此時蕭三勇聽來，就如第一次在這里聽箏一樣。不同的是，那時還是同學身份，現在的她，是自己愛妻，馬上是自己孩子的母親。

    彈了幾曲，歐陽如雪站起，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悄聲道：“三勇，我們寶寶真的在動呢，會不會明天就出生呀？”

    蕭三勇笑著上前抱起，寵溺地說道：“你是醫生，又是做媽媽的，估計明天不生，后天就生了。”

    歐陽如雪有些緊張地說道：“可是三勇，我的肚子這么大，雖然我是醫生，還是有些緊張。”

    －－－－－－題外話－－－－－－

    人生有你，陽光燦爛；人生有你，四季溫暖；人生有你，不畏艱險；人生有你，期待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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