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妤沒懷孕前就是個十足十的吃貨,如今有了身孕,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那可真是看見美食走不動路。
今早上起的早,只喝了一杯豆漿,油條咬了兩口就丟了,此刻一聽有好喝的雞湯還有熱乎乎的肉包子,那眼睛立馬亮了,跟燈泡似的,就差淌口水了。
“你別誘惑我啊,這還沒到中午呢!”陳妤舔舔唇,明明一副很想吃的樣子,卻說的那般大義凜然。
楚清歡好笑,起身將保溫桶拿了過來,又讓張媽幫忙拿了兩個飯碗盛湯。
“放到中午該涼了,趁熱才好吃。”
聞著香味,楚清歡居然也有點想吃。
兩個孕婦不管那么許多,雞湯就著小籠包,大快朵頤起來。
陸宸遠和白可人負責往室內搬東西,張媽在一旁分門別類的規整。這次,小兩口帶回來不少東西,水果熟食應有盡有。
哪家做老人的都是如此,小兒女們回去吃頓飯,恨不得將家里的好東西都給你打包帶走。
因著楚清歡有孕在身,又是第一次登門,為了給孫子做臉,陸奶奶更是用心的很。
陸宸遠卸完車,皺著眉,有點頭大,“二白,你是把青菜市場給搬來了嗎?”
白可人汗顏,抹抹額頭上出的汗,“我也沒買過菜,哪里知道夠不夠吃,多了總比少了強,大不了多吃兩頓。”
這么個無所謂的態度聽的陸先生太陽穴隱隱作痛,看著好友,無奈的罵道:“敗家!吃不了的你怎么拿來的,怎么給我拿走。”
白可人摸摸鼻子,“你別逼我啊,小心我不走了,什么時候吃完什么時候走。”
陸宸遠卷起袖子搬箱子,胳膊上隱隱露出暴起的青筋,懟道:“你還知道自己姓什么嗎!”
“哼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少姓白!”白可人欺身過去,從他的紙殼箱里拿起一個大蘋果,在手心里丟了丟,也不管干凈埋汰,咔嚓咬了一口,桃花眼緊瞇,“嗯,怎么這么甜。”
陸宸遠搖搖頭,簡直是無語到家了,“都沒洗呢,三歲小孩都比你講衛生。”
當然是甜的,陸大娘一大早上特意去早市上挑的,不甜誰買呀。
“張媽,中午緊著這些菜做,晚上下鍋子。”
張媽搓搓手,連連應下,好在兩個孕婦的口味差不多,都喜歡微甜帶酸的。
楚清歡和陳妤吃的滿嘴流油,這肉包子可比素餃子的味道好多了,說來也怪,孕前她不怎么愛吃肉的,最近飲食習慣改變了不少,愛吃水果,愛吃肉,尤愛面食。
白可人啃著蘋果進屋,看見陳妤的吃相,挑了挑眉,幾步走到跟前,恨鐵不成鋼,“你早上沒吃飯嗎?”
陳妤吸吸手指,大眼睛瞪得溜圓,表情無辜,“吃過了就不能在吃了嗎?”
白可人被噎住了,“行,當然行,我是怕你撐著。”
陳妤端起放小籠包的盤子,護在身前,“這是孕婦加餐,沒有你的份。你去忙你的吧,我和歡歡邊吃邊聊。”
白可人黑線,嘿,這他娘的是親媳婦么,防他跟防賊似的。
楚清歡看的好笑,“妤兒,還有呢,咱們坐下來一起吃嘛。”
陸宸遠洗好手,卷著袖子又端過來一大盤子排骨,放到了兩人眼前,笑道:“孕婦加餐。”
“陸大娘的招牌菜!”白可人直眼,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塊在手里。
“走吧,咱倆去那邊坐會兒。”陸宸遠指了指酒柜那的吧臺,漫不經心實則別有用心的問道:“秦明月給你打電話了嗎?”
白可人啃的有滋有味,回身又搶了兩塊,含糊不清的道:“秦明月,那個小黑瘦子?沒聯系,給我打電話的是狐貍。”
陸宸遠嘆口氣,這可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老班長胡厲,人送外號狐貍。
楚清歡和陳妤豎著耳朵聽他們聊天,等聽不見動靜了,又湊到一起咬耳朵,不時還能傳出咯咯笑聲,有點滲人。
白可人渾身打個顫,心道:女人湊在一起準沒好事,不定又在算計什么呢!
“二白,同學聚會,你是怎么考慮的?”
“我還沒想好去不去呢,和那群混賬,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我怕打起來。”
白可人小升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群架,將他們班的男生從頭到尾修理過。沒辦法,刺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夸他比娘們還好看!
娘們的拳頭有他的硬么,娘們的心有他狠么,誰要提這兩個字,他保準揍的對方哭的連小姑娘都不如。
陸宸遠莞爾,對好友的暴力他也深感無奈,取出一瓶紅酒,給兩人倒上,若有所思的問道:“胡厲也在海城發展嗎?”
“不在,一直在國外搞風投,因為眼光獨到又膽大心細,在行業內名聲很響。這次回國,據說是總公司派他來打前哨的,以后華區的總經理非他莫屬。”
陸宸遠和白可人在一起投資了不少項目,是利益共同體,碰到一起除了敘舊,更多的話題還是圍著商場上的那些事。
“這么說,這次同學聚會也不是那么單純的敘舊。”
白可人點點頭,“那個秦明月和胡厲是一起回來的,難道你不知道?”
陸宸遠最近一直在忙新城開發的事情,還真沒注意旁的。
白可人突然抬抬下巴,正對著沙發上的方向,“準備什么時候辦事?有什么需要哥們幫忙的盡管開口,絕對不推遲。”
陸宸遠笑笑,“跑不了你。”
楚清歡和陳妤吃飽喝足就上了樓,一邊走還一邊合計著,笑的格外狡黠,就像兩只預備給人下絆子的小狐貍。
白可人晃了晃肩膀,感覺渾身發冷,“宸宸,我總覺得有人要倒霉。”
陸宸遠的目光也落在樓梯上,笑道:“只要不是謀殺親夫,就隨她。”
“我和你說,媳婦不能慣,小心騎你脖子上作威作福。”
陸宸遠晃了晃酒杯,哼笑道:“還睡在客房的某人沒有說教的資格。”
被揭底,白可人的那張臉是紅了又黑,黑了又紅,偏偏無法反駁。
大禮拜,難得不用出任務,黎擎宅在家里玩游戲,這一上午不停的打噴嚏,索然無味的扔下手里的游戲柄,從沙發上起身,沖著廚房的方向,大聲道:“伊依,午飯好了沒?我餓了。”
小巧玲瓏的伊依臉蛋酡紅,穿著肥肥大大的居家服,從廚房端了一桶面出來,“好了,你吃吧。”
黎擎皺眉,拿起一次性叉子,問道:“怎么就一桶,你的呢?”
伊依將燙紅的手指捏在耳朵上散熱,實話實說道:“我訂了外賣,一會兒送來。”
黎擎好笑又好氣,抬手彈了她一記腦瓜蹦,“嘿,小丫頭,自己訂外賣,給你哥吃這玩意?”
“你不是說外賣都是地溝油么,紅燒牛肉面也是你自己點的呀。”伊依紅著臉往后躲了兩步,對他的前后不一很是不恥,奈何她的嘴笨,說什么都跟不上趟。
“還學會頂嘴了,都是誰教你的?”
黎擎放下面桶,從沙發上起身,高大的身軀很是具有壓迫力,他掐腰步步逼近,瞇著眼睛道:“我發現你最近話多了不少。”
伊依的小腦袋垂的更低了,話少了你嫌少,多說兩句又嫌多,黎大爺可真難侍候。
當然啦,她膽子特別小,就跟剛下生的兔子似的,在男人的緊迫盯人之下差點丟盔卸甲,哪敢真的說出口,也就放在心里想想而已。
好在手機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來,解了她的圍。
黎擎靠著墻壁摸下巴,看著打電話還滿臉嬌羞的小姑娘,他的心微微泛酸。
不僅話多了,最近看手機打電話的時間也多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伊依煲電話粥,還不忘偷偷看看他,怕他聽墻角,一副將他當賊防的模樣。
黎擎有點壓不住火,門鈴響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是送外賣的小哥。
伊依拿著電話沖過來,截過午飯,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嘿,我這暴脾氣。小丫頭,你給我出來。”黎擎幾步追到門口,想打門沒打開,這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三個數,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伊依吃著盒飯只當自己沒聽見,還不忘對電話那頭道:“他生氣了,好兇。”
楚清歡和陳妤對視一眼,紛紛笑道:“生氣就對了,兇也不怕,又不會吃人。他要是敢撞門,你就脫衣服,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亂床姑娘房間。”
“這…這不好吧!”伊依差點將嘴里的飯給噴了,臉蛋連著脖子一塊紅的透透的。
楚清歡不嫌事大,咯咯笑道:“你家黎大哥是榆木腦袋,你得盤他,不然他不開竅。”
“歡歡說的對,我們就是要營造出你在戀愛的假象,看看他到底急不急。”
“那…那好吧,我聽你們的。”伊依也不吃飯了,舉著手機面對著門,那模樣很可愛,也很搞笑,不像是在準備脫衣服,而是在準備隨時將手機當磚頭用。
黎擎嘴里說的狠,到底還是沒真的去撞門,只是端著面桶站在門口,專等她出來。
伊依咬著唇瓣,跟受驚的小老鼠似的,悄悄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有咕嚕咕嚕的吃面聲。
嗯,貓還在!
黎擎突然拍門,嚇了她一跳。
“小丫頭,飯給我留點,面不夠吃。”
伊依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看看手機,求教軍師。
楚清歡也挺無語,怎么感覺這兩人不像是談戀愛,而是貓捉老鼠呢。
而且吧,典型的老貓與小老鼠!
陳妤氣的磨牙,怒其不爭,“伊依啊,我要是你,我就當著他的面對著剩飯打噴嚏,我看他吃不吃。”
伊依搖頭,這么壞的事,她做不出來。
“歡歡,我該怎么辦?”
楚清歡其實也有點摸不準黎大隊的心思,這萬一幫了倒忙可就不妙了,伊依那性格也不適合做太出格的事情。
“伊依呀,你把飯菜都吃了吧,給他留個飯盒,他那么大的人了,要吃外賣不會自己訂么,你就和平常一樣,板著臉該做什么做什么。我讓宸遠給他打電話,晚上都過來刷鍋子,到時候在好好合計。”
伊依點點頭,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
食不知味的填飽肚子,聽房門外沒了動靜,她才打開門,想要去上個廁所,沒想到撞上了一堵人墻。
黎擎的胸脯有多硬,看她紅紅的額頭就知道了。
“唔…黎大哥,你站我門口做什么!”
黎擎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深沉的看著她,看的她恨不得原地蒸發。
伊依感覺自己的舌頭讓貓給叼走了,一堵人墻橫在門口,她出也出不去,要是退回屋子,他豈不是也跟進來了?
她鼓著腮幫子,暗下決心,堅決不能退!
“丫頭,你談戀愛了?”
黎擎的聲音低沉有力,雖聽不出喜怒,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到其中隱含的冷意。
伊依瞪著眼睛,壯著膽氣道:“這是我的私事。”
黎擎雙手抱胸,心底的火氣排山倒海而來,“你的私事?叔叔阿姨讓我照顧你,我現在就是你的監護人,我說不準,聽見沒有!”
伊依氣的跺腳,也顧不上膽怯了,“你曲解話意,我媽讓你照顧我又沒讓你管著我,戀愛交朋友都是我的自由,我爸媽都管不著,你憑什么管。”
黎擎的心咯噔一下,這個小丫頭今天居然為了別的男人這么和他說話!
是啊,他是她什么人,憑什么管呢。
看著小姑娘紅通通的眼睛,倔強的神態,語氣也軟了許多,“丫頭,人心險惡,我不是管你,我是要對你的安全負責,萬一你被騙了被欺負了怎么辦?”
伊依捂著耳朵,不想聽他講大道理,有些話放在心里太長時間,今天居然全吐了出來,“黎大哥,你不要總把我當未成年人,我都二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成人們口中的剩女了。我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可以分辨人心好壞。黎大哥,難道你認為,我沒有權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她有權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給不了我的,憑什么不允許她從別人那里得到。
黎擎怔在當場,一時間居然無法做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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