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嫣然難得的幫慧珍說話，說的還頭頭是道，叫人聽了挑不出錯處。只是夫妻之間相處，只能用‘冷暖自知’四個字形容。慧珍是很好，那也不代表文凱能給她栓一輩子啊！
“媽，你知不知道，慧珍自打生完孩子就性冷淡了！我碰一下她都不樂意，每次就跟工廠趕工一樣！你兒子我！”他用手指著自己胸口，“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要是慧珍好好的，我干嘛還老去外面找！”
“那事又不能當飯吃，天天做有什么意思？再說了，慧珍變成這樣是為了誰？”
文凱奇怪地打量著柴嫣然，狐疑地問：“您以前不是不喜歡慧珍的嘛？怎么今天反倒一直幫她說話？”
柴嫣然嘆了聲氣，想到從前說的話和種種作為，只覺羞愧難當。低低道：“我自己也是女人，怎么會不明白。當初我生完你，不也是冷淡，也不見得你爸出去找女人啊！頭一年這樣很正常，有時候不是冷淡，而是照顧孩子累了。我看要不這樣，我專門請個人給你們帶孩子，行不？”
文凱賭氣不語，心想著難道許安寧去找女人還大張旗鼓告訴你？又不是傻。他才不信同樣作為男人的老爸那么老實，只不過瞞的比較好而已。
柴嫣然又道：“我說兒子啊，慧珍是你自己選的，清清白白跟了你，安安分分過日子，對我和你爸孝敬，對文婧和親友們和氣，她沒什么不好的。你在外面玩，媽從不說你，甚至還幫你瞞的死死的。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趁著慧珍還沒發現苗頭，趕緊處置干凈！以后要玩也看著點。這個李嬌，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貨色，那手段厲害著呢！要是給你爸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文凱煩躁不已，只顧低頭抽煙，柴嫣然的話他只聽進去一半，內心正盤算著自己卡里還有多少錢。要是全取出來用來打發李嬌，慧珍要用他拿不出來怎么辦？出去外面應酬一分錢沒有，那不是丟臉丟到家了。問許安寧要？顯然不行。他把目光放在柴嫣然身上。沮喪地點點頭，選擇妥協。
“你能想通自然是好的，別的不說，要是一個不小心染了病那你這輩子可就毀了，媽也是為你好啊！”兒媳婦再好終歸不是自己肚子掉出來的，在喜歡兒媳不也是因為兒子喜歡嘛！天下的媽都一個樣，永遠把自己生的放在第一位。兒媳婦就是捧上天，終歸還是隔了一層。
“媽，我答應你，以后一定乖乖的和慧珍過日子。”文凱目光真摯，宛如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柴嫣然欣慰勁還沒過，文凱支支吾吾半天，又開口道：“那個，媽，您身上還有沒有什么私房錢？先借我點，打發那個女人總得花一筆錢吧！”
“你別和我說你的錢全給那個女人掏空了！”柴嫣然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到李嬌的車，忙又問：“她的車也是你給買的？你還真出息啊！”
“你兒子有那么大方嗎？”文凱又不全糊涂，他的大方僅限于對自家人，反正花來花去都是自己家嘛！外面的女人再浪蕩再會哄人，錢關也得把持住！“我卡里的錢不能全動完，要是慧珍需要花錢我沒錢給怎么辦？而且我做生意偶爾還得出去應酬呢！”
“應酬？你還想著找女人啊！”柴嫣然警惕性一下子提高到兩百分。
“媽，你別草木皆兵好不好！我不是說了不會再亂來了嗎！”
“我也沒錢！”柴嫣然煩死了，前世不知道造什么孽，這輩子給兒子擦屁股，十回有八回是因為兒子在外面惹了不干不凈的女人。想到夫妻倆辛苦一輩子掙來的錢就這么丟出去，她別提多心疼了。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慣壞了兒子。
文凱挽著柴嫣然的手臂繼續賣乖：“媽，我不是說最后一次了嗎，你就當借我的，我分期慢慢還你就是了。你就行行好再幫幫你兒子吧，你也知道，被爸知道他非把我打殘不可！你忍心？”
外面天色漸暗，房內沒開燈，關上門，房里恢復寂靜，只余下慧珍均勻地呼吸聲。她是真累了。
文凱打開燈，抹了一把靜宜的小臉，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再怎么說也是頭一個，男女都是自己的，他對男女觀念沒柴嫣然重，只要下一個是男孩就行了，他不信他命里沒兒子。
看著慧珍熟睡的面容，她除了比沒生孩子之前胖點，其他一點也沒變。也許是帶孩子累的，臉色看著有些蒼白憔悴，一頭烏黑順滑的秀發也開始干枯開叉。從前她的美是充滿青春朝氣的，那時的她還很活潑，動不動會給文凱使小絆子。生完孩子后，性格越發沉穩，比從前更添了一分少婦的韻味。
不能算特別特別愛，感情還是有的。文凱用手背輕輕劃過慧珍的臉，仔細欣賞著她的面容，似乎很久沒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了。至于多久，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慧珍嘴動了動，低哼一聲拂開文凱的手，文凱寵溺地笑了笑，替她理好兩邊被角。這時慧珍醒了，睜眼看著他，一個字也沒說。
“是我吵醒你了嗎？”文凱柔聲問。
她搖搖頭，扶著額頭側身坐起來，起的太早加上這幾天思緒太亂的緣故，她總覺得暈乎乎的。文凱放好枕頭，撐著她兩邊腋下讓她靠在床頭，見她一雙眼睛盯著嬰兒床看著，笑道：“放心吧，還沒醒呢。”
“幾點了？我下去幫忙準備晚飯吧。”她不想對著文凱，也想盡好兒媳的本分。剛要動身，文凱又將她摁回去，“下面那么多人還做不好一頓飯？干嘛非要你下去。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她看著大紅被子上百花齊放的紋理，就是不看文凱。
“媽說，看你帶孩子辛苦，她又幫不上忙，想著找個保姆幫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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