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揭棺起駕 第八章 高級動物,高級迷信。

作者/狐夫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一場雨。

    將恩菲爾德老爵爺?shù)拿半U之旅變得面目全非。

    他本想信馬由韁,帶著夢和騎槍,尋找詩和遠方。

    這場旅途的終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路上的風景。

    他今年六十二歲,從來不曾想過,自己這個糟老頭子能變成這場國家博弈游戲中的最后贏家。

    在四十年前,他進入森萊斯駐疆騎兵隊,剛好趕上列儂工人革命的歷史大潮,作為國際雇傭軍幫助列儂王室鎮(zhèn)壓暴民。

    這一仗打了六年,然后,恩菲爾德老爵爺就再也沒上過戰(zhàn)場。

    和平太久了。

    太久太久了。

    他在等待,等待著下一次應招入伍。

    頂著男爵紳士的頭銜,在家中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

    看著大衛(wèi)先生寫的故事,感覺自己活得像個行尸走肉。

    如果西大陸也有公眾號這個說法。

    ——大衛(wèi)先生絕對是個技藝精湛的高級迷信寫手。

    恩菲爾德爵爺非常喜歡這位列儂的年輕作家。

    在大衛(wèi)的筆下,描繪出騎士生涯中各種各樣的冒險故事。

    信仰和誓約,寶甲和寶劍。

    懲奸除惡,妖邪必敗。

    男歡女愛,兄弟情深。

    大衛(wèi)先生甚至能把一個游騎兵和一條狗的故事寫得感人至深款款動人。

    說的就是薇薇看的那一本。

    名字叫《圣杯往事》。

    恩菲爾德爵爺感嘆著騎士和范克里夫的友情,感嘆著故事里主人公尋找祖國,尋找永生靈藥圣杯葡萄酒的傳奇事跡。

    他想,如果他就是這個故事里的主角,那該多好。

    爵爺心存幻想。

    ——我這個六十二歲的糟老頭子,跑到邊疆來。

    ——用騎槍擊敗一個個對手,教這些使火銃的陰險小人好好做人。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我的寶劍無堅不摧,我的鎧甲能擋住子彈!幸運之神庇佑著我!

    ——然后!贏下一千塊黃金!

    “我能給大衛(wèi)先生寫信嗎?”

    恩菲爾德爵爺從幻想中驚醒,他想到了絕佳的寫作素材。

    貝塔緊跟在老爵爺身后。

    “父親大人,你想到什么了?”

    老爵爺說:“我想給大衛(wèi)先生寫信,如果我能成為冠軍,這故事寫成書!絕對能萬古流芳!”

    貝塔尷尬地笑著,只知道附和。

    “哈……父親大人您說的對。”

    父子倆騎馬晃晃悠悠走在官道上。

    經過一天的修整,老爵爺和貝塔都喜歡睡覺,他們選擇在第二天正午出發(fā),和第一縱隊相隔十來公里的距離,根本就看不見第二縱隊的尾巴。

    ——恰巧也避開了殘酷的火槍械斗,沒有遭受皇帝的毒手,活到了現(xiàn)在。

    貝塔非常苦惱。

    苦惱的原因說來很簡單。

    一路上,老爺子的戰(zhàn)斗力拔群,要是遇上掉隊的臭魚爛蝦,舞著騎槍嚯嚯兩下,當場給人家捅得人仰馬翻。

    再看老爺子踩馬鐙,持槍奔襲的沖鋒姿勢標準無比,每一下攻擊都戳到痛處,第一天干翻了二十來號不長眼的參賽者,頗有一種面色潮紅,渾身氣血上涌的興奮感,是越戰(zhàn)越勇的意思。一點都不顯老。

    第二天遲遲出發(fā),這會連對手的影子都沒了。

    貝塔這個孝子,該怎么弄死老爵爺呢?

    他要怎么做?才能從功勛爵士,變成男爵呢?

    就在貝塔的弒父計劃陷入困境時。

    幾頭毛驢踩著輕巧的步子,一路揚長而去。

    陰雨天氣讓山路變得泥濘不堪,毛驢飛踏濺起泥漿,把恩菲爾德的家旗弄得臟兮兮的。

    老爵爺紅著臉,氣得七竅生煙,拍著馬駒脖頸上的鐵鎧,將騎槍架上胸甲的掛鉤,追了上去!

    就在這一刻,貝塔策馬緊跟其后。

    他猶豫再三,把背后的琳·恩菲爾德步槍掏了出來。

    準心在老爵爺和騎驢的農民之間搖擺不定。

    他要殺誰?

    殺死父親?還是殺死平民?

    他不知道,在這一刻,他的心臟狂跳不止。

    鐵騎像是一輛重裝坦克,轟擊毛驢隊伍里,巨大的騎槍當時就把其中一個可憐蟲刺成了鐵桿上的烤肉串。

    恩菲爾德大喝:“哈!又殺一個!”

    擰轉腕口,甩下尸首。

    驢子讓駿馬撞斷骨頭,爬都爬不起來。

    幾個老農掀翻在地,手里拿著鑄錘和農具,紅了眼,想還手。

    恩菲爾德老爵爺如天神下凡,手中騎槍拋投迸射,將其中一人釘死在泥濘中。

    他拔出利劍,宛如神助。

    砰——

    農民手里的鐵炮冒著煙,子彈轟在爵爺?shù)木F盔甲上,留下一點白痕。

    老爵爺哈哈大笑。

    “你殺不死我!”

    只一劍砍將過去。

    血和腦袋跟著一塊飛了起來。

    剩下的幾個農戶嚇得喪膽,要奪路而逃。

    又看爵爺從腰上掏出石索,手法精準,一個個繩套打在做這些流民的膝蓋上。

    最后,只有一個老農戶步履蹣跚,在泥巴里爬行。

    這位農戶年事已高,胡子花白,看上去八十多歲了。

    老爵爺策馬走到老農戶面前。

    面露不屑不滿。

    “你也是為了金子來比賽的?”

    老農戶點點頭,看見男爵家的家徽和家旗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磕頭。

    老爵爺厲喝:“站起來!你是騎士!只能跪皇帝!”

    “不是!我不是騎士……我不是……”農戶老淚縱橫,只想留一條活命。

    老爵爺怒罵:“你他媽的不是騎士?那我殺的都是農民?這可不行!我可不是濫殺無辜欺軟怕硬的劊子手!你要是參賽了!就得是騎士!不然哪里來的公平?!你居然敢假冒騎士?”

    農戶一聽,立馬站得筆直,只是腿腳不太利索,站在陰冷的冬季雨水中,凍得瑟瑟發(fā)抖。

    老爵爺揭開沉重的臂甲,下了馬。

    又將白手套丟到農戶面前。

    “來!騎士,只有你敢面對我!我欣賞你的勇氣!和我決斗吧!”

    老農兩眼瞪得滾圓,驚訝的說不出話。

    爵爺從馬腹邊取來兩把劍,將其中一把交給對手。

    “拿劍!不然我殺了你!”

    老農抱著劍套,冤屈地大聲叫喚著。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讓我和你決斗?你這是要謀殺我啊!”

    “我哪里欺負你啦?!”老爵爺?shù)难劬ο衽b彛瓦捅迫说貑枺骸澳隳昧藙Γ瑳Q斗就是公平的!難道你想在馬背上被我一槍捅死?死得像個畜生?像個農民?你可是騎士呀!別辱沒了騎士的名聲!”

    “我年紀不小了……”老農一個勁地求情。

    爵爺說:“我年紀也不小了!你比我大多少?看樣子你老得快動不了啦。”

    老農:“對對對……您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爵爺罵道:“沒出息的老狗!如果你在這里殺死我!把黃金帶回家!你會變成新的傳奇!你的故事能寫進書里!比我的故事精彩多了!”

    老農努著嘴:“我不想變成故事里的人……我現(xiàn)在只想活下去。”

    “呸!”爵爺往老農臉上吐痰:“榮譽高于生命!廢話少說!——”

    刀光一閃。

    “——出招吧!”

    爵爺往前踏步,提劍砍去!

    老農面露絕望,腳下的草鞋踩在泥濘中,一步步往后退。

    爵爺?shù)蔫F靴踩碎了山石,陷進泥里動彈不得。

    “哈!”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就差那么一點,劍尖劃爛了老農的鼻梁。

    爵爺?shù)纳碜右煌幔钚┗埂?br />
    老農嚇得尿了出來,血順著鼻翼落在花白的胡子上,淌進嘴里。

    爵爺不敢再動,他找不到身體的重心,沉重的鐵鎧在這場大雨中,變成了一副棺材。

    老農也一動不動,他疼得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一場大雨,把恩菲爾德的冒險之旅變得面目全非。

    濕冷的空氣透過盔甲的縫隙鉆進里衣。

    泥水透過靴子的接縫將襪子浸得濕透,兩條腿的體溫驟降,令爵爺遍體生寒。

    他叫囂著,催促著。

    “來啊!揮劍!來啊!你過來啊!”

    用劍刃猛拍臂膀的小皮盾,像野蠻人開戰(zhàn)之前的戰(zhàn)吼嘲諷。

    “來打我!攻過來吧!”

    只為了掩飾深陷泥濘的尷尬。

    畢竟他是個騎士,得體面優(yōu)雅地取下敵人的首級。

    老農終于從恐懼中醒悟。拔出利刃,猛擊爵爺?shù)哪X殼!

    嗙——

    鐵劍轟在頭盔上,一時恩菲爾德猝不及防,站都站不穩(wěn)了。

    他一屁股坐在泥濘中,嘴里叫罵著。

    “老東西!你居然敢殺我!你好大的膽!”

    農戶嚇得往后一縮,不敢追擊。

    爵爺拄著劍,想從泥坑中爬起來。

    他嘗試著,用各種姿勢,試圖不用膝蓋借力,只因為他不想跪下。

    可是爬起來哪有那么簡單。

    身上的鐵棺材重重地壓住了爵爺?shù)乃闹?br />
    光滑的鐵鎧在渾濁的泥漿里找不到著力點。

    臂甲和指套往泥巴里翻石頭,想借著手臂的力量支撐起軀干,可身體前傾的瞬間,爵爺整個人都往前倒去,這下頭盔里也滿是臟水,伴著官道上馬匹的屎尿臭味。

    終于,恩菲爾德還想起來有這么個兒子在。

    “貝塔!貝塔!過來扶我!”

    “貝塔你人呢!”

    “貝塔你死了嗎?!”

    這回輪到老農叫囂了。

    “這是決斗啊!你還有臉喊幫手!?”

    老恩菲爾德丟了劍。

    喘著粗氣,像是一頭蠻牛。

    他不肯認輸,只得跪在老農面前。

    一點點,慢慢地爬了起來。

    老農捧腹大笑,手里的劍都握不穩(wěn)了。

    “哈哈哈哈哈!騎士大人!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啦!?騎士大人!”

    砰——

    貝塔扣下了扳機。

    農戶那胡子邋遢的老臉裂開來。

    身子一軟,尸體倒下。

    這大孝子飛也似地策馬趕到父親身邊,將父親從泥漿里扶了起來,扶到馬上。

    老恩菲爾德一言不發(fā),臉色鐵青。

    小貝塔快要哭出來了。

    “父親,父親你沒事兒吧。我看你摔得狠了,把盔甲揭開,讓我看看你受傷沒有。”

    恩菲爾德像趕蒼蠅一樣,抝開兒子的手。

    “滾!”

    貝塔不解:“為什么啊?父親?”

    恩菲爾德怒罵:“你把他打死了!你個小畜生!”

    貝塔:“他在侮辱您呀!”

    恩菲爾德:“你在侮辱我!我的對手要和我決斗!他愿意和我決斗!卻叫你一槍打死!他死的像是一條狗!毫無尊嚴!”

    貝塔:“這事兒誰知道啊!”

    “我知道!”恩菲爾德信誓旦旦地說:“我在一場決斗里,卑鄙無恥地用槍把一個老頭兒打死了!這輩子我都忘不了!——

    ——如果沒有這把槍!我們都會是英雄!”

    “如果沒有這把槍……”

    貝塔凝視著手里的槍械。

    ——琳·恩菲爾德步槍。

    默念著,呢喃著。

    “我們都會是英雄?”

    像是一個笑話,但它就是事實。

    恩菲爾德家畫的藍圖。

    恩菲爾德家制的槍械。

    老爵爺滿臉悻悻之色,身上摔出不少暗傷。揉著馬駒的頭,比兒子還親昵,順著官道繼續(xù)前行。

    貝塔望著父親的背影。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三娘年輕時那么美。那么出眾,身為優(yōu)秀強大的魔術師,居然看上了一個花心的老男人,一個沒什么本事的游騎將軍。

    他思考著,琢磨著這個問題,想了很久都沒得出答案。

    他答應三娘,要把父親完整地帶回家。

    剛才舉槍瞄準時,他在想,要不就這么一了百了,背信棄義。

    可是看見父親摔在泥巴里,他心軟了。

    這不是什么孝順,也不是什么人性的美好之處。

    ——他是個成年人,從來都不講人性。

    只是他覺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能像個畜生一樣,把老人家的單純的心愿給毀了。

    和父親說的一樣。

    如果貝塔扣動扳機。

    這事兒沒人會知道。

    除了他自己,他會記一輩子。

    “如果沒有這把槍,我們都會是英雄?”

    貝塔身為恩菲爾德家的現(xiàn)任家主,覺得這句話十分荒謬。

    沒有槍,森萊斯的軍隊在北約和列儂面前就和紙糊的一樣。

    ——對,會變成英雄。

    朝著槍炮和戰(zhàn)車沖鋒的英雄。

    變成炮火和子彈下的一把塵土。

    想到此處。

    貝塔換了一條安全的路。

    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回到那個溫暖的港灣里。

    老恩菲爾德的冒險之旅,很快就會結束。

    他不能陪著父親一塊發(fā)瘋,他得活下去。

    雨水打濕了闊葉林的參天大樹。

    風雨中,一只蜻蜓跟著陰冷的海風追上老恩菲爾德的馬兒。

    跟著這位將士一路往北,途徑巴克斯城,跑過海上花都的大吊橋,往更北邊去。

    直到蜻蜓挑選淡水湖泊,找到下卵的濕熱葉脈和水池。

    哪怕如今蟲子已經不需要水源來產卵,但留在卡尼期大暴雨時DNA里的天性,變成了行為上的迷信。

    恩菲爾德也找到了他的小軍醫(yī)。

    離鳳凰鄉(xiāng)不遠,離月牙關還有十來公里的路程。

    在一處無名縣城里,恩菲爾德從一間安置傷員的旅館里,抓住了陳小伍。

    “嗨!醫(yī)生!我可找到你了!”

    老恩菲爾德身上多了幾處傷,路上遇見了新的對手。他像個好勇斗狠的愣頭青,不分個高低決不罷休。

    小伍忙著給傷員做手術,性感炸彈忙活了大半天,這神靈的化身拄著膝蓋坐在火爐邊直喘氣,從幻象喉鼻中噴出火星子,有種莫名詭異的可愛俏皮。

    “呀!老爵爺!好久不見吶!”

    小伍驚訝又驚喜,這位老朋友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個奇跡。

    “咱們這算有緣?”

    爵爺在醫(yī)生面前終于主動露出了傷疤,一點點把身上的鎧甲卸下,解開鎖鏈甲的綁帶,脫下又臟又臭的染血衣物,坐在火爐旁烤著傷痕累累的雙手。

    小伍咋舌稱奇:“爵爺,一把年紀了,犯不著拼命呀。”

    “治好我。泥巴種。”恩菲爾德從桌上拿來麥酒,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媽的真難喝,和屎尿一個味兒。”

    小伍招呼性感炸彈給爵爺治傷。

    “你喝過?”

    爵爺臉一紅:“當然沒有,這是比喻!比喻你不懂嗎?!”

    小伍反問:“沒喝過你嘴巴怎么就這么臭呢?”

    “你這小子!”爵爺想罵娘,卻在一瞬間憋了回去,開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東西呀……”

    小伍:“我這是比喻!比喻你不懂嗎?”

    老爵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漢娜從病號房闖進來,手里抱著一大籃子番薯。這金發(fā)姑娘問小伍。

    “都送過去?一個不剩?我們的晚飯怎么辦?”

    陳小伍答:“送過去!給騎士老爺們好好做心理輔導,要是他們肯退賽,你就親手喂他們吃。如果不答應,那就當著他們的面吃下去。”

    漢娜撇撇嘴,滿臉的不情愿。

    “我可沒伺候過什么人……他們也配我來伺候?如果喂不好了,你別怪我!”

    陳小伍挑眉笑道:“一個主動,一個被動,能當一回事嗎?你要是受了重傷,大病初愈,還在乎吃的是什么東西?”

    “我喜歡被動……”漢娜嘟囔著:“要是乖乖聽話,他們自己動手多好呀,還要我喂呢?多大的人了都!我又不是他們的媽媽!”

    小伍解釋道:“誰不喜歡金發(fā)小姐姐呢?”

    “哈!臭流氓!”漢娜甩手就是一番薯扔過來,直中小伍面門。

    小伍被打得頭昏眼花,番薯落在懷里,他也不在乎這叛逆丫頭的小脾氣。

    “記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恩人吶!”

    “遵命!”漢娜牙癢癢,抱著番薯去了病房:“恩人!”

    黒德爾·阿明提著酒壺,坐到老爵爺身邊。

    兩人互相窺伺偷瞄對方身上的傷痕。

    看著它們慢慢在神靈化身的火焰熏烤下愈合。

    阿明手里盤著兩顆老核桃,在給斷臂做復健。

    老爵爺碰上年輕人,有種不服氣的感覺,在椅子上騰挪周轉,把前心后背的傷都展示一遍才心滿意足。

    阿明讓這單純天真的老家伙在椅子上的扭臀運動給逗笑了。

    爵爺也叫阿明提前三十年的盤核桃老頭兒樂運動給逗笑了。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

    他們站了起來,各自換上衣服和鎧甲。

    全副武裝,準備往旅途的終點而去。

    牛仔和騎士的故事,在本質上沒什么區(qū)別。

    ——小伍是這么想的。

    在殖民地大拓荒時,牛仔只是工坊農場的普通工人。

    在西方貴族階級里,騎士只是權貴手下的私人武裝。

    裹上快意恩仇,行俠仗義的糖衣。

    通過無數(shù)個故事,無數(shù)種流言。

    將它們變成了一種高級迷信。

    “該走了,我等不及了。”阿明整裝待發(fā),“迫不及待要把那頭垃圾送下地獄,我還有一條手臂的債,等著他還。”

    小伍問爵爺:“一起吧?英雄?”

    老爵爺不屑:“英雄總是孤獨的!我要一個人沖鋒!”

    小伍比著指頭:“你不許耍賴哦!我們說好的,我給你提供治療服務,你給我做引薦人,把我送進軍隊。我是個東方人,東方有句話,叫一諾千金。”

    爵爺點點頭。

    “一諾千金!”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荔浦县| 宝兴县| 美姑县| 老河口市| 蛟河市| 昌江| 内黄县| 综艺| 霸州市| 什邡市| 丹凤县| 泌阳县| 刚察县| 吉林省| 南乐县| 福泉市| 康马县| 尤溪县| 定陶县| 文登市| 平远县| 梧州市| 巢湖市| 香港 | 高雄县| 黄陵县| 都昌县| 金坛市| 高碑店市| 汽车| 罗城| 客服| 攀枝花市| 广宁县| 潮州市| 突泉县| 松潘县| 三门峡市| 澎湖县| 睢宁县| 黄大仙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