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煩……
她眼睛往一旁的灌木叢看了一眼，隨即面帶笑容地看著張萬麗：“鄭公子？小姐不是張府的人么？”
“你……”
鄭可婧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往前走了一步：“姑娘，我是漾兒的姐姐。”
“嗯，猜到了。”
姓鄭的小姐，有資格被邀請的全京城就只有那一家。
“不過……”
她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你們鄭府的人不是不能來這里的么？”
難道這個所有人里面不包括女性？那為什么她去鄭府冉宗延會那樣生氣？
卻沒想到鄭可婧臉色大變：“寒姑娘可不能道聽途說。”
“噢，果然謠言是信不得的。如此的話，那我就只能帶著禮物，上門賠罪道歉了。”
鄭可婧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想，一時慌了神。
“我不是……我沒有被邀請，我只是來……來，來……”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反而是越說越緊張，越是緊張就越說不出來。
“鄭姐姐今日是陪我來玩的，你就不必張揚了。”
“哦……”
她懂了，原來她是偷偷跑進來的啊……
“那偷偷摸摸的進王府，可是重罪。”
“那張小姐又是所為何事呢？”
“本小姐今日前來，是專程為了你而來。”
本小姐？這才幾句話，本性就顯露出來了。
“聽說你與山成公子交情頗深？”
寒冰一怔：“誰是山成公子？”
對面兩人皆是一愣，看她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
“你不知道山成公子？”
她點頭，應該知道嗎？很有名氣嗎？
沒想到卻激怒了張萬麗，她抬起頭，指著她，一臉震驚：“你竟然連大名鼎鼎的山成公子都不識得，那你憑什么得到他的喜愛？”
什么玩意兒？
這人太優秀了就是煩惱多，仰慕者怎么突然那么多了？
“我說張小姐，看你這么義憤填膺的樣子，那個山成公子，莫非是你的心上人不成？”
看吧，被她說中了吧？
張萬麗的臉一下子變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那點小心思怎么也藏不住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找錯人了。”
“我可不認識什么山成公子，更不要說有任何交集了。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情，即便是有問題，那也是他的問題。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應該去找他，而不是來找我。”
鄭可婧一臉疑惑：“你對我弟弟無意？”
鄭曲漾？不是在說什么山成公子嗎？怎么一下子又跟他扯上關……
不對，寒冰后知后覺的問：“該不會鄭公子就是那個什么山成公子吧？”
看見兩人一副見了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她才明白，搞半天，她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我們是朋友。”
“朋友？”
“嗯，也可以說知己。”
“你憑什么與山成公子成為知己？你這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
寒冰猛地一個大步，一下子就站到了張萬麗的面前。
犀利的眼神盯著她，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了起來：“既然知道我喜歡打打殺殺，那你還敢來惹我？是覺得我不敢，還是覺得你自己的命有好幾條？”
這些成日了只知道風花雪月的深閨小姐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一下子被嚇得臉色大變，身體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應。
倒是一旁的鄭可婧，拉著她后退了好幾步。
兩人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旁邊的丫鬟及時扶了一把，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
“兩位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快點出府去吧。特別是鄭小姐，若是被鄭老爺知道你來了王府，恐怕也不太好交待吧？”
“快，我們走。”
鄭可婧驚慌的拉著腳下依然癱軟的張萬麗，幾乎是落荒而逃……
“免費的戲好看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王夏婉獨自一人從灌木叢后面走了出來。
“好看。”
寒冰笑了，她突然覺得，面前這位王大小姐，似乎比其他的小姐們有趣。
她一直以來都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直都在朝著這個目標不停前進著。
不藏著掖著，也不拐彎抹角。
如果她不是要搶她的男人的話，她們之間的共同話題恐怕要比現在的多得多。
“找我有事兒？”
“蘇云曦，你現在看清了么？”
“沒有，難道你看清了？那你說來聽聽。”
王夏婉隨手摘了一朵路旁的花兒，在手里把玩：“我看不清她。”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對蘇云曦最為忌憚的地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連對手的套路都摸不清，還怎么戰？
“所以，我要跟你合作。”
“合作什么？”
寒冰搖搖頭：“我可不認為我們兩人之間，可以成為合作的關系。”
“不，我們有。”
看到王夏婉如此的斬釘截鐵，寒冰倒是來了一絲興趣。
“有什么？你當王妃我當側妃？”
“不。”
不？這下該寒冰感到意外了。
“我已經放棄這王妃之位了。”
“咳咳……”
太意外了……
“你，你說什么？”
王夏婉認真地看向了她：“我說，我放棄了。表哥也好，王妃之位也罷。即便得到了，也要有命來享受才行。”
“啊……那倒也是。只不過，你這彎拐得太突然了，我有點不適應。”
前些天不是還對王妃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怎么才幾天不見，就完全變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努力爬到了那個位置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這些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無法替王府誕下子嗣，姑母是不會讓我坐上那個位置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助姑娘坐上那王妃之位，姑娘保我一族性命。”
“呵呵……”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當什么王妃。”
“還有，你們一族的性命，不是已經被夫人保下來了？”
王夏婉自嘲的搖搖頭：如今的形勢，姑娘何必裝傻呢？”
寒冰朝她擺擺手：“我是一個粗人，不習慣你們這種一句話藏半句的交流方式。王大小姐什么時候愿意全部都說出來的時候，再來找我。”
“不管合作也好，相互利用也罷。坦誠和信任是最基本的，藏著掖著，和敵人面對面交鋒的時候還得提防身后的盟友會不會隨時來一刀？會不會太累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王夏婉一人久久的站在原地……
寒冰沒有去找冉宗延，而是徑直來到了烈弘道這邊。
一腳踹開了房門：“平陽郡主烈悅雪是不是你的孫女？”
“你說誰？”
看他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不是？我看錯了？明明很像啊……”
寒冰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了出去，突然，衣擺被烈弘道從后面拉住了：“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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