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北他們繼續(xù)吃,吃到了十點多鐘才吃好,回到酒店,在走廊里分手的時候,張向北交待郭成來和向依云:
“晚上不要下樓,萬一需要下樓,你們就來叫我們,我們陪你們一起下去。”
他心里還是擔(dān)心這兩個人,要是單獨下樓,那個標(biāo)哥或他們手下的嘍啰,會來找事情,郭成來和向依云說好。
張向北和小武進了張向北的房間,小武笑著說:“北北,我們撿到寶了,看樣子這個小向,可以派上大用場。”
張向北點點頭說,我也這么想。
從下午在幾家家庭農(nóng)場的表現(xiàn),再到前面吃飯的時候她的應(yīng)對,完全可以挑起大梁,相反,和向依云比起來,郭成來倒反有點縮手縮腳,特別是面對緊急事情的時候。
“師父,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讓向依云擔(dān)任我們寧夏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分散設(shè)辦事處肯定不行,還是需要在銀川成立一個分公司,然后派人到下面各個點去,聯(lián)系一家家家庭農(nóng)場,幾個地方同時發(fā)貨。”張向北說。
寧夏的石嘴山、吳忠、固原和中衛(wèi)幾個主要蔬菜產(chǎn)地,分散在銀川市的東西南北,不管是去哪里,都是從銀川過去最方便,他們把分公司設(shè)在銀川,才是最合適的,這也可以為以后,他們在銀川開展生鮮配送的時候,打下基礎(chǔ)。
小武說好:“我也覺得,沒有比小向更適合的。”
“這樣的話,我們在石嘴山再轉(zhuǎn)幾個點,回去銀川,我們就可以回去杭城了,這里的籌建工作,包括接下去分公司的人員招聘,都可以交給向依云,她也有管理的經(jīng)驗。”
張向北說,小武點點頭說好。
張向北和小武接下去,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從寧夏回去,在杭城短暫地停留幾天,張向北看看吳歡他們的進展,他和小武,接著就要向南,去云南和廣東這兩個設(shè)施蔬菜的大省,還要去海南,這個反季節(jié)蔬菜的生產(chǎn)基地。
對他們來說,搞定了河南、河北、山東和寧夏,只是打下了半壁江山,在北方有了自己的供應(yīng)基地,北伐結(jié)束之后,接著就是南征。
張向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是向南,張向北趕緊接了起來,問:
“你怎么還沒有睡,我以為你已經(jīng)睡著了。”
“剛回到家里,今天去江邊,看他們晚上搭臺裝燈光。”向南說。“你們那里怎么樣?”
“挺好的。”張向北說。
小武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電話,他笑了笑,朝門外指指,張向北點點頭,小武走了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我也剛剛回來,和師父在聊天。”張向北和向南說。
“小武叔叔呢,你讓他接電話。”
“他聽到你電話來,就自動回避了。”張向北笑道,“要我去他房間叫他嗎?”
“那算了,張向北,你有沒有洗澡?”向南問。
張向北說沒有。
“我也沒有,身上都臭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洗澡。”
“不行不行,我要視頻。”張向北又耍賴了。
“和你說我要洗澡了。”向南說。
“我就是要洗澡的時候視頻。”張向北壓低嗓門說。
向南啐了一聲:“流氓”
“對,老夫老妻了,在你面前,我就是沒有底限。”張向北嬉皮笑臉地說。
“好吧,好吧,真拿你沒有辦法。”向南嘆了口氣,嘻嘻笑著:“那你也去洗,我也要耍流氓。”
“好好好,不許掛掉。”
張向北說著打開微信視頻,向南馬上就接受了,張向北拿著手機到了衛(wèi)生間,向南在那頭大笑著:
“張向北,你住的是什么房間啊?”
張向北環(huán)視了一下,衛(wèi)生間墻面的瓷磚貼得凹凸不平不算,上面還有很多來歷可疑的污漬,有幾塊瓷磚還破裂了,天花板漏水,一大片黑黑的水漬,就像是一幅地形圖。
張向北笑道:“這已經(jīng)是這里最好的酒店了,假日酒店,聽聽這名字,是不是很高大上?”
“好吧好吧,你辛苦了,我同情你。”向南說著就親了張向北一下。
洗完了澡,走出衛(wèi)生間,張向北還是看著向南,向南一邊用浴巾擦著頭發(fā),一邊走到床邊,坐下來吹頭發(fā),吹風(fēng)機還朝著張向北亂舞,叫道:
“來來,我給你也吹吹。”
她這是在笑張向北,剛剛洗完了頭發(fā),才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里根本就沒有電吹風(fēng),也沒有浴巾,只能用一塊小毛巾不停地擦著。
房間里也沒有其他坐的地方,張向北只能半躺到床上,繼續(xù)和向南視頻,他和向南說了今天一天的事,新招來的兩個人都很不錯,特別是那個女孩子,很能干。
“漂亮嗎?”向南問。
“漂亮。”張向北說,不過馬上改口:“沒有你漂亮,也沒有你能干。”
向南哼了一聲。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這個小鎮(zhèn)的街上還是吵吵嚷嚷的,雖然關(guān)著窗,拉著窗簾,下面吵鬧的聲音還是傳了上來,向南問:
“你那邊怎么這么吵?”
“不知道。”張向北說,“小鎮(zhèn)上的人,大概都不睡覺的吧,我們在永城的時候,這個時間點,一大幫人還不是都要出去宵夜。”
“嗯嗯。”向南點點頭,“丁友松他們?nèi)ハ沽耍也幌肴ィ突貋砹耍魈爝要早起,對了,說說,那個女孩子怎么能干了?”
“你怎么還記著這事,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張向北笑道。
“口是心非。”向南說,“你是嘴上忘記了,心里還想著吧。”
“不會不會,我心里只想著你。”張向北說。
“你敢不只想著我。”向南說,“不過,你還是要告訴我,那女孩子怎么能干了,我很想聽,張向北,別臭美,我這純粹是好奇,別以為我會吃醋。”
“知道知道,這個世界,誰都不值得你吃醋。”張向北說。
張向北于是就把他們前面吃飯時候發(fā)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和向南說了,向南點點頭說:
“不錯,反應(yīng)夠快,有膽識,這樣的女孩子,張向北,你們一定要給她機會。”
“對啊,我前面就和師父在說,準(zhǔn)備任命她當(dāng)我們寧夏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把寧夏這塊都交給她。”
“這還差不多,下次她到杭城,我要見見她。”向南說。
張向北說好,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唉唉,你可以睡了,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你明天不是要早起嗎?”
向南“噢”地叫了一聲,接著飛快地“啪”一下,吻了張向北,張向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向南已經(jīng)笑著把視頻掛斷了。
張向北只能拿著空空如也的手機親了一下,搖了搖頭。
頭發(fā)還是濕的,張向北坐了起來,繼續(xù)擦著頭發(fā)。
樓下街道上的吵鬧聲還是不斷,有警笛聲自遠(yuǎn)而近,到了樓下停了下來,張向北嘀咕一聲:
“什么地方啊,還真的是古惑仔橫行。”
張向北說著突然心里一凜,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跑到窗前,“唰”一下拉開窗簾,朝下面看,就看到一個聯(lián)防隊隊員的身影上了警車,把車門關(guān)上,警車啟動,警笛又“嗚哇嗚哇”地叫了起來。
張向北跑回到床邊,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套上鞋,開門跑了出去,他跑到對面小武的房間,“砰砰”地擂響了門,門里面沒有動靜。
一左一右的兩扇門打開了,郭成來和向依云站在門口,看著他問:“怎么了,張總?”
“有沒有看到武總?”張向北問,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糟了,出事了。”
張向北說著就往樓下跑,向依云和郭成來馬上醒悟過來,也跟著跑,他們剛剛也聽到樓下吵鬧的聲音和警笛聲了,只是,他們的房間在走廊對面,不臨街,不知道下面發(fā)生了什么。
三個人跑到一樓,老板娘看到他們就叫了起來:
“打架了,打架了,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人,和人家在大門口打架,他一個打人家好幾個,我正要跑樓上去叫你們。”
張向北很想罵她,你是就知道看熱鬧了吧,要叫我們,你早干什么去了?
張向北想想沒罵,問:“人呢?”
“已經(jīng)被聯(lián)防隊帶走了。”
“帶去了哪里?”
“派出所啊。”
“派出所在哪里?”張向北問。
老板娘用手指一甩:“就這條街上,一直走,走到底沒有路了,就是派出所。”
三個人趕緊跑了出去,跑到門口,向依云抬頭看看,和張向北說:“張總你們先去,我馬上就過來。”
張向北哪里還顧得上她,縱身一跳,就跳下了酒店門口的臺階,朝老板娘指的方向奔去。
郭成來在后面,跟著他一起跑。
兩個人一路狂奔,跑到了這條街的盡頭,右手邊有一個院子,院子里光線昏暗,院里面停著一輛警車。
“這里,這里,張總,就是這里。”郭成來指著大門邊的牌子說。
院門口是一道鐵柵門,鐵柵上還有一扇小門,兩扇門都關(guān)著,張向北用腳一踢,小門是虛掩著的,“咣當(dāng)”一下被踢開了。
門里一邊是一個自行車棚,一邊是一排水池,正對著有一幢兩層樓的房子,門開著,燈亮著,張向北和郭成來跑了進去,里面是一個大廳,四五個協(xié)警坐在吊扇下面吹風(fēng),有一個還光著膀子。
看到門外突然沖進兩個人,所有的協(xié)警都一起叫了起來:“喂喂,哪里來的?”
張向北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而是問:“剛剛被你們帶回來的人呢?”
“你什么人?”一名協(xié)警大聲喝道。
“張總,在那里。”
郭成來朝邊上的一間房間指了指,張向北轉(zhuǎn)身一看,看到小武在里面,右手被手銬銬在一張長條椅上,張向北急忙要沖進門去,被兩個人從后面一把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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