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抬手一指,莫雪顏招了招手。
那個婢子一愣,趕忙走過來俯身跪下,“郡主。”
“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的話,婢子書雅。”
“書雅,以后就你跟著本郡主了,惜靈留著照看院子吧!”
這句話落,莫雪顏大步走進了閣中,書雅欣喜的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莫雪顏如此明目的戒備惜靈,惜靈心中更是懊悔,要是主人怪罪下來,她該怎么辦。
“書雅,你來王府多久了?”坐到貴妃榻上,莫雪顏隨意的問道。
書雅倒了水遞給莫雪顏,一邊回道:“回郡主的話,婢子來王府已經(jīng)快四年了。”
“四年,好長的時間啊!我去離國好像也四年了吧!都記不清了。”
低低一句喃喃,莫雪顏走去了內室。
“你就在外室守著吧!我若沒吩咐,不用管我,自己去找事做。”
“是,郡主。”
內室的門一關,書雅安靜的站在了外室門邊。
“雪兒這般任性的將那個婢女換了,為何又不把她趕出去。”
雪殤從莫雪顏的床榻上坐了起來,看向走過來的莫雪顏。
“男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進我的房間,從來都不客氣,一點也沒有禮貌,我以前怎么就沒有察覺呢!”
莫雪顏走過來,拉起雪殤自己躺倒了床榻上。
“因為以前的雪兒,看著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對我,從來都是花癡的,而現(xiàn)在的雪兒,不花癡我了,
雖然愛著我,卻是心亮了,也就看到我的缺點了,這對于我來說,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雪殤直接將莫雪顏抱起,往里面挪了一下,自己也躺了上去。
莫雪顏扭過頭看了雪殤,昳麗的面容就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更是交纏著,咧嘴笑了。
“男神,我承認,以前我愛的是你,對于離朔,我很清楚我不愛他,我記起一切后,我腦子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人還是你的身影,所以莫雪顏愛的人是雪殤,
可對于離朔,現(xiàn)在我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了,畢竟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毒舌,可是我的心好像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慌亂無措,我不想騙男神,更不想騙自己。”
“雪兒,那我問你一句,如果朔是那個好幾次想要殺了你的朔,你還會愛他嗎?還會因為他而慌亂嗎?”
如此問話,莫雪顏看著雪殤,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忽然,她猛的坐起來揉了頭。
“不知道,莫雪顏或許就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壞女人,見一個,愛一個,這才是我的本質。”
雪殤笑了,坐起身撫了莫雪顏揉亂的頭發(fā)。
“雪兒對自己的認知還真是清楚,那如果離朔和雪殤是同一個人,雪兒是不是就可以再次接受我了,是不是就可以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了。”
這句話,雪殤問的有些忐忑,莫雪顏定定看了雪殤,忽然,又笑了,將頭埋在了雪殤的懷中。
“可是男神啊!沒有如果,不是嗎,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你和離朔,我都不想再談戀愛了,好累的,我就想著,就這樣賴著你,這樣纏著你,讓你這么養(yǎng)我一輩子,
你也別想著找別的女人,我也不找別的男人,就這樣,我要把你耗老,但就是不和你重新開始,不嫁了你,因為你把我送給了離朔,才會讓我變成了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壞女人。”
雪殤無奈的低笑了,心中點滴失落一晃而過。
“那好吧!雪兒就這么耗著我,纏著我,可是我也不能白白這樣養(yǎng)一個沒有血緣的丫頭一輩子吧!”
“那男神想怎樣?”
莫雪顏抬起了頭。
雪殤挑了莫雪顏的下顎,將唇湊到了莫雪顏的耳邊。
“雪兒可知那十月后,我在離開時跟墨茜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我說啊!墨茜,你可要幫我看好了雪兒,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讓雪兒為我生兒育女。”
如此一句,莫雪顏的臉好似羞怒的一下通紅了,感覺都要滴血,一把拍開了雪殤的手,翻倒背對了他。
“男神,你可真不要臉蛋,在我忘記一切在桃林里的那幾個月,你就每天在我耳邊灌耳音著。”
“但是好像沒起作用,不是嗎。”雪殤將莫雪顏拉入了懷中。
莫雪顏僵硬了身子,悶悶一聲:“現(xiàn)在也不起作用。”
“那我就一直給雪兒灌耳音著,總有一天會起作用的,等到那時候,我們就回去桃林,如果是兒子,我就教他習武練劍,如果是女兒,雪兒就教她畫畫寫故事,我們拼湊個一家,雪兒賴著我,就有理由可以賴一輩子了。”
低低的喃喃,漸漸地平緩了,雪殤很安靜的睡著了,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好久都沒有這么開心了。
莫雪顏花了眼眶,眼角的淚痕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環(huán)抱著雪殤的腰,慢慢的抱緊了。
男神,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走過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雖然離朔還活著,可是我卻不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心安理得的和你重新開始。
毛毛的細雨,下了一夜,天氣忽然變冷了,肖宏邪他們卻沒有因此而停留歇息,仍是加急的趕路。
三日而過,自邀月臺后,齊銘御好多天都沒有再來找莫雪顏,不是因為莫雪顏說的那些話讓他氣惱了,而是因為岳桓終于查到了齊銘耀的蹤跡,可查到的地方,卻是齊銘御怎么也沒有想到的一個地方。
御書房中。
齊銘御一把將御案上的奏章全部拋扔了地上,渾身的漠寒讓他身上的清雅之色消失的一分不見。
“岳桓,你再說一遍。”漠寒的聲音,更是帶著低壓。
岳桓單膝跪地,又重復道:“皇上,我們之所以這么久沒有找到齊銘耀,是因為他被浣語藏在了國師殿,浣語心悅齊銘耀,所以背叛了國師和皇上,她去了國師殿后,趁國師不防備之際暗殺了國師,帶著齊銘耀和宿生者逃離了涼京城。”
“浣語”一聲低吼,齊銘御一拳砸了御案,“追,生死不論。”
“是。”岳桓大步而出。
而此刻的一處樹林中,齊銘耀滿身的傷痕,狼狽不堪,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一臉警惕之色。
“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本王?你想要從本王這里得到什么?”
“我是誰,耀王殿下不需要知道,我救下耀王,只是不希望齊國的天下被不是齊國皇子的假皇子奪了去,而讓真正的真皇子成為了背上罪名的國家罪人。”黑衣人緩緩低語一句。
“你什么意思?”齊銘耀驚錯了,這人是說齊銘御不是父皇的兒子。
“耀王殿下心思通透,怎么可能會聽不明白,齊銘御的人馬上就要追來了,我能做的,也就這般了,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為自己鳴冤,能不能正齊皇血脈,就看耀王的本事了。”
這句話落,黑衣人閃身離開,速度之快,齊銘耀根本來不及再問什么,連忙拿了黑衣人留下的一個包袱繼續(xù)逃了,只要他到了南境封地,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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