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小放的媽媽就在福利院幫忙了,好像是不需要工資,只要保證孩子多吃住就可以了吧。后來要求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例行體檢,小放媽媽檢查出了惡性腫瘤。”
那時候自己并不是資助者,只是一個高中生罷了,因為那個人,跑到遙遠的外省,去做每年兩次的志愿者。第一次去,就遇到小放和他媽媽。
他們去體檢的時候,吳琰留在福利院陪著孩子們,等他們回來,全都是默不作聲,看著眼前的一群孩子,又是強顏歡笑。
可是吳琰不是孩子,她在孩子們午睡的時候到院長辦公室,聽到了小放媽媽的檢查結果,也聽到了小放媽媽的祈求,“
她放棄治療,希望院長好好的照顧小放。”
吳琰并不知道,她第一次來,就會遇到生離死別。是那個剛剛失去了烈士丈夫,孤苦無依帶著孩子,做飯特別好吃阿姨。
吳琰提出可以出錢讓小放媽媽治療,小放媽媽拒絕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婦女,跪在十七歲的吳琰面前,希望這個好心的陌生姑娘可以照顧著點蘇放,并且希望整個福利院的大人們能演一出戲,讓蘇放覺得,媽媽是想要去別的地方,而不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最后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人也不見了。
“我們對小放說,媽媽想去遠的地方生活,可能帶不走小放,小放那時候雖然才七八歲,但是他說愿意讓媽媽離開,但是他更希望媽媽能永遠記得他,愛著他。”
吳琰有些哽咽。
“對于小放媽媽來說,被拋棄,孩子還覺得親人就在這個世界上,他還能努力,還能有信念生活。而父母皆亡,才是最大的打擊。而小放也很懂事。不是嗎?”
顧鴻沒有說話。他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慚愧,為一直心里對小放媽媽的偏見不喜感到慚愧。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有,但是不多,這個世界上,還是要相信那句父愛如山,母愛如水的。
“我也就和你說說,小放不知道,你也別提起。小放媽媽的骨灰沒辦法和烈士合葬,當時院長托人聯系了小放村里的村長,他們商量了下讓小放媽媽和蘇家祖墳埋在了一起。”
吳琰回了回神,難受些什么?這不也是最好的辦法嗎?小放媽媽是個好人,她受到太多的疾苦,這樣對她來說是解脫。丈夫走后她本就已經在崩潰邊緣,是為了孩子才努力生存下來的。而重病,則是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吳琰仍記得自己十七歲那年,那個帶著口音的農村婦女抱著福利院的孩子。
“我們乖奴奴這么可愛,那些爹媽真是瞎了眼才不要呢。”
她也記得那個眼淚中帶點堅強的婦女跪著對自己說。
“我沒有什么文化,我男人總說要博愛啥的,我也不懂,我就想自私些,我想下去和我男人一起,他不在,我早就不想活了。小姑娘,我是農村人,我不要臉,我求求你,以后照顧照顧我的娃行不?他很乖,他會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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