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東將心里的躊躇全部丟的一干二凈,只要能讓陸宸遠高抬貴手,別說是登門賠禮道歉,就是磕頭叫爺爺,他也豁出去了,同時也要趁此機會緩解一下同女兒清歡的關系。
如此一來,有了陸氏做靠山,顧氏豈不是因禍得福,從此大路坦蕩蕩,整個海城的資源都任由他挑!
顧潤沒有什么主見,從小被父母寵著,也沒受過什么委屈。這次被人欺負的臉面掃地,作為摔了個狗啃泥的苦主還要打落牙和血吞去道歉,這讓從來富貴的小少爺,心里很不好受。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爸,我們低三下四過去求和,萬一吃閉門羹怎么辦?”
顧振東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兒子。
陸宸遠若是想他傾家蕩產,早就采取主動攻擊了,他還能穩穩的坐在這里想著怎么開口求得原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家原先的司機辭職了,新來的這個是個名叫張健的年輕人,車開的穩,就是沉默寡言,聽見后座上的聊天,他也當沒聽見。
穩穩的將車開到指定地點,從車窗往外望了一眼,處處是精美華宅配備占地不小的私家園林,彰顯氣派。
普通人到了這里,再壯的膽氣,也得先弱半截。
“顧總,到了。”
顧振東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一會兒你將車開到寬闊無人的地方,不要停在這里。我出來了,再聯系你。”
“好的,顧總,您慢走。”
顧振東推著不情不愿的顧潤下了車,叮囑道:“一會兒進了屋,不管清歡說什么,你都不許頂嘴,有什么委屈等回去再說。”
“爸,我知道。”
眼前的別墅可比他們顧家豪華氣派的多的多,簡直是云泥之別。
顧潤咬著唇,冷哼,“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有這福氣。”
顧振東也很感嘆:都是想不到的事情,要是知道這個女兒有這么大的本事,當初說不得也要好好培養一下。
父子二人各懷心事,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張媽沒有見過兩人,往常這里除了先生的親朋也沒什么人來,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前面的顧振東身上,總覺得面善,好像哪里見過,禮貌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找誰?”
“我姓顧,是清歡的父親,她在嗎?”
平日里聊天,楚清歡對自己的家事是只字未提過,所以張媽也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一聽是太太的父親找來了,也不敢怠慢,將人讓進了屋里,還奉了茶,“顧先生,顧少爺,你們在這稍等會兒,我去樓上喚太太下來。”
顧振東雙手接過茶,卻沒有心情品,好在他城府深,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十分紳士的道:“好,謝謝。還不知怎么稱呼?”
張媽在圍裙上擦擦手,笑道:“我是這里的保姆,先生和太太喚一聲張媽。”
宰相門前七品官,顧振東有意寒暄,想要了解些情況,他長得一副好皮囊,妥妥的美男子,又有一張巧嘴,不然當年也不能騙的楚秋心甘情愿和他私奔。
“我們家歡歡承蒙你照顧,若是不介意,我喚你一聲張姐。”
張媽擺擺手,笑道:“顧先生,客氣了,照顧太太是我的本分。你們先喝茶,我去去就來。”
顧振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聲太太上,難道說陸宸遠是真的要娶歡歡為妻?
陸氏家大業大,若真能坐上陸太太的寶座,前途不可限量!
顧潤沒有父親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蔫蔫的坐在沙發上。他心里其實挺怵楚清歡的,每次找茬的是他,可每次吃虧的也都是他。他算是明白了,兩個人的戰斗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顧振東的視線不經意間看到了旁邊的相框上,里面是楚清歡和陸宸遠的合影。
楚清歡笑的天真無邪,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姑娘,一點也沒有面對他時的防備和尖刺,這讓作為父親的他,稍稍有些不舒服。
再看旁邊的陸宸遠,男人的目光是那般溫柔與寵溺,被涂了滿臉面粉也沒有惱怒,只有無可奈何的縱容。
顧振東是聰明人,單單從這張合影上就看出了很多東西。
外界傳聞說陸宸遠瘋狂迷戀上一個歌女,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可當你走近他們的生活,你就會發現,迷戀是真的,卻絕對不是一時新鮮。
這樣一個被自己寵在懷里,愛在心里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說來是不容易的,肯定已經做好攜手婚姻的準備了。
是啊,這樣的心尖尖,又怎能容許旁人欺負呢,而且還是欺負了一次又一次,不采取行動,太不符合陸太子爺的性格了。
陸宸遠往前很少在海城活動,所以顧振東對他的性子還沒有摸透,這就注定了接下來的談話會陷入被動。
顧振東心里有數,在商言商,接下來的談話,怕是不大出血是不行的,只是不知道對方會大開口到什么程度!
只要逼迫的不是很過分,就沒必要魚死網破。畢竟魚死了是要上餐桌的,而網破了是可以補的,對陸氏財團來說,完全無傷大雅!
張媽上了樓,心里還有些感慨,都說女兒似父,果然不假,父女眉目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為什么太太不隨父親的姓呢?而且這位顧先生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太太生活卻很節儉,這其中原因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時間短,她也只是簡單的想了想,并沒有過心。
時辰已經不早了,楚清歡卻還在睡,鼻翼可愛的鼓動著,讓人很想去捏捏。
陸宸遠陪在旁邊看書,目光有多半時間要落在她的睡顏上,那本外文書只是翻了兩三頁而已,可見他是多么的不務正業。
張媽來到門前,看著緊閉的門扉,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手抬了兩次,才把門敲響。
小聲道:“先生,樓下來客人了,說是太太的長輩。”
陸宸遠眸色由淺轉深,怕吵醒她,輕輕的放下書,動作輕盈的出了臥室門,淡淡的問道:“姓顧?”
聲音不大,張媽卻能從中聽出冷意。她心里一凜,有點后悔自己的擅作主張,不該先將人迎進屋。
“對,是顧先生。”
“太太還在睡,讓他們等著。”陸宸遠雙手插著兜,站在門口回身看了眼床上的睡美人,眼里的神色更深了許多,就像暴風雨的前夕。
既不說見,也不說不見,晚輩在樓上睡覺,讓長輩在樓下等著?若是不想見讓他們走便是了,何苦這般難為人?
這可不像陸先生的作為。
張媽低著頭,也知道這些事不是她該操心的,哪怕心里為難,可這畢竟是陸先生吩咐的,她身為下人,只要按照吩咐行事就對了。
哪怕事后,太太生氣,也自有先生頂著。
“好的,先生。”
其實兩人的對話,楚清歡在半睡半醒之間都聽見了,只是她不想看見那一家子人!
這幾天,外界風言風語傳的厲害,想不進耳里都難,期間顧振東更是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打一次換一個電話號,想不接都難。
語氣比以往都要溫和,哪怕她牙尖嘴利不饒人,對方也依舊好說話。
這讓楚清歡覺得,顧振東是不是被人奪舍重生了。
她不知道陸宸遠背后用了什么手段使得他就范,她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管,他是不是會因此破產跟她沒有一毛錢關系,反正也不是她的。
可陸宸遠不是那么想的,上床雙臂用力抱起了她,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柔聲道:“寶貝,我知道你醒了。”
楚清歡翻身抱住了他的腰,往他肚子里拱了拱,抱怨道:“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們,你為什么不讓他們走!”
陸宸遠被她拱的沒法,順著她的力道重新躺到了床上,枕著雙手努力的看著還要往他衣服里埋的小臉,認真的道:“不管你要不要,顧氏都只能是你的。誰拿了你的東西,我都要一樣一樣的幫你奪回來,誰欺負了你,我同樣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清兒,忍讓和逃避并不能讓敵人投鼠忌器。”
陸宸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早已忍到了極限,顧潤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徹底惹惱了他。
楚清歡是他的女人,平時寵著愛著都嫌不夠,你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她!既然你敢太歲頭上動土,那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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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沒有更新了,寶貝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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