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攪到屋內的兩人,陳一諾示意南宮言先離開這里再說。這南宮言也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沒有冷硬的反駁她的看法,而是直接順著她的話,帶著她離開了妃良的住處,回到了云頂小院兒。
這個驚人的改變,讓陳一諾感到驚訝之際,心下也涌上了一股莫名的酸澀。她微微泛紅的眼眶里,已經盈滿了淚水,只是她在極力的忍耐著不讓他們落下來。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眼淚,對于現在的南宮言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哭了,又能怎樣,他也不會像以前那般來安慰自己。
所以,陳一諾在南宮言還未放開自己之前,先行掙脫離開了他的懷抱。然后站的離他有三步遠,十分客氣的道。
“仙尊今日,如何有這般閑情逸致去聽人墻角。”
陳一諾故作輕松的話,與她泛紅的眼眶,真的是極為沖突...
而對面的南宮言,也是眉間有著一絲疑惑的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這般認真又專注的眼神,陳一諾已經幾十年沒有在他臉上見到過了。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瞬間就將陳一諾眼里強忍回去的眼淚給勾了出來。
見著陳一諾臉上淌下的兩行清淚,南宮言竟不由自主的抬腳就朝著陳一諾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看到對面的南宮言居然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陳一諾竟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還是該做些什么其他的反應。
就在陳一諾愣神之際,南宮言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南宮言那微涼的指尖,就伸到了陳一諾的面前,然后輕輕的沾上了掛在陳一諾臉上的一滴眼淚,在陳一諾的驚呼聲中,將那滴眼淚,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南宮言...”
“為什么...為什么你的眼淚,是苦的。”
說完,南宮言就捂著自己左邊心口處,眉頭緊蹙的道。
“為什么...為什么這里,會這么痛呢?”
看見他滿臉痛苦的樣子,陳一諾連忙走到了南宮言的身邊,伸手扶住他,焦急的道。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心口很疼嗎?怎么個疼法!?你快告訴我,別嚇我啊!”
陳一諾焦急萬分的仔細觀察著南宮言的臉色變化,生怕他突然出現什么不適。因為現下他的心臟是石神東令則用石頭給他做的,也不知道這石頭是不是同他這血肉之軀發生了什么不可兼容的后遺癥,這才突然開始劇痛了起來。
這可怎么辦,這石頭心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她要去哪兒找東令則封印著瘟神的欒城,去讓他給南宮言瞧瞧啊。
陳一諾還在心急如焚的擔憂著,心下都已經開始計劃著要去找誰問路,立即就去欒城找東令則了。
可是南宮言卻沒有說話,轉頭看了滿臉擔憂的陳一諾一眼,在見到她臉上這幅焦急又心疼的模樣之后,自己胸口的那股子疼痛感,竟變得越發的劇烈了起來。于是他瞬間就甩開了她攙著自己的纖細手臂,身形有些狼狽的沖進了夜色里。
“南宮言!!!”
被他這一甩給帶倒在地的陳一諾,情緒瞬間就崩潰了。她開始聲嘶力竭的嘶喊著南宮言的名字,可是南宮言卻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里,不見了蹤影。
陳一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到如此的無助,以前的時候,她還能鎮定的告訴自己,他現在的不正常都是暫時的,并且在等待南宮言清醒的那半年的時間里,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堅強到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動搖心神。
可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原本以為的一切堅強其實都是假的,自己所謂的心理建設,根本就不堪一擊。
她知道,現在的南宮言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不能放在心上的,因為他不是故意的,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饒是這樣不斷的給自己提著醒,陳一諾的心里,還是感覺萬分的痛苦。
“一諾,你坐在這里作甚!?”
就在陳一諾感到心殤不已,忍不住將自己的臉埋在掌心里放聲大哭之時,墨無殤的聲音,卻突然從院兒門處傳了過來。
聞聲,陳一諾連忙草草收拾了情緒,胡亂的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擦,便踉踉蹌蹌的自地上爬起了身。
見她如此模樣,墨無殤連忙走上前去,伸手摻住了身形有些晃蕩的陳一諾。
“怎么了這是!?”
聽見墨無殤關切的話語,陳一諾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搖了搖頭道。
“無事,就是剛剛從屋里走出來沒有仔細瞧著地上的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罷了。”
“真的!?我怎么這么不信呢!?我方才來的時候,見著南宮小友跟你的情況差不多的模樣,一路急行著往南區去了。怎么!?你們...吵架了!?”
墨無殤的話,先是讓陳一諾一愣,隨即就伸手輕輕撥開了他攙著自己的手道。
“沒...沒有吵架。”
“你倆都這樣了,還說沒有吵架呢?行了,想瞞住別人可能還行,我,你還是別想瞞著了。”
“我真的...沒有想要瞞著你什么。”
“行吧,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再問你了。今日,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
聽見墨無殤的話,陳一諾連忙深吸一口氣,然后再次伸手將臉上殘留的淚痕擦擦干凈,極力的調整好了心態,然后看著墨無殤問道。
“好,何事,你說。”
“先前的時候,我還能與君笙姑娘聯絡上,但最近的兩個月,我卻如何也聯系不上她了。而且...今夜我去了平日里我們見面的地方,在那里撿到了這個。”
說著,墨無殤就面色凝重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條帶著血絲的手帕。陳一諾仔細一看這條手帕上的花色,立馬就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后迅速從墨無殤的手中拿過了那條染著斑斑血跡的手帕。
“這...這是君笙的...”
“嗯,確實是她的東西。”
自從墨無殤回來以后,就一直是他在負責與君笙聯系。這十五年里,那邊一旦提前有了什么風吹草動,君笙便會第一時間溜出來通知墨無殤。所以,他們這座新城,才會如此的固若金湯。這其中,真的少不了君笙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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