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喝酒，還干了什么？”宋明珠問。
那人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君衍突然間問道，“柳林是不是有心疾？”
那人道，“有！柳林的心疾從小就有的，平時都會胸悶，會痛。”
“他娘的！”君衍罵了一句粗話，“柳林有心疾還敢喝酒？他是不要命了嗎？”
宋明珠的嘴角出抽了抽，好心地解釋，“柳林有心疾，因為感染了瘟疫，身體比往常虛弱，在酒精刺激之下，心疾發作死亡。”
除非宋明珠給柳林吃的是神仙丹，否則就按照柳林的做法，想要不死也難。
死因明了了。
圍觀的人群面面相覷，有些人相信，有些人卻還是執意認為是宋明珠的藥有問題。
宋明珠也不想再作更多的辯解，而是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說道，“你們都感染了瘟疫，怎么還到處亂跑？為什么不留在原地？特別是你，”
宋明珠指著之前那個吐口水的人，罵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全身上下都帶了病毒，你的口水噴到健康的人身上，那人也會得瘟疫知不知道？誰讓你吐口水的？臟不臟？”
那個吐口水的人在大眾廣庭之下被說，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以后都呆在規定的地方，哪里也不能隨便去！還有，不許吐口水，個人的物品也要放置好，不得隨意丟垃圾”
因為要注意的太多，宋明珠干脆把注意的事項讓人寫下來，張貼到各處。
而且還特地叫了一個識字的人，把寫的那些東西全部念出來，并且還詳細地解釋。
做了這些，但是前來看病的人并沒有增加。
偶爾有幾個過來看病的，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喝了排毒湯之后匆匆離開。
另一側的小屋邊，門口掛著巨大的“濟世堂”三個大字。
濟世堂是府城最大藥鋪之一，成立的時間不長，才短短十來年。
不過濟世堂成立之后，因為經營良好，生意也算不錯。
特別是這次的瘟疫爆發之后，濟世堂的大夫因為售賣一種叫“祛瘟丸”的丸子，大受歡迎，一時間更是客似云來，生意火爆。
這次知府賀大人建立一個專門的疫區，濟世堂也出了三個大夫，專門過來幫忙給瘟疫病人看病。
當然了，除了濟世堂的人，還有府城別的醫館的大夫，總共來了20個大夫。
對于其他的大夫，濟世堂的人都非常的熟悉，但是對于來自清陽縣的大夫，濟世堂的大夫卻完全不了解。
而且，聽說清陽縣的那幾個大夫還治好了許多的瘟疫病人，濟世堂的大夫便將他們當作是競爭對手。
可萬萬沒想到，清陽縣那幾個大夫竟然會在剛來的時候就治死了人。
“呵呵，老余，我看這清陽縣的大夫也名不符實啊！”
濟世堂的楊力明楊大夫調侃似地說道。
老余，也就是余澤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說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一手還難說。再說了，我聽人說，那個死的人是自己作死，明知道自己有心疾，還喝酒，最后心疾發作死了。”
“這么來說，跟那個女大夫的藥沒有關系？”
“誰知道呢？感染了瘟疫之后人的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然后引起心疾發作。也許是她給的藥沒用，死者的心疾才會提前發作。”
“也是。不過我看很多大人都向他們討要那什么排毒湯，賀大人就每天都要喝一碗。哦對了，還有陳達陳大人也每天都喝。”
余澤總算是是睜開了眼睛，微微蹙眉，“他們都喝那什么排素湯？”
“是啊！而且賀大人還打算把推廣開來。據說這個湯藥一來能預防感染，二來能治療瘟疫。”
“呵呵，可笑！”余澤冷笑一聲，“我們研究了瘟疫幾十年，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什么特效藥。那一個普普通通的湯藥，就能預防瘟疫？我看是那幾人想賺錢想瘋了！”
楊力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他們貌似沒有用排毒湯來賺錢，好像那方子是他們主動公布的，所有人都可以自行去藥店抓藥不熬。”
“有這事？”余澤有些驚訝，要知道，藥方對于每一個大夫來說，都是特別珍貴的財產，有些大夫甚至于把藥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大部分的大夫都不會輕易公布藥方，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其中有利可圖。
“所以我覺得他們很奇怪，”楊力明一臉的不解。
“要是這藥方真的有用，那賣排毒湯都能賺不少錢。所以我覺得，這藥方應該是沒什么用吧！”
“功能肯定沒有他們說得那么好！”余澤肯定地說道。
就像他們濟世堂的“祛瘟丸”，是好幾個大夫聯合起來研究出來的，濟世堂把它當寶貝一樣，賣給百姓的價格也不便宜。
當然，因為賣祛瘟丸，他們濟世堂賺了一大筆。
“我看吶，那什么排毒湯肯定是掛羊頭賣狗肉。”
“呵呵，反正我們就看著！到時候他們那一隊死的人太多，我看他們要怎么收場！”
楊力明和余澤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
“大夫！”
就在這時候，外面人有人叫。
楊力明和余澤一起走出了屋子，楊力明板著一張臉，語氣不太好地問，“有什么事情？”
來的是一個瘦小的男子，身上穿的是打了許多補丁的衣服，習慣性地弓著背，手好似不知道放在哪里，行為很是拘謹。
“大夫，我要買一顆祛瘟丸。”
楊力明伸出手，“一顆5兩銀子，概不賒欠。”
男子錯愕地瞪大了眼睛，“5，5兩銀子一顆？”
楊力明點頭，原來指了指旁邊的小字，“這上面寫了。”
男子搓著雙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大夫，這價格能不能再便宜點？”
楊力明嗤笑一聲，“我們這概不賒賬，也不打折。你要是想買便宜的，去別處吧！”
“可，可是我家真的太窮了，買不起。大夫，我和我娘都一起感染了瘟疫，你們就行行好”
楊力明揮揮手，開始趕人了，“去去去！要想買便宜的就滾！看到沒，那上個地方還有免費的排毒湯喝呢！”
男子被楊力明趕了出來，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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