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夢一個月前和朋友去旅游,從國內一直玩到了國外,結果前幾天在登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右小腿骨折,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江南柏一聲令下,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讓人把江少夢從國外接回來養傷。
江少舒帶著傭人,手里拎著幾個保溫飯盒,里面裝的全部是營養品,來看望江少夢。
剛走進醫院,遠遠看看一個人的背影很像慕非歡。
距離隔得比較遠,江少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本想上去打個招呼,但是她走得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只得作罷,轉身去了住院大樓。
推開病房門,江少夢正躺在病床上。
額頭上纏著一塊紗布,腳被吊起來,除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意外,別的地方沒有大礙。
“堂姐,你來啦。”江少夢看到江少舒,很是高興,她待在這里都快要悶死了。
江少舒從傭人手里拿過果籃,放在柜子上,從里面拿了幾樣水果讓傭人去洗干凈,然后坐到床邊,拉著江少夢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呀,這么不小心。沒事兒跑去爬什么山,幸好摔了一跤。你是不知道,你快要把小姑嚇死了。”
江少舒所說的小姑是江南秋,江南秋為人素來強勢,嫁了人脾氣還是一點沒變,不然夫家怎么會拗不過她,讓女兒隨她姓。
江少夢吐了吐舌頭,“堂姐,你別說了,我都快要被我媽罵死了。”
江少舒笑笑,“對了,怎么沒有看見我小姑?”
“我媽臨時有事,”江少夢說道,看到走進來的人,頓時眉開眼笑地叫了一聲,“三哥。”
江少深穿著襯衫西褲,站在那里,整個人看起來嚴肅又沉穩,抬眸看向江少夢,問道:“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江少夢搖了搖頭,“其他都是小傷,都結痂了,就是腿有點疼。”
她說著,動了動腿,痛得她齜牙咧嘴。
江少舒趕緊讓她別亂動,“你小心點。”
骨折,能不痛么。
吃到苦頭,江少夢老實了點。
“少深,公司事情忙,你不用特地過來,這里有我陪著小夢就行了。”江少舒說道,這段時間,江少深因為年會的事情忙得分身乏術,在江宅也見不了他幾面。
江少夢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啊三哥,我就是摔了腿,等過兩個星期也就出院了。”
江少深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無妨,忙得差不多了,就過來看看。”
江少舒笑了笑,他生性淡漠,但是對江少夢這個妹妹倒是極好。
他們三人隨意聊了一會兒。
江少舒突然想起在醫院見到慕非歡,閑聊道:“說來也是巧,我今天在醫院門口看到非歡了,本來說打個招呼,但是她好像有急事,轉眼就沒見到人了。”
那晚家宴,可以說不歡而散。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己侄子的過失,既然心有所屬,又何必去招惹別家姑娘。
江少舒心里覺得還挺對不住慕非歡的。
聽她說在醫院見到了慕非歡,江少深抬眼朝著江少舒的方向望過去。
來醫院肯定是生病了。
這才幾天,怎么又生病了?
“在哪里見到的?”他問道。
“就在門診大廳門口,那個時候人多,也沒能說上句話。”江少舒如實說道,“我還想著和她好好陪個不是,結果她走得匆忙。”
江少深眉心微擰,平時小感冒也要一個月才能好,這次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愛折騰。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他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江少舒也不留他,“有事就先去忙吧。”
江少深走出了病房,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
慕非歡見到江少深的時候,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視線穿過人潮人海,直直對上她的眼睛。
那般深邃的目光,令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江少深捕捉到她迅速避開的目光中,有著忐忑和不安。
他朝著她大步走來,步伐沉穩,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悸動一分。
慕非歡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那一刻她已萌生怯意。想要轉身逃走,腳下卻像是生了根,無法挪動一步。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攥住。
江少深踱至身前,低頭看著慕非歡,喉結稍有滑動,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視線里映入男人的皮鞋跟褲管,她的睫毛輕輕顫抖。
“我懷孕了,三十二天。”她看著他手中的檢查單,挺直脊背,彎唇淺笑。
江少深不發一語,而是拉著她往外走。
慕非歡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他牽著。
走到停車場,他松開她的手,走到停車位上,把黑色的賓利尚慕開了出來。
緩緩降下車窗,微微側首看向她,“上車,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男人的嗓音不徐不疾,難辨喜怒。
慕非歡垂在一旁的手,不禁蜷起手指,下意識握成拳頭,人卻沒動。
她稍稍抬眸,對上男人那深沉如海的眼。
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慕非歡突然蹲下了身子,環抱著自己的胳臂肘,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好像這樣她才能有一點安全感。
江少深抬手捏了捏眉心,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她身邊站定。
靜默良久,誰都沒有動作。
江少深瞧她一副準備軟硬不吃的模樣,扯了領帶隨手扔進了副駕駛。
慕非歡把頭埋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說。
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
江少深從兜里掏出香煙,走到墻邊點燃,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他長身斜靠在墻上,西裝筆挺,似是覺得有些悶,又解開了兩粒襯衫紐扣。
一根煙抽完,又點了一根。
戴著名貴腕表的左手夾了根冒快要燃盡的香煙,他單手放進兜里,空空如也,一盒煙已經被他抽完了。
“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他忽然開腔道。
慕非歡蹲著不動,她要怎么說?她該怎么說?
過往總是她想方設法地遠離他,躲開他,一度要和他劃清界限。
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或許,他們這輩子注定要糾纏不清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既然你不肯說話,那么就我來說。”
江少深斜倚在墻上,吞云吐霧,指尖煙霧裊裊,“慕非歡,我們結婚吧。”
說完,把最后一個煙頭扔在地上,抬腳輕碾,黑色皮鞋踩滅了火星。
慕非歡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抬起了頭,剛剛仿佛是自己幻聽了,“你說什么?”
江少深看著她,眸色沉沉,緩緩說道:“我們結婚,你做回你的江太太。”
江太太……
聽到這個三個字那一瞬間,慕非歡紅了眼眶。
他曾今對她說過一句話,她外面可以做一名出色的設計師,可以做女強人,但是回到家,他只希望她是他的江太太,他的妻子。
江太太三個字意味著什么,他們都清楚。
她一旦做回了江太太,就要直面他們的過去。
短短的十幾分鐘里,她的情緒經歷了太多的起伏。她的右手,輕輕貼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尚且平坦,可她卻感受到了一個小小的新生命正在慢慢萌芽。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慕非歡突然站起來,看向那個男人。
江少深依舊靠在墻邊,黑色西褲白色襯衫,整個人暈在昏黃的光線,靜默深沉又矜貴俊朗。
思緒流經歲月長河,在時光的無涯荒野里她仿佛看到了站在一排排梧桐樹下青年男子。
怦然心動,一如初見時。
只要她點頭,彼此的世界便會在頃刻間天翻地覆。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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