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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寵:一遇學(xué)神暖終身 145 老子是你能追的嗎?滾!

作者/珈藍(lán)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第二天,周六,要上半天課。

    林芷芯第二節(jié)課就坐不住了,跟著一個朋友來2班找吳知枝,但來的時候,她是帶著笑臉來的。

    “知枝。”她在后門,喊了她一聲。

    這笑臉,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找茬的。

    吳知枝瞅她一眼。

    她又喊了一聲,“知枝,你出來一下。”

    “我哥的女朋友找你干嘛?”蔣青弈看了林芷芯一眼,問。

    吳知枝搖頭,“鬼知道,我去看看吧。”

    她站起來,陸焉識的視線便跟著移過來,落在門口的林芷芯身上。

    林芷芯留意到他的目光,沖他點了點頭。

    陸焉識面無表情。

    她旁邊的朋友慕晴激動地說:“好帥啊!這人就是成績很厲害的那個吧?新轉(zhuǎn)學(xué)生陸焉識?”

    “嗯。”

    “她跟吳知枝是同桌耶。”慕晴的表情很興奮。

    “那你可以叫吳知枝介紹他給你啊。”林芷芯笑著說。

    吳知枝走出來了,雙手搭在胸前,身姿修長。

    吳知枝有168那么高,比林芷芯足足高了8公分,所以她看著她的時候,會有一種輕微的壓迫感。

    林芷芯遞出手里一袋徐福記,“南山說你喜歡吃這個。”

    吳知枝看了那袋吃的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這女的什么意思?

    送她棒棒糖?

    她們兩的關(guān)系貌似沒親密到這個地步吧?

    還是說,她想收買她?

    “知枝,這糖給你,你是南山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的好朋友。”林芷芯靠近她兩步,小聲地說:“你可千萬不要被一些人的表面騙了,可能看著是挺清純的,但其實心很黑,背地里總是在使手段勾引人家的男朋友,這種人啊,是最可恥不要臉的……”

    一般人聽見這些話,肯定會八卦地問她是誰啊。

    但吳知枝知道她含沙射影的是誰,揚了揚眉,道:“只怕某些人明明什么都沒做,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白的說成黑的,沒的,也說成有的。”

    吳知枝相信寶研,她品性純良,絕不是那種會插足別人感情的女孩。

    林芷芯臉色一變,“果然,你已經(jīng)被她的楚楚可憐收買了,她就裝這方面最厲害了,搞得現(xiàn)在南山也不理我了,你們兩,可真是厲害啊。”

    “麻煩別人不理你的時候,正視一下自己的問題,別老以為是別人在害你,我們兩可沒對南山說什么。”

    “你是我相信的。”林芷芯做出一副很信任她的樣子,“我不相信的,是那個女人。”

    “既然這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找她事呢?”她的邏輯本身就很有問題,難道不是因為她找麻煩了,才會有‘說’這一環(huán)節(jié)?她當(dāng)初要什么都不做,不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林芷芯一愣,好像被問住了,想了半天,才說:“我當(dāng)初找她,只是跟她像朋友之間聊聊而已,我也沒動手打她啊,就像我今天來找你一樣,難道我除了好好跟你說話意外,有對你怎么樣嗎?”潛意識還揚了揚手里的棒棒糖,意思是,我還給你買棒棒糖了呢。

    吳知枝唇角微挑,不屑道:“糖你留著自己吃吧,我戒了,你找寶研的事情,這一次我就不說什么了,要是還有下一次,那我們就沒那么好商量了。”

    林芷芯的眼眸閃了一下,咬住了下嘴唇。

    吳知枝沒管她,自個進教室去了。

    “怎么樣怎么樣?我哥的女朋友找你說啥了?”她剛坐下,蔣青弈跟李莎就來問了。

    陸焉識的視線也瞅了過來。

    都在等她回答。

    吳知枝笑,“沒事啦,她就是買了一袋徐福記說要送給我。”

    “那糖呢?”蔣青弈問她。

    “我沒要啊,又不熟,拿人家東西多不好意思啊。”吳知枝打了他的肩膀一下,“頭扭回去,快去補卷子,馬上要上數(shù)學(xué)課了。”

    “知知。”被趕回去的蔣青弈又扭回頭來,靠在吳知枝桌上,“我最近,覺得寶研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

    “她平時跟我們關(guān)系都挺好的呀,可最近我跟我哥找她去哪里,她都不肯出來,我覺得她好像變了,不愿意跟我們一起玩了。”

    吳知枝想了片刻,說:“我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其實她大概知道為什么,也明白為什么,只是她,無法說什么。

    畢竟林芷芯真是南山的女朋友,她那么做,雖然不對,可寶研老跟著南山瞎混也不太適合,人女朋友會吃醋的,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問題的關(guān)鍵之處是在蔣南山身上,他要跟林芷芯在一塊,就別害怕會失去朋友,這是自然而然的,誰叫林芷芯那么在意呢?

    “你們幾個朋友之間怎么了?”上課時間,陸焉識小聲問她。

    吳知枝嘆了一口氣,“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說。”

    “那個林芷芯為什么突然找你?”

    “不是說了,她拿糖給我嗎?”

    “無事獻(xiàn)殷勤……”他慢悠悠提了半句,表情輕描淡寫。

    吳知枝笑,“就你最機靈。”

    “說吧。”

    她垂著眸,看著桌斗里的書包帶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有點復(fù)雜,反正,就是南山交了一個女朋友,他女朋友不愿意南山跟寶研平時在一塊,所以去警告了寶研。”

    “她跟他們兄弟兩不是一起上下學(xué)的么?”

    “是啊。”

    “那他們不管?”

    吳知枝壓低聲音,“他們不知道。”

    陸焉識抬起長睫毛想了片刻,淡淡道:“這女的不聰明。”

    “你是說寶研,還是林芷芯?”

    “后者。”他意簡言賅,“人家?guī)讉人是好幾年的老友,她從中搞這些事,沒什么腦子。”

    只要是個正常人,知道了自己的男女朋友背著他們搞這種威脅身邊朋友的事,都得火冒三丈,要不發(fā)火的,性格肯定孬。

    “算了,先不管了,寶研也不肯說,我們自己在這猜個半天也沒意思,不過昨天的事情,我倒挺好奇的,你是怎么懂訓(xùn)練新手辯論的?”

    “額……”這個問題好像把他問住了,他躊躇片刻,說:“我從書上看來的。”

    “書上的資料有這么全?”

    “怎么沒有?只要你用心學(xué),總能找到你想探索的知識,我的書架里就有好幾本,你要是有興趣,晚上回去了我拿給你看看。”

    “可以啊。”關(guān)于吳桐的,吳知枝都會感興趣,就算看不進去,也會努力去適應(yīng)的。

    “那晚上我拿給你。”

    “行。”她點頭,“不過你涉獵的知識也挺廣的,我感覺大部分我不懂的,你都懂。”

    “你還不是一樣嗎?”他的黑眸回視她,“我不懂的,你也大部分都懂。”

    兩人對視片刻。

    吳知枝忍不住笑了,“是哦,可能我們閱讀的興趣不一樣吧,所以導(dǎo)致了你懂的我都不懂,而我懂的,你又沒興趣。”

    “誰說我對你懂的沒興趣了?”他含笑望她,眼眸深邃,“只是你沒讓我知道而已。”

    撞進他諱莫如深的瞳孔里,她的心跳頓時亂起來,“不是啊,我懂的,你不是大概都知道嗎?”

    “我記得,我在你房間里看見了很多毛筆和宣紙……”

    “你說這個啊,這個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已經(jīng)很久不拿筆了,不怎么會寫了。”

    “我還看見你桌上,擺著一塊雕了一半的石頭貔貅,你還會雕刻嗎?”

    “……那個就只會一點,師父教的。”

    “挺好的。”他眨眼。

    吳知枝頓時心念晃動的厲害。

    這家伙。

    這么曖昧地看著她干嘛?而且,現(xiàn)在還是課堂上……

    要是被秦霜發(fā)現(xiàn)了,那得多尷尬啊。

    果然,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前頭扔來了一根粉筆,正砸在陸焉識頭上。

    “某些同學(xué),上課不要老是搞小動作,注意點影響啊。”秦霜臉色陰沉地站在講臺上看著兩人。

    全班的目光頓時聚過來。

    吳知枝的臉皮立刻燙了起來,窘迫的抬起手中的書,試圖用一種鴕鳥心態(tài)來沖散心中的緊張。

    而旁邊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比起她的緊張,他是分外的氣定神閑,壓根沒那種被窺探了的尷尬。

    秦霜見他如此淡定,反而更生氣了,在她的課上調(diào)戲同桌就算了,事后被發(fā)現(xiàn)還這么輕描淡寫的敷衍她,簡直是罪大惡極!

    “既然這樣,剛才講的那道題,你們兩上來解解看吧,一人用一半黑板。”

    吳知枝:“……”

    陸焉識倒是無所謂的,抿唇笑著,起身。

    倒是苦了吳知枝,她不想上去啊,明明剛才,就是陸焉識先引誘她說話的!

    陸焉識上去了,吳知枝便不好干坐著,起身走了兩步,又頓住了。

    不對……

    從來不聽老師話的陸焉識,今天把秦霜的話聽進去了。

    要是以往,老師非讓他干什么,而他又不愿意干,那他就是寧愿魚死網(wǎng)破寧為玉碎也絕對不會動一下的。

    果然,他最近真的變了。

    乖順了很多啊。

    吳知枝想到這里,抬起頭,陸焉識已經(jīng)背對著眾人在臺上寫程式了,手指很漂亮,字也很漂亮。

    她忽然就覺得,這個少年整個人都是閃閃發(fā)光的,籠罩在清晨的斜陽里,恍如溫柔的光之子。

    她居然在他身上看見了溫柔?

    真是神奇啊……

    “吳知枝,你還愣在那里干嘛?”秦霜喊了她一聲。

    吳知枝回過神來,瞬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老師,這道題我不會,你還是讓陸焉識同學(xué)一個人來完成吧。”

    “不會也沒關(guān)系,上來試試看。”

    “不,我真不會。”她有自知之明,這題屬于‘題認(rèn)識她,她不認(rèn)識題’的那種程度,絕對答不出來的。

    秦霜瞇眼,剛想說啥,旁邊的陸焉識忽然扔了手里的粉筆,打斷了她的思路,“解完了。”

    “這么快……”秦霜愣了一下,望向黑板,見答案正確后,就忘記自己剛才要說吳知枝什么了,表情懵懵的,像是回不過反應(yīng)來,半響后,點點頭,說:“不愧是升學(xué)率最高的重點校的尖子生,不錯不錯……”

    他聞言,也不再如之前冷著張俊臉,而是挑唇笑了一下,頓時,仿佛春暖花開。

    全班同學(xué)目瞪狗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陸焉識笑。

    這個視人如草芥心高氣傲大逆不道的黑面神,沒想到還會笑啊,而且,笑起來居然這么好看!

    全班同學(xué)眼中露出了嶄新的驚艷和崇拜。

    啊!不愧是神!

    *

    下課鈴聲打起的時候,秦霜收拾好自己的教案,剛想喊下課,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下課!另外,吳知枝,你跟我出來一趟。”

    吳知枝的臉色頓時喪了,但再不情愿,也還是出去了。

    兩人站在走廊上,秦霜翻著手里的報表,“你前些天的月考考了幾分,自己還記得嗎?”

    吳知枝團眉,有氣無力,“知道。”

    “考了幾分?”

    “老師,我不想說。”

    “沒事兒,你敢考,老師敢問。”

    “……”靠!她明明就知道,故意要問的,吳知枝鼓著嘴,“32分。”

    秦霜點點頭,“全班最低的分?jǐn)?shù)是28分,而你32分,第二名,不過是倒數(shù)的,這個成績,你自己覺得怎么樣?還滿意嗎?覺得光榮嗎?”

    “……”當(dāng)然不光榮啊,但她現(xiàn)在心沒在學(xué)習(xí)上,考這成績也很正常啊,她又不是神,課都沒聽,能考32分很不錯了,起碼不是鴨蛋嘛。

    “你化學(xué)老師說,你化學(xué)月考分?jǐn)?shù)考了8分,全班第一名。”這個第一名,當(dāng)然也是倒數(shù)的。

    吳知枝:“……”知道就算了,不要說出來嘛。

    “上次考了9分,這次考了8分,還落后了之前一分。”

    吳知枝:“……”

    秦霜看著她,表情忽然嚴(yán)肅起來,“吳知枝,老師不是想啰嗦你,是你以前這兩科成績很好的,一直全校遙遙領(lǐng)先,現(xiàn)在考成這樣,你知道老師的心有多痛嗎?”

    吳知枝偏開頭,心說:你別管我不就好了嗎?

    “吳知枝。”秦霜知道她不耐煩,但有些話,她現(xiàn)在不說,就怕沒機會了,“老師跟你說話,你看著我。”

    吳知枝頗不情愿地看向她。

    “老師我……”她像是難以啟口似的,斟酌了半響,才說:“老師懷孕了。”

    “啊?”吳知枝抬頭。

    秦霜盯著她的眼睛,她穿著高跟鞋,所以看著比吳知枝高了一些,神情認(rèn)真地說:“老師的孕吐反應(yīng)有點嚴(yán)重,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請假一段時間,我不在,代課老師可能就不會管你這些了,可是老師依然希望你能把這番話聽進去,我是真的覺得,你不應(yīng)該就這樣放棄你自己,你以前明明那么的優(yōu)秀,可是現(xiàn)在……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二下學(xué)期的尾聲了,可能一眨眼,你就上高三了,到時候說不定也不是我教你了,所以這可能是老師跟你說的最后一番話……”

    *

    從走廊回到教室,吳知枝的整體動作慢慢的,慢慢趴在桌上,攏起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問她心里在想什么?

    沒有。

    思維一片茫然。

    她低頭沉默,情緒低落,就是不明白自己傷感什么。

    放學(xué)時,她的情緒依然不高漲,陸焉識把書包收拾好,問她,“你怎么了?”

    “沒什么。”

    “是不是秦霜剛才說你什么了?”

    她還是搖頭,聲音無力,“沒,這回沒說我。”

    就是給她做了個措不及防的告別,搞得她現(xiàn)在很是惆悵。

    其實她也明白,秦霜對她很好,很看重她,所以很多時候就是煩她,也不會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她一直都知道,秦霜是真正為她好的。

    “那為什么這么不開心?”

    “不知道,沒原因,就是無緣無故的。”她嘆氣,拉過書包。

    “一起走吧。”他說。

    吳知枝‘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教室。

    沒想到一出教室就被人攔住了。

    早上跟林芷芯一起來的慕晴此時正容光煥發(fā)地仰望他,那模樣,不用猜就知道是來表白的。

    吳知枝自動退讓到了一邊,以免壞了人家的好事,雖然她對這女的沒什么好感,但人生不被人上幾堂課,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來向陸焉識表白?

    嗯,很有膽識,也很有挑戰(zhàn)精神。

    “陸焉識!”慕晴忸怩片刻,自認(rèn)為可愛的嗲嗲開口了,“能給你單獨說兩句話嗎?”

    “你有什么事?”陸焉識的反應(yīng)不冷不熱。

    隨后,慕晴嬌羞的拿出了一個粉色信封,“這個……給你,你回去看吧。”

    “我為什么要看?”

    “額?”慕晴被反問懵了。

    “你是誰?我認(rèn)識你嗎?”尖酸刻薄一旦開了閘,就停不下來了。

    “……我我我,我是慕晴啊。”

    “給我寫這玩意的意圖是什么?”

    “……”還能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對他有好感啊,但是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怎么好意思說出來?

    “我最不理解的就是你這種女生。”他冷笑一聲,挖苦逐漸升級,“這股勁用來好好讀書多好,非拿來倒追男生,很有意思?”

    就差光明正大的補上一句‘老子也是你能追的嗎?滾!’,吳知枝在一旁看得直想笑,但介于人家女孩陷在被冷嘲熱諷的悲傷情緒中,她不敢笑得太放肆,用手掩著嘴巴,心里狂笑。

    最后,他挖苦完就算了,還要補上一刀,“你死心吧。”

    慕晴愣了愣,聲音里就帶了一絲哭腔,“陸焉識,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而已。”

    “呵呵沒門。”

    慕晴:“……”

    吳知枝跟在他身后下樓,忍不住就想笑,本來秦霜跟她說那些話,還讓她有點悲傷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悲傷不起了,只想狂笑。

    艾瑪,陸焉識懟人實在太有意思了。

    最近見他說話變客氣了,還以為他真變了,沒想到啊,這種‘變’變是針對個人的,對其他人依然大逆不道,出言不遜啊。

    “你說話也太叼了吧?”到了停車場,吳知枝大笑起來。

    陸焉識瞅她一眼,不悅情緒溢于言表,“你還看得很開心是不是?”

    “……不是,我沒招你吧?”撲面而來的嘲諷氣息是怎么回事?她沒惹他吧?

    陸焉識冷哼一聲,沒說話,眼神鄙視。

    吳知枝一臉無辜,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鼓了鼓嘴,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陸焉識,我勸你以后還是少跟人對視,不然瞅著瞅著,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給打死了。”

    “……”陸焉識翻了個白眼,不冷不熱道:“跟沒腦子的說話真費勁。”

    說完就蹲下身子去,用鑰匙打開了山地車下的大鎖,這鎖還是之前吳知枝叫他買的。

    看他在那開鎖,她就想笑,但等他開完鎖回過頭來后,她的臉色又恢復(fù)了漠然。

    陸焉識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瞬間有種被碾壓的強烈壓迫感。

    吳知枝不想認(rèn)輸,就哼了一聲,鼓起了嘴。

    這情況,跟幼兒園小朋友絕交似的。

    陸焉識也不鳥她,抬腿上了單車,片刻后,側(cè)目望她,“還不快上來?”

    吳知枝忍不住笑了一下,走過去,坐到了他后面的車架子。

    “還別說,你后面這坐架,是哪來的?”她記得一開始,這車子后面是沒有坐架的,也不知道他是哪天安裝上去的。

    “當(dāng)然是買來的啊。”

    “……不是,我是說,是什么時候裝上去的?”

    “不記得的。”他假裝失憶,“大概是從我舅舅家拿回來后,裝上的吧。”

    “哦。”她沒有多想,擰開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也要。”他忽然開口。

    “要什么?”

    “水。”

    “拿去。”她把自己的水杯遞過去。

    “我在騎車,你喂我一下。”

    “……”她的臉有點紅,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把水杯放到他唇邊,“喝吧。”

    “抬高一點。”

    她在他背后,把手往上抬,“可以了嗎?”

    “戳到我鼻子了。”

    “……噢,不好意思!”她把水杯往下一點,“這樣呢。”

    “弄到下巴了,在高一點。”

    “好了嗎?”她把身體貼緊他的背,雙手繞過去,一起捧住了杯子。

    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涼香。

    她的下巴,就靠在他的背上,隔著一層不薄不厚的衣料,觸在他的肌膚上。

    陸焉識許久都沒有說話。

    吳知枝等得急了,歪頭看了一眼,“喂!不是說要喝水嗎?”

    “嗯。”

    “這個位置可以嗎?”

    “可以。”

    她仰起了水杯,他喝了一口,喉嚨間是一陣又明顯又性感的吞咽聲。

    她忽然就覺得挺曖昧的,收回了手,也不再鬧騰了,拿著水杯端端正正地坐著。

    *

    中午,陸焉識來了一個順豐快遞。

    一個小盒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拿進來用美工刀劃開了。

    里頭是一張銀聯(lián)卡,徐曼寄過來的。

    之前她打電話說以后每個月都會給他打生活費,大概就是這個卡了。

    陸焉識冷笑了一聲,出去一趟到了銀聯(lián)機,查了一下里頭的余額。

    徐曼給了他五萬元,意思是,以后每個月都會給他五萬塊作為生活費。

    有這錢以后吃穿用度是不用愁了,只是看著這張卡,他怎么就覺得那么刺眼呢,當(dāng)下就把卡退出,放在手中用力一卷,折掉扔了。

    他以后不會再要他們一分錢了,他想要什么,會自己去賺。

    周六的下午,他帶吳桐去練球,一天就那么過去了。而周日一早,他又把吳桐叫起來,說要帶他去新城區(qū)看點東西。

    吳桐雖然心里有疑惑,但并沒有多想,起床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沒想到,他帶他去的,竟然是市里的大學(xué)辯論賽。

    來的隊伍有很多。

    陸焉識跟他坐在臺下,從早上十點開始看,中途吃了個午飯,下午又繼續(xù)看,連續(xù)觀看了六七場比賽。

    辯論賽,從錄音機里聽跟親眼見到還是不一樣的,現(xiàn)場的氣氛很嚴(yán)肅,話題也很引人深思。

    陸焉識偶爾會問他,“你覺得反方的觀點怎么樣?”

    吳桐默了默,努力開口,“還行。”

    他近來經(jīng)過每晚的訓(xùn)練,現(xiàn)在講話比之前流利一些了,能連續(xù)吐五六個字的句子。

    “如果你現(xiàn)在是正方,你想怎么反駁反方的觀點?”

    吳桐思考片刻。

    陸焉識卻說:“這個你先記下來,回去寫一個總結(jié)陳詞給我。”

    吳桐頷首,拿出自己的笑小筆記本,記下了。

    辯論賽淘汰賽一直持續(xù)到晚間六點結(jié)束,陸焉識站起身,邊拿手機邊說:“今天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下個星期日還有比賽,到時候可以再來看。”

    吳桐點點頭,跟在他身后走出會場。

    “我給你姐打個電話,問問她忙完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回去。”陸焉識指了指自己手中在撥號的手機。

    吳桐點頭,站在路邊等他。

    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

    “喂,陸焉識?你找我嗎?”直到她的聲音從彼端響起,他才自然而然的勾起唇,已經(jīng)一天多沒見到她了,心里甚是想念。

    這種想念讓人的心里異常亢奮,手心有微微出汗的感覺,“你忙完了沒?”

    “忙完啦,剛收工。”

    “我們在新城區(qū),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你們?”

    “對,我跟吳桐。”

    吳知枝懵了,“你們怎么一起出來了?”

    “帶他來新城區(qū)看大學(xué)辯論賽。”雖然淘汰賽辯論得跟屎一樣,但好歹能讓人感受一下現(xiàn)場的氣氛,尤其,吳桐現(xiàn)在只是個新手。

    “啊?你帶他出來看比賽啊?”

    “嗯。”

    她笑了起來,聽得出心情很好,“那可以啊,一起回去,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收拾一下東西過去。”

    *

    二十分鐘后,三人在一個商場前面匯合了,附近都是吃的。

    吳知枝問他們:“吃晚飯了沒?”

    “還沒。”陸焉識說。

    “那走,去找點兒吃的去。”

    吳知枝握著手機,帶他們到附近一家鴨血粉絲湯,點了些特色小籠包跟鳳爪蝦餃?zhǔn)裁吹模酥斜P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兒的東西還可以,離我們公司近,平時他們收工后都喜歡來這家吃飯的。”

    “嗯。”陸焉識應(yīng)了一聲,夾了個蝦餃吃,個頭挺大的,但也吃得出來不太新鮮的,他皺著眉說:“蝦餃不太行,還是你做的比較好吃。”

    她笑起來,“那當(dāng)然了,這種店都是快餐店,食物都是速凍的。”

    “好吧。”也不是太難吃,所以陸焉識能接受。

    吳桐全程安靜吃飯,只要不答題不辯論,他就不愛說話。

    吃了一會,陸焉識問她,“我看你每周六日過來這邊,都是在這兒睡的,你是住在哪兒?”

    “住在娟姐家里,她人很好。”吳知枝用吸管吸著小籠包里的湯汁,“之前我都睡在工作室的,但是娟姐說工作室蟑螂老鼠太多,貨也多,對身體不好,不適合住人,就讓我去她家里住了。”

    陸焉識眼底浮現(xiàn)了幾分心疼,“那她人是挺不錯的。”

    “是很好。”老是給她一些護膚品,還告訴她皮膚一定要好好保養(yǎng),不然以后到了三十歲,‘出來混,一定要還的’。

    “你們今天去看辯論賽,看得怎么樣?”吳知枝問。

    “還可以。”

    “吳桐有說話嗎?”

    陸焉識吹掉湯面上的香菜,舀了一口喝,“有的。”湯還挺香的,可能是餓了的緣故。

    吳知枝笑,“那不錯!”

    三人吃完飯,從店里出來,陸焉識想去攔計程車,被吳知枝阻止了,“別打車了,要八十多元,貴,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一人8塊錢就到了。”

    他們這兒的公交車也不算正統(tǒng)的公交車,跟城市的不一樣,而是一種私家客運車,每個客人統(tǒng)一收8元,不管遠(yuǎn)近。

    “三個人還好吧?”陸焉識還是想坐計程車。

    吳知枝團眉,“沒必要打車?yán)玻@錢都可以吃一頓好的了,在說公車也沒那么不舒服的。”

    如此,陸焉識就沒說什么了。

    因為一天半沒見面了,他不想一見面,就發(fā)生不愉快,聽話的跟在她身邊,上了路邊一輛紫色的公交車。

    車上全是位置,跟客運車差不多。

    吳桐走在前面,隨便坐在了一個旁邊有人的位置上。

    所以后面上來的陸焉識跟吳知枝,就坐到了一塊。

    吳知枝靠著窗,拉開了手邊的拉簾,外頭就是新城區(qū)的夜景,路燈呈S型,車不少,但遠(yuǎn)遠(yuǎn)沒到繁華的地步。

    吳知枝其實有些累了,忙了一整天,這會能歇下來,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她的頭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

    忽然,腦袋被一只溫暖的手給捧住了,她眼皮蓋著,但還有點意識,微微撐開眼皮,看他。

    陸焉識把自己的手墊在她腦袋上,以防她撞到窗戶。

    路燈閃閃爍爍。

    他的俊臉就在跟前,微微勾著唇瓣,嗓音輕輕,“睡吧。”

    她垂下眼皮,笑了,但并沒有真的入睡,他的手捧著她的腦袋,從旁邊看,就像攬住她了一樣。

    不太想說話,又不想睡覺,于是懶洋洋的靠著他的手,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朦朧笑著。

    “怎么不睡?”他低聲問。

    她挑唇,“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睡不著。”

    “今天累不累?”

    “累爆。”

    “那要不要我?guī)湍惆茨σ幌拢俊彼氖稚爝^來,剛按到她的肩膀上,她就躲了。

    “不要。”她縮著腦袋,唇角含笑,“我很怕癢。”

    “有多怕?”

    “碰一下就會笑。”

    “這樣?”他手伸過來。

    她立刻反應(yīng)很大地說:“不要不要,我今天真的好累了,不玩了……”

    “那你睡一會吧。”

    “好吧。”她抿抿唇,本來以為睡不著的,沒想到眼睛一閉上,就睡著了。

    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他的外套,吳知枝把唇角的口水擦掉,坐正起來,“到了嗎?”

    “馬上了,下一個路口就是了。”

    “嗯。”她把衣服還給他,“你的衣服。”

    “你剛睡醒,穿著吧,我不冷。”

    吳知枝看著他的目光,柔了些許,“好吧。”

    第一次坐車睡著有人把衣服脫下來給她蓋,雖然覺得有點難為情,但心里是暖的。

    被人照顧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

    車到了,三人下站,離家就兩三百米路,走幾分鐘就到了。

    十點左右,門面有說話聲。

    沒進去吳知枝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吳可星,今天就是她訂婚的日子,她怎么又來了?

    走到大門口一看,果然,吳可星又來了,穿了一條嶄新的水粉色裙子,估計是今天訂婚時穿的。

    朝城這邊,親戚訂婚可以不用去,等結(jié)婚的時候就都需要包份子錢去喝喜酒了。

    “知知,你們回來了!”吳可星走過來,熱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吳知枝看了眼里屋的方向,那里放著兩個行李箱,吳可星又帶行李過來住了。

    “你們?nèi)ツ牧耍吭趺茨敲赐聿呕貋恚际c多了。”吳可星熱情地跟他們說話,還對面色漠然的陸焉識點了下頭。

    陸焉識看在她是吳知枝表姐的份上,也沖她點了點頭,不然他才不會鳥她。

    “安安,你洗澡沒有?”吳知枝問吳安安。

    “還沒呢,我在等你們回來。”

    “那快上去,吳桐你也去。”吳知枝把人都趕上去,主要天晚了,明天周一還得上學(xué)呢。

    人都走光后,就剩陸焉識跟吳可星了,吳知枝到里屋拿了一些花茶出來,煮上一壺水,泡進去。

    剛睡過一覺現(xiàn)在不怎么困了,沖了幾杯花茶出來,吳知枝說:“表姐,喝茶。”

    吳可星捧了一杯,慢慢喝著。

    她好像有話想傾訴,可介于陸焉識在場,她沉默了半天也沒有開口。

    三人就這么默默坐著,終于,十一點半了,吳知枝起身關(guān)門,陸焉識過去幫她,自從常叔來了,他們就不做夜宵生意了,改為早上十點開門晚上十二點關(guān)門,有時候會早關(guān)點,看生意情況而定。

    吳可星站起來說:“那我先上去洗澡了。”

    吳知枝下意識團眉,但沒說話,剛才有那么多時間不上去洗澡,現(xiàn)在她關(guān)門打算上去洗澡了,她就搶廁所了。

    于是把門關(guān)了后,她把花茶倒了,準(zhǔn)備去洗茶具。

    卻被一只修長的手?jǐn)r住了,陸焉識按住她,狹長的眸抬起來,“你不是很累么?坐著休息吧,我來洗。”

    他把茶具收到灶臺里,慢悠悠洗著。

    吳知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燈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睫毛很長,眼睛泛出淡淡的柔光。

    她微微笑著,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你表姐怎么又來了?”陸焉識沉聲問她。

    吳知枝搖頭,“不清楚呢,她沒說。”

    “她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

    “是訂婚,今天。”

    “那怎么還過來?”訂婚的日子,跑到吳記來,有些蹊蹺。

    “我也在奇怪。”她笑笑,他已經(jīng)把茶具洗好了,晾在灶臺上。

    拿紙巾擦干凈手,他說:“洗完了,我們上去吧。”

    “好。”

    兩人上樓,吳知枝走得有些慢,他還伸出一只手來,往后撈了她一把。

    吳知枝喜笑顏開,心情很好。

    吳可星已經(jīng)洗好了,廁所是空的。

    吳知枝說:“你先洗澡吧,我進去問一問表姐。”

    陸焉識沒有多問,點點頭,“那明天見。”

    她笑起來,“好。”

    ------題外話------

    對了,以后改成一天一更,一更一萬,零點發(fā),這樣寶寶們可以一次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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