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識心里有些發(fā)怔,又聽到她在身后說:“還有玉米雞湯,不想吃披薩可以喝點湯,你下午還有團(tuán)隊賽,不能吃太辣的,我怕你鬧肚子……”
他愣了半響,扭回頭來,雙目深深地望著她。
吳知枝與他對視,笑得有些傻里傻氣,“你不是說,想讓我來給你加油打氣的么?”
他表情一噎,吳知枝已經(jīng)走上來,“現(xiàn)在都中午了,先吃飯吧,肚子不餓嗎?雞湯我可是熬了兩個小時的,很好喝的。”
陸焉識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跟她坐在足球場上的草坪上了。
吳知枝用一次性杯子到了點雞湯出來,遞給他,“這沒有碗,用杯子湊合一下吧?”
陸焉識伸手接過,但表情依然不情不愿。
吳知枝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其實她也不懂怎么化解這種冷戰(zhàn),沒談過戀愛,但她大抵明白,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采用冷處理,不然很可能會加深矛盾。哪怕,她認(rèn)為陸焉識生氣的原因并不是她,也不想他心情不好。她想,她一定是對陸焉識著魔了,居然這么心甘情愿哄一個人,而且覺得樂此不疲。
陸焉識拿著雞湯,想給她遞個臺階,就勉為其難喝了一口,然后繼續(xù)看著她,雙目幽深的等她開口解釋。
解釋什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一個解釋,一個理由,他知道自己會給她臺階下來的,哪怕吵一架,冷戰(zhàn)一年半載,他也沒想過要跟她分手。
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他更明白,自己根本舍不得她,‘什么后悔住她家了’都是狗屁,他就要住在她家!死纏爛打也要住著,天天粘著她,不讓她去看別的男人,更不要讓她去跟別的男人‘約會’!
“額,好喝嗎?”吳知枝嘗試著和他溝通。
“還行。”
“那吃塊披薩。”她拿了一塊給他。
陸焉識接過,不緊不慢吃完,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就等著她的解釋。
奈何吳知枝沒有領(lǐng)會他的精神,也自己拿了一塊,默默吃了起來。
他見她吃得這么香,心里忽然就更窩火了,這明擺著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明明知道自己在生氣?還不解釋?難道跟其他男人出去見面,不用跟男朋友匯報一下情況?而且,是她自己昨晚說回來就告訴他的,結(jié)果也沒有告訴啊,他等了一夜!一夜都沒有睡覺!她連挑短信都舍不得發(fā)!
“在喝一杯雞湯吧?”看他雞湯喝完了,吳知枝又給他倒了一杯。
陸焉識終于看了她一眼,目光涼涼,“你到底在這干嘛?”
“送飯啊。”
“……”他有一種想捏死她的沖動,閉了閉眼睛,繼續(xù)給她遞臺階,“說吧。”
“說什么?”
“……”他臉色陰郁,沒好氣,“說說你昨晚跟誰去約會了。”
“……”吳知枝懵了懵,“什么約會啊?你在說什么鬼?”
他悶不做聲,給她個眼神,自己去體會。
吳知枝:“……”
吃著披薩皺著眉頭想了一下。
所以……
他昨晚生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賀希言?只是他不是在樓上沒下來么?怎么會知道?
她鼓了下嘴,“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陸焉識呵了一聲,“我都從窗戶里看見了。”
她心頭一跳,咽下嘴里的披薩,“不啊,你真的誤會了,我出去是有原因的。”
“我都看見了,一起散步,還一起買水果呢。”
“……”她扭頭撞上他那張喜怒無常帶著嘲諷的臉,愣了一下,說:“你癌癥擴(kuò)散了是不是?”
“?什么玩意?”
“中二癌。”
“……”
吳知枝嘆了口氣,“你就因為看見我跟他一起回來,就懷疑我跟他出去約會啊?”
他眉峰一斂,臉色顯得很冷酷,一副‘你太能說我不叼你’的表情。
他一直都知道她這個人,舌燦蓮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能太相信她的話。
“不相信我說的?”她挑眉。
陸焉識倨傲地看她一眼,這表情,在明顯不過‘老子不信’。
吳知枝忽然就有些浮躁,一開始以為他生氣難過的原因是因為家里,所以才想著來好好哄他,勸他。結(jié)果搞了半天,他是在吃醋啊,而且這吃醋原因還非常莫名其妙,就因為看見了她跟賀希言一起走回來,就氣到趕她走?
她的人品,是這么不值得信任的么?
“那你現(xiàn)在要不要聽我說。”她站起身,看向他,眼神向下,要是他說不,她真會立刻掉頭就走。
陸焉識看著她‘欲離開’的肢體語言,他讀過這方面的書,知道她現(xiàn)在的意圖是‘走’,心里又開始五內(nèi)俱焚的痛起來。
心里頭那顆委屈苗還在微微搖晃,他想要她哄她,給他解釋,做保證,可他的高冷人設(shè)不允許他做那些丟人現(xiàn)眼的脆弱表情,于是他低頭忍著,閉上自己的眼睛,心里頭‘留與不留’兩股念頭在拼個你死我活。
她站著等了一會,他還是沒動。
吳知枝想走,又考慮到他下午要參加團(tuán)隊聯(lián)賽,不想他因為這些雜七雜八的原因耽誤比賽的心情。
或許,談戀愛就是‘我們吵個你死我活’,我心里還是關(guān)心你,想對你好。
就像那句話,愛情就是吵完架沖出門,回家還順便買了個菜。
她當(dāng)然想陸焉識搭理她,可陸焉識不搭理。
算了,這狗嫌貓不待見的少年,有多故作高冷口是心非她還不明白嗎?
嘆了口氣,她走過去,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喂!你真不聽我解釋么?”
他抬頭望她,雙目是紅的。
吳知枝怔了一下,心里就柔成了一團(tuán),再也生不起氣了,蹲下身子來,撫摸著他的臉說:“怎么難過成這樣?我也沒怎么樣啊,我就是想跟你解釋,但是你不想聽。”
“你要說什么?”他嗓音低啞,雙目牢牢望著她。
沉默了一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心中的‘分離’和‘留你’終于決出了勝負(fù),他不能接受分離,所以‘留你’現(xiàn)在是心里唯一的念頭。
“我昨晚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出去,是因為賀希言有一些事情,我絕對不是出去跟他約會的,更沒有跟他做什么,包括后來他買的水果,我也給他送蜂蜜了,所以我才敢端上去給你吃的,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跟他接觸,我甚至都沒有叫你下來,是不是?可是后來我拿水果上去找你,你就生氣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氣什么,我以為是你是在煩你家里的事情。”
他坐在草坪上端詳她。
聽著她的話,心里的痛奇跡般慢慢的減少了,只是委屈依然在,他垂下纖長的睫毛,說:“昨晚我下去了,但是我看你們家的人都對賀希言很好,我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你怎么會多余?”她捧住他的臉,雙目明凈,“賀希言說吳桐的成績可以跳級,我還想問問你意見呢,你不在,我都不敢自己做決定,我現(xiàn)在……好像太依賴你了。”
他愣了一下。
吳知枝繼續(xù)說:“昨晚,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我不敢去找你,你今天要聯(lián)賽,我怕我說多了會影響你的心情,本來想等你聯(lián)賽后在跟你說的,但是我又希望你心情可以好一點,所以我大早上就過來了,想給你加加油打打氣。”
聽到這里,心中的委屈也一并消散了,另一個念頭從心間劃過,他想:我的誤會,是不是也讓她難過了一整夜?
“你昨晚難過了?”
“當(dāng)然難過了,你無緣無故趕我走,我胡思亂想了一夜。”她低下睫毛,表情落寞。
陸焉識看著她低垂的眉眼輪廓,忽然就氣勢洶洶撲了過來,真的是用撲的,猛地一下就到了跟前,攥住她的雙肩,腦袋壓了過來。
吳知枝差點被他撞得摔到,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進(jìn)了他懷里。
嘴也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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