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語躬身一應,卻抿了下唇,猶豫幾息,還是說出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心中盤旋的不忍,“義父,主子他畢竟是您的兒子,我們這樣利用他…”
若是讓主子知道,義父說的讓他將莫雪顏帶回去齊國,只是為了激發義父烙刻在莫雪顏腦海中的郡主的記憶,從而方便她控制莫雪顏,主子該多傷心。
“語兒,知道你為什么叫語?知道吾為什么讓你叫吾義父,而御兒,從來都叫吾國師?”
鄔巫緩聲問了,深邃陰霾了眸光,齊銘御,他的兒子?呵,他不過是他激起北月顏記憶意識的棋子而已。
“皇家后妃,誰不想要一個兒子,母憑子貴,生了女兒,沒有殺了就是好的,你才是吾的女兒,御兒,不過是你那死了的母妃想要換來高升的工具。”
“什么?”
一聲呼,浣語錯愕的驚顫,她是義父的女兒?主子不是,怎么會…
浣語這般反應,鄔巫直接起身一個巴掌過來,“吾教的東西都忘了。”
浣語立刻沉定了面容,“義父息怒。”
“吾的女兒,喜怒不形于色,若是你做不到這一點,那便不是吾的女兒,再有下一次,滾下去。”
“是,義父,女兒明白。”浣語躬身叩頭,退了出去。
心中的驚愕卻是層層而出,她才是義父的女兒,她才是,難怪義父對主子會那么不在乎,難怪…
鄔巫后負了手,陰霾一笑。
如今他有著和離國太子一樣的容顏,又沒有巫狼血性的影響,而齊國,雪殤都要幫他解決了,他又何須再用齊銘御來牽制拿下齊國,一個廢了的棋子,要不是還有點用處在,他早就殺了。
……
毓舒皇后病重三日,終是病逝,離宮之中到處都掛上了白幡白燈籠,整個燁都也都掛上了白幡,母儀天下的皇后薨逝,舉國守喪。
舒儀殿的大殿中,金紅的雕鑲棺木,前面供案上煙灰寥寥,離朔跪在蒲團上,一臉冰冽,對于毓舒皇后的病逝,面上沒有表現出一點傷感。
大殿外面,各部大臣與后妃整整齊齊的跪著。
莫雪顏安靜的跪在莫家女眷一旁,看著離朔的背影,很心疼,雖然離朔沒有表現出什么,可莫雪顏知道此刻的他,心里一定很難過。
毓舒皇后雖然病弱,可這幾月來也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病逝了,這樣的沒有一點征兆,自己的母妃和母后先后出事,男神怎么受得了。
莫雪顏的目光毫不掩飾,離朔自是察覺到了,可他沒有理會,仍是靜靜地跪著,看著棺木,丹鳳眼中的冰冽若是能化實,必然是冰凍寒霜。
一動心思,腦中全是月漣說的話,皇后娘娘不是病逝,而是被人所害,一種他還沒有查出來的毒,中毒者,好像身體的精力被掏空了,面上卻是越來越精神,之后便會毫無征兆的快速虛弱,然后死亡,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毓舒皇后的靈柩停留了離宮半月,之后入殮葬入了皇陵。
在這期間,離朔每天都跪在舒儀殿,不管誰說,都不起作用,離皇無法,為此還找了莫雪顏去勸說。
可莫雪顏連離朔的面都見不到,每每走到殿門前,總是被離朔一句他想一個人待會兒給阻住腳步。
這樣的男神,讓莫雪顏心疼,可是她也不能硬闖,所以只能每天在殿門外陪伴,而關于北月顏的那件事,在現在這般情況下,她是怎么也不能說了。
毓舒皇后下葬,離朔在皇陵又待了整整三月,為毓舒皇后守靈。
這三個月里,墨字衛查出了是誰害死的毓舒皇后,一個不起眼的妃嬪,她本來是要毒害離皇的,只是那些時日離皇每每與毓舒皇后一同用午膳,所以那個妃嬪給離皇的養生湯被離國賜給了毓舒皇后。
得到這個消息,離朔和離皇的關系越發的僵硬,本來就不怎么上朝的離朔更是直接的不上了朝。
為此各部大臣暗地里是怨聲載道,卻還不能明言,因為離朔現在做的事是在給毓舒皇后守靈,這是孝道。
紛紛大雪,飄落了街頭路巷,整個燁都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卻怎么也無法讓莫雪顏的心情好起來。
自從毓舒皇后薨逝離朔去了皇陵后,莫雪顏繼續住回了莫府,她已經數不出她有多久沒見離朔了,而身體里的北月顏也越來越不受她控制。
好幾次齊銘御要見她,她明明千般個不想見,可是身體卻不受她的控制,去見了齊銘御。
今日又是這般,她根本控制不住這具身體了,她是不是要離開了,消失了,回去她來的地方了。
……
探月湖上,船坊之中,莫雪顏和齊銘御對面而坐,絲絲音符清韻而出,帶著溫潤的深情。
已經是十二月了,氣候越發的冷了,雪下的也越發的大了,而探月湖上卻是白霧徐徐,雪花還未曾落下船坊之上,便已經融化了。
齊銘御停下了琴,看向莫雪顏,清雅一笑,“雪兒,這首曲子怎么樣,與昨日你聽的比之如何?”
莫雪顏心中吶喊的想要讓齊銘御滾,可口中的回答卻是帶著她自己都覺得惡心的甜蜜:“銘御哥哥彈的曲子不管是哪一首,雪兒都喜歡。”
齊銘御緩緩一笑,“雪兒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掩飾了。”
“齊銘御。”忽然一聲低吼,莫雪顏猛的站起身,掙脫了北月顏的掌控。
“你別再白費功夫了,就算我以前有多么喜歡你,就算我的記憶要恢復了,我也不會再愛上你,我的心中只有朔哥哥,青天白日夢,做做就好了。”
話落,莫雪顏快速跑下了船坊,她怕自己再被北月顏控制,可跑下來,莫雪顏才發現了一件大事,船坊是在探月湖的中心位置啊!
怎么辦?怎么辦?男神,你為什么就這么不管我了,為什么,毓舒皇后對你那么重要,我知道,你傷心,你難過,那你也該帶上我啊!
莫雪顏癟了嘴,杵在船頭,心中一次次的無力感再次出現了,也無數次的發現了一件大事,在這古代,她離開了離朔,竟被扼制的好似一個廢物,連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遠處的一個船坊上,墨茜好幾次想要沖過去,卻每每被墨伍攔住。
“墨伍,你就真的忍心看著雪顏小姐這般嗎?”墨茜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從毓舒皇后逝世后主子居然這么不管雪顏小姐了,難道是因為雪月閣中雪顏小姐和齊銘御的那一頓飯,還是雪顏小姐那么直接上了齊銘御的馬車,可是主子不是一個這么吃醋的人,不然他就不會忍受了王和雪顏小姐的一起。
“墨茜,主子的命令,聽從便是。”墨伍沉了聲。
“可是…”墨茜還要再開口,墨伍越發的沉了聲音:“墨茜,王不在的這幾月,雪顏小姐和這個齊銘御可是相聊甚歡,雪顏小姐的身份王不知道,但是你我知道,主子更知道,所以主子不得不妨。”
墨茜縮了眼角,看向墨伍,難道雪顏小姐要恢復記憶了?所以主子害怕雪顏小姐會不愛了他?才會這般的試探雪顏小姐對齊銘御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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