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沙很軟,每走一步就會往里陷,星則淵很討厭這種感覺,因為會浪費不少多余的力氣。沙丘沙浪像令人困惑的萬花筒,讓星則淵想起昏迷時見到的場景,沫和另一個人站在漆黑的路前,看他的目光滿是心疼。
“沫哥……”
星則淵呼出一口氣,想到了百花崗,他以后必須去一趟。但現在,他得先救幼幽,為了她,他愿意頂著炮火,跨過山川河澤;哪粞笠矒醪蛔∷麑τ子牡南肽,那個女孩,是星則淵的命中注定!
星則淵咬著牙,在沙漠中慢跑,海上吹來的風刮在臉上又冷又疼。
沙漠是個神奇的地方,到處都冒著熱氣,星則淵脫掉外套,把它綁在腰上。他跑到一個沙丘邊,脫掉滿是沙的靴子,抬頭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正對他打招呼。
“牙森?”
手里握著黑色的半臉面具,地上的男人揉了揉眼,他的臉上和身上有不少粗糙的割傷,里面填滿沙子,應該被類似銼刀的東西劃傷。
牙森很年輕,現在卻很疲倦,他看到星則淵有些吃驚。
“星則淵?你不是去沃德夫多了嗎?”
“去過了。”
星則淵坐在牙森身邊,后者不可思議的看了眼星則淵。他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不像剛經歷一場大戰,他要面對的應該是一支很強的隊伍!
“我一直以為幼幽在沃德夫多,去完沃德夫多才知道她已經被關押到沙漠大監獄了!
牙森對這里很熟,可以對自己有幫助,星則淵有很多想問的問題,但提前說:
“你不是去沙漠大監獄附近找泛亞了嗎?怎么一身傷?”
“找是找到了,但他也在監獄里,這些傷是監獄的看門人弄得。”
“他也在監獄里?”
“嗯!據說還是主動來的,主動來做一個實驗。”
“我有些弄不懂!
“世界政府前段時間小范圍招聘志愿者做科學實驗,去了不少人,聽到地點在代戈代特大監獄后都退縮了,泛亞他們應該就是去做了那個實驗。據說是一個可以把人進化為超級戰士的實驗!”
“你還要去嗎?”
“去!有你在的話,可以很快打敗那個看門人!”
按道理來說,看門人一般都很弱,在星則淵的印象里,每個看門人都能被一招解決,強者可不情愿坐在門口風吹日曬。但代戈代特沙漠大監獄的看門人不同,他究竟有多強?才能令牙森這么狼狽。
“他是什么實力?”
“一顆星神!
“那你為什么會?這種實力應該奈何不了你!
關于泛亞的事很重要,星則淵不相信精明的帝族會派出一個連一顆星神都打不過的人來執行。他第一次見牙森時就對他的實力做了預估,雖然他沒有兩顆星神,但可以和其一戰。究竟是他高估了牙森,還是敵人太強?
“他的色星神是沙帝!那顆星神和很多色星神一樣可以控制自然元素,‘沙帝’可以操縱沙,在沙漠里的戰斗力很強,就像傳說中的鮫人在海里一樣力量無窮!
牙森和星則淵坐在地上,用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給自己消毒包扎,星則淵幫他,同時讓他繼續講下去。
“其實我不是打不過他,而是怕他打草驚蛇,我想潛進去,而不是硬闖!
“不好潛入!
星則淵思索片刻,說:
“據我所知,大監獄每天運送貨物的人都是固定的,進去還得經過重重檢查,我們要想潛進去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硬闖!
“那樣太有勇無謀了!
牙森反對,硬闖大監獄聽起來有些瘋狂。
“但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昨天傍晚我想借用金眼的力量進去,結果被發現了,他們雖然沒有多余的警衛,但肯定會提高警惕。大監獄一共有十八層,我們硬闖會被前后夾擊……”
牙森沒繼續說下去,背后的星則淵在給他上藥,他問:
“怎么不說了?”
“突然覺得沒那個必要,你連沃德夫多都去了,怎么會害怕大監獄呢?”
牙森苦笑,自找打擊的問:
“你在沃德夫多和多少個人打?”
“五百個!三位中將,八位少將,其他全是校官。”
“好吧……”
牙森現在的實力只能戰勝少將,還達不到中將的實力,星則淵既然一口氣面對五百人,真是讓他駭然。牙森在糾結,兩分鐘后,他咬了咬牙,說:
“硬闖吧!我和你一起!”
“好!”
他們握手,冬日的太陽在蒼穹里懶洋洋的,還沒他們有精神。星則淵和牙森在空無一物的沙漠中席地而坐,一邊共享關于大監獄的消息一邊計劃如何行事。
“大監獄一共有十八層,第一層和第十層全是獄警,第十八層不明。除了這三層外,其余樓層全是罪犯。有一點要注意,大監獄里的樓梯比較特殊,相隔的兩個樓層只有一個通道,也就是說從第一層下到第二層后,必須穿過第二層,從另一端才能往下走,到第三層,明白了嗎?”
“明白。”
星則淵躍躍欲試。
“這樣也有好處,我們可以將每個樓層都看一遍,不會有所遺漏!”
“但是也有壞處,如果我們被夾在中間,處境就十分危險!”
“先達到目的,總會沖出來的。”
星則淵不是魯莽的人,現在卻給人一種不考慮后果的感覺。當前處境特殊,就算以卵擊石,他也會用盡全力!
“我們明早出發,中午就能到,觀察一會后就開始進攻!”
“好!”
星則淵關切的問:
“你沒暴露身份吧?”
“沒!現在和你在一起更不容易暴露!
“救出她之后,你準備怎么離開?”
“有蓋德軍的人在,只要我于三天后回世界政府區域西部的白令和海峽即可!所以在這三天,我必須救出幼幽!”
“時間夠了!”
明天下午開始進攻,三天時間還剩兩天多。再減去回白令海峽的一天,僅余一天。一天時間已經夠了,他們又不是去春游,不可能在里面待那么久!要么在一天內成功出來,要么在一天內失敗而亡。
牙森一直以為星則淵計劃不周,因為硬闖是件沒腦子的事,實際上他還是考慮過的。
“加油!雖然我們目的不同,但可以共進退!”
牙森和星則淵四目相對,后者點頭說嗯。牙森其實挺驚訝的,他第一次聽到星則淵這個名字還是在泛亞口中,那時星則淵和泛亞有過節,那時的星則淵即便面對泛亞都需要特別認真,而現在,他已開始獨自面對世界政府。
沙漠中的夜晚有些難熬,四周什么都沒有,他們在背風的沙丘后睡了一晚,彼此的體溫是他們唯一的依靠。第二日一早,他們一邊搓凍僵的手掌一邊趕路。
牙森背包里有一些食物,他們得墊墊肚子,就是沒有水,吃起來有些噎。重重拍了拍胸口,牙森說:
“看!那就是代戈代特沙漠大監獄。”
他們站在沙丘上,遠處的黑色監獄只有芝麻大小,在其外,三圈鐵網重重纏繞。四周的沙漠平坦無物,荒涼而寂靜。
牙森戴上黑色的半臉面具,對星則淵說:
“一會兒小心那些鐵絲網,它們都通著高壓電!
“嗯!”
星則淵站在高處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難怪都說沙漠大監獄不好逃脫,這種地形也難怪,四周什么遮擋物都沒有,逃脫的罪犯一秒就會被發現。
“我們走吧!”
“嗯!”
跳下沙丘,享受午后太陽的蜥蜴用兩條腿跑路,在細膩的沙面留下兩條彎曲的痕跡。
廣袤無邊的沙漠中心是代戈代特沙漠大監獄,兩人一同朝其走去,從起初的慢走逐漸加快速度,而后快跑起來。
沙下,一間沒有門窗的房間里坐著一人,他的家具都是堆積起來的沙子。細沙匯集,一個桌子上擺著鸚鵡通訊器和一盤干沙棗。男人把一顆沙棗送進嘴里,然后按下鸚鵡通訊器的頭,當通訊器那頭響起娃娃音時,男人說:
“喂,娃娃,又有人來了!
“還是那個面具男嗎?”
“不知道,這次有兩個人!
男人說話含糊不清,那邊的娃娃音奶兇奶兇的說:
“又在吃沙棗?把那難吃的東西吃完再和我說話。”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沙棗可是好東西,具有消炎作用,還能治胃養腸……”
“誰關心你了,自作多情!說正經的,能攔下他們嗎?”
雖然對方是娃娃音,但這個男人很恭敬,他說:
“應該不行,他們越來越近了,我感覺壓力不。
說話時手掌一捏,男人起身,抓住一把干沙棗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
“我開始阻攔他們了,他們實力不弱!”
男人感知后,說:
“其中一人是昨天的面具男,還有一個有些陌生。等等!他催動星神了……色星神是戰囚。”
“戰囚?”
“嗯!是夢·星則淵,他來救妍軒·幼幽了!”
娃娃音笑的聲音格外輕盈,像調皮的小孩。
“我一個人可能攔不住!
“星則淵前兩天在圓弧港大鬧,還和上將交過手,你當然打不過!”
“那怎么辦?要是讓他救走妍軒·幼幽,我們的刑期可能會加長。”
扣上一頂世界政府軍軍帽,男人準備動手了,星則淵和牙森已經快到鐵絲網的位置。
“呀嘰嘰嘰,先不管!你盡可能的攔他,實在不行就把星則淵和那個面具男放進來!
“放進去?你不怕他們大鬧監獄?”
“不怕!我們又不是世界政府軍的人!
男人出現在沙灘上,點了點頭,說:
“有道理!”
“平時為世界政府看守監獄已經得罪很多人了,死在他們手里可不值得!
難以想象一個娃娃音是怎么說出這種話的,但她還沒說完。
“你把他們放進來,我就可以好好玩玩了!”
“好吧!”
“加油哦,沙漠死神!
“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但還是叫我的真名吧,道爾加拉多好聽!”
“都說了,別自作多情!”
娃娃音吼了一聲,而后,鸚鵡通訊器的頭彈起。機械鸚鵡煽動翅膀,飛到男人身后的鐵絲網桿上。
高壓電令鸚鵡通訊器一瞬間變成鐵渣,道爾加拉回頭,忍不住笑。
“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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