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掩嘴一笑,走到慧珍身后說道:“放心吧,一定把你老婆孩子安全送到家。天天見面還依依不舍,你以為這是瓊瑤劇呢!”
慧珍也跟著笑了,露出幾個白皙的牙齒,說道:“我想回去躺著,出來這么久,腰酸背痛的。”
“好吧。”他雙手攏著慧珍肩膀,對郭紹遠喊道:“紹遠,那就麻煩你了。”
郭紹遠斜靠在車身,淡笑著點點頭。文凱在慧珍額上深深一吻,目送著車子走遠,笑容定格在臉上。
面包車一共三排座位,最后面那排放東西,小雯坐在前面,慧珍三人擠在中間那排。李淑艾是頭個上車的,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把窗戶全打開,整個臉對著外面吹風,稍稍減輕點暈車的難受感。雨珊坐在中間,很貼心的拿出帶來的話梅給她含上。大概過了七八分鐘,她才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
面包車開動,底部會發出輕微的聲音,車身也有些震,不比私家車平穩。小雯聽著面包車發動機的聲音,心情越發郁悶,就想著放點音樂紓解一下。才按下音樂的播放鍵,就被郭紹遠給關掉了。
“我媽暈車,讓她睡會兒吧。你不是也不舒服嗎?睡一下吧。”
她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其實她不困,就是心里堵得慌,很想一個人靜靜地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聽會兒歌。
郭紹遠沒看她,她也不敢看郭紹遠,垂下頭,表情很復雜。
二十幾分鐘后,車子到達縣城郭家。
“你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再走?”雨珊扶著李淑艾進去,出來招呼慧珍和小雯進去。
慧珍睡的迷迷糊糊的,擺擺手,嘴里嘟囔了一句沒人聽得懂的話。意思大家是都明白了,她要回家休息。
“慧珍,你也暈車嗎?”雨珊接過郭紹遠遞來的礦泉水,打開倒了點在手里,然后拍拍慧珍的額頭,想幫她減緩點頭暈的不適感。
慧珍眉頭皺了皺,睜開眼無力地搖搖頭,低低道:“我就是覺得腰很痛,這個姿勢靠著舒服點。”
“那要不先去我床躺躺吧?”
“不要,我認床。陌生的床我睡了會頭疼。”
沒辦法,那只得回去了。郭紹遠想著小雯住的近也順路,就先把她送回去。小雯撇撇嘴,其實她是想先送慧珍回去的,這樣好和郭紹遠再多相處一會兒。不過人家既然先送她回去,她也不好說什么。
之前郭紹遠一直不愿意接受她,就是嫌她脾氣太硬。雨珊說的對,男人不一定都喜歡超級漂亮的美女,但一定喜歡溫柔懂事,孝敬父母能過上日子的女人。所以她現在積極改造自己,努力像溫柔懂事發展。至于剛才在車上放音樂……這是個失誤,得改,一定得改!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為了一個男人,拔掉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刺和驕傲,變得面目全非,只為得到他的心,值得嗎?每當她這樣想到的時候,又會想到,萬一郭紹遠再次離開她會怎么樣?一對比,她寧愿拔掉自己的刺。因為這本身就是不好的刺。施媽媽說了,女人就是讓男人寵著的,脾氣那么硬干嘛?那么能干干嘛?
“你送完慧珍,還有別的事嗎?”臨下車,她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他。
慧珍閉著眼靠在后座一動不動,她沒睡著,只是覺得,她要是睜開眼睛會不會變成他倆的電燈泡了?那就繼續裝睡吧!反正也累得慌。
“怎么了?”郭紹遠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些許冷淡。
“沒什么。”小雯有些害羞的說:“要是下午沒事的話,上我那坐坐唄?”
盡管婚期訂了,但就這么單獨共處一室,還是讓郭紹遠覺得不舒服,畢竟他還沒真正打從心里接受小雯,就以回廠里教員工做新產品為由拒絕了。慧珍偷偷睜開一條眼縫,只見小雯的表情有些失望,卻也不說什么,在郭紹遠臉上親了一口。
小雯原以為郭紹遠會親回去,就在座位上坐著沒馬上下車,哪知后者只是笑笑,說了句晚上再來找她的話就無其他動作。她心里越發失望了,是真不喜歡她?還是礙著慧珍在場?
郭紹遠的冷淡在慧珍的意料之中,他會親回去那才奇怪,這不符合郭紹遠的性格。
小雯又說了幾句才下車,慧珍依舊一動不動的閉著眼。
郭紹遠發動車子,開了會兒,又停了下來。慧珍聽著外面的風聲,睜眼一看,四周一片廣闊。山在遠處,近處是一個橢圓形的大水庫。山風吹過,水面上泛起一片片漣漪,遠處有兩艘漁船正在捕魚。青山綠水,美的像幅畫。
從縣城集市到許家莊,走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分叉路,一條是來水庫的,一條是進許家莊的。
“你帶我來這干嘛?”慧珍奇怪的問。
“讓你活動下筋骨啊,你不是腰酸背痛嗎?送你到家門口你覺得不妥,把你丟在村口,我又不放心。”他走到水庫邊上的站著,風將他的聲音帶進慧珍的耳朵里。
“陽江市沒海,看著這不算遼闊的水庫,就當是稍稍彌補了。”
這里空氣的確好,慧珍拉開車門坐在車上,帶腰部稍稍好點才下車,與他并排站在圍欄邊,兩個隔著好幾米遠。慧珍閉著眼站了有大半個小時,一句話也沒和他說,他也沒和她說話。
這時太陽正是曬人的時候,怎的她站了這么久,吹著山風,非但不覺得熱,反而還很涼快?
睜眼一看,只見郭紹遠不止何時站在她身邊,手里舉著一把黑色的傘替她遮太陽,而他自己完全沒遮一分一毫,被烈日曬得滿身是汗,臉都紅了。
他沒看她,只一動不動地舉著傘,望著遠處捕魚的小船,十分淡定。慧珍可沒他淡定,嚇了一跳,倒退了好幾米遠。
“回去吧。”他有些落寞,收起傘走回車上。
如果是平時,慧珍一定會坐副駕駛座,現在可不行,她覺得尷尬極了,上了車也不知道說什么。按著老規矩,他把車停在離村口五十米的地方,回過頭趴在靠背上,問道:“自己能回去嗎?”
“能。”她只想著下車,動作有些慌亂。“砰”的一聲,盒子的一角劃破袋子掉了出來。她皺了皺眉,想到早上給郭紹遠買的結婚禮物,又想道他剛才的舉動,臉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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