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查一查,我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shí)。”徐五爺沉聲道。
“行,我再去問問。”
馬三起身正要走,突然間,門被猛地踹了開來。
“誰呀?他娘的……”
徐五爺?shù)牧R聲戛然而止,看著自己脖子那把鋒利的刀,瞳孔猛地大睜,額頭一顆冷汗流下來。
馬三則是傻愣愣地站原地,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
“壯,壯士,別沖動(dòng)!您是劫財(cái)吧?財(cái)在抽屜里!”
馬三舉起雙手,顫聲說道。
這個(gè)漢子還是人嗎?
沖進(jìn)來之后,像旋風(fēng)一樣跑到徐五爺?shù)纳磉叄径ā⒊榈叮瑒?dòng)作一氣呵成,異常利索。
以至于馬三第一眼看到他的時(shí)候,他還在門口,眨一下眼睛,人就飛到徐五爺身邊了。
這是個(gè)高手。
馬三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徐五爺更不敢得罪這個(gè)漢子,呼吸都輕了幾分。
“壯,壯士,您,您想干什么?”
“徐五爺,你認(rèn)不出我來了?”沈銳微笑。
“您……”
徐五爺想了好一會(huì)兒都沒有想出來這人是誰,不過,好像有些熟悉?
沈銳笑道,“我就是剛剛跟著我家老夫人過來的,我叫沈銳。”
“宋……不,沈少俠!”
徐五爺心沉到了谷底,果然,這宋承宗不簡(jiǎn)單!
除了那些權(quán)貴人家,誰家能養(yǎng)得起武功這么厲害的高手?
“少俠不敢當(dāng)!就是吧,過來跟你談個(gè)事情。”
“您,您說。”
徐五爺動(dòng)了動(dòng)僵硬的大腿,心道,談事情之前,您能不能先把您的刀子從我的脖子移開?
不過,他不敢提這個(gè)要求。
馬三則是狗腿地搬過來一張椅子,讓沈銳坐下。
沈銳果然就放開了徐五爺,真的坐在了椅子。
徐五爺死亡威脅解除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卻不敢坐,而是悄咪咪找了個(gè)離房門近的地方,方便自己溜走。
沈銳將他的小動(dòng)作看在眼里,也不戳破,輕笑了聲,還喝了一口馬三端過來的茶。
但下一刻,他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這什么茶葉呀,難喝死了!
要是在以前,沈銳連茶都喝不起。
這不跟了宋明珠,天天喝她空間里種出來的茶葉,味蕾也變得挑剔了,一般的茶葉還真的下不了嘴了。
沈銳將茶杯放回桌子。
馬三小心地問,“沈爺,這茶不合您胃口?”
沈銳道,“茶太難喝了。”
“那我給您泡過?”
“不用!”
沈銳一擺手,“我說幾句話就走,不必這么客氣。”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徐五爺,我們宋家二爺被你關(guān)著……”
“馬放人!我馬就放人!”徐五爺趕緊道。
這個(gè)時(shí)候他真的后悔了,宋家人鐵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真得罪了宋家,要是宋家人派這個(gè)侍衛(wèi)晚偷偷殺了他,他不得冤死了?
“不用!”
沈銳擺手,“我家老太太說了,二爺就是欠教訓(xùn)。所以就讓他繼續(xù)關(guān)在您這里。不過,您得保證,一,不能害他性命;二,不能傷害他關(guān)鍵的部位。那什么剁手指啊,打斷腿啊,你隨便折騰。只要人不死就行。”
徐五爺風(fēng)中凌亂,“沈爺,您開玩笑吧?”
這是什么虎狼之家啊!
只要不死就行,這是親娘說出的話嗎?
沈銳擺擺手,“我家老太太是這么說的。二爺來了京城之后,就被京城的繁華給迷住了,飄飄然,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希望徐五爺能幫忙給個(gè)教訓(xùn)。”
然后沈銳從兜里掏出一張100兩的銀票,“這是我們老太太的一點(diǎn)心意。當(dāng)然,那5000兩銀子既然欠了,那就由二爺自己還,跟我家老太太無關(guān)。”
徐五爺差點(diǎn)兒想給沈銳跪下,這宋家人怎么這么奇葩,給錢讓他幫忙虐兒子?
這肯定不是親生的吧!
這是后娘的做法吧!
說完了這次來的目的,沈銳站了起來。
“徐五爺,話我已經(jīng)帶到了。好了,我走了。”
說完,真的站起來走了。
“哎,等等!”
徐五爺沖前追。
“還有什么事?”沈銳疑惑地問,他已經(jīng)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沒有漏掉吧?
徐五爺神色復(fù)雜,“宋老太太真不打算贖回她兒子?”
沈銳好笑道,“我家老太太不打算贖人了,您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隨便折騰,只要人活著就行。”
徐五爺深吸一口氣,“沈爺,不瞞你說,我們真不是什么好人!威脅、恐嚇,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輕的。一天到晚跟三餐一樣按時(shí)打,打胸、胳膊、肚子、屁股,甚至腦袋。”
“我們還不給飯吃,饑一頓飽一頓,讓他天天餓肚子,餓得頭昏眼花。”
“惹急了我們,還把人跟狼狗關(guān)在一起。那些狼狗都非常兇,見到人會(huì)撲去咬人的……”
徐五爺將這里的生活描繪得異常慘烈,就跟十八層地獄似的,要多慘就有多慘。
沈銳面色如常,說道,“我家老夫人說了,二爺就欠教訓(xùn)!五爺這里的條件挺好的,怎么慘怎么折騰。我家老夫人都不會(huì)說一個(gè)字。”
徐五爺?shù)刮艘豢跊鰵猓叭f一我要是不小心把宋承宗弄死了?不,我的意思是,人很脆弱的,可能經(jīng)受不了這些,會(huì)死人的。”
沈銳露出一口大白牙,“五爺,我剛剛就說了,人不死就行,怎么折騰無所謂。當(dāng)然,人要是死了。”
沈銳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看了旁邊椅子一眼,然后前,一掌霹了下去。
只聽得“啪”一聲,椅子從中間裂開一張縫。
接著,這條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隨著一道輕微的“噼啪”聲,椅子從中間斷開,嘩啦一聲倒在地。
徐五爺和馬三都被嚇了一跳。
“二爺?shù)拿在,你們就好好的。二爺?shù)拿遣辉诹耍銈兙腿缤@把椅子,裂成兩半。懂?”
徐五爺和馬三忙不迭地點(diǎn)頭,表示懂了。
沈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朝兩人拱了拱手,“那我先走了。”
他一走,馬三腿一軟,癱倒在地。
徐五爺沒有癱,但也靠坐在椅子,要不是有椅子撐著,也肯定坐在地板。
兩人的額頭都流下細(xì)密的汗珠,臉色慘白慘白。
屋里一片安靜。
突然間,徐五爺咒罵一聲,“娘的,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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