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一舉動,卻沒能逃得過一旁的林貴妃、凌老國公與衛(wèi)老國公,三人的眼底。
原來,圣上的心結(jié)還在————
而凌云憶卻渾然不知,繼續(xù)啟言。
“為人子,為盡孝,云憶都該留臣妹在祖父身邊好生照拂,讓其好好在祖父身邊,代父王和姑母在祖父跟前,陪伴盡孝。
故而,云憶認(rèn)為,無論是為人臣,為人子;為國盡忠,還是為祖父盡孝。
臣妹都是不適合與殿下婚配,也相信,殿下能尋得更心愛之人,成為良配。
如此這般,為成全圣意,最合適的辦法,便是云憶聯(lián)姻,而絕非是臣妹。還望圣上成全。”
凌云憶再次拜叩揖禮。
而圣上,卻被凌云憶兩次提及的“姑母”二字,而心中振動。
一時(shí)間,陷入了沉默,臉上陰晴未定。
直到坐在一旁的林貴妃,輕聲喚了聲“圣上”。
聲音婉轉(zhuǎn)入耳,才喚回了圣上飄遠(yuǎn)的思緒,眼眸微動,匆匆回神。
眼簾一抬,沒有看向凌云憶,倒是望向凌老國公,淡淡啟言。
“凌老卿家,凌家小輩這一代,還真是人才輩出!
朕許久不見云憶,孩子如今還真的是不一樣了。原以為,云修已經(jīng)是足夠能言善辯,謀略過人。不曾想,向來就連以紈绔著稱的小云憶,如今還真的是長大了。
偶爾說起幾句來,還入情入理。真的是頭頭是道,口齒伶俐,就連跟云修比起來,都不遑多讓呢!就連朕,都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凌老國公眸光一凝,起身揖禮。
“圣上恕罪,老臣教子無方。云憶喝多了,胡亂妄言,懇求圣上原諒。云憶,快給圣上磕頭賠罪!”
凌云憶十分配合地,再次俯首揖禮。
圣上眸中深邃,面上絲毫不顯,倒是嘴角輕輕提起。
“凌老卿家,哪里有這么嚴(yán)重?!朕是在夸他,哪里有半點(diǎn)責(zé)怪他的意思?!云憶,你也起來吧。”
“謝圣上。”
聽著圣上的口風(fēng),凌老國公不禁眸中一動,為了小五,只能賭一把,緊跟著拱手揖禮。
“圣上,老臣確有一言想對圣上說,還望圣上寬宥。”
“凌老卿家,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若是有什么不妨直言,朕又怎么會怪罪于你呢?!”
“謝圣上,不瞞圣上,老臣確實(shí)不希望老臣唯一的孫女離開老臣身邊。其實(shí),自從老臣唯一的一雙兒女——清云、清松他們,離開之后——”
說到此,圣上眸光頓時(shí)一凝,整個身子都不由得有些僵硬。
咽部極不自然地滾了滾,嘴抿成一線。
而凌老國公抬眼望向圣上,頓了頓言。遲疑了片刻,再次啟言。
“說實(shí)在的,老臣真的痛心不已。尤其是,清云————
對于清云,老臣真的是寵了她這么多年,護(hù)了她這么多年,可是最后卻————”
說到此,凌老國公不由得一哽咽,連語氣都有些顫抖。
然而聽到“清云”二字,圣上的一雙深眸瞬間就黯淡了下來,仿似一口不見底的晦暗枯井,沒了之前的半點(diǎn)光華。
元崢衣袖遮掩下的雙手都不自覺地攥緊,甚至開始微微輕顫。
清云!
是潛藏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讓自己輾轉(zhuǎn)反側(cè),百轉(zhuǎn)千回,卻又在午夜夢回時(shí)久久縈繞的那個名字。
每每想到此,都會覺得無盡的思念與心痛。
而如今,突然被凌老國公這么明面上提起,只覺驟然一緊,心口突突直跳。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而后,又奪走了清松。如今,只剩下云修、云憶、云淺陪著老臣了。不瞞圣上,老臣對于他們?nèi)齻,的確是有所偏愛的。
尤其是云淺,確實(shí)最受我偏重,真的就是老臣我的命根子。
何況,我家云淺自小就可憐,身子骨弱,從小也是泡在藥水里,一路參湯藥水這么呵護(hù)著、保護(hù)著才得以平安長成這么大。至今,都還湯藥不離口,纏綿病榻,老臣心里更是時(shí)時(shí)牽掛,放心不下。
何況,老臣真的年世已高,是再不能承受任何的刺激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件事,老臣,怕是再難承受了!
老臣說句不忌諱的話,老臣這把年紀(jì),還能活幾年還都是個未知數(shù)。
老臣斗膽,想趁著壽辰,向圣上討個旨意——————
圣上,余下這幾年,老臣能不能將云淺再多留在身邊幾年。
老臣只盼著好好養(yǎng)養(yǎng)她的身子,讓她平平安安的。這樣,老臣也能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享受下天倫。”
凌老國公言語哽咽,盛意拳拳,每句話都直戳心窩,更是戳中圣上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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