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孫宅收拾了衣服后去舒家大宅的路上,孫秀茵依舊失神看著窗外斑斕的霓虹燈。
‘誰準你碰醉離渦…’
‘我最恨別人碰我的女人…’
聽到這兩句話時她的心被刺了一下,被那個他這樣宣示、被他稱呼‘我的女人’是不是一種很美好的感受呢?
電影院里,不斷想親昵女朋友、向女朋友索吻的他,讓她的心顫了下,她心動了吧,她猜。
撒嬌的他、可愛聽話的他、女朋友不見了一會就暴躁生氣的他、霸道深情的他、甚至狠厲的他,她也很想擁有。
子茗啊,她很想很想當真了,怎么辦?
可是,她拿什么和那個連女人都心動的女孩比呢?容貌?肌膚?身材?氣質?談吐?一顰一笑?
呵,越比她只會越清晰知道——原來她孫秀茵也會自卑。
那兩人之間那種熟悉、甜蜜、默契也完全沒有她能插足的余地,那種幾近完美的愛情,讓人覺得連插足都是一種罪孽。
而且他的媽媽騰夫人對女孩的憐愛疼惜與自然的親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女兒,甚至說要是弄丟女孩,連那個他也不認了。還有Y市頂級豪門騰家掌權人騰老爺子也對女孩疼愛的點名認可、納入家族。
對她來說,連‘爭取’兩個字都是天方夜譚。
那個女孩怎么會如此幸福、如此幸運呢?如果她不能擁有,為什么要讓她看見這樣完美的愛情呢?
八個月,只是八個月。而舒家奶奶跟她提起的時候是一年多前,如若那時候她認真了,相識后她主動,會不會…如今這樣幸福幸運的女孩就是她孫秀茵了呢?
靠在車窗上的她緩緩闔上眼睛,一顆滾燙晶瑩的淚水無聲滑落滴在她的手背。淚水里的追悔、遺憾通過手背深深灼傷她的心。
……
第二天一早,決定所有人出發去喝早茶,對于喝早茶海龜離渦覺得很新鮮。
她被分了一只蝦餃,圓圓鼓鼓的、晶瑩剔透讓人舍不得咬。她小心夾起細細咬了口,水眸微亮,她喜歡。
忽地,一雙筷子過來要夾起蝦餃里被她咬了一小口的大蝦,她顧不得餐桌禮儀了,筷子一擋,保住了大蝦。
兩人眨眼,你看我、我看你。
“我喜歡那只蝦。”他說。
“我也喜歡,你該讓我的,騰曳。”她說,對啊,某人是海鮮控。
他不樂意:“不好,每次都我讓你,你還不知感恩總是虐待我。”想起昨天的青瓜汁了又。
她抿唇:“那你自己夾一個。”不要來吃我的。
“不能夠,我就要吃你的。”他固執又要去夾。
她微急要擋,兩雙筷子在小小的白瓷碗里‘叮叮當當’打架似的。
偷看的一大桌人:“……”嘴角抽搐看著兩人,至于嗎,桌上不有好幾籠?
兩人好像有磁性似的,使得他們眼睛總斜過去,耳朵也豎起來,所以兩人發生什么事他們也一清二楚。
‘啪嗒’一顆完整的蝦餃又落進被爭奪的白瓷碗里。
兩人同時望去,舒彌漫好笑:“多得是,要多少顆都給要。阿曳你別吵著渦渦吃,我看著渦渦都瘦了。”
離渦邊點頭邊看騰曳,對,都瘦了,你別吵著我吃,尤其別吵著我吃蝦餃。
于是她自然地去夾……那顆完整的,留那顆少了一口的蝦餃給他,完整的就又多一口了,她這么覺著。
那雙煩人的筷子又來了,也去搶那顆完整的,也想要多一口的。
“騰曳,你不要搶我的,那里不是有一顆嗎?”她微氣急,語調暗含小委屈。
他繼續搶:“不行,這顆完整的多了一口,你該吃那個。”
“那你是嫌棄那個我咬過嗎?”她問。
他還在搶,不回答。
得不到回答的她突地“鳴槍收兵”放下筷子,拿起他的杯子用紙巾擦去她的唇印,里里外外都擦了,賊仔細,直到丁點不留痕才放下。
得意夾著那顆完整蝦餃的騰曳:“……”黑眸眨了下,他忿忿:“你為什么擦我的杯子?”
“我不是擦你的杯子,我是擦我的唇印。”她淡聲道,夾起那顆微冷的“缺口”蝦餃放進嘴里。
他一噎,還是氣怒,蝦餃也不夾了放碗里。舉起杯子湊到她唇邊:“你喝一口,再印上去。”
“不要,你不是嫌棄嗎,我咬了一口的蝦餃你不是不肯要?”她不看他聲音溫淡,拿起自己杯子抿了口菊花茶。
他急:“誰嫌棄了,我說的是少了一口,我虧了。”不是嫌棄,他杯子還舉著。
“我不管,我就是認定了你嫌棄,我不喝你拿開。”她推開舉過來的杯子。
他氣急瞪眼:“那我要你的杯子。”拿自己的杯子和她面前的交換。
離渦微冷地掃他一眼,不語,桌上人多她也不好太多動作。
桌上的人:“……”除了習慣了的舒彌漫和騰天煜如常笑著,其他人嘴角抽個不停。
剛剛的事情明明是情侶間的小甜蜜,為什么非得整這么搞笑無語。
眾人還在想著的時候,騰曳猛地重重放下杯子,冷怒低吼:“誰給她斟的菊花茶?”
所有人嚇了一跳,這又怎么了?菊花茶怎么了?見他怒急要起身找出剛剛斟水的服務員。
“我自己斟的。”一道小小的聲音止住了他,聲音微微有些心虛。
他氣得胸前不斷起伏,怒視她大吼:“騰醉離渦!”
“不痛了,好久不痛了。”她眼睛游移,問非所答。
“那是因為不喝才不痛的,你居然敢喝菊花茶!”手上忍著怒倒掉那杯菊花茶還拿熱水沖了好幾遍,親自換上白開水。
她抿唇:“不喝了,那你也不能喝。”聲音有些低,她不能喝、他也不準喝。
“以后都不準碰,我陪你不喝。”他低沉嗓音警告。
被嚇一跳的眾人見幾句話又平息下來,沒一會兒兩人又是爭來爭去吃著。搶完蝦餃搶叉燒包、完了又搶糯米雞,明明掌心大小的糯米雞非得按幾分之幾來搶。
剛剛那聲‘騰醉離渦’讓他們驚了又驚,這樣黏膩的騰曳他們沒見過,還會冷下臉來管不聽話的女朋友。兩人角色忽倒忽反,占上風的人一時一會。上一秒甜下一秒又吵,過山車似的,偏偏讓人心生羨慕。
難怪舒彌漫說兩人總是甜得讓人臉紅,恨不得倒退十幾二十年復制這樣的美好感情。
而在座的女性眼神怔愣,所有女人都知道,菊花茶屬寒性,女人該少喝盡量避免,尤其會經期痛的年輕女性更應少喝。
可是…騰曳居然會知道,甚至還嚴防死守不準女朋友碰,該多上心才會做到這樣呢?
孫秀茵從坐下開始眼睛就沒抬過,耳朵卻堵不住。不敢看、不敢聽這樣不屬于她的美好愛情,尤其還是或許曾經她有機會得到的愛情。
可是兩人說話的聲音卻不設防地跑進她耳里,連吵鬧都深情得那么傷人心,她垂眸掐住發顫的指尖深呼吸。‘騰醉離渦’啊,多么讓人怦然心動的冠姓!
舒老夫人也微怔地看著對面那雙人兒,她從來就不曾見過這樣的外孫。這樣被愛情染指后的騰曳竟是如此充滿生命的活力、晃人心神,將女朋友疼上心尖、又黏又寵。
只是,舒老夫人看了看身邊溫靜吃著的孫秀茵,心里微微嘆息。她心里還是遺憾的,秀茵這樣一個好女孩啊,她都看中兩年了。
舒天雋微笑垂眸聽著那邊兩人的小幸福,任由心里酸澀惋惜,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機會的。在這樣的感情面前,若是爭取連他自己都覺得是一種褻瀆、也舍不得去破壞第一次心動的女孩的甜蜜愛情。
一桌人說說笑笑,舒浩軒好奇問道:“離渦是做什么的嗎?還在讀書嗎?”看著才二十的樣子。
“畢業了,在休假放松。”騰曳。
“做些小生意。”賣珠寶,舒彌漫。
“不是設計師的設計師。”騰天煜。
眾人:“……”他們好像聽到只問了一個問題,而且還是問同一個人。
搶答的三人微尷尬對視了眼。
“做些小生意。”騰曳。
“不是設計師的設計師。”舒彌漫。
“畢業了,在休假放松。”騰天煜。
再次無語的眾人:“……”這是集體撒謊嗎?口供也不對好!
三人低頭坐在那里,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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