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每次看見梁沁都是兩眼放光,十分殷勤的樣子,因為梁沁又先后給了他不少銀兩,讓他按照她的吩咐采辦了不少的物品。
面對這么大的金主,村長哪兒還有個村長的架子?
小樓在一個月之后便完工了,里面的裝潢一應(yīng)俱全,梁沁直接拎包入住。庭院也按照她的要求,砌了花壇,栽種了花草,還放置了假山石臺等物。
想象著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就坐在石臺上,賞花看月、喝酒沏茶,日子不要太舒服。
不過,她自己不會做飯,餓肚子的滋味可并不舒服啊。想想還是得去找找村長,再讓他幫忙給買個仆人來,梁沁對仆人的唯一要求就是做飯好吃。
由于旁的地方的人,沒辦法長久居留在獵戶村,那么仆人的選擇只能是本村村民。前來報名的人很多,小婦人大閨女的,站滿了梁沁的院子。
見葛生家的二女兒也在眾人之間,出于對葛家的信任,梁沁直接敲定了她。
十四歲的葛二丫比梁沁矮一個頭,長得黝黑粗壯,模樣嬌憨,在村里也是個公認(rèn)的實在姑娘。許是年紀(jì)還又是家中老二,一般的家務(wù)活姐姐就幫忙干了,她鮮少有動手的機(jī)會,所以顯得不怎么勤快。
不過梁沁并不計較這些,眼下她點著手頭所剩不多的銀兩,打算再進(jìn)山里一趟。
晚上葛生來了,一方面看看自家閨女另一方面,他代表經(jīng)常和他一塊兒狩獵的人,與梁沁商量事情。
“今日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梁沁不當(dāng)一會兒事兒似的喝著茶。不就是有人狩獵時受傷了嘛,這對獵戶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吧?誰家還沒有個死了、癱了的獵戶男人?
“七個人,一死兩傷,”葛生感慨似的把事情又向梁沁重復(fù)了一遍,“據(jù)說是遇到了一只母虎,喬武凡當(dāng)場斃命,而受傷的那兩個,也都各自丟了一條胳膊,F(xiàn)在正在家里醫(yī)治,能不能活下來,還未知。”
“葛大叔想說什么?”
她到現(xiàn)在還沒聽到重點,應(yīng)該不是只和她閑談喬武凡等人一死兩傷的事。
“梁姑娘,”他神色鄭重,“我知道你正打算再進(jìn)山中狩獵,能否加入我的隊伍?”
“葛大叔應(yīng)該知道,憑我的能力,我不需要加入任何人的隊伍!
這一點,他現(xiàn)在毫不懷疑。也正因如此,他才和其他人商量著,一定要把梁沁爭取過來。別的不說,以梁沁的武力,在面對野獸時,保住他們的性命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梁姑娘能力不凡,又力大無窮,確實不需要和旁人組隊。但是,在野外狩獵,總會遇到難處,若大家能互相照應(yīng)著,也會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倒是這個理,大的獵物她打死容易,扛回來卻頗費力氣,有人能幫她做搬運工也不錯。
“我沒有組隊打獵的經(jīng)歷,不知道這里面的規(guī)矩,葛大叔不妨先說一說,若我覺得合適,再加入你們不遲。”
聽梁沁松了口,葛生趕忙道:“也沒有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凡事都是大家商量著來。一般情況下,獨自一人獵得的獵物,那是歸本人所有。要是眾人都有出力,一塊兒獵得,便是要平分了!
“那如果在狩獵的過程中,有人出力多,有人出力少,有人看見危險自己上,有人卻只在獵物奄奄一息時補上一刀。若還是平分的話,豈不是對出力多、正面與野獸對抗的人不公平?”
總有人耍小聰明,不干活卻享受成果。其實這也是同組一隊的獵戶之間的主要矛盾,因此而造成的分?jǐn)偛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若小隊之人不能齊心協(xié)力,定然會在面對野獸時,造成傷亡。
“請梁姑娘放心,”葛生那一幅嚴(yán)肅的面孔,總讓他在笑著時,也讓人覺得冷,“我與葛平、栓狗子等人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都不是那種偷奸;恕!
梁沁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與旁人一起分享我的勞動成果!
明明一頭野獸她自己就能對付,倘若旁人也上來插一手。不管他們有沒有真的出力,豈不是還要平分?
“那依梁姑娘的意思,需要我們怎么做,你才肯加入?”
“這樣吧,”梁沁把杯中的茶喝完,又給自己續(xù)了一杯,“小的獵物我不感興趣,若是碰到兩百斤以上的,一定要讓給我,你們的人不許插手。我會和上一次一樣,請你們幫我把所獵之物抬回來,每人給一兩銀子的報酬,若能再幫我賣個好價錢,還有賞錢分。如何?”
“這我要回去和他們商量一番。”那些人極力讓他邀請梁沁加入,也是存了占便宜的心思,跟著強者有肉吃。山中猛獸不少,若有能力獵得一頭,回來便能分一大筆銀子。
然而若是依著梁沁的規(guī)矩,他們就算跟著這個強者,也只能喝口湯。
梁沁并不著急的葛生的答復(fù),反正主要是他們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他們。
晚飯被葛二丫端上了桌,剛好是兩碗米飯外加一葷一素兩個菜。葛生很有眼力見的起身告辭,梁沁沒有留。他閨女所做的飯不多,而梁沁也沒有假客套的習(xí)慣。
與她娘相比,葛二丫做飯的火候還差了不少。不過,與李承濟(jì)的手藝相比,她來了這里就沒有吃過人吃的飯菜。
然而,現(xiàn)如今填飽肚子是最緊要的,她也不能太挑剔。
吃過了晚飯,主仆二人便早早的上床睡覺了。兩層的小樓,葛二丫睡在下面的臥房里,梁沁住在樓上。
今晚又是一個不太明亮的夜,彎彎的月牙泛著似有若無的光,無精打采的掛在天幕上。梁沁躺在床上,眼睛雖然閉著,但她習(xí)慣性的淺眠,周圍哪怕有半點兒動靜,都能把她擾醒。
感覺到有腳步聲,在外面的廊道走過。睜開眼,正好看見一個人的影子映在在雪白紗窗上。梁沁不動聲色,繼續(xù)在床上躺著,觀察外面之人的動向。
不一會兒,紗窗被一點點兒星火灼透,冒著香味兒的迷香探了進(jìn)來。猜測那人應(yīng)該是想迷暈了她,進(jìn)入室內(nèi),梁沁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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