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林墨遠手里提著她的書包。
“阿遠,他是不是生氣了?應該是生氣了吧!碧K小暖望著向陽遠去的背影,囁嚅道。
“小暖,這個不管你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你知道?”蘇小暖猛地回身。
林墨遠防范不及蘇小暖的反應,不禁驚愕,“是、是上次李馨兒跟向陽說的時候,我剛好聽到的。”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蘇小暖神情黯然道。
林墨遠苦澀一笑,“這些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小暖,向陽的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他……”蘇小暖被問得啞口無言。
“小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向陽?”林墨遠的眼神很執著,也很熱切,蘇小暖不敢承認地搖頭。
“向陽幫我過很多,我不能恩將仇報!
她不能再給他增添無謂的麻煩。
今天如果不是她,李馨兒也不會故意拿向陽的事對付她。
“不管李馨兒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向陽家庭是什么樣的,小暖,你還是和他保持距離的好!绷帜h很中肯地勸道,也不知道這樣的勸告到底是出于真心還是私心。
“阿遠,你覺得我現在很好嗎?我的家庭很好嗎?如果我要和他保持距離,那也不應該是這個理由!
蘇小暖望著遠處壓得低低的云層,勾唇冷笑,“李馨兒說的話也能信?我不信別的,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小暖,為什么你總是接受向陽的幫助,為什么有問題時都不愿意和我說?”
剛才蘇小暖說向陽幫過她很多,她不能恩將仇報,這樣的關系是不是已經超過普通的同班同學的界定?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什么好說的!碧K小暖避重就輕地回道。
“那向陽呢,為什么他就可以?”林墨遠寸步不讓。
為什么就可以?向陽為什么就可以?她明明也都沒說的,好像是沒說吧,可是每次他都能及時幫她。
“阿遠,不要抓著向陽不放,他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哪怕是一些小事,我都會記在心里。你不要多想!
蘇小暖說著說著都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自己的心里話,單單只是因為向陽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嗎?從來沒有往這些路上去想,以為向陽說的都是想擺脫她的話。
可是她明明也能感覺到他對她是不同的。就在昨天,她去體育館時誰都沒告訴,他是怎么知道她來到體育館的?一點小雨而已,他竟怕她淋到,拿著傘不知道等了她多久。還有特意為她抄的數學題。
種種,件件,走馬觀花般,又如浮光掠影,閃過她的腦海。
剛才一時情急錯亂,她忽略了一點,向陽怎么會出現在辯論社的辦公室?這個時間他都是在教室里看書的。
向陽騙了她,他一定是騙了她!
“這樣是最好,小暖,你別忘了夏天時和我說過的話。”
“什么話?”蘇小暖感覺腦子里很混亂,全是向陽。
“你說過現在只考大學,不談戀愛的!绷帜h鄭重其事地舊話重提。
她好像說過這句話,可是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她還會遇見向陽,阿遠真傻,時間在走,沒有什么會一塵不變,哪怕是曾經說過的信誓旦旦的話。
但是不管她有沒有說過這句話,有沒有信守這句話,林墨遠這樣逼著她,讓她有些抗拒,甚至是有些反感。
“是嗎?不管說沒說過,我從來沒有放松過學習!
蘇國安去世后,謝雨君就沒怎么管她,蘇小暖的性子早已野慣,在她看來,學習是她自己的事,努力學習是應該的事,但不應該和誰報備。如果不是林墨遠,她一定不會這樣解釋一句。
“嗯。”身后有腳步聲,很有可能是李馨兒的,林墨遠催促道,“走吧,回教室吧。”
林墨遠聽到,蘇小暖自然也聽到,想到那半截帶血的斷筆,努力地壓抑著怒火才忍著不沖過去找李馨兒。
她現在不能再闖禍了,已經記大過一次。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這次不再逃避,她要問清楚,還有向陽手上的傷,嚴不嚴重。
回到班級的時候,蘇小暖沒見到向陽。
“安桐,你家班長呢?”坐在江維的位置上,蘇小暖悄聲又著急地問道。
“班長從1點出了班級后到現在還沒回來。”安桐給出了一個很準確的信息,“又想找我家班長什么事?給他打個電話啊!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過!碧K小暖貓著身快速回了自己的位置,安桐喜歡咸吃蘿卜淡操心,講下去會沒完沒了。
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樣為了躲著她,故意翹課了?
這人怎么這么煩?一有個什么破事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蘇小暖好想暴打,不,暴走!
武力不能解決事情,但是能解放心情。
虧他那么聰明,那么難的數學題都解得出來,為什么就看不出來她和李馨兒根本就不是一伙兒的?根本不用看,他早就知道她和李馨兒水火不相容。應該是整個宿中都知道,他沒道理會覺得李馨兒說他爸,她也有份兒吧。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看出來,不想知道?
上課鈴響后,蘇小暖又往后看了一眼,還是空空如也。
果然翹課了。
蘇小暖心煩意亂地拿出地理書,準備上課。
地理老師是個子瘦小的湖南人,愛人是宿城的,千里追妻追到這里來。人很和藹,講話總是帶著笑容。和孫紅是完全不同的人。
蘇小暖覺得很奇怪,人和人之間怎么會相差這么懸殊?而茫茫人海中為什么又會出現向陽這樣一個人,讓她為他思之念之。
造物者到底是想要她這樣一個渺小的人類過一個什么樣的人生?
想到未來的人生,蘇小暖便不敢再往下想。聽說城東的城隍廟很靈驗,她突然想去求一簽,想問她的人生里會不會有向陽。這個問題估計只有高高坐在廟殿上的西王母娘娘才會知曉吧?墒撬趾芎ε轮,萬一西王母娘娘說不會有向陽,她和向陽沒有緣分,她又該怎么辦?
蘇小暖想得揪心,想得頭疼腦熱,直到地理老師說道,“班長過來把這份試卷發下去!
然后她赫然看到向陽從另一條過道走向講臺。
“手怎么受傷了?要不要換個人來發?”地理老師看著向陽右手在虎口處用白色紗布纏繞了整個手掌。
“不小心被東西割到了,不礙事!毕蜿柹裆届o自若地轉身開始分發試卷。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再了解不過。剛才他應該是帶著傷痕去醫務室包扎傷口了吧。
很深嗎?傷口。如若不然,為什么包扎這么嚴重?
剛才的心煩意亂,此刻全變成了心疼和愧疚。
向陽發卷子,不是跑到那個人位置上親手送上,那樣滿場跑,浪費時間。他還是站在那個地方,講臺處的右側,看一張試卷的名字,叫人傳送過去。
蘇小暖心跳得厲害,她希望向陽能走過來?墒呛芸,后面張亦蕾的卷子遞過來了,然后莊易的卷子也遞過來了。最后她看到正低頭看試卷的向陽抬眸往她這邊看來。
那一刻,蘇小暖從來都沒有這么期望過他能給她一點暗示,什么暗示都好,可是沒有。看向她的眼神也如蜻蜓點水般擦過。
蘇小暖在向陽轉移視線后也很快收回自己的視線。他這是給她判了刑嗎?不由分說?
有一張試卷往她這邊傳來,是她的試卷。和別人一模一樣的方式傳過來,
“試卷拿到手了,我們重點講幾道題,先看選擇題第三題……”
接下來蘇小暖心如止水,是怪,是怨,很恨,都隨他去吧。
“好,我們再來看第四道選擇題……”
蘇小暖的瞳孔瞬間放大,心突突突地亂跳。
試卷的右下角用黑色的筆潦草地寫了三個字,“我沒事”。
是這三個字吧?
這是向陽的字嗎?
她不太敢確認,想往后看,身體卻像木頭一樣動也不能動。只有胸口處酸意翻涌。
他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在生她的氣了嗎?沒生氣嗎?
蘇小暖的心情起起伏伏,有開心的,也有難過的。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人類的情感是這么的豐富,只要一個支點,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天堂和地獄之間,不過是他偷偷在她卷面上寫的“我沒事”三個字。
“怎么搞的這個手?”向陽回到座位上,杜梓騰便轉過身來問道。
“說了不小心割到的!
杜梓騰皺著眉頭,“什么東西割到的?”
向陽覺得麻煩,“玻璃渣子!
“操,被玻璃渣子割到還要包得跟粽子似的,越來越金貴了你!倍盆黩v吐槽一句,轉回身,小小的皮外傷不放在眼里,問一句也就是關心好友。
向陽笑笑,又踢了一腳杜梓騰的椅子。杜梓騰無動于衷,早已習慣被踢。
晚上三人一起在外面一家炒菜館里吃晚飯。館子在學生街的末尾,門面位置不是特別好,還很小間,但老板廚藝不錯,到學生下課時間,竟也門庭若市。
“那邊有位置。”三人今天運氣好,還能撿著一張空桌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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