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殃及無辜,但是一些罪有應得的人,我是不會幫的。”
“她沒做什么,她只是想。”白謹言終究狠不下心。
秦傲寒無聲的嘆了口氣,“如果我說,這個女人殺了你的母親呢?”
“什么?”白謹言滿臉的震驚的看向秦傲寒。“你有沒有搞錯?沈之夢就是我的母親啊?”
秦傲寒看向沈之夢,唇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弧度。
“是不是應該請沈之幽女士解釋一下?”
白謹言的眉頭緊緊皺起,震驚之后卻是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沈之夢目光閃爍,忽然安靜了下來。
秦傲寒微微一笑,攬著白謹言的肩膀就要走。
“那好吧,那你就回宮家做你的當家主母好了。”
說完,轉頭就要走。
白謹言心里都是疑問,但是秦傲寒既然說出口,白謹言就覺得應該不會有錯。
她收斂起臉上的表情,一臉冷漠的隨著秦傲寒向外走。
直到他們走到咖啡廳的門口的時候,沈之夢突然大叫道。
“別走!求你們別走!”
白謹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站在那里沒動,秦傲寒不動聲色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
“我說!我都說!”
白謹言緩緩的轉過身,就見沈之夢的臉此時已經(jīng)嚇得煞白。
“思思,的確,我不是你的母親沈之夢,我是她的姐姐叫沈之幽。也就是你的姨媽。”
“姨媽?”白謹言更懵了。
“我和你的母親是姐妹關系。哦,不,準確的來說,她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沈之幽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哪怕是雙胞胎姐妹,我們從小卻受著不同的待遇,就因為我早出生了一分鐘而已,我就要被當作宮家的當家主母所對待。我錦衣玉食,但是我卻羨慕沈之夢的自由自在。
后來,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了景慕祥。可是這個蠢女人卻沒想到景慕祥在外面已經(jīng)有了其他的女人。那個女人百般陷害她,她卻根本就不知道。
我是在我即將繼承宮家的時候逃出來的。我孤立無援,唯一能找的就是沈之夢。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關在療養(yǎng)院奄奄一息了。我當時只是幫助她早日脫離苦海而已。”
“是你殺了她。”白謹言在說每一個字的時候,心都在痛。
沈之幽緊緊的盯著白謹言,并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她活得生不如死,難道我不是在幫她嗎?”
“可是你知道為什么她被折磨成那樣,還在堅持嗎?因為她想見到我,想見到自己的女兒,那是她活下去的動力的啊!”白謹言說著,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的向下流了。
就像她一樣,哪怕童年里太多的苦難,她都咬著牙堅持,因為她一直堅信,有一天她會找到自己的家人。
沈之幽怔住了,她忽然想起沈之夢當時那祈求的目光。
她的妹妹也許真的……不想死。
“沈之幽,你不要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當時,只有沈之夢死了,你才有機會霸占她的身份,逃離宮家的追捕。”秦傲寒毫不留情的戳穿沈之幽的目的。
沈之幽凄慘一笑,“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我還是逃脫不了這個宿命。不過能拉著沈之夢去陪我,我也心滿意足了!哈哈哈哈。”
白謹言的心像刀攪一樣,原來她再也找不回自己的母親了。
她轉過頭,不想再多看沈之幽一眼,她怕她會去殺了她。
沈之幽殺死的不止是那個奄奄一息的沈之夢,還有她的夢啊!
她從小到大一直支撐著她的夢!
白謹言失魂落魄的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鈕。
不久,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穿過大廳里的人匆匆忙忙,有些人會向她投出好奇的目光。
白謹言卻徑自向門外走去。
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冬天的寒風撲面而來,讓白謹言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一些。
可是心里卻像被挖了一個洞,嗖嗖的冷風向里灌著。
白謹言掀起干澀的唇瓣,艱難的喊出一聲“媽”。
忽然,她頭腦發(fā)沉,整個人不自主的向后栽去。
在白謹言失去意識前,她似乎感覺躺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一個聲音在不停的給她說,“我們回家了!”
……
白謹言一連高燒了兩天才退了燒,幸好有夏家精湛的醫(yī)術,讓白謹言和孩子的身體都沒有大礙。
白謹言其實是被踢醒的,肚子里的小家伙八成被餓壞了,張牙舞爪的抗議。
白謹言睜開眼,熟悉的臥室,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醒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秦傲寒放下手里的書,寬厚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
“嗯。終于退燒了。”
白謹言迷惘的眨眨眼,一邊問一邊撐起身子,“我發(fā)燒了?睡了幾天?”
秦傲寒連忙扶住她,將枕頭放在她的身后。
“兩天了。”
“哦。”白謹言應了一聲,接著徒然瞪大了眼睛,緊張的抓住秦傲寒的胳膊。“沈之夢,不,沈之幽呢?”
秦傲寒嘆了口氣,又重新給她蓋好被子。
“無關的人,先不要去管,養(yǎng)好身體再說。”
白謹言一臉的焦灼,也顧不了秦傲寒冷著的臉,繼續(xù)問道。
“秦傲寒,告訴我好嗎?你到底把她怎么樣了?”
秦傲寒本來不想回答,一想起那個讓他媳婦生病的沈之幽他就來氣。
但看到白謹言焦急的樣子,又于心不忍。
最終無奈的說道,“對不起,沒有和你商量,我就把她交給警方了。”
白謹言這才松了口氣,搖著頭說道,“不,謝謝你!”
沈之幽應該受到懲罰,但她卻也不該受到宮家的習俗的非人待遇。
所以,這樣其實是她最好的解決。
“好了,事情都解決了。能不能以后老實一點了?竟然偷到你老公的頭上來了。”秦傲寒真是對白謹言越來越?jīng)]有辦法了。
竟然到他辦公室去偷資料,他真想好好的懲罰她一下,但是卻又舍不得。
白謹言正在恍神,聽到秦傲寒這么說,才回過神,撅著小嘴反駁道。
“誰讓你瞞著我呢!再說了,我當天晚上不就跟你承認錯誤了。”
秦傲寒冷哼一聲,“幸虧你迷途知返,把和沈之幽見面的事告訴我了。否則的話……”
秦傲寒后面的話沒說,但白謹言卻著實有些后怕。
要不是秦傲寒提早有準備,她這次可能真的會被沈之幽帶走。
可能那個讓人生寒的當家主母的位置就落在她的頭上了。
“你什么時候知道沈之夢是假冒的?”
白謹言疑惑的問道,記得那天晚上,秦傲寒還沒給她說起過這件事。
秦傲寒胡亂的揉了揉白謹言的頭發(fā),沒好氣的說,“睡了這么久你不餓啊?吃了飯再說!”
“哎呀,你就告訴我吧!”白謹言甩著秦傲寒的胳膊央求。“不知道實情,我怎么吃得下?”
秦傲寒被纏得沒辦法,才繼續(xù)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有所懷疑了,讓我確定這件事的其實是景慕祥。”
“景慕祥?”白謹言疑惑的皺起眉。
不過,好像當時她和景慕祥協(xié)議要在替嫁事成之后帶走“沈之夢”的時候,管家和他都有些猶豫。
“景慕祥畢竟和沈之夢做了多年的夫妻,就算沈之幽和沈之夢是雙胞胎,景慕祥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但他不能肯定,又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所以就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囚禁著沈之幽。”
“原來是這樣。”白謹言有些頭疼的砸了砸額頭。
這時,一雙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腦袋,在她的太陽穴輕柔。
“好了,別想了,想太多傷神,對孩子也不好。”
白謹言聽話的點著頭。
這時,就聽見身邊的男人愉悅的笑了起來。
白謹言茫然的抬起眼皮瞧他。
秦傲寒斂起笑意,但是唇角還留著勾起的弧度。
“怎么了?”白謹言眼睛幽怨的看著他,有沒有良心,她都這樣了,他還笑她。
“我只是想到,看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越來越穩(wěn)固了。”
白謹言不解。
秦傲寒的表情忽然變得認真起來,“謝謝你,言言,能夠一直相信我。”
白謹言了然,她偷著資料的時候,心里也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秦傲寒。
也真是這樣,讓自己這次能夠有驚無險。
不過想到密碼的事,白謹言卻又一臉審視的看著他。
“我怎么覺得你還是不夠愛我呢?”
“怎么會?”秦傲寒堅決否認。
白謹言湊近他,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人家別的男人設密碼都是和自己的媳婦、女朋友有關,你看你的密碼,和我連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聽到小女人的痛訴,秦傲寒不由失笑。
“一個密碼而已,能有這么大的意義?”
“當然有!”白謹言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叫以小看大,從這些細節(jié)里看出你對我是不是在乎。事實證明,也就那個樣唄!”
秦傲寒笑著說道,“是不是密碼和你有關,就能證明我很愛很愛你?”
“當然了!”白謹言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證明我很愛很愛你,你怎么辦?”秦傲寒步步緊逼。
白謹言想了下,覺得這個密碼絕壁和她沒半毛錢的關系,于是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就更愛你,一輩子都聽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
“真的!”白謹言揚著小臉,氣勢十足。
“好!”秦傲寒一臉的滿意,“還記得密碼是什么嗎?”
“7280”白謹言幾乎是秒答,說完還不忘得意的仰著小臉。“這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你的生日,更不是咱倆生日的組合。”
秦傲寒剛想開口,白謹言又補充道,“當然也不是那頭晚上你吻我的日子,倒過來也不是!”
白謹言得意的將和他倆有關的日期一個個否定。
看他怎么編?
等白謹言巴拉巴拉的說完,秦傲寒才開口道。
“說完了?”
“啊!說完了!”白謹言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秦傲寒望著白謹言的目光更加的溫柔。
“言言,你相信緣分嗎?”
白謹言愣住了。
如果說不相信,那她和秦傲寒的相遇算不算緣分。
如果說相信,好像一切也只是巧合而已吧。
秦傲寒沒有等著白謹言回答,而是繼續(xù)說道。
“這個日期的確是倒過來的,0827.”
白謹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傲寒的父母出事和秦耀祖的生日是同一天,不過是8月28日。為什么秦傲寒用前一天的日期作為密碼?
“因為這一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秦傲寒緩緩的說道。
漆黑的眸子微閃,似乎在回憶。
白謹言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秦傲寒,那頭晚上明明是九月二日,你不會連我們認識的日子都記錯了吧?”
秦傲寒卻仍然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是8月27日,只不過那時你13歲。”
白謹言的笑容僵在臉上,腦子哄就炸了。
“十三歲,十三歲……”白謹言喃喃自語,有些回憶似乎被喚醒。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傲寒,“你說,那次棚戶區(qū)失火,把我從柴房里救出來的那個jun人就是你?”
秦傲寒的大手捧起白謹言的小臉,在她額頭輕吻一下,將她緊緊的攬進懷里。
“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呢。害怕你有心理負擔,不過,你非要問清密碼的事,我只好給你說清楚。”
白謹言還在震驚中,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掙脫開秦傲寒的懷抱,去扒他的領口。
當她看到秦傲寒脖子右后方的那塊疤痕的時候,白謹言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嘴。
“是你,真的是你!當時我記得很清楚,他為了救我,被一塊燒斷的房梁打到了那里。我真笨,我怎么沒想到?”
她一直以為秦傲寒身上的疤是那次車禍留下的。
秦傲寒看著像只驚慌失措小鹿的白謹言,將她又用力的抱進懷里。
大手在她背上輕拍安撫。
“好了!言言,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們的緣分從很早就開始了。誰也割不斷,誰也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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