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歡回到慕家的時候,慕管家在門口恭候多時。
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三小姐,董事長在后面的花園里等著您。”
慕非歡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穿過大廳,拐了兩道彎之后,走到了花園。
她母親云錦繡素來喜愛花草,慕東熠便讓人在花園里種了許多品種名貴的花。以往都是云錦繡親自打理,可兩人離婚后,云錦繡只身回到了京都云家,遠(yuǎn)離了這個傷心地,這片花圃就只有園丁負(fù)責(zé)管理。
她進去的時候,慕東熠手里正拿著鏟子在松土。
慕非歡走到他的身邊,叫了聲,“爸。”
慕東熠轉(zhuǎn)過頭,望著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又回頭,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剪花枝。他一邊剪一邊說道:“以前你母親最喜歡自己動手修剪這些花草,她的手藝比花藝師傅還要好。”
慕非歡沒有插嘴,她從小就對花粉過敏,每到花開的季節(jié),她母親就會吩咐傭人剔除花的花蕊部分。
父母的婚姻,作為兒女她不做任何評價。
慕東熠拎著一桶黑乎乎的藥水,用刷子沾了沾,刷到一旁的橘子樹的樹皮上,仿佛沒有覺察到她的沉默,兀自說道:“這棵樹的年齡比你還要大,那個時候剛懷上你,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就喜歡吃酸橘,后來就在這里種了這棵橘子樹。你小時候經(jīng)常偷偷爬到樹上面,有一次還摔下來把手弄脫臼了,我本來想讓人把這棵樹砍了,可你母親不讓。你母親說,你只要吃到了一次苦頭,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慕非歡聽得恍惚,一時沒緩過神。小時候的有些事她自己都已經(jīng)記得不太清楚了,沒想到她父親還記得。
“今早慕管家來告訴我,院子里橘子樹長了蟲子。我來看得時候,蟲子已經(jīng)蛀空了一小節(jié)樹干,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活。”慕東熠給橘樹刷完藥,放下藥桶,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氣息有些喘,他望著女兒亭亭玉立的模樣,不由笑了笑,“我一直覺得自己還年輕,可是一轉(zhuǎn)眼兒女都大了,哪里還年輕,稍稍活動一下就累得不行,人不服老都不行了。”
慕非歡瞧見慕東熠一向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發(fā)上,夾了幾根白頭發(fā)。他的眼角也多了些許皺紋,她才恍然驚覺,印象中那個背影高大如山般的父親已經(jīng)老了。
“爸……”慕非歡張嘴欲言,向來伶牙俐齒的她,面對漸漸老去的父親,此刻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非歡,你是不是還在怪當(dāng)年爸爸把你送到了國外。”慕東熠突然問道。
片刻靜默后,慕非歡搖了搖頭,她不怪他。
如果不是慕東熠將她送去國外,她也遇不到江少深。
她怨過嗎?
是的,她怨過。
她怨過慕東熠的近乎絕情的一意孤行,不問前因后果就把強制把自己送到了國外,就算是云錦繡用離婚要挾,他也不曾心軟過。
孤身漂泊異鄉(xiāng)。
因為這一點,她滿身戾氣。
可在遇到江少深之后,他教會了她寬容和理解。
他說,不想看到滿身戾氣的樣子。
所以,她選擇學(xué)會原諒。
慕東熠看著慕非歡欣慰一笑,自己的女兒出落如此美好,自己當(dāng)然感到欣慰,稍作思忖后開口,“你和他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慕非歡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
婚姻大事,她卻沒有告知父母,的確是她的錯。
本以為她父親會大發(fā)雷霆,不過眼下卻沒有要發(fā)火的跡象。
慕東熠語氣頓了頓,問道:“你懷孕了,是真的?”
“真的。”
慕東熠聽了良久未語,半響過后才開口,“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你們’中自然包括了江少深。
慕非歡淡淡笑起來,“我們結(jié)了婚,就是夫妻。”
夫妻,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不再考慮一下?”慕東熠不想慕非歡不要太快做決定,他還是那句話,不愿她趟江家這趟渾水。
“不用考慮了。”慕非歡語氣堅定,她想任性一回,不顧一切地奔向他。
慕東熠見她態(tài)度如此堅決,嘆了口氣。
無論是做丈夫,還是做女婿,放眼整個江城,找不出第二個比江少深更出色的人。
可從昨天周年慶上鬧得的一出就知道,江家個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作為父親,他還是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他不要求對方多么身份家世顯赫,只愿自己的女兒長樂無憂。
“昨天的事鬧那么大,他有沒有怪你?”
慕非歡莞爾,“沒有。他說晚上會過來,和您商量我們的事。”
慕東熠聞言,對江少深敢于擔(dān)當(dāng)這一點還算滿意,至少他考慮得周道:“那江家那邊有沒有為難你?”
“江董事長今天找過我。”慕非歡如實說道:“還給了我創(chuàng)世的股份。”
慕東熠擰眉,江南柏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誰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說了什么?”
“他說這些股份不是給我的,是給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慕東熠點點頭,想通了江南柏的用意。
江南柏的長子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二女兒已嫁為人婦,至于那個私生子不提也罷。唯有江少深可堪大任,江家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總要有人繼承。
慕東熠看向慕非歡的肚子,眼神溫和:“幾個月了,去做過檢查嗎?”
“一個多月了,醫(yī)生說寶寶很健康。”
“既然你們有了孩子,我也不會去阻止什么。但是非歡你要記住,你是我慕東熠的女兒,慕家是你永遠(yuǎn)的后盾。如果受了欺負(fù),一定要回來告訴我。”
慕非歡眼眶微紅,“謝謝爸。”
“你先休息一會兒,晚飯我讓喬安叫你。”
說完,慕東熠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爸,”慕非歡叫住他。
慕東熠轉(zhuǎn)回頭。
“我結(jié)婚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媽。我估計她這會兒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怕她……”
慕東熠明白她在擔(dān)憂什么,聽女兒提起妻子,他眼神柔了幾分,“你母親那邊,我會和她說。”
慕非歡如釋重負(fù)一笑,她真怕她母親生氣。
有了慕東熠的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
慕非歡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
等她朦朧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邊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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