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景言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專注起來,他微瞇著雙眼凝視著車窗外的那抹倩影。她站在人群中就像是發光體,讓人忽視不了她。
看著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手掌上下的摩擦著手臂,感覺她似乎很冷的樣子。
他的視線不知為何怎么也無法收回來了,他的薄唇緊抿,眉宇糾結著。
車子離她越來越近,柏景言也看清了雨滴打在她一側的手臂上。
笨蛋!
柏景言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句。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笨的笨蛋!竟然不懂得將身子挪進公交站臺內,她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
就這么傻乎乎的讓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說她是笨蛋一點也不為過。
柏景言莫名起妙的生氣了悶氣,他多年的修養遇到她,在一天之內汲汲可危。
“停車!”
車子已經呼嘯的駛離了公車站臺幾米遠。
不知自己是出于何種心態?
柏景言的薄唇微微掀起,聲音里有他不自知的壓抑,嘴巴已經快一步下達命令了。
“停車!”
“呃?”
在前頭專心致志開車的向南眨了眨,眼睛投向了車內的后視鏡上,正好撞上了柏景言墨黑色的眸子鎖定著他。
向南的心臟漏跳了一怕。
柏景言加重語氣命令道,“發什么愣?!我叫你停車,聽到沒有?”
“喔!是,是!”
向南慌慌張張的應道,他迅速的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靠著側邊的車道停了下來,不過這位置,車子也不能停太久。
“柏總,您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遺漏在酒店了?”
向南想著有這個可能性,不然柏總也不可能突然讓他停下車子。他轉頭看向柏景言,卻發現他正在脫西裝外套,伸手推開了車門。
“柏總!外面下著大雨呢!”
向南詫異的盯著柏景言異于平常的舉動,柏總到底想干什么?外面的雨勢還沒有減弱。
“地上有積……”
他來不及提醒柏景言,他停車時剛上停在了一灘積水。
柏景言打斷了他的話。
“閉嘴!坐在車上等我!”
他的一雙價值不菲的意大利訂制的皮鞋踩在了水里。
“咚~”
向南縮了縮脖子,他聽到了兩聲鞋子落入積水的聲音,柏總一定會罵死他了。
柏景言卻頭也不回的趟水而過,水很快的漫過了他的腳踝浸濕了他的整雙皮鞋,但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將脫下的西裝外套覆在頭上,反身一路的跑向了公交站臺,擠進了人群中。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
柏景言高大的身軀擠進了人群中,本就顯得狹小的空間,此時變得更加的擁擠。
“跟我走。”
他站在了影兒的面前,俯低著頭凝視著影兒巴掌大的小臉,凍得有些發紫的嘴唇。
他的眼神倏的變得不悅了起來。
影兒聽到他的話,有些納悶的看看自己的左右兩側。
他應該不是對她說話吧?
影兒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為什么不說話?”
欸!
他好像真的是跟她說話耶!
影兒再次仰著頭,背光之下,她看不清他的臉,也認不出他是誰?
“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影兒淺淺的一笑,兩側的小梨窩若隱若現。
天色暗沉,眼前的這位高大男子認錯人也是有可能的。
“走!”
柏景言的大掌一撈握住了那冰冷的臂膀,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心又莫名其妙的劃過一絲心痛。
影兒感覺到手臂來自于他手掌上溫暖的溫度,她驀然一怔,有些被冒犯的感覺。
“先生,我說了,你認錯人了。”
影兒重復了一遍。
柏景言的手放了下來,他不應該沖動去握她的手臂的。
“我送你回家。”
柏景言的西裝外套覆在了影兒的頭上,也遮去打在她手臂上的雨水。
他的這一舉動,終于讓影兒看清了他的臉,有些意外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也太巧了吧?
“大叔!”
柏景言聽到這一聲大叔,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實在不喜歡被她喚成大叔,那會讓他覺得他與她的年齡差距相當的遠。
“走吧。”
柏景言知道她認出他了。
“等等,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他們僅在地鐵上有過一面之緣而已,單憑這一點就跟他走?天曉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他是人面獸心的家伙呢,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你的衣服濕了,不是嗎?”
他覺得相當的礙眼。
“關你什么?”
萍水相逢,他的話和舉動,很難不讓人懷疑起他的動機是什么?她可不是天真的小妹妹那么單純,好騙。
影兒也不想牙尖嘴利的反駁他,是他搞不清楚狀況。
“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下,我們倆并不認識。”
她的言下之意,他應該明白了吧?
“你也幫助很多你不認識的人,不是嗎?”
在地鐵上,一會給孕婦找座位,一會又給老爺爺找座位,她的愛心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那不一樣,起碼,我不會在路邊隨意的拉人上車。”
柏景言意外她的牙尖嘴利,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一點也不覺得她不識好歹,反正覺得她挺有趣的。
影兒拒絕道,“你走吧,我不用你送。”
柏景言幽黑的眸子凝視著影兒半晌之后,他微微嘆了口氣。
“你留著它吧。”
柏景言將西裝外套塞進了影兒的手里,在影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跑進雨中。
“喂!大叔——你的西裝外套。”
影兒追進了雨中,看著他已經坐進了車子里。
后面的公交車的燈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對著她按響了喇叭,影兒只能無奈的跑回到公交站臺內。
他沒有留下地址,以后西裝外套要怎么還回給他呢?
影兒苦惱的想著。
抱著外套,無意間發現這件外套似乎不是今天早上的那件,影兒翻看了外套的衣袖。鈕扣一粒都沒有少。
她的手指摸著外套的料子,感覺很高檔的樣子。
大叔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最初覺得他很冷,很無情,他的司機跪著求他,他看都不看他一樣,后來在她要下地鐵時,她的包包拉鏈卡住了他衣袖上的鈕扣,他居然眉頭也不眨一下的將鈕扣給扯了下來。
現在又把他的外套留給了她。
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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