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永遠站在親孩子這邊，柴嫣然火氣也上來了，站起來同樣瞪著慧珍道：“文凱是有錯，難道你沒有嘛？如果你做的夠好，他至于去外面找女人嘛？”慧珍不給文凱碰，還給文凱使臉色就已經讓柴嫣然頗為不滿了，只是咋說這也是人家夫妻倆的私密事，她也不好開口干涉，如今見慧珍一點不尊重長輩，心里氣極了，認為就送許家的寬容似的慧珍做媳婦沒有做媳婦的樣子。想當年，她可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哪有慧珍這么彪悍？

    “你口口聲聲說疼愛靜宜，我看未必。你為了一時氣憤非要離婚，搞得她小小年紀就面對四分五裂的家庭，連將來吃飯上學都成問題，你說你這樣還算個好母親嗎？”

    “那你的意思是，怎樣才算做的夠好？作為夫妻，不就應該相互忠誠的嗎？”慧珍一改往日的軟弱，目光直逼柴嫣然：“文凱出軌不是一兩次了，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你一再容忍包庇，他才越加沒了分寸！”

    “你！你！”柴嫣然被說中要害，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就要把她憋壞了，可她又不愿就這樣服輸，冷哼道：“果然沒父母教的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

    這話說出口不光慧珍，三嬸她來氣了，柴嫣然這是赤果果的打姚君耳刮子呢。人家姚君雖說沒讀過書，家教還是有的，辛辛苦苦把慧珍拉拔大，沒想到死了還被親家母拖出來排遣，這冤枉上哪兒說去？

    三嬸面色一沉正欲說話，慧珍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冷冷的對柴嫣然道：“媽，我一直敬重你是長輩，所以在言語上從不與你計較，希望你也能拿出長輩應有的樣子來！”

    “你…！”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許安寧對柴嫣然的表現頗為不滿，今天的來意是什么？是來接人的。剛才他雖然說到離婚，卻也是權宜之計想逼慧珍知難回家，不到那一步許安寧是絕不會同意離婚的。人家慧珍再有什么地方做不好那也得回家說，沒得在外面嚼什么？失了家門風范，還拿過世的人出來消遣，這不是明顯找罵是什么？

    許安寧撇嘴瞟了眼柴嫣然，站起身來走到靜宜身邊，這才一個禮拜沒見，靜宜小小的臉蛋似乎瘦黃不少。他有些心疼地抱起孩子，說道：“喲，抱著好像覺得輕了。”

    “住在這種地方，能長胖才怪！”柴嫣然小聲嘀咕著，其余三人只當沒聽見。她是什么樣的人，三嬸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豪門夫人又如何？還是免不了普通婦人身上該有的通病，比如，偏袒兒子，對兒媳有偏見等等。

    原本以為靜宜見了許安寧會很歡喜，沒想到她只是懨懨的，只輕輕咧嘴一笑便再無其他。許安寧眼尖，瞅見靜宜脖子長了一些痱子，問慧珍：“她脖子這是怎么了？”

    慧珍走近說：“天氣熱，長了痱子，我給她打粉了過兩天就好了。”伸手就要接過孩子，許安寧不露痕跡的側身一閃，用手摸摸靜宜的小臉蛋，正要親昵一下，手才碰到就臉色一邊，忙又把臉貼過去，急急道：“你過來看看，是天氣熱還是她發燒了？”

    慧珍用手探了探，忙回房去拿溫度計。柴嫣然哼的一聲坐回沙發上喝水，三嬸拉著小孫子站在許安寧身邊，面露焦急之色。五分鐘后，水銀溫度計顯示三十八度六，慧珍急了，趕緊給靜宜喂水，過了十分鐘一測，還是三十八度多。

    “我說你這么大個人怎么連孩子也帶不好，發燒你都不知道！”柴嫣然走過來對許安寧說：“安寧，如果他們離婚，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給慧珍，要不真不知道哪天就給她折騰沒了！”

    慧珍只顧著靜宜，全然沒把柴嫣然的話聽進去，三嬸卻是聽的清楚。許安寧主張馬上去醫院，三個大人這才一起出了門。

    “市醫院遠又要排隊，不如就去縣醫院吧。”慧珍說。

    許安寧表示沒意見，開車往縣醫院方向去了，倒是柴嫣然，對慧珍說的每句話都不滿意。

    這么小的孩子苦的藥是沒法吃的，甜的效果又不好，這會兒燒的這么厲害，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會燒壞腦袋。醫生開了兩袋葡萄糖點滴，主張先把溫度降下來。針是從頭上插進去的，許安寧抱著靜宜，慧珍抓住她的手，柴嫣然壓住腳，還沒插針孩子就被這陣仗嚇得哇哇直哭，慧珍不忍看下去，轉過頭，淚水流了一臉。

    許安寧久不見靜宜，抱著不肯撒手。慧珍去買礦泉水和哄孩子的玩具，也不知是不是太陽太大，她只覺得一陣頭昏腦漲，手一軟，東西全掉在地上。

    “我看你臉色不好，還是去看看吧。”相比柴嫣然，許安寧對她還算關切。

    “不用了，可能是太陽曬的。”

    柴嫣然剛想說她裝模作樣，抬頭那一刻，見她面色發白滿頭大汗，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一樣，不免還是關切道：

    “你還是去看看吧，又不用花很多錢。”知道慧珍肯定會推脫。柴嫣然又說：“你不是口口聲聲愛靜宜嗎，你倒了她怎么辦呢？”

    看著慧珍的背影，許安寧笑道：“說到底你這人并不壞，就是嘴上不服輸而已。

    “我怎么了？”柴嫣然白了他一眼：“怎么說她還是許家的人，要是死了對我們名聲也不好不是？”

    “是是是！你還是跟過去看看吧，你看看她…”

    順著許安寧眼睛的方向看去，慧珍每走幾步路就要扶墻休息一下，身子軟的像灘爛泥。

    “你說她家好幾個都得肺癌的，她不會也…”

    “你啰嗦什么，快跟去看看吧。”許安寧催促道。

    縣城醫院的好處就是人少，省去排隊的時間。醫生大概問了慧珍的情況，又聽了心跳量了體溫就讓她去驗血驗尿。柴嫣然全程跟在陪著，心里嘀咕著，要真是什么大問題，這小醫院能查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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