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抽噎著說的最后這句話,他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更是沒有情緒了。
他圈抱著她,終于開口:“傷呢?”聲音平淡卻寒氣滲人,“不是說要心疼死我?傷呢?”銳利平靜無波的眸開始往她身上掃。
她頭要點不點的,腦袋一蹭往他懷里埋得更深了:“心疼、死你。”‘心疼’兩個字剛好抽搭了一下,所以只剩下‘死你’兩個字。
“傷耳朵了?沒聽到?問你傷呢?”他冷聲,怒讓他的眸底越來越寒。
好一會兒,她漸漸停下哭,只是偶爾抽噎一下:“我走之前再給你看,我要回瑞士了,不要跟你這個王八蛋了。”
他冷冷的‘嗯’了一聲:“那你現在走吧,可以給我看了,我還給你買機票。”嘴上冷情、摟緊人兒的大手緊得她骨頭都有點疼。
他力道緊得她蹙眉,疼得她委屈的捶了下他后背,罵道:“王八蛋。”又抓起他胸前的衣服擦了擦哭得紅腫的眼睛,“不稀罕你的機票,我自己有飛機。”
她紅腫著眼睛繞過抱在他后背的手,慢吞吞的拉起左手袖子。
長長的雪白紗布、濃郁的醫用消毒水和藥的味道,他面色沉霾用指腹摩挲。
良久,他冷情開口:“我想我的女人很依賴我,有危險、有困難只想到我、只能依附我。最好是個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生活白癡,走一步路都要我抱,生命里只有我。”
她自顧自拉下袖子,把他的手都遮在里面,仰頭:“你說的是你的女人還是醉離渦?”
“有分別?我的女人只有醉離渦、醉離渦只是我一個人的女人。”他也不伸出手,就在袖子里不用力的貼著她的手臂,沒有表情反問。
她點頭:“你的女人可以不是醉離渦,說不定找個其他女人會愿意迎合你,像你說的那樣沒有生命的依附你。可是醉離渦就絕不會是這樣的女人,所以你說的是醉離渦還是你的女人?”
他眸沉冷與她對望許久,眼里劃過暗光:“醉離渦,這輩子下輩子我說的都只是醉離渦一個人,無論醉離渦是不是我的女人我都希望她是這樣依附我。”
她又抓起他胸前的衣服擦了擦眼角,仰頭定定看他。
“所以醉離渦,你下輩子撿垃圾吧!”回望她,他平靜開口,“窮到撿垃圾就會這么依附我了,撿垃圾的就算有想撇開我的心也沒有能撇開我的能力。”
她一秒枕回他胸前,找了個干凈沒有淚水的地方枕著:“臭。”
抬手揉了揉紅腫得雙眼皮都厚重了的眼睛,剛剛哭得小厲害這下平復下來所以有點犯困,眼睛沒揉兩下手就被抓下來。
“手想砍掉是不是?”頭頂是他依舊冷淡的聲音。
她一頓,“騰曳,如果有一天你身邊滿是危險不能百分百保證我的安全,那么你是將我送走還是將我留在身邊一起面對?”說罷仰頭對上他深沉的眸。
半響,他的眸底微動卻沒有吭聲。
她微笑,紅腫的眼睛分外可憐:“所以如果有那天,我也會憑我的本事留下。能不能把我送走是你的能耐、能不能留下是我的本事。”
他的沉默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如果有天他身邊滿是危險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他的選擇跟她一樣,將她送走。然而兩人的前提是不能保證對方的安全才會把對方送走,否則都會一起面對,像他說的,一起生、一起死。
“但是,”他冷著臉打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將你送走后我死了,在死前我一定會傾盡所有讓人找到你然后殺了你,把你和我同葬。我死了你要是能活得成,我就不姓騰!”
她仰頭看他,唇邊漾起淺軟的笑,點頭:“好,那我一定乖乖站著任由ta殺,你在下面別走太快要等我,我老不認識路。要是在下面找不到你,那就死得太冤了。”甚至是白死了。
因為她這句話,他冷寒了一晚上的臉終于有了淡淡溫度。
說著,她又枕回他胸前,松懶的闔上有些沉重的眼皮,有些迷糊:“你也是,要是我死了,你記得乖乖站著讓人戳死。我在下面就不等你了,到處逛一逛,等你來了可以給你帶路。”
她越說越迷糊,粉紅的眼皮顫動,仿佛想睜開眼睛又怪眼皮太過沉重而無力抬起,漸漸的呼吸有些平緩。
他漠眼盯著懷里睡意朦朧的她,半響,冷冷:“逛你個死人頭!”語速很慢。
又半響,他還是冷冷:“在路口等就好,做人的時候已經又矮又小,做鬼更加輕飄了風一吹都沒了。要是讓我找不到,我報夢回來將你鞭尸。”說著,大手一緊把她往懷里收了收。
十八個小時前,當阿恒把受到阻礙的調查結果發到他手機上時他當場暴怒,一刻都不能等的飛回Y市。
親眼看到漆黑無人的別墅、親耳聽到她哄騙的‘在家’,壓抑了十多個小時的盛怒驟然爆發。電話里讓她立刻回來之后,心里的戾氣止也止不住,就將整個客廳能砸的都砸了。
然后才慢慢上樓,坐在床上時他想,原來心里無邊無際的怒到了極致就會用機械的平靜來掩蓋,直到她安然回來,心里如荊棘生長的瘋狂才漸漸消退。
不知過了多久,夜闌更深,奢華臥室內迤邐的繾綣牽縈才緩緩落幕,滿室愛的芬芳。
沉冷野性的英俊男人半倚在床頭,大手占有的擁著臥趴在他胸前的瓷白嬌軟女孩。女孩闔上泛紅的眼睛疲倦睡去,眼皮微微紅腫,哭紅了的鼻子和虛軟的嬌軀即使睡著了還會時不時的抽噎一下,可憐壞了。
男人沉沉的專注盯鎖住他的她,良久,緩緩低頭用薄唇不輕不重地印上女孩哭得紅腫可憐的眼皮,獨占而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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