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香道：“我和她去年還有聯系。她有點不順，我和她一起大學畢業，但是她上班不瞞一年就辭職去打工。她是九八年結婚的，老公是湖北人，生了一個女兒，但是二零零一年她老公車禍去世了。零五年她回來過，后來又去打工，聽說在一家企業做中層管理，零八年嫁給她們公司一個總監，但是去年又離婚了。今年春節開始，我就沒有她的聯系了，她的電話號碼不通，我聽她姑媽說，現在她家里人也聯系不上，只知道她在廣東。”

    幾個女生聽了，都感嘆不已。

    張薇原來是個很靦腆的女同學，和李東香都來自偏僻的鄉鎮，后來兩個人一起考上了一所大專師范院校，一起畢業，沒有想到有這么些曲折。

    歐陽如雪道：“張薇第二次結婚，應當也有孩子吧？”

    李如真道：“生了一個兒子，但不知道為什么離婚了。我問過她，她沒有說。”

    幾個女生說著悄悄話，都羨慕歐陽如雪早早生了二胎有三個孩子。

    如雪嘆道：“有得有失，你們孩子都讀高中要考大學了，我的兒子現在才讀九年級。”

    幾個女生笑道：“如果這樣說，我們幾個若生二胎，現在都還不知道孩子在哪里。”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張明等那些男生說現在去狀元郎吃飯，到時品菜喝酒說過去展未來都可以。

    不一會兒，都已經步如不惑之年的十多個老同學，說笑著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二十多年了，蕭三勇和歐陽如雪結婚后第一次和這么多同學一起，心情特好。

    首先舉杯的是歐陽如雪和蕭三勇，說今晚這次聚會，就由自己這個班長做東，希望有機會老同學約好到廣城聚會一次，自己和蕭三勇一定盡地主之誼，眾人都紛紛響應。

    張明笑道：“要我說，要聚，就五年后了，到時要生二寶的估計二寶也大了。乘我們現在還看得清楚走得動思維還清醒，有機會聚就好好聚。要是等我們老得糊涂，我們的兒女送我們來一起聚會，我可能會說，這是誰呀？這個人我好像認識，我們是同學嗎？”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陳文武拍了好些視頻和照片傳在微信，不時有沒有到場的同學發來信息問候，歐陽如雪想起許姍姍的囑咐，讓蕭三勇拍了好些女同學的合影。

    這次歡快的聚會，一直持續到近九點鐘，所幸大家都有準備，都在縣城有住所，也不用不開車，因為早預定今晚每個人要喝酒。

    從酒店出來，蕭三勇和如雪兩個人沒有打車，而是沿著河邊慢慢往家走。如雪說今天喝酒有些多，要慢慢走醒醒酒。

    “三勇，我喝酒太急了，這個班長還真不好當，每次同學一起，都讓我喝這么多。好在我們不生四寶五寶，要不我們的寶寶都會醉壞。“

    蕭三勇感覺如雪確實有些話多，估計至少半醉，不由近前笑道：”如雪，真醉了？醉壞了寶寶倒沒有什么，我怕醉壞你。“

    如雪挽著蕭三勇的手道：”三勇，我真醉了，現在覺得一身是汗，臉上火燒一樣。三勇，我臉上是不是好紅？“

    三勇暗笑：現在冬日，這個時辰都沒有幾個人，這昏暗的路燈下怎么看得清楚？

    不過蕭三勇很快笑答道：”如雪，你臉上現在艷若桃花，比沒有喝酒還漂亮。“

    如雪笑道：”三勇，我知道你騙我，可是我聽了高興。你說，我們這三個寶貝，是不是已經在做夢了？“

    如雪說著話，走路有些搖晃，蕭三勇忙扶住。

    十多分鐘后，兩個人終于到家，家里人都應當休息了。兩個人悄悄進屋，蕭三勇給如雪削了一個蘋果，可是如雪只吃了半個，給了一半給三勇。

    蕭三勇又給如雪倒了杯開水喝下，然后扶著她上樓。

    二樓的秦羅敷聽到聲音，忙起身開門看視，見蕭三勇扶著如雪上樓，忙關切地問道：”三勇，如雪是不是喝醉了？“

    如雪這下好像清醒些，很快答道：”媽，我只喝了一點酒，你和爸爸好好休息，我沒事。“

    秦羅敷聽了，這才放心。

    蕭三勇幫如雪找好衣服，放好熱水，忙碌足足半個小時，如雪才洗漱好進臥室。

    其實如雪腦袋清醒，只是手足有些不聽使喚，看著蕭三勇為自己忙碌，醉眼迷糊道：”三勇，謝謝你，我困了，睡了。“

    待蕭三勇洗漱好一身進屋，如雪早已經進入夢鄉。

    次日一早，如雪倒率先醒來，感覺三勇還在酣睡——均勻的呼吸聲知道，昨晚蕭三勇一定很晚才睡，于是一動不動，只想著昨晚的事情，覺得自己實在喝得太多了，可是這么多同學勸酒，還笑著評自己和蕭三勇是最完美的家庭組合，心情不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慶幸的是，蕭三勇沒有醉，若是兩個人都醉了，那昨晚爸爸媽媽肯定都休息不好——好像記得母親還起來問過自己話，但是已經不記得在樓下還是樓上了。

    和蕭三勇結婚十五年了，和蕭三勇在一起，歐陽如雪好像什么都可以安心，無論做事說話還是休息，如果說家是溫馨港灣，那蕭三勇就如父母在自己心中一樣，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靜靜地遐思了十多分鐘，如雪忍不住將蕭三勇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慢慢放在自己臉上，感覺實在溫馨。

    ”雪，醒了？“

    一有動靜，蕭三勇很快問道。

    ”三勇，昨天對不起，讓你操心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

    如雪覺得有些愧疚，別人都常說男人喜歡喝酒喝醉，可以自己和蕭三勇兩個，自己好像已經是第二次這樣喝醉，蕭三勇可沒有這樣醉過。

    蕭三勇撫著如雪光潔如玉的臉，笑道：”傻瓜，我沒有怪你，你是班長，論理我還要敬你一杯。幸好你不算太醉，是自己走回來的。“

    如雪忙問道：”我記得我媽好像問我有沒有喝醉，是在哪里問的？“

    蕭三勇笑道：”當然在家里，我們一起上樓的時候。雪，現在感覺怎么樣？“

    如雪忙問道：”三勇，你看現在幾點鐘？我們要下去殺雞鴨呢，我現在沒有事，你扶我起來。“

    十多分鐘，兩個人收拾下樓，見爺爺歐陽邦從外散步回來，母親秦羅敷正在廚下忙碌。

    ”媽，是不是現在殺雞殺鴨？“如雪忙問道。

    秦羅敷轉身看了看如雪，認真地問道：”如雪，昨天是不是喝醉了？以后少喝酒。“

    如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媽，我記住了。昨天實在同學勸酒的多，我又是班長，所以多喝了點，以后不會了。“

    秦羅敷道：”我已經燒好熱水，你和三勇先殺雞鴨，估計你爸爸散步快回來了，子蕭和子陽也出去了。“

    如雪道：”子蕭和子陽也出去了？“

    秦羅敷道：”子蕭從不睡懶覺，子陽是自己說要跟著他們一起跑步，自然一起出去了的。“

    如雪于是和蕭三勇收拾好殺雞鴨的東西，一起在院子里忙碌。

    只一會兒，歐陽龍帶著跑步的子蕭和子陽回來。

    ”子蕭，你和弟弟負責收雞，讓你媽幫奶奶做飯，看爸爸快還是你們兩個快。“

    蕭三勇指揮著兩個小助手。

    子陽大聲道：”爸爸，姐姐在睡懶覺，她還沒有起床！“

    正說著，子歐從客廳跑出來。

    ”哥哥，子陽，我也不想睡懶覺，可是你們不叫我。“

    子歐覺得自己委屈。

    蕭三勇道：”好了，下次爸爸叫醒你，子歐，你負責掃地，要把院子掃得干干凈凈，吃完飯我們貼對聯掛燈籠，明天有客人來拜年呢。“

    子歐聽了，很快去拿了掃把掃地，歐陽龍則在屋里擦拭神臺桌子茶幾。

    人多力量大，當如雪和母親準備好早餐時，所有人早上的任務也已經完成。

    吃飯時，秦羅敷又安排好各自的工作，三個孩子負責洗菜洗好所有的茶碗，蕭三勇和如雪負責剁肉做肉丸，還要做餃子，說多做一些，放在冰箱早上吃，歐陽龍負責切菜，還要看著孩子干活，秦羅敷自己負責主廚。

    一家子老老小小，除了九十高齡的歐陽幫，都在忙碌。

    陽光正好，冬日灑下無限溫暖，老人在檐下看著眾人忙碌，臉上無比欣慰。忙碌的人在院子里說說笑笑，更添濃濃的除夕春節味。

    此時廣城的許姍姍家和龔霞家里，也正在忙碌著今天的除夕團圓飯。

    最早忙碌的是許姍姍一家。

    李云青六點鐘起來，先在鍋里幫姍姍熬營養粥，然后和妞妞一起殺雞。

    因為一會兒要去父母家幫忙殺雞鴨，李云青怕今天忙不過來，昨天晚上已經殺好鴨子。

    三個人的家庭，除夕相對簡單，許姍姍現在不想吃任何油膩的東西，但是李云青中午和晚上都準備了自己和妞妞最喜歡的四五種菜。

    自己家里的都準備好，三個人吃完早點餐——今天早上許珊姍覺得龔霞給的方子很不錯，吃了一碗粥，倒感覺并沒有什么反胃。

    李云青讓妞妞在家陪姍姍，自己趕忙去父母家幫忙。

    老頭子的性子如牛，李母現在也不敢把許姍姍的事情告訴他。

    李云青的父親現在有時變得確實不可理喻。李母現在逐漸對許姍姍妞妞態度的改變，多數瞞著老頭子，一是因為當初慫恿去姍姍那里鬧事是自己，二是這個老頭子重男輕女的觀念不是一般的根深蒂固，要是知道自己已經諒解許姍姍，或者姍姍這次又生女兒，那這個老頭子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李母只有一個希望，但愿許姍姍這次真能生下一個孫子，也許老頭子的態度立馬就會變了。

    但是在許姍姍沒有生產前，李母還是覺得瞞著老頭子好。

    已經和兒子媳婦孫女生分了這么多年，這里的鄰居還有所有的親友都知道，如果再和老頭子鬧得厲害，那自己更加落人口舌無人敢親近了。

    八點半時，李云青已經來到父母家里。

    父親坐在屋檐下——雖然四周高高的屋子已經擋住所有的陽光，但是今天是除夕，老頭子還是覺得不能悶在屋子里。

    老頭子不喜歡走親訪友，誰家也不去，也不愿意和人溝通，除了偶爾出去看人下棋，多數時間就是坐著看電視，還有就是照顧家里的幾只烏龜。

    見李云青這次沒有帶妞妞過來，老頭子也沒有問，李云青只說妞妞還有幾個月高考，所以在家看書。

    李云青和母親兩個人殺雞殺鴨殺魚，清洗好所有的菜，快十一點時，果真李云青電話響了，李云青于是說單位有事情，讓兩個老人好好過節，說如果妞妞不來，也由她，畢竟她騎自行車出來不近，也不安全。

    老頭子沒有說話，看著李云青騎車離去。

    龔霞家里，朱尚文一早起來就開始忙碌。

    龔霞的兒子已經六歲，和小妹女兒以潔同一年出世，不過小五個多月，現在正是淘氣可愛的年紀。看朱尚文和奶奶一早在陽臺忙碌，這個孩子可不安分。

    朱母忙叫過道：”朱朱，你去看電視吧，一會兒叫爸爸做雞鴨給你吃。“

    原來小朱朱不時去動陽臺水池里的魚，或蹲下身子動那殺死的雞鴨，弄得一手都是雞毛鴨毛，朱尚文倒不覺得有什么，放認為這樣的孩子有趣，可是小寶貝身上雞鴨毛，袖子也弄濕了。

    朱母叫一下停一下，但是很快又在亂動。

    房間里看書的青竹聽到朱母的聲音，很快出來，大喊道：”朱朱，過來！再不過來，姐姐不理你了！“

    朱朱倒很聽青竹的話，很快將小手往身上擦，爭辯道：”姐姐，我沒有動，我只是看。“

    青竹走近細看了一下，手指朱朱身上的雞毛鴨毛道：”朱朱，沒有動嗎？這是什么？你看你，袖子都濕了。過來，姐姐教你畫畫。“

    朱朱乖乖跟過去，眼睛卻還望著朱尚文和朱母。

    龔霞在廚房，知道朱朱好動，于是讓姐弟兩個剝雪豆。這下朱朱好像有點興趣，和青竹兩個端了小凳子在一起剝豆子。

    不過只一會兒，朱朱喊道：“媽媽，我要吃炸雞塊！還要火腿腸炒這個豆子。”

    龔霞笑道：“朱朱，你這個笨蛋，這天下好吃的多呢，你就知道這兩樣。”

    還在收鴨子的朱尚文道：“龔霞，一會兒我來炒這個鴨子，絕對你們喜歡，我可是向別人學的。”

    朱朱道：“爸爸，我們吃過飯去沖浪好不好？”

    青竹笑道：“傻瓜蛋弟弟，現在是冬天，還沖浪，你想凍死呀。”

    朱尚文笑道：“朱朱，等過年我們去你舅舅家，去看那里的梅花，你舅舅說了，還帶我們去吃鎮江最好吃的東西！”

    朱朱道：“爸爸，我想買一個大籃球，下次去你那里玩，就不用跟別人搶了。”

    朱尚文笑道：“這個可以，明天就帶你超市買。”

    一個小時后，朱尚文圍起圍裙，已經在廚下忙乎起來。朱母在收拾飯桌，龔霞在做肉丸，青竹和朱朱一起下跳棋。

    三個大人，兩個相差十一歲的孩子，下棋說笑聲，炒菜聲，所有的人都似乎忙碌而悠閑，濃濃的菜肴香味不時飄來，讓人感受到除夕的快樂氣氛。

    除了許姍姍龔霞兩家，廣城還有一家的除夕很溫馨，也有些特別，那就是小妹和劉君豪家。

    廚下有專人忙碌，今天劉君豪沒有出去，在家陪著老人孩子，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

    今天最特別的是劉松霆提議的下棋比賽，乒乓球比賽，跳繩比賽，說所有家庭成員必須參加一項。

    “爺爺，我和奶奶下跳棋，還有和媽媽下跳棋，要不就挑繩，和你們下棋我肯定輸了。”

    以潔自然選自己可能不落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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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米油鹽調制家的味道，幸福。琴棋書畫演繹家的美好，和諧。悲歡離合映射家的情景，真實。慈孝忠誠反應家人的本質，善良。家是你永遠的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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