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打開休息室的門,室內(nèi)一燈如豆,恍恍惚惚地映著大床上穿著他寬大T恤顯得分外嬌小的墨心兒,熟睡得像個嬰兒。
溫東旭去衛(wèi)生間快速洗漱完畢,悄然摸回床上為墨心兒的肩膀和小肚子緊了緊夏涼被,抱著馨香綿軟的她在耳際輕輕啄了一口,道一句“好夢”,然后滿足地喟嘆一聲。
這一生每天都能有這樣的時刻,真好。
近來忙得有些亢奮,躺在床上一時半會兒睡不著,環(huán)著呼吸平穩(wěn)的她,溫東旭理了理近來重要工作的進展情況。
集團所有工作安排至今晚前全部完畢,王特助辦事他很放心。溫父和大姐那邊也都表示會給予全力的支持,讓他放心去,一切有他們。
劉隊那邊案件審理非常順利。目前,頌恩、夏時雨已被正式移交司法部門正緊鑼密鼓地走司法程度。因證據(jù)確鑿兩人已無可辯駁,目前唯一可做的就是主動交代,爭取能在量刑時有所考量。不過劉隊說,這兩人的量刑怎么也得是無期或死刑了,就看他們是不是能有重大的立功表現(xiàn)。
頌恩的落網(wǎng)讓本國警方和國際刑警組織快速掌握了準確情報,在不到三天的時間里于國內(nèi)先后抓捕了六名主犯和若干從犯。而東南亞地區(qū)逮捕人員多達四十余名。令人結(jié)舌的是,無論是本土還是國外的犯案人員,居然多為社會成功人士,還有很多是當?shù)刂摹按壬破髽I(yè)家”。至此,困擾了大家?guī)讉月的東南亞地區(qū)“神秘連環(huán)殺人案”主犯全部落網(wǎng)或被殲滅。
據(jù)頌恩個人交代及調(diào)查取證,頌恩為T國人士,職業(yè)為廚師。但這只是他四年前的身份。目前,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家打著國際公益組織旗號的“地球自然平衡維護協(xié)會”的骨干人員。從表面看,所有參與到該協(xié)會中的人皆為熱愛自然、保護動物的熱心人士,日常主要公益項目就是建公益林、救護野生動物,舉辦相關知識講座,后來又開辦了幼慈院收養(yǎng)孤兒等。起初頌恩也是被這樣吸引來的,熱忱地參與公益活動三年之久。直到他女兒和妻子在該國一場流行熱病中相繼死去,頌恩曾一度消沉厭世。他開始懷疑人生,嘲笑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意義,他不再相信所謂的善有善報,一切在他面前都失去了意義。自然地,他也不再參加該公益組織的任何活動。直到因聽說了他的情況親自電話慰問他的“宋賢”宋老板出現(xiàn)。
宋賢就是這家國際公益組織的幕后老板,身份是迷,頌恩也沒見過本尊,聽他說話談吐儒雅頗為博學多才。起初頌恩以為他只是來游說他們這些不計個人得失的志愿者去“繼續(xù)奉獻”的,對宋賢的態(tài)度相當?shù)牟欢Y貌。而宋賢不以為意,直接告訴他,他知道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說在這個世上沒有所謂的“消失”與“存在”,一切但看人怎么去對待。一句話,震得頭腦昏聵了幾個星期的頌恩腦袋嗡嗡響。宋賢繼續(xù)言之鑿鑿說,既然“自然”可以讓他的妻女死,那“自然”也可讓他的妻女生。他們這個公益組織所做的就是“遵循自然法則”,只是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握“自然法則”的規(guī)律,但他們已初步掌握了一些可靠的線索,完全可以讓我們在現(xiàn)世中找到更好的“自然”去“去災、少難、無別離”地快樂生活。他可以讓他妻女“復活”,但大家必須要一起合作。他日愿望實現(xiàn),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神”。
人的痛苦皆來自于“不面對、不接受”。而頌恩的痛苦亦來自于他明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不愿意去面對現(xiàn)實,內(nèi)心掙扎拒不承認。此時的他就像是水中的枯枝,看似斷了生命、看似放任自流。實則,此時如有人將其撿起插在爛泥中,興許,這棵枯枝就會發(fā)芽成長。人的信念更是如此。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原有的一切信念系統(tǒng)“真、善、美、奉獻、努力”等都被打破,人被摧殘得支離破碎,自我懷疑。可當有人找到一個充分的理由為你重塑信念時,即便是聽來荒唐的,即使這套信念系統(tǒng)是歪曲的,但對于一個消沉得對生命無望的人而言就是重生。
于是,頌恩開始為了生命中唯一的目標振作起來。他對宋賢百分百的崇拜和信任。直到他發(fā)現(xiàn),原來所謂的國際公益組織真正的“營利”項目是文物走私、拐賣兒童和婦女,以及偏執(zhí)的倡導“自然法則平衡‘公益’行動”。但對于一個信念系統(tǒng)出現(xiàn)偏差的人而言,這些都與他無關。他不再需要去維護大多數(shù)人的信念,他要的是某一天他自己的愿意能真正實現(xiàn)。
而頌恩后期所在的就是“自然法則平衡行動‘公益’小組”,他是東南亞地區(qū)小組負責人之一。而夏時雨,不過是頌恩偶然機會看中并利用的一個工具。
再有兩天,他們就要啟程了。預計兩天的時間可到達目的地。
六月末的夏日,也就只有早晨八九點的空氣是清爽的。
墨心兒還是早上六點多鐘起床,身子一動酸痛得難以抑制。
“呃……啊……”。這些天的體能訓練,雖然每次結(jié)束溫東旭都會帶她進行充分的拉抻,可第二天起來依然是哪兒哪兒都酸痛不已。
溫東旭心里也疼得緊。可野外作業(yè)太多不可控因素,個人能力越強安全性就越高。就算沒有任何危險出現(xiàn),長途跋涉本身就是對人體巨大的考驗。他希望做她一生的保護傘,但又希望萬一自己不在她身邊時她有能力自救。所以,唉,只能忍痛訓練她。
溫東旭人沒睡醒,但大手已熟練地在她手、腳等部位按摩起來,“好沒好點?”他的聲音有點啞。
“唉,比昨天早上還痛。我不會是訓練過度了吧。”墨心兒嚴重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拉傷。
“不會。”溫東旭已坐起,順勢抱起她靠在懷里,繼續(xù)按摩,“你老公會把握尺度,怎么會讓你訓練過度?再說你柔韌性那么好,一字馬都不在話下,只不過現(xiàn)在正是排酸階段,肯定要有個過程。三五天內(nèi)是最難過的時候。”
墨心兒突然想到了“豬肉排酸后燉湯更香”。
抻巴完了身體,墨心兒洗漱完出來,溫悅寧派來的阿姨已將煲好的滋補湯羹及各色早點擺放整齊。摸摸湯還很燙,他讓墨心兒等會兒再吃,轉(zhuǎn)頭朝衛(wèi)生間走去。
墨心兒一把拽住他,小聲道,“別去了,我洗完了。”
這些天時間緊事情多,兩人住在公司辦公室里,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溫悅寧派阿姨定時過來打掃。早晚換洗的衣物自然有人幫他們來打理,但兩人皆為輕度潔癖患者,貼身衣物一向都是自己清洗干凈。這些天墨心兒訓練后累得不行,洗完澡都是將貼身衣物整理好放到清洗筐里待睡一會兒再起來洗,可每次都被溫東旭包辦。搞得墨心兒尷尬得要死,好在她一向注意個人衛(wèi)生。
她一再申明兩人要像往常一樣各洗各的,不要混在一起。可溫東旭拿看傻子般的眼神瞥她一眼,說你還想著和我分清你我?早晚還不是在一起,廢那個勁兒做什么?他還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以后只要沒有阿姨照顧,他就一身多職,正牌身份是她老公,兼職身份就是她的家政兼保鏢兼司機。邊說邊將手里洗干凈的內(nèi)衣褲細心撫平,并排用夾子夾好晾到休息室的陽臺上。面色頗愉地地抬頭欣賞,好似在看一幅藝術作品
墨心兒是個要臉的姑娘,她還沒開放到這種程度。所以今早洗漱完忍著身體的酸痛直接將換下來的衣物洗完,不給他機會。
“乖寶真能干。”溫東旭拍拍她腦袋,緊挨著她坐下喂她喝湯。
好時光不過早上這一會兒。吃完飯倆人出去溜個彎兒享受一下二人時光,然后就被溫東旭載到郊外一處私人訓練場揮汗如雨地、苦逼無奈地做著單調(diào)又累人的體能運動。
如此鍛煉非她所愿,可礙于溫東旭突然產(chǎn)生的危機意識不得不堅持。想到于沙漠中可能遭遇的不測,墨心兒也覺得唯有自己更強大,才能少拖累他們。
溫東旭也堅信,最可依靠的最后只有自己。于是,不想墨心兒有任何勞累、任何不開心的他咬著牙堅持訓練著墨心兒。
這三四天的功夫,主要對墨心兒開展了野外求生的一些基本技能訓練,其中最讓他倆頭疼的就是體能訓練。鑒于兩人之間正式見面的第一次就開展過激烈的肢體較量,溫東旭對墨心兒的體能有一定的了解。她身體韌性極好且非常柔軟,反應相當敏捷,跳躍也比較靈活,但無以為繼的體能是硬傷。動作輕靈快速,但這種狀態(tài)維持不了多久,所以再敏銳的感官如果體能跟不上,身體沒法配合潛意識的調(diào)動,遇到危險也是白搭。
其實墨心兒的進步還是挺快的。因她自小修習墨家心法有基礎,在理論知識的領悟上進步很快。三天里總共不到八個小時的學習中,沙漠求生知識及基本搏斗技巧都已掌握,可謂是一點即通。但體能上因為自小被嬌養(yǎng)著,沒有更多的抗擊打訓練,更多是“逃為上策”的輕功訓練,所以在力量及抗擊性上還很不足。當然,這是以自小修習功夫的高手的眼光來評論的。就墨心兒自身的綜合條件來說,還屬于“可進步空間很大”的那種人,只是時間不等人。所以,體能不足只能練,反正兩人總在一起,抽空就練習下總會有進步。
訓練中的溫東旭不再是含情脈脈的二十四孝好男友,而是一位面目嚴肅,一絲不茍的嚴厲教官。
“錯!駱駝對紅色敏感,會導致突然發(fā)狂。因此沙漠中不許穿紅色衣物、背紅色背包。”
“清楚!”墨心兒咬著牙顫抖著雙腿,兩腳正踩在虛虛立起的兩個木樁子上。沙漠中行走,腿部的力量和穩(wěn)定性非常重要。必須要熟悉腳下失重情況下步伐的調(diào)整及適應。
看看時間差不多,上午的訓練到此結(jié)束。溫東旭示意墨心兒自己跳下來。而耗空了體力的墨心兒咬牙想跳,可木樁搖搖晃晃,兩腳就是使不上勁兒,一個重心不穩(wěn),人直直從樁子上斜摔下來。
其實真摔在地上也沒什么,木樁不過半米高,下面還鋪滿了細沙。可溫東旭早就心疼的什么似的,趕緊飛身過去緊緊抱在懷里。
“乖寶,沒事吧。”溫東旭眼中滿含心疼。
搖搖頭。墨心兒知道他的苦心,所以再不樂意也苦撐著。
“乖寶……辛苦你了。”溫東旭頭埋在她頸間蹭了蹭。
“別,連汗帶土的。”墨心兒推他。
溫東旭伸手在她后頸一摸,果然又是汗透肩背,趕緊掏出干帕子給她墊好,抱著她去車上換衣服。
收拾停當,溫東旭載著墨心兒到位于南七環(huán)以外的郊區(qū)地帶,說是定制的設備已完成,過去看看。
“大家怎么不一起去?”墨心兒好奇地問。
“因為一般人進不去那里。”溫東旭轉(zhuǎn)頭沖她一笑。
到了地方墨心兒才相信。果真,這里其實就是國家有名的軍事設備制造基地。所有進出人員一律身份證、面部兩次掃描加細節(jié)盤查,還需要電話溝通接洽人,由接洽人親自出來領人進去。隨身攜帶物品包括手機全部上交鎖好。
進到大院里,墨心兒算是大開眼界了。經(jīng)接洽人介紹,這里是軍工重地,自開國以來到現(xiàn)在每年大慶閱兵的坦克和重裝甲車都由他們這里設計并生產(chǎn)。院子空地上錯落地安置著已退役的各年代不同型號的坦克和裝甲車。接洽人充滿自豪地逐一介紹他們的歷史及光榮戰(zhàn)績。越過長長的一部分不方便隨意出入的重工之地,他們直接進入精益生產(chǎn)車間看到了溫東旭定制的相關設備。在這些設備面前,溫東旭表現(xiàn)出極大的專業(yè)度,低頭一一擺弄,與設計人員探討其功能及使用方法。其中幾把精致的匕首和槍械,溫東旭隨手比量一下,帥得墨心兒一臉血。
“和老頭子說,我就不過去看他了。待我順利回來結(jié)婚時請他喝喜酒。禮金你們都提前備著點兒。”溫東旭調(diào)侃道。
讓人幫著將所有物品抬到車上后,溫東旭載著墨心兒前往刑偵隊去看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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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發(fā)燒,腦袋有些糊涂,今天再看很多錯別字,又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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