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該出手的,也必須出手,我不能讓朔失去理智,更不能讓你在醒來之后真的恨了我,更恨了你自己。”
徘徊片刻,雪殤下定了決心,抱了莫雪顏直接躍上了燕崖山。
懸斷瀑布之上,血液不斷地流下,染紅了凍結(jié)的冰瀑。
肖宏邪和陵涯來回不停地穿梭在離齊兩國的這些人群中,收割著一條一條的命,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好似是螞蟻,一腳便會碾死一個。
齊銘御和月漣他們早已昏迷了,離朔亦是,只是他便是昏迷著,卻仍是猙獰著那昳麗的面容,左腕的巫狼印痕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在他的身旁,倒下著十幾個離齊兩國的將士,全部被一招鎖喉而亡,七竅流血,離朔發(fā)狂時慣用的殺人手法。
周圍,是聞錫帶來的那些塞外之人,警惕的把守著,以防離朔突然間醒過來,墨茜和墨伍赫然在列。
雪殤上來燕崖山,肖宏邪和陵涯已經(jīng)解決了所有的人。
兩人看到雪殤,身上的殺戮之氣立刻消失殆盡,走過來又單膝跪下,完全沒有了剛才那修羅般的樣子。
聞錫等人也是單膝跪地,一個個虔誠一聲:“主子。”
雪殤將莫雪顏交給墨茜,沒有理會肖宏邪和陵涯,走到離朔身旁,單膝蹲下準(zhǔn)備給離朔把脈,卻是手剛觸碰到離朔的左腕,離朔睜開了眼睛,眸中猩紅大作,雪殤立刻在他身上點(diǎn)了兩下。
“將月漣和墨羨他們帶去桃林,齊銘御和浣語,送去齊國邊城,消除他們記憶中和我的所有有關(guān)記憶,至于什么理由,你們自己闖出來的禍,自己去想,我不希望之后的事情里面出現(xiàn)我一點(diǎn)的影子。”
留下這句話,雪殤抱起離朔躍下了燕崖山,墨茜和墨伍看了一眼肖宏邪和陵涯,跟了下去。
大雪紛飛,掩蓋了燕崖山上的尸橫遍野,卻掩蓋不住那濃濃的血?dú)猓盟齐S著雪花飄入了空氣中。
而燕崖山下的桃林之中,卻是四季如春的景色,來到這里,竟是不知了如今還是冬日。
雪殤將離朔抱進(jìn)了桃林中,墨茜則抱了莫雪顏去了木屋。
肖宏邪和陵涯跟下來,默默地跪在木屋前。
墨伍跟了雪殤一起,安頓好月漣、墨羨等人后,走出桃林,看著這兩人好一瞬,才嘆氣的搖了頭。
“你們兩個,可真是膽子大,這是誰的主意。”
墨伍其實(shí)能猜出,肯定是肖宏邪,能干出這事的,不用想也知道。
果然,肖宏邪輕哼一聲,承認(rèn)道:“是那小丫頭片子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我只是順?biāo)浦哿硕眩撬约涸敢獾模矣譀]強(qiáng)迫了她,她自己愿意救主子,我當(dāng)然十分樂意。”
“邪公子,你還有理了,要是主子沒有發(fā)現(xiàn),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墨伍低沉了聲音,果然,主子讓他盯著這個邪公子,是正確的。
肖宏邪又一聲哼!語氣卻是低了:“我本來是想等離朔追來了,那小丫頭片子剛好跳了崖,我就把她帶去找離朔,讓離朔取出命珠來…”
肖宏邪后面的話,墨伍直接阻了:“結(jié)果呢,主子發(fā)現(xiàn)了,要是主子不發(fā)現(xiàn),你就闖下大禍了,王因?yàn)檠╊佇〗闾拢瑥氐卓刂撇蛔∥桌茄粤恕!?br />
肖宏邪又是一聲哼!撇了頭,“我也沒想到離朔會那么弱,都有主子的意識在,居然還控制不住巫狼血性,還主子的孿生親弟弟呢!真是給主子丟人。”
“邪公子,你…你可真是…”墨伍不想理會肖宏邪了,看向了陵涯。
“涯公子,你又是怎么回事?邪公子不聽話,你也跟著這么胡鬧。”
陵涯苦笑一下,“要是一個邪,我肯定不會就范,可加一個雪顏小姐,你說我能怎么辦。”
陵涯的這話,直接讓墨伍無話可說。
墨茜走了出來,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了門口。
時間點(diǎn)滴而過,雪停了,下了好幾日的雪終于停了,天空輝陽照升,燕崖山上的尸體聞錫也已經(jīng)處理完了,齊銘御和浣語也被送去了齊國邊城。
……
離宮政務(wù)殿中。
離皇大驚失色,顫抖了手,手中暗衛(wèi)傳來的紙條掉落了御案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皇上,可是出了何事?”和順擔(dān)憂著面色。
“和順,顏丫頭跳崖死了,朔兒殺了我們送親的所有人和齊國接親的所有人,不見了。”
離皇看向和順,仿佛瞬間蒼老了,站著的身子跌坐了龍椅上。
“什么?”和順也大驚了,怎么會這樣?
政務(wù)殿中,氣氛凝重低沉了,而進(jìn)去桃林幾日的雪殤也終于出來了,一連幾日的內(nèi)力與巫術(shù)消耗,讓他的面色一片慘白,身體更是虛弱。
墨伍和墨茜立刻過去扶住了他,肖宏邪和陵涯想要過去,又不敢,只能安靜的繼續(xù)跪著,一連幾日的跪,他們的面色也是十分的不好。
雪殤還是沒有理會這兩人,肖宏邪握著竹笛,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好多次,終是憋不住了。
“主子,你要生氣,你就揍我吧!殺了我都行,你別這么不說話啊!”
比起雪殤這樣的無視對待,肖宏邪和陵涯更希望雪殤懲罰他們。
走進(jìn)木屋中的雪殤撐了木桌,一口血吐了出來。
肖宏邪和陵涯大驚,再顧不得敢不敢了,起身兩步走了進(jìn)去,因?yàn)楣虻奶玫木壒剩_步有些虛浮。
“主子,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都是我的錯,你怎么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你別用你來懲罰我,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肖宏邪一把推開墨茜扶住了雪殤,慌亂了,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干蠢事,主子怎么會因?yàn)殡x朔受這么重的傷,他真是該死。
雪殤擦了嘴角的血跡,沒理肖宏邪的看向了陵涯。
“事已至此,說其他,已經(jīng)沒用了,陵涯,你去齊國,鄔巫不死,齊銘御還不能除了,他回去后,齊國的局勢必然變化,你去盯著。”
“是,主子。”陵涯點(diǎn)頭一應(yīng),主子心中果然一切都明晰著,他只是被這么發(fā)配去了齊國,邪怕是不如他這么簡單的沒事,只能自求多福。
肖宏邪抖了一下身,主子不會也趕走他的,他錯了,他知道錯了。
陵涯走了,雪殤才看向肖宏邪,“至于你,我已經(jīng)拿你沒辦法了,我說的話你既然從來都記不住…”
“唔。”一聲輕唔,阻斷了雪殤后面的話,立刻看向木床。
莫雪顏眉頭緊皺的要醒過來了,雪殤大步走過去快速點(diǎn)了她的脖間。
現(xiàn)在不能讓雪兒醒過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讓和親公主死了吧!他要把雪兒留下,留在他身邊,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
不知過去多久,莫雪顏感覺自己還身處在黑暗中,沒有一個人,她怎么喊,都沒有人出現(xiàn),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沒有,她是怎么了,她是要死了嗎?
忽然,莫雪顏猛的睜開了眼,看著她身處的地方,一個陌生的房間,齊國的殿宮裝飾。
“雪哥哥,是你,竟是你。”
呆滯的看了床幔,莫雪顏慢慢的記起了回憶中的這一切一切,淚水不受控的自眼角滑落了。
大夢一場,三年之徐,好像經(jīng)歷了一個隔世。
漸漸地,莫雪顏又閉上了眼,卻再未入夢,而是心累的昏睡了過去。
一場三年之前的往事,好似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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