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合眼休息一會兒,不知怎么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醒來時,窗外已暮色分明。
轉頭看到蕭瑟頭枕在胳膊上胳膊蜷縮在床頭柜上也在合眼休息。
墨心兒起身想將窗簾拉上。
輕微的響聲已被蕭瑟察覺,“你醒了??”聲音有著沉睡后特有的暗啞。
墨心兒往床里挪了挪,“師兄,你床上躺會兒吧,這樣睡多累呀。“
小時候墨心兒怕黑,爸媽工作晚上不在家時她總覺得不安心。有時抱著個枕頭就去師兄房間里挨著躺下。這時師兄總會起身把小小的女孩抱到她的房間,然后自己打個地鋪陪她,后來索性準備了一張行軍床。只要家里沒大人,蕭瑟就拖著個行軍床到墨心兒房間陪她。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情誼比親兄妹來得還要深厚。今次墨心兒自然而然地說出來,蕭瑟怔了怔,便自然而然地挨上床,靜靜地躺在師妹的身邊。墨心兒起身給他塞塞枕頭。此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一聲。
蕭瑟挑眉看她一眼,兩人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起的趣事,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白烈的聲音響起,“小墨妹妹,就等你醒呢。菜都備好了,你醒醒覺,咱們十分鐘后開飯啊。”
“哦!”墨心兒吐吐舌頭,禮貌地回應。
兩人出得門來,看到春風和煦的白烈和一臉陰郁的溫東旭。
這是怎么了?墨心兒想。今天挨揍時不也是一幅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嗎?怎地這會這幅吃人的樣子。莫不是疼得厲害了?
工作人員特意搬過來一個大飯桌,杯盤碟碗樣樣俱全。直到各色菜品都擺好,溫東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懨懨地提起筷子自夾自吃。
老白打著哈哈,幫三人盛湯、布菜。因為是病號飯,除了湯、水并沒有酒。但老白依然舉著個白水杯子提議了一把。
“各位,真的是不打不相識啊。無論如何,難得我們能聚到一起,咱們還是相逢是緣,碰一下,碰一下。”
滿滿的江湖氣,到也打破了沉寂的尷尬。
蕭瑟只和老白碰了碰,并沒有說多一個字。
溫東旭神色不明地舉了舉杯子,頭都沒抬,自顧喝湯吃菜。
墨心兒伸了兩下筷子,發現糗大了。手因為還在酸痛中,居然拿不穩筷子,夾菜總是掉。蕭瑟理所應當地給她布菜、挑魚刺、盛湯,囑咐她要多吃這個多吃那個。就差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了。墨心兒不覺得有什么,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從有記憶起,師兄就喂自己吃飯,吃不下的師兄全包,這些都是做慣了的。只是自己這么大了,又當著這些人,肯定會有點不好意思。想要自己堅持下,可蕭瑟忙活得很歡樂。
對面溫東旭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白烈瞧出了點端倪,但不說破。兩邊都是過命的朋友,一切看緣分吧。
飯桌上大家既不攀談也不敘舊,不過半小時時間就吃的差不多了。看看天色已晚,蕭瑟直接提出,“說吧。怎么回事?”
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頓,氣勢威嚴。大有如果說得情有可原這事可以揭過去,如若不然,饒不了你小子的意思。
溫東旭的風度就在于,無論對方是山呼海嘯還是雷霆萬鈞,他都可以保持一幅要死不活的所謂平靜的狀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道來。
三十二年前,隨著世界科技發展的爆炸,人類擁有了更多的可能在歷史發展的長河與未知世界中去探索。考古,成為連結歷史與未來的鏡子。當時興起一波考古熱,各種人類古文明的發現,預示著早期關于人類歷史的記載需要被改寫。其中,塔克拉馬干沙漠中埋藏的眾多人類文明遺跡成為考古的重點科研項目。在其中一個重點研究的山洞中,從色彩鮮艷的壁畫上看到“先民們生活在一片牛羊成群的綠洲中,穿著紅衣的美麗姑娘于河邊打水并嬉戲。河邊飲馬、捕魚、祈福等民生的畫面絕對證實了這曾經是一個富裕而美好的生存之地。而就在不遠處的一位先知,盤坐于草地,以右手食指指天,以左手食指指地,將他身處的圓周分成了兩部分,而這兩部分的世界也截然不同。在這個畫面中,一半是晴空萬里的綠洲,一半是黃沙蔽日的沙漠。而這位端坐的先知,亦是一半身體在綠洲,一半身體在沙漠。
科學家們推斷,這是先知在預示著人們生存的環境即將發生大的改變。但墨雨亭教授卻通過壁畫中廖廖可推測的古文字記載得出:先知意寓人們,“我們的世界在交迭出現,現在的綠洲即是未來的沙漠,而未來的沙漠即是更遙遠的綠洲。而我們可以自由來往于沙漠與綠洲之間。“
這個發現,在當時科學界爭議極大。
據人類已知的科學框架中,但凡人類足跡較早涉足之處,比如各大古文明流域、各大古國等,皆是因人為的破壞環境發生不可逆轉的惡化。為此得出,自然環境是因遭到人類的破壞而發生改變的。如果按先知的預言,這個世界是交替更迭的,那是不是說“原本有幾個‘自成一派’的世界不因我們的影響而存在于某個空間,也就是說我們的世界之外,其實還有其他的世界?或者更多的世界?“
這個假設在當時嘩然于考古界。按現在的信息傳播程度,可以說連續半年都占據各大頭條。
無論如何,本期考古收獲滿滿。大家確定了回程日期,都滿懷期待地收拾東西。而就在當晚,同行的蕭樂山夫婦消失不見了。
茲事體大!科學家的消失無論從組織紀律還是生命安全甚至國家機密角度來說都是極大的挑戰!墨雨亭將所有人分為三組,一組原地待命,負責后方支援,兩組分別深入山洞腹地進行搜尋。方向如此明確,是因為紀律要求,為保證所有人員的安全撤離,整個白天到第二天一早,山洞封鎖,只等第二天后方支援人員前來一同返回。
考古隊伍整整搜尋了五天,不見半個人影和蹤跡。在這樣極度干旱的環境下,消失五天意味著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打報告、等指示,最后整個團隊不得不開拔,又一撥搜救隊進駐搜索了近半個月無果。
痛失伙伴兼好友的墨雨亭回來后,利用三年的時間埋頭研究“山洞文化“,于次年的十月再次整隊前往山洞探查。
“而那時,“溫東旭換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楚心塵女士已懷孕近十個月。”
“啊?”墨心兒本還在靜靜地邊聽邊思考。多年前的舊事,爸媽似乎從來都不愿在她面前多提一句。常常有事就找師兄,關在書房里一談就是大半夜。突然聽到溫東旭提到自己母親的名字,不免睜大了眼睛,粉潤的小嘴微張,一幅懵懂無知的樣子。
溫東旭眼風掃了掃她,咧嘴笑笑道,“關于楚女士懷孕這事,當時只有我家老爺子知道。”
“為什么只有溫老先生知道?”墨心兒隨口跟了一句。
“因為,我家老爺子一直暗戀著楚心塵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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