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楠坐下，季子霖卻沒有說話，點了跟煙走到窗戶前面。
煙草味觸發了智能感煙系統，房間里的凈化器自動開啟。
季子霖皺著眉頭，頭發凌亂，煙都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吸，看著窗外的淡青色的江面，神色凝重。
見自家老板抽完兩根煙，一句話都沒說，周楠楠覺得自己好像坐在一排錐子上一樣，扎著屁股，坐不安穩。
“老，老板……”
周楠楠咽了咽口水，“你是把我留在這給你凈化二手煙的嗎？”
季子霖偏頭，狹促的眸子瞥了周楠楠一眼，危險的目光讓某人立馬閉了嘴，他還是安安靜靜吸二手煙吧。
“我……”
季子霖只說了一個字，就沒聲了，整個人的狀態是很抗拒把這話說出來的。
“老板你怎么了？”
季子霖又吸了好幾口煙，才繼續開口，“……我和簡唯，應該沒可能了。”
“啊？！”
季子霖才一說簡唯，周楠楠立馬反應過來了——
是了，能讓沒心沒肺的老板，變成這幅愁容不散，精神不振的樣子，只能是老板娘了。
“老板，你是不是又說什么蠢話了？”
周楠楠開口，換來季子霖的一個眼刀，“老子現在已經夠心煩了，你還來找不痛快是吧？”
“沒有沒有，我蠢，是我蠢。”
某人的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
季子霖的煙就沒停下來，每說一句話，都要抽兩口做鋪墊，煙熏得他有點睜不開眼。
“她好像是因為十萬塊生氣的……”
季子霖半瞇著眼睛開口
“什么十萬塊？老板你好歹也算家纏萬貫了吧，就算想要用金錢收買老板娘，十萬是不是太少了點，難怪人家不想搭理你。”
季子霖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趕緊給我滾吧，屁用沒有！”
季子霖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才會讓周楠楠留下來，本來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還說一句讓這貨堵一句，真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周某楠表示他也很委屈啊，誰讓他想象力這么豐富，只要別人說一句，就完全控制不住腦洞呢？
“老板，我閉嘴，你接著說，十萬塊是怎么回事？”
季子霖解釋了一下十萬塊的事，這下不光是他了，周楠楠這個狗頭軍師也迷茫了。
“不對啊老板，你這甩支票的做法明明很霸道總裁嘛，按理來說老板娘應該很感動才對，怎么會要跟你徹底劃清界限呢？老板娘生氣是不是因為其他別的事情啊？”
“我昨天想了一天，只能是這十萬塊惹的禍。”
季子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煙抽完了，繼續點。
“那到底是為什么，是不是老板娘嫌你給的少了？”
季子霖扭過頭看著周楠楠，“少了？”
“應該是吧……在江城，十萬塊也做不了什么事，就是吃幾頓飯，買幾件衣服。”
季子霖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自己那幫朋友哄女人，都是百萬起步，送車送公寓的，這樣一比，好像自己的十萬塊是少了點。
“那怎么辦？”
“要不你試試多給點，看老板娘什么反應？”
“她出差了，怎么給，我總不能追到清源去給她送支票吧？”
“你可以先轉賬啊，微信20萬，支付寶20萬，40萬的話也勉強拿得出手了，你就跟老板娘說，轉賬有限額，等她回來把卡直接給她，隨便花，這40萬就只是她出差的零花錢！”
狗頭軍師開始出餿主意了。
第一次追女人的季老板，居然還信了……
于是，在清源的簡唯，剛從一戶村民家出來，就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山里信號不好，簡唯看到是季子霖發來的消息，還莫名有點高興，等對話框刷新出來，看到是轉賬的消息后，簡唯徹底懵了。
【這是零用錢，你出差回來給你卡，無限額。】
本來簡唯只是懵，看到這句后氣炸了，想都沒想，點了退回，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看到是老板娘打來的，周楠楠激動了！
“老板你看，我就說錢少了吧，這40萬才一轉過去，老板娘的電話立馬就來了！”
季子霖顧不上搭理邀功的周楠楠，掐滅了煙，接通電話——
“簡唯？”
“季子霖，你什么意思？包養我嗎？”
簡唯的語氣一聽就是生氣了的，這和季子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聽簡唯先說。
“有錢了不起嗎，你們有錢人是不是覺得只要花錢了，什么東西都能買到？無限額？你不怕我一天刷幾百萬，把卡刷爆了嗎？”
原諒我們的簡姑娘，在她的概念里，幾百萬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簡唯說的是反話，不過季老板這個愛情小白沒聽懂，還天真地回答——
“你要是想刷……也可以的……”
簡唯一口氣憋在了胸口，這個男人，他說的話自己聽不懂，自己說的他也是完全理解不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嗎？
“簡唯，只要是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季老板沒有經驗，說的這種聽上去像是哄騙小女孩的話，其實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那要是你有的我都不想要呢，我偏要天上的星星，偏要海底的石頭，你怎么辦？”
季子霖眉頭一皺，沉默了兩秒，開口道——
“我可以帶你去潛水，撿你想要的石頭，如果你喜歡大海，我會更努力工作，為你買一座海島。”
“如果你想要星星，我可以為你買一顆小行星的命名權，讓你來給它起名字。或者我們可以去太空，更近地看你想要的那顆星星，美國現在已經在開發月球旅游項目了，相信有生之年我們可以去太空的。”
季子霖語氣沉穩，嗓音醇厚，明明聽上去很天方夜譚的事情，在他這變成了可以完成的計劃。
不論是天上星，還是海底石，只要你想要，我都會給你。
狗頭周軍師在旁邊已經聽呆了，默默豎起個大拇指。
牛逼啊老板，你這完全可以出師了！
季子霖說得很認真，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既然敢說出口，那就是有能力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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