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騙自己下山，一齊給凌老國公賀壽。

    匆匆下山，沒能告別小五，衛(wèi)瀟逸心中有憾。

    不過，如今卻能有機會，見到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另一個小五，卻也是一份欣喜與慰藉。

    只是，近鄉(xiāng)情更怯。

    如今到了凌國公府，心中卻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見著小五————

    這么多年，自己與小世子凌云憶和小王爺凌云修倒是時常見面，尤其是凌云憶。

    同凌云修相見，大多都在宮廷宴席、狩獵以及一些正式場合碰面，屬于君子之交。依循兩家故交，對凌云修更是尊敬有加，恭謙有禮。

    而對于凌云憶，倒是多有見面。

    自從兒時在凌國公府小住后，凌云憶也從小就格外跟自己玩耍。練劍習武，讀書習政，都時不時跟自己一起。就連去御學堂上課，國子監(jiān)習政，兩人也都是同窗伴讀，關(guān)系匪淺。

    而凌云憶更是喜歡纏著自己外出游玩、喝酒玩耍，風花雪月。雖然屢屢婉拒，可是凌云憶依舊鍥而不舍相邀，每次出府，都必定要去衛(wèi)國公府串門子。

    而關(guān)于小五的消息，自己也都是從凌云憶那得知。

    小五自小體弱，在府里，本就被重重保護。從不輕易出府，到哪里也都是有人陪著。

    尤其是，在老王爺失蹤后，小五幾乎是昏迷著從獵場被帶回了府。

    還記得當時，小五渾身是血，自己也身在祖父身后，被祖父遮住眼，卻也還是透過指縫，目睹了滿身是血昏迷的小五，被抱上了馬車，直奔回府。

    只不過，小五受了刺激，記憶也變成空白，記不得當日之事。而后，醒來后又聽聞老王爺不在了，大受刺激，整日郁郁寡歡，成天都參湯、藥水不離口。

    老國公護孫女心切，更是謝絕了幾乎全部的探訪，將小五保護的更好。

    除了家人，基本都不見外客。

    自己雖然也屢次請見，終是沒能得見。只得偶爾才從凌云憶的口中，探知一二。且凌云憶的口風也是越來越緊，到后來，幾乎不怎么提及，偶爾提及，也都是囫圇過去。

    而每年，自己也只是難得有一兩次機會，可以有機會隨著祖父一道，去凌國公府拜會。

    只是，大小宴席之上，小五也從來都是謝客回避，不曾參與、出席。

    還記得最近一次見她，還是幾年前的一次自己祖父的七十歲壽宴，卻也只是遙遙一見。

    由于祖父壽宴當天，凌老國公奉命出使友邦，而錯過了祖父壽宴。所以，凌老國公回京城后，特意重邀祖父和自己過府相聚，設下私宴，親自款待。

    小五就是那一次，為祖父親自撫琴一曲，來給祖父賀壽。

    那一次，遙遙相見，卻是驚鴻一瞥。

    即便是，那遙遙一見，卻也魂牽夢縈，銘記于心，至今難忘。

    猶記得當年，一襲青綠色的嬌小身影，悠然坐在后花園高樓的小閣之中，信手撫琴。琴聲如珠玉一般，滾滾而落，撩撥心弦。

    后花園中漫天飛花，飛花疏影，亂花迷眼。

    小閣之中輕紗蔓蔓，煙羅紗帳隨風揚起。

    卻也襯得那一抹青綠身影，愈發(fā)清新、純凈，整個人都煥發(fā)著勃勃生機，也撩動著所見之人的一顆心。

    雖然，一張小臉上以輕紗覆面，眼簾微垂，專注于撫琴，可那般綽約之姿，清麗之感，還是讓人難以忘懷。

    可那一副寧靜悠遠、悠然自得的模樣，同樣令自己沉醉其中，久久無法回神。

    從此，變成了心頭那一抹不可抹去的美好，深藏心底，不為人所知。

    只是，近幾年卻都沒有機會，再次親眼見到小五妹妹。這次是凌老國公的大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一次機會，可以見上小五一面。

    哪怕只是遙遙一望，也算了了夙愿。

    想到此，衛(wèi)瀟逸不由得眉眼微垂，輕聲出言詢問。

    “對了，今日國公爺大壽，小五她——”

    聽聞衛(wèi)瀟逸提及到“小五”，凌云憶頓時被驚得一機靈。

    下一刻，立刻到了衛(wèi)瀟逸跟前，頓時抬手，捂住了衛(wèi)瀟逸的嘴，將其拉到一旁角落。探了探首，四處張望了下，確認周圍無人，才輕聲回應。

    “噓——小聲點！可別讓人聽見了！”

    凌云憶格外壓低了些聲音。

    “小五可是云淺的小名，乳名。我們府里也只有至親之人，才能叫他的，剩下的知道這名的，也就衛(wèi)老國公和你了。這名字，可不能隨意被旁人聽見了！”

    提到“乳名”二字，衛(wèi)瀟逸驀得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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