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天,蘇雪煙去請安,老太太也沒有太格外的做什么。
但那淡淡的疏遠,蘇雪煙還是感覺到了的。
起初還是有一些傷心的,畢竟老太太算是親人里面,第一個給與關(guān)心的吧。
不過隨后,蘇雪煙就將這種傷心放下了。
她心里記掛著小俊就算了,哪里還有心情去管其他的。
這兩天,纖巧帶著小俊睡覺,晚上都格外的主意。
小俊的發(fā)燒漸漸地好了,但還是偶爾會有反復(fù)。
這個實在沒有辦法,體質(zhì)比平常的小孩要差一些。
如果是在現(xiàn)代,肯定是要進婦產(chǎn)科的嬰兒房,要呆在保溫箱里幾個月的。
古代沒有這個設(shè)備,蘇雪煙也沒有辦法。
只能是找機會,從隨身大賣場里,找了幾包小柴胡,悄悄地喂給小俊吃了。
這期間,蘇雪煙簡直是提心吊膽的。
大賣場幾乎什么都有,但就是沒有疫苗。
蘇雪煙原本還想進去找找,如果有疫苗的話,可以給小俊接種疫苗,或許可以躲過很多的麻煩。
只是可惜,大賣場號稱什么都有賣,這個卻沒有。
蘇雪煙癟癟嘴:“還說什么地球上有的東西,都能買到。”
纖巧走進來,手上端著一個碗,里面是小俊的晚餐。
“姑娘,什么買的,姑娘有什么要買么?”
將碗放下,纖巧又去生火,一邊還說道:“我這兩天,將繡品拿出去換了錢,手上有一貫錢了。姑娘要是有什么要買的,我給姑娘買回來。”
女子不好出門,纖巧卻沒有這個限制。
只是二門上那邊,有時候也會刁難一下。
蘇雪煙說道:“纖巧,你說,程靜舟跟我說,姨娘家里有人要過來,這都多久了?”
離程靜舟離開,也已經(jīng)四五天了,按道理說,應(yīng)該到了吧?
纖巧疑惑的說道:“會不會是表少爺聽錯了?”
蘇雪煙想了想,搖搖頭:“不應(yīng)該的,如果不是的話,爹爹不會……”
后面這句話,蘇雪煙沒有說完。
她覺得程靜舟不會那么無聊,用一個子虛烏有的消息來蒙騙她。
而且蘇華榮和老太太的態(tài)度改變很奇怪,這兩天,蘇華榮嘴上的意思是,讓李氏將她和小俊領(lǐng)回去。
但可能是李氏自己也不愿意,所以暫時沒有達成目的。
蘇雪煙說道:“如果說趕路慢的話,但荊州離這里也不過是幾百里。就算是水路陸路都應(yīng)該到了啊。”
纖巧正張嘴想說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蘇雪煙立刻閉嘴,不再說話。
她們在這里說的話,可不能讓人家聽了去。
事不成也就罷了,被人利用,這就是不孝的證據(jù)。
纖巧去開門,蘇雪煙見羊奶已經(jīng)燒開了,就將杏仁放進去,又弄了一片參片進去,輕輕地攪動一下。
“姑娘,是二哥兒來了。”
蘇雪煙抬頭,不是自己那個話少嚴肅的二哥哥,又是誰呢?
起身,將陶罐用手帕包著拿起來,放在一旁。
蘇雪煙這才彎腰行了個萬福:“二哥哥怎么來了?快請坐吧。”
纖巧搬了凳子讓蘇文慶坐下,蘇雪煙本來想說泡茶的。
但隨后又想到,自己這個屋里根本沒有茶葉,也沒有茶團。
隨身大賣場里倒是很多,好的壞的茶葉都很多。
花茶、大麥茶,各種茶都不少。
什么大紅袍、雨前龍井,都很多。
可惜都不能拿出來,轉(zhuǎn)頭望了一圈,似乎除了開水,就沒有其他的了。
望著陶罐里的羊奶,蘇雪煙眼前一亮:“二哥哥,我這里也沒有其他的。就只有這羊奶,也是托了祖母的福,不知道二哥哥可愿意喝一碗?”
羊奶,蘇文慶也喝過。他嫌味道太膻了,不肯喝。
但蘇文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屋里簡陋的很,除了桌子和床之外,那衣櫥好像都是空的。
想到自己的房間,自己的院子,再看到蘇雪煙姐弟的處境。
蘇文慶沉默了,蘇雪煙就讓纖巧去拿了一個碗過來,蘇雪煙給倒了一碗,放在蘇文慶前面。
既然都倒了,就算是難喝,那也要喝一點吧。
但一口入嘴,蘇文慶卻挑了挑眉頭,似乎和記憶里的有一些不同。
蘇雪煙笑道:“二哥哥是覺得味道怎么不膻了么?”
她說著,又倒了一碗給纖巧,示意她喝了,再去喂小俊。
小俊要喝的奶,溫度要低一些。小孩子,受不了太燙的溫度。
蘇文慶自嘲的笑笑,蘇雪煙看著躺在床上,臉上不再紅嫩,卻有些蒼白的小俊,說道:“沒有母乳,里面又要加參片,小俊又嫌羊奶太膻了。我想著,就用杏仁去味,又摘了一些院子里的梅花,搗成花汁加入進來,才伺候好這個小祖宗。”
蘇文慶默然,他自己雖然不說是錦衣玉食,但相比蘇雪煙,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前天,他還聽院子里的丫鬟們閑聊,說是莊姨娘身邊管廚房的祝媽媽克扣蘇雪煙的伙食。
他自然是知道,蘇雪煙沒有辦法影響到自己院里的丫鬟。
那多半是母親吩咐的,為的是什么,蘇文慶也知道。
無非是讓自己去父親面前說一說,看看能不能把管廚房的事情給收回去。
今天來到青黛院,找蘇雪煙,蘇文慶也有自己的主意。
這幾天,父親母親在為什么事情僵持,他也清楚的明白。
所以蘇文慶想來問問,蘇雪煙到底打算怎么樣。
蘇雪煙在祖母那邊說過的話,他也偶然聽父親母親吵架的時候,知道了。
但看到蘇雪煙一個六歲的女孩,為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名字的弟弟這么苦心孤詣的。
蘇文慶覺得自己喉嚨里,似乎有什么卡住了。
來之前想過的無數(shù)的話,那些勸說的話,就那么卡住,說不出口了。
“怎么樣?二哥哥覺得味道如何?”
蘇雪煙笑道,那天二哥哥訓(xùn)斥六姐姐的話,多少還是給她解圍了的。
蘇雪煙記得他的情分,盡管蘇文慶恐怕更多的,還是給他嫡親的妹妹蘇雪蘭開脫。
但從面相上,蘇雪煙知道,他不是一個刻薄的人。
蘇文慶張嘴,醞釀了半天,最后說道:“那個,我在門口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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