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為了讓我覺得你異乎尋常，多關注你？”曾曖偏著頭，他只要帶一點笑意，眼睛看起來就很迷人。
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因為這雙眼睛而深陷。
陸瑤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眼神接觸，端回那杯奶蓋，站起來，“謝謝。”然后走到人多的地方。
免得他又說她在引他注意。
……
莊思楠在一旁把這一幕全看在眼里，盯著曾曖，一臉的意味深長。
“小嫂子，你這是什么眼神？”曾曖不經意就對上了莊思楠那雙幽深且其味無窮的眼睛，頓時讓他打了個激靈。
“呵……”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一聲輕笑。
這笑聲，可把曾曖給嚇壞了。
他挪到她邊上，“小嫂子，你這是幾個意思？看得我心里發怵。”
“你是純粹的逗陸瑤，還是對她有意思？”莊思楠挑眉。
“逗她玩呢。”曾曖脫口而出，“這里面的人，除了你，我就對她有點印象。你，我可不敢亂來，不然琛哥要打死我。不逗她，我逗誰？不然多沒樂趣啊？”
莊思楠手捧著杯子，認真的看著他，“你這是在撩她。”
“只是開玩笑。”曾曖糾正。
“你不知道很多人都是開玩笑，開著開著就成真了？”莊思楠專注的看著他。
曾曖皺眉，“沒有吧。”
他剛才的舉動，會讓人誤會？
“你在外面怎么玩的，我們都不管。但是曾曖，我要提醒你一句，陸瑤現在是我的朋友。懂我意思？”莊思楠挑眉。
“小嫂子，萬一她喜歡我呢？”曾曖嬉皮笑臉，“畢竟，我也是有魅力的。”
莊思楠輕微的勾了一下唇，“你情我愿這事，誰都阻擋不了。我的意思是，她要是對你沒有意思，你別硬撩。”
“這個你放心，我曾曖對男女之事，都是基于你情我愿的基礎之上，絕對不會強求。”曾曖很鄭得其事的保證。
“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當然了。”曾曖又恢復了那張邪邪壞壞的笑臉，“小嫂子，我發現跟你做朋友，挺好的。要不，我們也交個朋友吧。”
莊思楠睨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曾曖哭喪著臉，“小嫂子，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出去。”
“……”曾曖不死心，“小嫂子，你能不能罩著我？”
“最后一遍。”
“……”曾曖噘著嘴，耷拉著腦袋，眼神也變得黯淡，可憐兮兮的，“我走了。”
莊思楠頭都沒有抬一下。
曾曖挪著腳步，一臉幽怨的走出辦公室。
他走后，陸瑤才走回原來的位置。
“你要是對曾曖沒有什么意思，以后就離他遠一些。”莊思楠提醒著她。
“當然。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那個男人，跟個妖精一樣，邪魅的很。
這個男人，有幾個女人收服得了？
反正，她是不會招惹的。
莊思楠看她那樣子，是真的不想沾上。
不過，她也相信陸瑤眼光。
畢竟，能看上霍昀琛的眼光，不會差。
曾曖不是不好，只是給人的感覺太過于玩世不恭了。
談戀愛，玩玩倒是可以。
但不能陷太深，不然會受傷。
……
周五，莊思楠帶著人一起去了競標會場。
到了大門，就遇上了梁覃的團隊，還有長生集團的人。
“思楠……”梁覃看到她，眼神就情不自禁的跟隨著她，整個人都變得溫柔了。
莊思楠只是禮貌客氣的點了一下頭，“梁總。”
她又對周霆生也點點頭，“周總。”
“今天莊小姐是要獨挑大梁了？”周霆生開著玩笑，“霍總對你，還是挺放心的。”
“霍總對我們每個人都給予最大的信任。”
周霆生笑笑，“這一點，霍總做的很好。信任手下的員工，就是給予最大的尊重。”
“對任何幫助過我們的人，我們都要懷一顆感恩的心。”
“說的有理。所以說一個集團的成功，也是離不開一個好的領袖人物。”周霆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點了，我們進去吧。”
“好。”
“莊小姐，請。”
“周總請。”
兩方人倒是很和氣，一起走進會議室。
梁覃站在那里，全程被忽視了。
他在她的眼里真的是再也沒有一席之地了。
原本是帶著喜悅的心情，因為今天會見到她。
可現在，他的心情就像是跌到了谷底，沒了任何激情。
……
在等待的過程中，莊思楠倒是沒有多緊張。
跟她一樣很胸有成竹的，是長生集團。
周霆生跟他的設計師，那個叫周彤的。
兩個人有說有笑，氣氛很好。
“看他們的樣子，是覺得拿下了。”陸瑤瞥了他們一眼。
莊思楠坐在沙發里，摸了摸下巴，“曾經差一點成為cole大師的學生，又是長生集團首席設計總監，真本事肯定是有的。”
她也是后來才知道，當初她的設計方案被拒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女人。
“差一點……這三個字，就要看怎么理解了。”陸瑤翹著腿，“cole大師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差一點收了有個叫周彤的學生。”
莊思楠笑了笑，“但有人愿意接受這個‘差一點’就夠了。”
“世人都很愚昧。”陸瑤冷笑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眼神過于犀利，周彤突然看向她們，并且對她們笑了笑。
是個很穩重的女人。
莊思楠自然也不會失了風度，對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是個角色。”陸瑤一語中地。
“出現在這里的女人，哪個不是個人物？”莊思楠笑了笑。
大門拉開，甲方的人出來。
他們齊齊站起來，等著宣布結果。
“各位的標書我們都做過認真考慮，最后決定采用長生集團的設計方案。”鐵面無私的葉先生宣布結果也是一板一眼，但是看向周霆生的時候，臉上有一點笑容，“恭喜。”
“感謝葉先生和眾位的信任。我們長生集團接下了這個項目，一定會以民為準，絕對保質保量，不會偷工減料。我們長生集團所做的每一個項目，每一磚一瓦，每一根鋼筋……所有的一切，質量絕對放心。”周霆生有點激動。
畢竟，他這算是跟H集團爭一個項目，還爭贏了。
莊思楠安靜的站在一旁，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微揚起了眉。
陸瑤卻沒有她這么云淡風輕，眉頭緊蹙眉，要不是莊思楠預先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她當場可能就炸了。
莊思楠在周霆生和葉先生說完話之后，大大方方上前。
“周總，恭喜。”
“真是意外之喜。”周霆生笑得嘴都合不攏，“你不知道，有你們在，我的壓力真的是……愁得頭發都白了。”
莊思楠臉上的笑容未減半分，“可見周總您是杞人憂天了。”
“跟H集團一同競標，任何一家公司，恐怕都會備感壓力。就算知道勝算不大，但也會全力以赴。這一次，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周霆生搖搖頭，一副很累的樣子。
“長生集團有周小姐這樣年輕有為，又曾差一點被cole大師收為學生的設計師，恐怕是同行都比較害怕的競爭對手了。”莊思楠把目光落在一直站在周霆生身后的女人。
她淡雅如蘭，此時站在那里卻散發出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場。
說通俗一點，就是目中無人。
周霆生爽朗一笑，“原來莊小姐也知道小彤。”
“都是同行，多多少少也要了解一下。知己知彼嘛。”莊思楠淺笑。
“我也聽周總提起過你，說你是個人才。在設計上，有很高的造詣。老實說，這次我可是全力以赴，畢竟想著對方很強大。”周彤走過來，聲音輕柔，笑意淺淺。
只是她說的話……
陸瑤是個爆脾氣，“年輕有為是好事，但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有點浮躁了。不知道周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風水輪流轉。一時的得意，不代表能夠得意一世。”
周彤被懟的臉色有些僵硬，但還是穩住了。
“世事無常，贏一時是一時。人生路那么長，我哪里看得了那么遠。這個時代，就是看本事的。新陳代謝，沒有誰能夠一直強下去。”
是個人都聽明白了。
她從攻擊個人上升到公司了。
這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
陸瑤是個將情緒寫在臉上的人，怒意浮面。
莊思楠將陸瑤拉到身后，笑容堆面，看向周霆生，“周總有這樣的干將，相信長生集團不假時日就能夠更上一層樓。”
“莊小姐過獎了。”周霆生一直保持他的溫和穩沉，不管她們說什么，他都面上掛笑的站在那里，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
都是生意人，沒有哪一個當真是不爭不搶，沒有一顆上進的心。
周霆生所表現出來的只不過看起來是個佛系商人，但內心所想的則折射到了身邊人的身上了。
這個周彤想說的，怕是周霆生心中所想的。
“不管怎么樣，恭喜周總拿下這個項目。”莊思楠伸手。
周霆生看了一眼，握住了她的手，“謝謝。”
手松開，莊思楠說：“那我們先回去了。”
“再見。”周霆生一副恭送的模樣。
“周總，這一次的用材要要讓工程部的人層層把關，不要用到不合格的產品。上一次也算是個教訓，讓我們明白了，有些人情，不能亂給。否則惹禍上身。”
剛走了兩步，莊思楠就聽到身后那個女人的話。
笑容頓收，沒有回頭。
走進電梯，陸瑤氣急敗壞，“莊思楠，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怎么不吭聲？瞧她那神氣的樣子，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小人得志。”跟著一起的小巧也皺著鼻子，一臉的不爽。
莊思楠看著電梯下降的數字，“這段時間大家都累了，不用去公司了，直接回去休息吧。”
“真的嗎？”小巧和其他幾個人驚喜的相視一眼，“可是我們連項目都沒有拿下來，哪有資格休息啊。”
“沒拿下來不代表沒有努力過，那些時間我們都花了，班也加了。總不能因為沒有結果，就否定我們之間的那些付出。好了，你們回家好好放松，今天休息好了，明后兩天就可以出去散心。”莊思楠拍了一下小巧的肩膀。
小巧和其他幾個人感動了，“楠姐，你真好！”
“行啦。趕緊去吧。”電梯到了，莊思楠跟他們揮手。
“你倒是想得開，平日里那么囂張的人，今天一聲都不吭了。”陸瑤心里的那口氣一直憋著無處可發。
莊思楠停下來，面向她，“陸大小姐，你想怎么樣？上去抽她嘴巴子？”
“她字字句句都在說公司，還說上次秦家的事，擺明了就是說給你聽，在針對你。”陸瑤皺鼻子，“以前對我的時候，倒是不得了。”
莊思楠笑了。
她拉著她的胳膊，“走了。”
“莊思楠，你怎么變得這么慫了。”陸瑤很不爽。
“要不要回去抽她兩個大嘴巴？”
“你只要敢回，我就敢去抽。”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說兩句又少不了兩塊肉。”
“那當初我也是說你幾句，你為什么就整我？”
莊思楠停了下來，愣愣看著她。
陸瑤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干嘛？”
“你不是知道我要怎么做嗎？”莊思楠對她咧嘴一笑。
那笑，讓陸瑤在這么熱的天，打了一個寒顫。
是了。
她說幾句就整她，那個女人說了這么多，會不整她？
反應過來，心情倒是好了點，輕哼一聲，“有本事把項目搶過來啊。”
“好啊。”莊思楠笑了。
“別答應的這么快。我之前是因為你跟同在一個公司里，所以才著了你的道。但人家在長生集團，有周霆生罩著，你手能伸那么長？”
莊思楠勾著她的肩膀，“陸瑤，你這是心里不平衡還是對我有怨氣？”
“都有。”陸瑤冷哼，“被開除兩次，都是因為你！這簡直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被開除了兩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進來第三次。告訴你，我都沒有你這么大的氣度。忍別人不能忍，是做大事的人。”莊思楠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陸瑤拍掉她的手，“你少在這里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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