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周終于想起無雙城不是他的地盤兒了。修與林智周一個向北一個往南,兩廂無話,連道別都沒有。
修臨行前反復囑咐我:“不可使性子,不可胡鬧,有什么事就回太師府尋外祖父。”
我連連點頭,修抓著我的斷手,眼里全是不舍。
“若是陛下……哥隨時回京。”
我明白修欲言又止的話外音,意思就是云霽寒若是欺負我,他會護著我。
“嗯!好!”
我答應地爽快,我又踮腳附在修耳邊,小聲說:“親哥,打不過就跑,千萬別學咱爹,你可是咱們司徒家最后一根獨苗了。”
修暼了眼我身后的云霽寒,也在我耳畔輕聲說:“你也是。”
“親哥,你放心!幾個女人而已,我還玩得轉。”
這說的底氣十足,才不管云霽寒臉色怎么樣。
回想起這些,我就忍不住踩了云霽寒一腳。
“怎么了?”
云霽寒放下書,“書不好看?”
我白了云霽寒一眼:“承國無良才可用了嗎?我親哥他真是聽你的,就這么被你派去邊關,你看看他一身的傷,看看他那瘦身板子,你怎么不派慕容子衿那個富貴公子哥去呀?”
云霽寒盯著我,面無表情。
我收了腳,忘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踩他的腳。
我死了。
我想起身坐得云霽寒遠一點,免得他閻王爺上身波及到我現在這個半殘的身子。
云霽寒卻把手搭上了他身側的匣子,他十分正經地問我:“翊兒,吃糖嗎?”
“啥?”
云霽寒剛才有聽到我抱怨了什么嗎?
云霽寒說完,真的就打開了匣子,從里面取了一包糖果,從里面掏了一顆,他把包糖的牛皮紙打開,捏住糖塊,說:“乖,不酸了,三哥請你吃糖。”
酸?
“我牙不酸啊!”
我含住糖,“要說心酸的話,那確實有一點。”
“呵呵……”
云霽寒又攤開我的手掌,把一包糖都給了我,我看到他好像在忍著笑,他說:
“多吃點兒,補充糖分,可以補腦吧?”
云霽寒在說什么呀?
“哦。”我應了聲。
可是,吃這么多,確定不會越來越笨嗎?
云霽寒滿意地捏著我的鼻子,說:“怎么還像個孩子?嗯?你忘了,子衿這幾年閉門不出,潛心向學,已經許久不曾進宮了。”
“呵呵……他那樣的性子若是能把書讀好,豬都會爬樹了。”我用鼻音說話,表示對慕容子衿的不屑。
云霽寒只當我是戲言,又去讀他的書了。
我低頭琢磨著云霽寒給我糖的初衷,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
云霽寒該不會以為我在吃慕容煙嵐的醋吧?
“我不是小孩兒了,不是!”
我反駁了句。
云霽寒用大手摸了摸我的頭,他的眼神還定在書上。
“嗯嗯,你最大!”
這也太敷衍了吧?
“我……”
我才剛張口,就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何事?”
云霽寒眼睛轉向窗外,果然窗邊有個人影,那人影說:“主子,京中有急報!”
聽聲音,該是元亮。
聽到“急報”二字,我立刻就警覺起來。
這一趟云霽寒離京的時間稍長,不知識哪方面有了變故。
一封密信順著窗口遞了進來,云霽寒放下書,把它攤開,他的眼睛在信上掃了下,目光驟冷,不,不是冷,是殺意頓顯。
他“啪”地把密信一合,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我現在手不能動,沒辦法看到信上的內容,便喚了聲:“三哥?”
云霽寒轉過來,我看到他的下頜骨動了動,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翊兒!”
云霽寒連聲音都變冷了。
“怎么了?”我心道此事不妙,怕是還與我有關。
云霽寒扶住我的肩膀,他說:“我們必須盡快回京!”
“哦!”這應了聲,“何事這般急?”
云霽寒猶豫片刻,才說:“翊兒,不怕!稷兒他患了急癥,我們必須盡快趕回京城!”
稷兒!
我的腦子里猛然間竄出來各種各樣的急癥,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我們快馬加鞭,半月應該可以趕回去。”
云霽寒的話卻讓我起了疑心,如果僅僅是急癥,宮里不是沒有太醫,為何云霽寒現在的表情這般嚇人?
“三哥!真的只是急癥嗎?”我急迫地想得到真實的答案,我總覺得,能驚動皇帝的這千里之外的急癥,定是會動搖國本的大病。
“我這就去安排!”云霽寒沒有回答我,作勢要下車。
“三哥!”
我急忙喚了聲,我做了兩次深呼吸,才叫小心臟不要跳得太快!
“哪里不舒服?”
云霽寒抓住我手腕要為我診脈,我搖頭,對他說,“三哥,我們倆即刻啟程。”
云霽寒愣住,待他反應過來,我瞧見他眼中那潭水,光影明滅了下。
當夜,我與云霽寒便進了宮,能以這么快的速度回京,自然要感謝韓子淵。
我當時對云霽寒說找韓子淵幫忙的時候,云霽寒的臉立刻就黑了。
“事分輕重緩急,你就別酸了!”
我把手里的糖拋給了云霽寒,下車去找韓子淵幫忙。
韓子淵和八公主御劍飛行,一人帶一個,云霽寒一路都陰沉著臉,他站在韓子淵的劍后面,一個下午都沒理我。
我也懶得理他,對我前面的八公主說:“瑩兒啊!還能不能再快一點啊?”
“六皇姐,瑩兒知道你心急,你擔心太子的安危,可我們真的不能再快了!不然你和皇兄會掉下去的!”
八公主對我說完,又轉頭對云霽寒說:“皇兄你也別生氣,小太子福大命大,會平安度過的。”
云霽寒沒有應聲,他整張臉上就寫著個大大的“氣”字呢!而且還一路氣到了皇宮。
我們直接落在了勤政殿外,正好瞧見了長生在門外焦急地走來走去,他身上的宮服都皺了,北方還是冬日,長生卻急得一臉汗水。
“皇……皇上!”
有眼尖的小太監瞧見了云霽寒,驚得“撲通”一聲跪下來。
眾人紛紛行禮,長生這才反過來,他沒跪,而是直接撲向了云霽寒,長生幾乎是匍匐在云霽寒腳下,揪住他的衣角,涕泗橫流地哭訴道:“主子!您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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