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韓子淵臉上十分平靜清冷,沒有從前那般溫潤和暖的樣子,眼睛里不夾雜任何情感,心想修道之人大概也是六根清凈之徒,如果我不是認識從前的韓子淵,我定會用“仙風道骨”去形容他。
韓子淵又說:“公主福壽綿長,可我為承國帶來祥和吉兆。”
韓子淵這話說得我都臉紅,他干脆說我是個吉祥物好了。
可他的批言與那興國寺的和尚說得完全不搭邊兒,而且以我重生多次的經(jīng)驗來看,我明明該是死于非命的概率更大一些。難不成……
我瞟了眼皇帝,韓子淵該不會在欺君吧?這對他可沒什么好處。
“哈哈!不錯!鹿兒出生之后,我承國國力日漸強盛,此番又大勝戎國,朕心甚慰。只是……”
皇帝頓了頓,慈愛地對我說:“鹿兒,朕送你的寶月宮,可還喜歡?”
我連連點頭,破涕為笑,說:“父皇為翊兒選的,翊兒樣樣都喜歡。翊兒今日來,不光是給父皇請安,翊兒是實在太想念父皇,是而方才失了禮數(shù)!
“好啦好啦!朕知道鹿兒最是懂事,去玩兒吧!”
皇帝三兩句就把我打發(fā)走了,我心想他定是有重要的話要和韓子淵說,便跪地行禮:“兒臣告退!
我離開的時候,瞥了韓子淵一眼,他完全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我心中有些失落,總覺得不和他說上一句話,心里就格外的不甘心。
我出勤政殿的時候,云霽寒剛剛走上臺階來。
“給太子哥哥請安!蔽医o云霽寒行禮。
“嗯。”云霽寒應(yīng)了聲,走到我身邊,他溫暖的大手撫了下我的臉頰,說:“哭了?”
我低下頭,用手帕把淚痕擦干凈,不敢看他,小聲地說:“許久不見父皇,一時沒忍住!
云霽寒點點頭,“嗯”了一聲,便站在原地候著。
我走到一邊,秋實又為我披上披風,我心里還有些難受,低著頭離開。
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見到韓子淵本人,曾經(jīng)我一度以為李叔夜是韓子淵的后代或者是他的轉(zhuǎn)世,畢竟他們有五分像,氣質(zhì)也相似。我萬沒有想過韓子淵修道了!看他這樣子,起碼能再活個二、三百年的,與他相比,我這個重生的金手指真不算什么本事。
第三站就是去東宮,如今全后宮都在給太子妃拍馬屁,我寶月宮若是不表示一下,就落了下風。從明面上看,我們又是親上加親的關(guān)系,打她的臉對我沒好處。
我進東宮時,并沒有通報,云霽寒從沒給我定過這些規(guī)矩,東宮里的侍衛(wèi)也都不攔著我,是以當我走到楊素衣居住的海棠苑時,那凄厲的慘叫聲可把我驚著了。
我連忙頓住腳,仔細聽著里面的動靜,“啪啪”地巴掌聲此起彼伏,看來打得還不是一個人。
“太子妃饒命,奴婢知錯!
聽到從里面?zhèn)鱽韺m人的求饒聲,我心道今日來的不是時候,轉(zhuǎn)身就走。
“主……”
“噓!”
我急忙叫春華噤聲,腳步走得更快些,心想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后如今臥病在床,后宮就成了楊素衣的天下,從前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居然也有這么狠辣的一面。
皇后從前掌管后宮也嚴厲,責罰宮人的時候也不少,可如今換做了楊素衣,我總覺得這舉動和她的人設(shè)很不一樣。
我揣著一顆滿是疑問的心回了寶月宮,卻見到云霽寒居然在,他這么快就和皇帝聊完事兒啦!
云霽寒負手站在庭院里,抬頭看著那棵老梧桐樹,似乎有些失神,他身后的長生見我回來了,才想開口,我已經(jīng)沖了過去,沖向云霽寒。
“太子哥哥!”
我沖到云霽寒身前,沖他比了兩只剪刀手,我歪著腦袋看他,他似乎沒有被我嚇到,低頭瞧我說:“都見過了嗎?”
我搖頭,說:“我被嚇到了!
云霽寒俯身,捧著我的臉蛋子說:“挨欺負了?”
我搖頭,拉著他的左手往殿內(nèi)走:“我與你說!
秋實上了茶點,我坐在席子上,把剛才去東宮半路折返的原因說給云霽寒,我小聲地附在云霽寒耳邊說:“她那么兇,你該不會是妻管嚴吧?”
“呵!”云霽寒輕笑一聲,也小聲在我耳邊說,“由著她鬧。”
什么?我抽了下嘴角,云霽寒這么慣著楊素衣!
我連一個小別扭都不敢和云霽寒鬧,整天對自己三令五申地說不作死就不會死,可他居然由著自己老婆在這后宮里使勁兒地作!
我咬著牙,白了他一眼說:“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家都治不好,當什么太子!”
云霽寒低笑了聲,說:“你治得好?”
“那當然了!看我這寶月宮,里里外外井然有序、大家和平共處,可用不著我管!
我攤開兩手,洋洋得意地說,春華、秋實在一旁低笑,他們都為我羞得慌。
“不過,太子哥哥,”我壓低了聲音說,“那個鏡緣天師是從哪座山頭下來的?”
云霽寒說:“神秀山!
“西南那座仙山?”我有些吃驚,神秀山可是緊鄰昭國啊!
云霽寒點頭。
我心想,百年不見,韓子淵都成天師了!相比之下,我的悟性是有多低。
云霽寒說,“上次他來,是你滿月的時候!
滿月?我猜想那時候的云翊就已經(jīng)被巫馬毅用司徒書雪換掉了。所以他今天不是看走眼了,而是韓子淵就沒見過真正的云翊。所以,真正的鳳命之人,還是司徒書雪,也就是我當下的身體。
“鏡緣天師一直長這樣?”我問云霽寒。
云霽寒頗有深意的看向我,說:“嗯……”
“像他那樣的人,應(yīng)該隱居避世才對,他此番來,又是做什么的?”我又問。
云霽寒一只手搭上桌子,手指在上面輕敲了下,沒回答我。
我見他這樣,試探地問了一句:
“可是關(guān)于我的?”
云霽寒眼光動了動。
那就是猜對了。可看云霽寒這神色,該不會說的是什么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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