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蘊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溫東旭冷然一笑。幾十年無限循環的爭論即將上演。情之一字,真的讓聰明人變傻,讓溫柔的人變得面目可憎。
必須盡早打斷他們的爭論。
“好了。我清楚了。墨心兒我追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可。其他人我誰也不看。”溫東旭在家人面前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還有其他的事嗎?”
兒子大了不由爺,這是真的。溫父、溫母二人梗著脖子互瞪一眼又齊齊轉向起身要離開的溫東旭。
“小旭,終身大事,你要慎重。不過媽最終還是尊重你的選擇。”樂意如柔柔對兒子說。算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死心眼兒,墨家的女人就是她這輩子的夢魘。一時之爭傷了家人和氣,還有時間,慢慢來吧。
“今天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明早媽給你做你愛吃的香煎鱸魚和松茸湯面。”樂意如對兒子的好自是真情流露。
溫東旭頷首轉身上樓。
現在不過才晚上十點,心兒不會睡這么早吧。
掏出手機一遍遍連她的視頻、打電話,那邊連個動靜都沒有。無奈放下手機,溫東旭暗戳戳地想肯定是蕭瑟從中作梗。這家伙,明明都說了讓步,可大家長作風真讓人受不了。不要怪他小人之心,任誰都看得出蕭瑟對墨心兒的心思,兩又天天膩在一起......手機扔床上,溫東旭一個背式后越將自己摔到床上,高大的身軀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他很想現在就殺過去,可是不是太......
他在想墨心兒。那個某些方面挺機靈的某些方面傻乎乎的可愛的墨心兒。
而那邊的墨心兒此刻正被蕭瑟弄得哭的稀里嘩啦的。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和溫東旭視頻結束后,蕭瑟看著她喝完湯,眉眼深沉道,“真的要三十歲才考慮婚姻大事嗎?”
墨心兒一愣,“師兄,你偷聽我們談話。”
“還用偷聽嗎?屋子就這么大,門也大開著,我不想聽都不行。”蕭瑟低頭看她,滿臉嗔怒的她一幅小貓要炸毛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好吧,確實是這樣。墨心兒無語。“以后聽人家說話請幫忙把門關上。謝謝。”
“好的。”蕭瑟完全一幅小跟班的狗腿樣,噗哧,逗樂了墨心兒。
整理好廚房,蕭瑟直接來到她的臥室。
“師兄?早點休息吧。”墨心兒在啃一本專業書籍,有些深度,不過要為后續與專家對接專業報道做準備。
蕭瑟想了想,直接蹲在她床邊,“心兒,兩天后師兄要去師父那里了。”
“哦?”墨心兒馬上放下書,等蕭瑟繼續說。
為了遏止對父母的思念,墨心兒平時很少主動提及他們。一提眼圈就控制不住地發紅。
看她小可憐的樣子,蕭瑟起身揉揉她濃黑的秀發,順帶將她抱起放在腿上。
墨心兒有點不自在了。自師兄向自己表白后,她有些介意這樣親密的舉動,兩手自然地杵在他的胸膛。
“心兒,讓師兄抱一抱吧。下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蕭瑟頭埋在她香馥的脖頸間習慣性地深深一嗅。
“師兄?發生什么事了嗎?”以蕭瑟的為人,沒有大事發生他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墨心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師父剛才來電話了。”他緊了緊圈住她的胳膊,“那邊的工作就快結束了。也許,你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
“真的!”墨心兒一下子高興起來,期待他的下文。
“按理說半個月內差不多就能回來。但是,”蕭瑟思考著如何跟師妹說清楚又不讓她過分擔心。“但是,那邊出了點事情,我需要過去處理一下,不然怕師父應付不過來。”換了個抱她的姿勢,“明天我會去刑偵大隊過問一下案情,后續進展就交給溫東旭和劉隊他們了。”
“師兄,他們會有危險嗎?”墨心兒緊張地揪住他的胳膊,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放心。有師兄在。”蕭瑟低頭給她安撫的一笑。其實,他也心焦如焚。
剛才在廚房給師妹煮湯時接到了師父的電話。看顯示,蕭瑟知道師父是動用了他的特權通訊設施打過來的。同樣,蕭瑟的手機也是加密電話。
由于墨雨亭一行工作的特殊性,為確保工作信息安全,所有人于工作期間與家人報平安的聯系電話、談話內容都必須公開化。也就是說,無論誰和家人說了什么話,隊內所有人隨身攜帶的通話設備中都會備存。
這也是為什么蕭瑟和墨雨亭夫婦在外不太聯系墨心兒的原因。一是他們對墨心兒的安全有周密的布置。比如家里的視頻、防暴墻壁等。像早上發生的劫持事件雖未能避免,但并不代表沒有人暗中跟進。只是照比溫東旭、蕭瑟二人高調的營救來說他們的應對相對較慢,因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意暴露身份。二是他們不想因自身工作的特殊性影響到墨心兒的生活。身負使命是一件充滿榮譽感、責任重大、壓力重重的體驗。他們希望墨心兒的人生是簡單快樂無負擔的。
電話接通,師母先急切地詢問了心兒的情況,得知她一切都好方安下心來。他們那邊已得到墨心兒今早突發情況的匯報。“沒事了,她很好,現在床上休息呢。師母,您放心。”
“阿瑟,你,你費心了。”那邊楚心塵的聲音有明顯的哽咽,聽得出來是在極力控制。墨教授輕聲耐心地安慰著,然后繼續將情況大概與蕭瑟說了一下。
目前,“元引洞穴”考古工作的最后階段基本已進入尾聲。再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工作就可以全部完成,幾天后隊伍就可以返程回家了。前期出土文物都已按批次安全運送到相關機構。原本大家想到順利完成工作任務了回家能休個小長假人人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的輕松笑容。但就在前天晚上,“文物保護隊”值班小隊夜間巡察時,在距離駐地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發現人類生活垃圾及大型犬科動物的糞便。
考古隊內紀律嚴明,是不允許隨意丟棄垃圾的。一方面是環境保護的考量,一方面也是保密工作的一部分。隊員必須完全服從組織安排,就連生活用品也是按需領用,垃圾集中回收。
從生活垃圾上的殘留物質及大型犬科動物糞便的新鮮程度可以推斷為近三天所有。細思極恐。難道他們目前已在他人的監視之下?
假設近三天內有不明人員接近,依仗某一個沙丘為支點開展對考古隊的“觀察”的話,過程中因為耗時不短,需要補充營養,走后為了方便,順手將垃圾到了沙堆深處……但沙漠地帶晚上風起不斷,有時還會就一個小區域打著旋兒地刮龍卷風。基本上昨晚的地貌第二天看著就會完全變樣,這也是身處沙漠腹地的人們單調日常中為數不多的生活樂趣,就是每天早起都能看到“自己家周圍”的新變化。
被深埋的垃圾極大可能就是這樣被暴露出來的。
垃圾產生時間大體推斷出來,但因時間較久,難以判斷出來當時偷窺者的行蹤與方向。
或許是其他考古隊伍路過?為此,墨雨亭一邊安排人員加緊巡察,一方面聯系有關部門確認。得到的回答是否。至此,基本可以確定有人非法侵入,而且極大可能與當下的考古工作有關。
要知道,他們所在的地區,距離塔克拉馬干沙漠最東緣的羅布泊只有五公里。這一帶人煙罕至,被稱為“死亡之海”。能來到這里,絕不是靠一人或幾人之力可以實現,必須是裝備齊全、團隊作戰。就如同墨雨亭所帶領的隊伍一樣,除了專業考古學者,還必須匯集各方面的專業人士,并配備了三十位特種隊員。沙漠作業是殘酷而危險的,經常會有極端天氣產生,這些特種隊員除了協助挖掘工作,主要還是為應對極端條件下保證專家們的生命安全及文物安全。每晚的“文物保護隊”都會由五名特種人員和兩位專家組成的巡察小隊值班,確保周邊的安全。而蕭瑟在此隊伍中的一部分職能正是這些特種隊員們的指揮者。
就在昨晚,墨雨亭的得意弟子孫昊協同巡察小隊夜巡時,當時勁風正烈,氣溫低達零下,幾個人縮著脖子透過風鏡觀察周遭的情況。突然遠處隨風傳來一陣女人的哭泣聲,于這黃沙漫漫、死寂沉沉的夜晚聽來頗為清晰而驚悚。幾個人一驚,反應迅速。小組長留下兩人原地待命,對講機向全員通報情況,一邊帶著其余四人前往聲源探查。可還沒走出幾步,哭聲戛然而止,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小組長是個上過戰場的老隊員,野外生存經驗豐富。他很能分辯得出到底是風聲還是女人的哭泣聲。哭聲說沒就沒了,但人的活動痕跡總會留下吧?為避免風沙的掩蓋,他帶著幾人迅速朝聲源方向前進……然而,當晚和第二天清早的搜索皆毫無線索,蹤跡全無。
“按理說,所有文物及相關檔案都已運走。我們手里現有的只是最后一小部分的建模,他們要了也沒有用。所以,我猜測他們是為這里的秘密而來。阿瑟,絕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世界規則大亂……”
“元引洞穴”的考古發現,為這片沙海的歷史長河揭開了更為生動的一幕。關于洞穴中有待進一步探索的秘密,很有可能將待科學進一步驗證的“平行宇宙”理論推向一個更加讓人不可思量的理論高度。受當下科學框架的掣肘,“元引洞穴”文化中太多不穩定、待探測因素需要進一步的驗證,但技術的局限性為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尤其,在國家層面嚴格保密的前提下,保護洞穴秘密是考古工作者的職責。
蕭瑟沉思片刻,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關于“元引洞穴”的秘密從三十多年前發現到現在一直都是國家特級保密事件。但很明顯,秘密已被泄露且越來越多的人想插手進來。而且,據蕭瑟得到的消息來看,很多人將考古內容傳得神乎其神,什么“世界上真的有極樂世界”、“每個人都可以去向一個沒有戰爭、疾病和饑餓的新世界”等,并言道文化是全人類的,不是某一國家的。多方暗勢力,如異國覬覦者、地下黑幫等已開始高價網羅盜墓者欲開展非法活動。
“知道了。師父,你們何時返回?”蕭瑟的聲音堅定而沉穩。
“原計劃是最早八天以后,最晚十一天以后。”。
“好,師父,等我。注意身邊人的動向。我最晚后天到達。”師父的能力他有信心,他更擔心洞穴的秘密一旦被有心者窺探,茲事體大。
“所以,心兒,我離開后溫東旭會保障你的安全。”蕭瑟低頭看看懷里安靜的師妹。
“我不用誰來保護,我自己可以的。”墨心兒不喜歡過度被保護的感覺,都當她是小綿羊,實則她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果決與能力。
“心兒,聽話。溫東旭對你的心思你也知道。與其在你身邊安排些不能近身的人不如直接讓溫東旭接手,這樣我們也放心些。嗯?”
墨心兒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那你這是同意溫東旭追求我了?”
蕭瑟笑笑,“不然呢?你不樂意?”
“那師兄你……”師兄不是說過要做自己男朋友的嗎。這就撤了?她原本還在為如何婉拒師兄的好意而左右為難呢。
沉思了良久,蕭瑟慢慢扶起懷里的墨心兒,“心兒,師兄對你,永遠不會變。只是,未來如何......“仿佛雙眼望到了很遠很遠的未來,嘆口氣,蕭瑟繼續道,“只要你平安快樂就好。你會在心里永遠為師兄留一個位置嗎?”眼中淡淡的傷感讓其隱隱透著深藍的雙眸分外的深沉。
這話聽起來像是訣別,“師兄,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從來,從來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和爸媽一樣重要。”
“那就好,心兒。師兄對你,永遠都不會變。”蕭瑟重重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說罷低笑在她額頭深深一吻,“所以,今晚我們就像小時候那樣,讓師兄抱著你睡好不好?”
這氛圍濃重的壓得心底快要窒息。墨心兒不依不饒地扭過身來跪在蕭瑟對面,“師兄,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你告訴我!我長大了,不再事事需要你們為我擔著,你告訴我,我好放心。”
而蕭瑟怎么能告訴師妹其實到底會發生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心底里有強烈的不安。如果,事態發展嚴重,或許也只有他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然而,他不知道此后的自己會面臨怎樣的未來……
千思萬緒最后只化成一句話,“心兒,目前一切都很好。師兄只是防患于未然。再有,要和你分開了,有些舍不得。”
多少被安撫了一些。師兄說的話一定是對的,這是這么多年來墨心兒不變的認知。剛剛放松些下來,蕭瑟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但你永遠要記得師兄,不許忘了我,不然師兄回來打屁股。”
這一句話觸動了墨心兒的淚點,強忍了半天的心酸一下子洪荒泛濫,仿佛她即將失去一個生命中重要的人。她一頭扎進師兄懷里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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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腦回路中斷......明天會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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