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你就跟他在這里學習，直到做好！”嬤嬤看起來臉色慈祥，不似那種奸詐狡猾的人。
就這樣就開始了？？屁股還沒坐熱呢，本想著好好參觀一下將軍府，思及此處問道：“二少爺人呢？”
“二少爺去哪，我們這些下人沒有權利過問，不過近期非常忙，恐怕這幾天你都見不著他！”
“啊？那我做好了是不是得要他查驗過后才能離開？”
“是的！是要他準許！”嬤嬤道。
“那如果我做完了他不在，我是不是就不能回去！”
“是的！”
嬤嬤話不多，臉上表情一直很和藹，沒有半分不耐煩，素心一直以為大戶人家的人都特別自大不好相處，現在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素心臉上還有不甘的表情，嬤嬤又道：“你放心，二少爺是個好相處的人，不會為難與你！”
好相處？嬤嬤怕是對這個詞有什么誤解，素心也沒問，道了聲謝以后，嬤嬤便走了。
隨行的王裁縫留了下來，裁縫許是長年躬身做事，背有些駝，熟練的將背上背的一個包放在桌案上，用稍微有些沙啞的聲調說著：“以前都是給人家做衣服，現在卻是要來教人家做衣服！”
“你以前沒教過徒弟？”素心問道。
“有一個，也是個姑娘，十年前，我家鋪子遭了大火，全部燒了精光，我出門去量尺寸了，只留我那可憐的徒兒在鋪子里，”老人說道這里頓了一下，“最后，刨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具黑色的骸骨！”
素心聽得也難過了起來：“王師傅，節哀！”
停了許久，王裁縫才說了一句話：“從此，我便再也沒有收過一個徒弟！本想著這身手藝是要帶到棺材里去了，沒想到你卻來了！”
“老先生，”素心笑道，“怕是你搞錯了，我只學做好一雙鞋子就走！”
“你別小看一雙鞋子！”王裁縫將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一件往桌上拿，有步，剪刀，軟尺，針頭，黃蠟，以及各種顏色的線！
“這一雙鞋子包含了裁剪，打樣，納底，縫制，釘扣……將所有的針線活都纜包了，可以說，你只要學會做鞋子，其他衣裳褲子帽子里衣披風，全不在話下！”
“這么厲害？”素心驚訝的道。
“那可不！”王裁縫驕傲的抬了抬眼，臉上的褶子顯得卻更加深邃了，“相當年我也是學了整整三年才略有所成！”
“三年？”素心驚叫了起來，“我可不想在這里呆三年！”
“學習這個東西也要看人的天份，有些人四五年乃至十來年沒學到精髓的也有許多！”王裁縫不相信有人會比他天賦高，故而說道。
“還要更長？”老天，怕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不要等到做了一雙鞋子出去，都人老珠黃了，到時候還怎么去禍害那世間那許多美男？她都還沒開始禍害呢！
“或許你的天賦極高，但也不可能兩三天就學會了的！”王裁縫連連給她潑著冷水，“要做一件事情，要么就做好，要么就不做！”
這不是我自愿的呀！素心在心底哀嚎，本想著溫如海也算一個美男，想去禍害禍害他，卻先把自己禍害了！
王裁縫不再言其他，叫了素心道桌案邊便開始動起手了。
“首先，你得打樣！”王裁縫手一邊做著一邊說道。
只看見他從包里拿出的那一堆物事里面翻出幾塊硬紙殼，有三角形的，有半圓的，有一些不規則的，王裁縫就著紙殼，在鋪平的布面比著樣，然后拿著一塊白色的好似石灰的東西，繞著紙殼在布面上畫了一個樣，紙殼拿開，布上便出現了跟紙殼大小的一塊。
接著王裁縫又拿出第二塊紙殼，紙殼呈半圓形，依樣在布上又畫了一個樣！
“這些是做什么？”
“樣板，這些都是樣板，每一雙鞋子都有樣板，每個人的腳大小不一樣，樣板也不一樣！”
“這一塊一塊的這是哪里？”素心拿著王裁縫剛才劃過的那個半圓的問道。
“腳后跟！”王裁縫回頭看了一眼。
腳后跟怎么會是半圓的？素心有些蒙圈了，但始終忍住沒問。
“你來！”王裁縫畫到第三塊后，讓開了位置示意素心走過去。
“我？”素心只了指自己。
“要想學會，就要多動手，沒有什么手藝是看就能會的！”王裁縫說得語重心長。
素心走了過去，依著王裁縫的樣畫了了一張。
“不錯，將這些后面的都畫了！”王裁縫站在后面指導著，順便坐在了小桌旁邊的凳子上喝了一口茶，眼睛微瞇著享受了起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喝到將軍府的茶！
也不如和困難嘛，素心一張挨著一張，將那所有的樣全都畫好了！
……
靜安茶樓，素心剛剛離開不久，便施施然走進來一隊排的整整齊齊的丫鬟，個個水靈精巧，丫鬟中間簇擁著走進來一個貴婦，眉如柳葉，面若凝脂！
貴婦進了門來，左右打量了一番，徑直走上了樓！
今天是什么日子？這么早？青青沒來得及想便跟了上去，生意是王道，伺候好客人是王道，其他不該想的別想！
貴婦走到二樓包間，只進去了身邊一個丫鬟，其余的全部排排站在了外面，直接占了二樓所有的空位！
青青也跟著站在了外間，這種一看就是官家太太的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果然，沒多久，里頭進去那大丫鬟出來了，站在外頭叫道：“夫人叫你們掌柜的速速前來！”
青青往前一站：“我就是掌柜的！姐姐請帶路吧！”
“你？”丫鬟上下打量了一眼跟她差不多大年紀的青青，“你是掌柜？”
“是！”青青哈了哈腰，“奴家就是掌柜的！”
丫鬟還要再說，里間傳出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進來吧！”
青青隨著丫鬟走進了屋，蕭蘭寧望著眼前的女子，女子不是很驚艷，卻不似市井間那些庸脂俗粉，眼里透著生意人的精明！
“你是這里的掌柜？”打量了半天，蕭蘭寧開了口。
“奴家正是！”青青微笑著，有禮貌的答道。
“放肆，在將軍夫人面前，你在跟誰說話呢？要先說，回將軍夫人！”身旁的丫頭大聲訓斥了起來，想來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次，熟練得很。
“無妨。”青青正要再說，蕭蘭寧擺了擺手，笑著道：“我與掌柜的很是投緣，想著跟掌柜的交個朋友！”
這回輪到青青驚訝了，繞是青青見多識廣，也被這句話給驚到了，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身份高貴將軍夫人，跑到她的市井茶樓要跟她交朋友？這到底鬧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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