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擎臉上的怒氣頃刻間散了個干凈,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哈…哈哈…妹子,不管怎么說你也叫我一聲大哥,兄長見見妹夫,幫妹子把把關(guān),也在情理之中吧?”
伊依好看的眉掩蓋在頭簾下,此時已經(jīng)皺成了肉疙瘩,硬邦邦的道:“可以。”
經(jīng)常握筆的小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她真的好想揍他,狠狠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去哪里找個男人給他看呢!
就在這刻,她真的有股子沖動,不管不顧的沖到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拉到他的面前,氣死丫的。
伊依決定不搭理他了,從現(xiàn)在開始冷戰(zhàn)!
黎擎往屋里忘了一眼,看見桌上的盒菜,還剩了一半,他對著衛(wèi)生間喊了一句,“剩菜我吃了啊。”
伊依坐在馬桶上生悶氣,將衛(wèi)生紙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后在揉成球,一個接一個的統(tǒng)統(tǒng)丟到紙簍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那么高的個子就長了一個吃的心眼,哼!
從衛(wèi)生間出來,黎擎正坐在沙發(fā)上就著魚香肉絲吃泡面,她在他跟前站了會,悶聲道:“好吃嗎?”
黎擎傻愣愣的點點頭,嘴里還含著面呢,這小祖宗怎么陰陽怪氣的,他實話實說道:“好吃啊。”
伊依不開心,面無表情接著道:“我吃飯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看,飯粒子都噴進去了。”
黎擎的表情更加懵逼了,“咳咳…咳咳…你怎么不早說!”
伊依送給他一對大白眼,她為什么要早說,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黎擎將手里捧著的面桶往桌上重重一放,濺出好幾滴熱湯,大聲喊道:“喂,伊依,你給我站住。小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的!”
伊依背著身,嘴角露出一抹甜笑。
故意的又怎么樣,有本事你親她呀!
不過,她才沒那么壞呢,只是往里面扔了幾粒飯粒而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講究,哼,大笨熊。
黎擎沒得到應(yīng)有的回應(yīng),氣的直瞪眼。
嘀咕道:這個小丫頭哪根筋搭錯了!我是招她了還是惹她了?難道說是生理期作祟?
嗯,很有可能。
魚香肉絲的味道很不壞,多半已經(jīng)進了他的肚子。
黎擎砸吧砸吧嘴,讓他吐也吐不出來了。
得,接著吃吧,以往連生耗子肉螞蟻肉都吃過,這算個毛線啊。
一連吃了兩桶面才算是吃了個半飽。
黎擎摸摸肚子,看眼亮起來的手機屏幕,按了免提鍵,“小遠,你說。”
陸宸遠得了老婆的指示,“今天可人買了不少火鍋料,黎哥晚上要是沒事就過來刷鍋子,把伊依帶上。”
黎擎摸摸下巴,正愁晚上吃什么呢,這下有著落了,“得,晚上準(zhǔn)到。”
下午四點多鐘,黎擎帶著滿面冰霜的伊依去盛世華庭吃火鍋。
到了地方,伊依自己解了安全帶,看也不看黎某人一眼,很像是同男朋友鬧別扭的小姑娘。
當(dāng)然啦,她是單方面的。
對方純粹就是個二皮臉,還是只沒心沒肺沒眼力價的大笨熊,完全感受不到小姑娘對他的情意。
沒錯,有著二皮臉的大笨熊!
“還氣呢?”
伊依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閉著嘴不說話。
下了車,看見楚清歡和陳妤等在門口,她直接小跑著迎上去。
那滿臉盛開的桃花看的黎擎心里頗不是滋味,就像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孩子跟人跑了似的,百爪抓心,又不能說半個不字。
楚清歡和陳妤禮節(jié)性的叫了聲黎哥,打過招呼后,一左一右拉著伊依的手進了別墅大門。
黎擎沒立刻進去,臉色沉如水,靠著越野車點燃了一根煙,火星明滅不定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狠狠吸了一口,下去三分之一,肺里傳來一陣酸爽。
白可人吹了一聲口哨,“黎大隊不進屋原來是在這吸大煙。”
黎擎遞過去一支煙,“來,抽一顆,比漢煙帶勁。”
白可人接過來,放到鼻下聞了聞,確實是好東西,抽一顆頂三顆。
“不是我說你,煙癮怎么還這么大,該戒戒了。”
黎擎吐出一口煙霧將煙屁股熄滅了,“走吧,餓了。”
客廳內(nèi)已經(jīng)聚了不少熟人,儼然是個小派對,自助式鴛鴦火鍋,誰愿意吃什么就取什么。
陸宸遠又訂了不少海鮮,龍蝦螃蟹應(yīng)有盡有。
進了屋,陳妤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那塊木頭開竅了沒有。”
伊依苦笑著搖搖頭,“他還想見妹夫,我哪里去找,啊?”
陳妤打了個響指,不嫌事大,“這個還不容易,隨便拎個學(xué)哥學(xué)弟,敢不從命。男朋友,我來幫你搞定。”
伊依總覺得不靠譜,眼巴巴的看向楚清歡,“歡歡,你怎么看?”
楚清歡能怎么看,這事要是放到她的身上就好辦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免天雷勾動地火,先睡了再說!
“找個男朋友倒是可以,只是人選不能太隨意,我看還是找個靠譜點,免得后續(xù)有麻煩。”
兩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落到了陸宸羽的身上。
陳妤表示懷疑,“他?靠譜嗎?”
“以我觀察,陸宸羽同學(xué)也是個不甘于寂寞的,是個刺頭。”
陳妤附和,“這倒是,從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來。要不咱也聚個會?”
楚清歡眨眨眼,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伊依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
聽見她們說要聚會,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總覺得自己一不留神上了艘賊船,未來的日子還會一帆風(fēng)順么?
陸宸羽心里發(fā)毛,總覺得有人在不懷好意的看自己,卻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小嫂子。
~
程家大宅坐落在新韻山莊,地腳偏是偏了些,勝在別墅占地面積夠大,獨立的三層小樓,院子里假山流水游泳池應(yīng)有盡有,再配上高大的名貴樹木,整一個熱帶雨林的風(fēng)貌。
當(dāng)年剛開盤時無數(shù)商人趨之若鶩,一棟別墅被炒到了上億元的高價,可惜后力不足,至今還有很多別墅沒有賣出去。
按理說,程家應(yīng)該有更好的住處,奈何百樂門出事,程諾替父坐牢。為了繳納高額罰款,程老鬼名下的很多不動產(chǎn)都被低價售賣了出去,只留下了地腳不算好的宅子。
多事之秋,同行之間傾軋的也更加厲害。程廷尉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寸步難行,短短時日,不僅名下灰色生意被砍掉多半,一些暗地里的交易也被迫暫停。
如今的程家一落千丈,早已不是當(dāng)年如日中天的模樣。
程老鬼獨木難支,他的脾氣越發(fā)暴怒,又重新干起了老本行,玩女人。
夜色深濃,萬家燈火相繼熄滅。
蘇慕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指間燃著一顆煙卻忘了抽,視線朦朧的望著遠方的夜色。
大宅內(nèi)的傭人都已睡下,除了鐘表的滴答聲,靜的讓人窒息。
某一刻,鋪了紅毯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性感豐滿的少婦,她膚色如雪,渾身上下只披了一件紅色的紗巾,二只蓮足走在紅毯上悄無聲息。
到了蘇慕的身后,媚笑著抱了上去,“乖女婿,你在想什么?”
蘇慕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后傳來的觸感,猛的掐滅了還剩下半截的煙草,冷笑道:“乖女婿?嗯!”
“你這么勾引我,可是老頭子無法滿足你?”
蘇慕看了一眼樓梯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他的人早已變得麻木不仁,將投懷送抱的女人用力推開,“我蘇慕還沒這么饑不擇食。”
“呦…裝什么大尾巴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玩女人,你今天要是不從我,我的枕頭風(fēng)一吹,有你好果子吃…。”美少婦還待要說,突然一陣惡風(fēng)襲來,緊接著后背上火辣辣的一陣疼。
“爸。”蘇慕鼻梁上架著眼鏡,掩飾住了眼底的算計。
程廷尉獰笑,根本不理他,手里的皮帶掄圓了,“賤人,你好大的膽子,我今天活剮了你。”
美少婦身無一物,嬌嫩的皮膚立刻皮開肉綻,驚恐的尖叫想要逃跑,卻被拽住了頭發(fā),“廷…廷尉,你聽我解釋…啊…都是他勾引的我啊…。”
程廷尉氣的臉紅脖子粗,手里的皮帶毫不留情,接二連三的抽了上去,“…我老不中用…我滿足不了你…我他媽的打死你個不守婦道的臭娘們!”
他暴怒之下,手上用了死力氣,將新收的情婦抽翻在地。
正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更何況哪個男人愿意被戴綠帽子,還被自己寵愛的女人罵老不中用!
程廷尉越想越怒,根本收不住火氣。
鬼哭狼嚎聲,將別墅內(nèi)的下人都驚醒了,卻沒人敢出來,唯恐禍水東引。
蘇慕依舊躬身,自始自終都沒有動,也沒有上前說情。只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完全的置身事外。
程廷尉怒火中燒,將情婦抽的奄奄一息,他渾身大汗,喘著粗氣,眼睛瞪得銅鈴大,眼珠子隨時要凸出來般。
“蘇…蘇…。”
“爸,您怎么了?”蘇慕終于察覺到了異樣,卻沒有立刻上前。
突然,程廷尉捂著脖子抽搐起來,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瞪著眼睛對蘇慕伸出了手,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蘇慕驚了一跳,接著心神狂跳,如果…如果他死了,這偌大的家業(yè)都將是他的!
午夜時分,陸宸遠剛剛睡下不久,放在床頭的電話便開始震動起來。
楚清歡睡的正香,嚶嚀一聲,推了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的道:“你電話,吵。”
陸宸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江月夜,先按了接聽鍵,起身走到門外才道:“什么事?”
江月夜從醫(yī)院出來,吸了一口冷氣,聲音也清冷許多,“程老鬼死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成功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陸宸遠瞇眸追問道:“死因是什么?”
江月夜心情不是很好,任誰大半夜還要值班都好不起來,賣關(guān)子道:“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
陸宸遠身上只披了一件衣服,在這春寒料峭又剛好停暖的季節(jié),還是有些冷的,“快說,不然我掛電話了。”
“呵呵,這事說來就有意思了。檢查結(jié)果是血液中含有過量的壯陽藥,加上情緒極度失控導(dǎo)致的血液逆流,嘖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死的那個叫不瞑目。”
陸宸遠吐了口氣,程家算是完了,消息一旦傳開,股市肯定崩盤。
“好,我知道了。”
江月夜打了個哈欠,“行了,小爺要去睡會兒。”
陸宸遠卻沒了睡意,這是一場圍追堵截的角逐戰(zhàn),他雖然對程家的產(chǎn)業(yè)不感興趣,但程老鬼做灰色生意多年,手里出貨進貨的線路肯定不止一條。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沒有了男人的體溫,楚清歡睡的不是很踏實,主要是涼的。她剛剛睡的迷糊,隱約記得陸先生是出門接電話了,然后就一直沒回來,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這么急迫一定要連夜處理?
楚清歡有點不放心,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書房亮著燈,能聽見打電話的聲音,這證明陸先生并沒有離開家。
楚清歡松口氣,并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回了臥室。
這一夜,很多人注定無眠。
能提前得到消息的無不是商場大鱷,哪個不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程廷尉膝下女兒不少,可他真正養(yǎng)在身邊的只有程諾一人,她在坐牢,這責(zé)任自然落到了女婿身上。
第二天,公司緊急召開董事會,蘇慕一身孝服出現(xiàn)在會議室內(nèi),后邊跟著律師。
這個時候他能站出來,一些公司的老人也樂見其成,畢竟程氏已經(jīng)是一個空殼子了,大廈將傾,銀行那里還有那么多的債務(wù),總要有人出來對其負責(zé)。
所以,蘇慕的上位,出奇的容易。
人這輩子,美夢總是要做的,至于夢醒后是哭還是笑就另當(dāng)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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