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望了望夜幕,悠悠地說道:“若師父一直都是師父,該多好啊!”
宋晩說:“既然家主令牌在你手上,皇后娘娘吩咐便是。”
我對宋晩說:“天下謀士,關月在西,鳳棲在東,你做你的老本行,適當的時候,我會再找你。”
宋晩笑了,道:“倒是正合我意。”
“哦?”
看來這個人倒未必如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其貌不揚。
“不知娘娘想要什么?”宋晩突然問我。
“我?”當真被當成一個問題問出口了,我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我只想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珍視的家人。”我苦笑了下,“想我在宮里活了這么多年,連自保都做不到,真是蠢到家了。”
“娘娘無需憂心,宋晩既然今夜現身,便是有足夠的能力助娘娘心想事成。”
宋晩這么說,我反而沒底了。
我見他長相稚嫩,便問他:“你今年,十幾?”
宋晩笑了一步,沖我拱手道:“娘娘好眼力,在下過完年才要行冠禮。”
“是嗎?”我眉眼彎了下,“師父當年,也和你差不多,只是……他比你好看多了。”
“我以為娘娘更偏好粗獷點兒的,就像圣上!”
宋晩還是個自來熟,這么一會兒就調侃起來了。
“陛下聽到了,會砍了你的腦袋。我如何聯系你?”我問宋晩。
宋晩從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開來扇了扇。
“很熱嗎?”
宋晩繼續扇著,卻轉身離開了。
這是何意?
等他快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才聽到宋晩的回答:“在下會與娘娘聯系。”
這個叫宋晩的人,是否可靠,還有待考證,但至少我知道李叔夜留給我的這個鳳棲梧的令牌確實管用。
估計現在宋晩也在猶豫是否該把他自己和鳳棲梧的人的命運交給我。畢竟我現在在宮里也是舉步維艱。
而宋晩還會不會來找我,也是個未知數。
我能不能護住鳳棲梧,也是個不定數,以我現在的實力,其實不該把宋晩拉過來幫忙,搞不好還會害死他。
修被云霽寒調到了西南邊陲,太師柳誼年紀太大,他個性也清高,手下的門生佼佼者無幾。無法,我只能自私一回,拉宋晩下水了。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心疑,宋晩既然是李叔夜的手下,他為何不詢問李叔夜的下落,還是說他已經得知了李叔夜的死訊!
家主死了,為何他都不問我,李叔夜的死因?他接受我繼任李叔夜的位置,接受得理所當然,好似他早就知道今日來的人是我一樣。
那么這招棋,是對是錯?我真的做對了嗎?
翌日早朝過后,云霽寒在御龍殿召見了今年科舉的前三甲,云霽寒在意的是他們的才能,而我,在意的是顏值。
據說歷屆科舉的探花郎都是貌似潘安的帥哥,我上下打量了眼前這位探花三遍,真沒覺得他長得有多好看。
當宋晩邁步進御龍殿的時候,我的腦仁抽痛了一下,而當長生點出他就是今年的探花郎時,我真的覺得有點名不副實。
我沖著長生眨眨眼睛,長生躬身把耳朵附過來,我用扇子掩面小聲問長生:“這探花郎,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嗎?”
長生先瞄了眼與三位攀談的云霽寒,然后更為小聲的回復我:“回小主子,這位探花郎名喚宋晩,并非名門出身,乃是寒門布衣。”
寒門布衣?宋晩得的這探花之名,難道靠的不是顏值,而是才華?
可能是我探尋的目光太明顯了,宋晩居然抬頭看了我一眼,但他又立刻把視線縮了回去,與云霽寒繼續討論國事。
我小聲對長生說:“我要看他的試卷,好搞到嗎?”
長生訕笑了下:“小主子哪里的話,小事一樁,奴才一會兒就給您取來。”
我點點頭,我對這個宋晩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云霽寒握住我的手,趁著臺下三人談論的空檔問我:“無聊嗎?”
我搖頭,笑著說:“有趣。”
我瞟了眼宋晩,說:“我一直以為美男子該是林智周那樣的。”
云霽寒勾了勾我的手心,說:“你不覺得,他像一個人嗎?”
“誰?”
我問出口時,已經明了云霽寒的意思。
宋晩的衣著服飾確實與李叔夜想像,但是氣質和長相,也差太多了吧?
“他死在我面前,還能有假嗎?”
我心道不能叫云霽寒起疑心,若是他查出了宋晩的身份,以云霽寒對李叔夜的仇恨度,難保他不會對鳳棲梧的人展開抓捕。
云霽寒說:“假不假?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愣住,云霽寒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多此一舉,毒是你下的,人是你埋的,你連自己都信不過?”我有些緊張,云霽寒要怎么試?我心里沒有底。
云霽寒臉上的笑意深了些,可目光卻冷下來。
“你真是他的好徒兒!”云霽寒眼底抹了一層黑,顯出一絲狠戾。
我想收回被云霽寒抓住的手,卻被死死抓住。
“不想和你吵。”我別過臉,不理云霽寒。
過了半刻,云霽寒叫狀元和榜眼先行回去,獨獨留下了宋晩一人。
“賜酒!”
云霽寒道了聲,不一會兒長生就把酒呈了上來。
我心知這酒有問題,便沖著宋晩眨了眨眼睛,可宋晩卻大大方方地接了。
“謝陛下。”
云霽寒對宋晩說:“此酒干冽,愛卿可喝得習慣?”
“是。”宋晩飲下一口,微微蹙眉,道,“確是好酒,只是……”
宋晩扶了扶額角,他握著酒杯的手一松,整個人就栽在了席子上。
云霽寒起身走到宋晩身邊,他把倒了的酒杯扶好,冷冷地道了聲:“紫楓林的東西,再貴也劃算。”
我也走下臺階,想看看云霽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見宋晩側身躺著,眼睛半睜半閉,嘴里在喃喃嘀咕著什么。
“這是……”我拿起酒杯嗅了嗅,沒什么奇怪的異味呀!
云霽寒說:“酒后吐真言,就是此酒的奧秘。”
原來喝了就會說真話的藥,是這個狀態。
想起從前林智周用這個藥騙我說秘密的事兒,我就覺得特別丟人!特別是眼前看見宋晩這個狀態,真是又傻又丑。
我坐在宋晩身邊,低頭問他:“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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