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凱歪過身子白了母親一眼,有些委屈臉地說:“我那么早回來干嘛?慧珍一天到晚板著臉,我怕一不小心得罪她,也不想看她臉色。”堂堂許家少爺還沒被女人挾持過,他不敢得罪慧珍,是因?yàn)榕滤朗裁呆[騰,所以只得哄著她。至于李嬌,她是乖乖把孩子拿了,不過文凱還沒和她斷干凈。
他討厭看慧珍臉色,討厭小心翼翼順著她的感覺。相比起來,李嬌溫柔順從,嫵媚多嬌。她說對文凱是真心得,以前文凱不信,現(xiàn)在他愿意試著去相信。雖然文凱知道這樣玩弄人家感情不好,可世上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里的夾著盤里的看著鍋里的想著田里的?慧珍就是再找,也不見得能比他好。
他就不明白了,慧珍有什么可不知足的?他要錢有錢要才有才,要名聲有名聲要家世有家世,還對她溫柔體貼,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甚至做的更好。憑她又不是真的美若天仙溫柔可人,怎的生了個女兒架子還這么大?要是生了兒子那還得了?
當(dāng)曾秀茹再次來到許家時,距離那天的“當(dāng)面對質(zhì)”已過了兩天,期間她沒再來許家門口晃悠,大家都以為是慧珍的冷淡讓她退縮了,誰曾想又來了,手里還提著一袋東西。此時正是下午兩點(diǎn),太陽正曬,許家大門敞開著沒人看,曾秀茹便自個兒走了進(jìn)去。劉媽見她進(jìn)來,不由愣了愣,從廚房出來時手里還拿著抹布,上前問道:
“您…有事嗎?”
“劉媽,誰來了?”柴嫣然從房間出來,她剛午休起來,身上穿著一套淺紫色絲綢睡衣,見是曾秀茹,心里不悅,卻還是讓曾秀茹坐下說話。
柴嫣然皮膚白皙,從額頭到脖頸沒有一絲皺紋,一雙手又白又好看。曾秀茹也穿過紫色衣服,只是她不會搭配,再加上這張又黑又瘦的臉,穿什么都覺得不倫不類。果然人要衣裝的同時,還得自身長得好看。
曾秀茹心想著,就算柴嫣然把這身衣服套在她身上,她也穿不出人家的氣勢來。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的富家太太的氣勢和高傲。
柴嫣然坐在三人沙發(fā)上,斜昵一眼坐在左側(cè)單人沙發(fā)上的曾秀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怕弄臟她家名貴的沙發(fā)沒錢賠一般,柴嫣然暗自覺得好笑。也好,總算有點(diǎn)自知之明,本來她也怕沙發(fā)給這鄉(xiāng)巴佬弄臟了。
村里也不乏干農(nóng)活的婦女,只是她們極少來許家串門。許家的豪華別墅坐落在這個村莊里,周圍誰家的裝修都沒許安寧家氣派,不論是遠(yuǎn)還是看近看都覺得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村里那些個婦女就是來了,也會換件新衣衫脫鞋進(jìn)來,這個時候柴嫣然就會很客氣的和她們客套,說一些不用那么客氣的話來,然后讓傭人拿出各樣新奇的糕點(diǎn),接受別人羨慕感恩的目光。她就喜歡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某些人來過幾次便不來了,覺得柴嫣然話里話外都在引人家奉承她。有些人則一昧想巴結(jié)柴嫣然,來了又來,柴嫣然也不拒絕,一般村里大事小事她都愿意幫忙,修橋鋪路啥的也是頭一份。你看看村口那個石碑,上面刻的是修路募捐的名單,許安寧可是頭一份。
柴嫣然并不著急讓慧珍下來,對劉媽道:“去倒兩杯茶來。”
“不用了,我不喝茶。”曾秀茹忙擺手,對接上柴嫣然的目光時,她迅速又低下頭去,好似怕自己的自卑感被柴嫣然看穿一般。柴嫣然淡淡一笑,又對劉媽道:“既然曾女士不喝茶,就倒杯水來吧。”
劉媽應(yīng)聲退下,過不多時捧著托盤從廚房出來,曾秀茹的是白開水,柴嫣然的是用透明咖啡杯泡出來的冰糖金絲皇菊茶。
曾秀茹一輩子沒去過城里,見過人家喝的菊花茶最大也不過拇指大小,這一朵一杯的菊花茶她還是頭一回見。窗外的陽光斜斜照在透明咖啡杯上,映的里頭的菊花越發(fā)金黃耀眼,就連水也是金黃的。
柴嫣然端杯子放在唇邊吹了吹氣,細(xì)細(xì)抿一口放回杯墊上,輕笑著對曾秀茹道:“這是我丈夫讓人從國外給我買回來的金絲皇菊茶,據(jù)說喝這個能美容養(yǎng)顏,在國內(nèi)還沒這么大朵的花呢,看著也是新奇。我這還有兩包,一會兒你走帶一包吧,權(quán)當(dāng)嘗鮮了。”
柴嫣然喜歡施舍,喜歡別人用羨慕嫉妒的眼光看著她。
“哦,不了不了,我很少喝茶。”曾秀茹朝四周掃了一圈,諾大的客廳里只看見劉媽在廚房忙活的背影,問道:“慧珍,她出去了嗎?”
柴嫣然巧笑的一拍腦袋,連連告罪:“瞧我,光顧著和你說話了。慧珍就在樓上午睡呢,我讓劉媽喊她下來。”說著便要喊劉媽,曾秀茹忙道:“不用了,我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就讓她睡吧。”她將地上的紙袋放在桌面,慚愧道:
“她很小的時候我就離開她,也從沒給過她什么,就連她出嫁我也沒在,想想我就覺得很愧疚,她恨我不理我我也是能理解的。這些年我不是沒想過她,只是沒臉見她而已。我現(xiàn)在滿心里想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盡量多補(bǔ)償補(bǔ)償她,這里有兩套衣服,一套是給她的,一套是給孩子的。”
她把紙袋往柴嫣然身前推了推,“我知道這些東西不值錢,在這你給了她更好的,但我還是想盡一盡我的心意,讓她知道我這個媽,心里還是有她的。”說到這里,她拿出隨身帶的紙巾默默拭淚,“還勞煩親…哦不,許太太你幫我拿給她,告訴她我的心意。”
“我會的。”柴嫣然冷眼瞧著,這女人每次來哭哭啼啼的,真是會博人同情,難怪就這副模樣還能改嫁。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慧珍嫁的不是文凱而且落魄戶,她這個媽是否還會這么積極要相認(rèn)?一定不會,否則怎會一走就是二十幾年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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