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的品味能有這么差嗎?
徐哥是個這么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嗎?
徐臨川激動地指責(zé)聶棠:“她是你堂妹,所以你要幫她出氣了是不是?趕緊的,現(xiàn)在去驗傷啊,是我干的,我把手剁了賠給她行不行?!”
沈陵宜立刻用他還能動的一只手把他按了回去,強迫他坐在沙發(fā)上不要蹦跶:“你冷靜一點啊!”
“冷靜?你說得輕松!你告訴我,這讓我怎么冷靜?”徐臨川用力撲騰,把沙發(fā)墊子都給弄翻了好幾個,“如果這臭丫頭下次說你對他圖謀不軌、動手動腳,還告狀到聶棠那里,你會怎么辦?你能冷靜?!”
聶棠說話的語氣還是很平淡:“你說的事的確也有發(fā)生的可能性。不過我是不會相信的,我覺得陵宜可能連葉青雪長什么樣都沒仔細(xì)看過。”
“……”徐臨川突然停止了他躁動飛舞的手腳,轉(zhuǎn)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你這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當(dāng)然相信徐哥你了。”聶棠笑道,“我們好歹也算是有交情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
徐臨川:“等等……!你剛才還說小丫頭脖子上有一個手指印!”
“對啊,大拇指印,在右側(cè)。徐哥你是左撇子啊,真掐了她的脖子,指紋應(yīng)該在左側(cè)吧?”
她很早就發(fā)現(xiàn)徐臨川是左撇子了,剛才讓他喝一口水重復(fù)驗證了一遍,他就是左撇子沒有錯。
葉青雪脖子上的印記是怎么來的,這可就值得玩味了。
“不過徐哥啊,你跟她才見了兩次面,她為什么非要誣陷你呢?”
徐臨川從鼻腔中發(fā)出了一聲“哼——”,他要是知道為什么,哪還至于如此百口莫辯?
葉青雪說得信誓旦旦,說得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還以為自己是個不為人知的大變態(tài)!
徐臨川苦思冥想許久,覺得好像除了“因愛生恨”這種不靠譜的理由就再也想不出別的了。
他覺得自己很英俊啊,小姑娘喜歡也很正常,恰好運氣不好,就招惹上了病嬌小女孩。
于是他試探地問:“覺得得不到我的人還不如毀掉我?”
“……”沈陵宜轉(zhuǎn)頭對聶棠說,“別理他,單身太久這都單身出幻覺來了。”
聶棠搖搖頭,重復(fù)道:“她誣陷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再仔細(xì)想想。”
徐臨川痛苦地皺著眉,他放飛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又道:“會不會其實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對她做了什么?她不敢聲張,就隨便抓住一個人推到那個人身上?”
聶棠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著他:“雖然我不能否認(rèn)這個可能性,但是徐哥,你的想法都是這么不靠譜的嗎?”
“我覺得很靠譜啊!”
正因為她膽子小,不敢跟朝夕相處的葉凜對著干,于是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他這個無辜路人身上,想要以此對葉凜發(fā)出警示,這邏輯非常圓滿,絕對沒問題!
反正他覺得完全可以打九十九分,沒有滿分怕自己驕傲!
沈陵宜搖搖頭:“既然你現(xiàn)在都能開玩笑了,我覺得你這心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平靜了吧,那就不用在我這里避難了,趕緊回去。”
徐臨川一聽他即將被沈陵宜掃地出門,抱住了沙發(fā)上的抱枕,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不,我不要!”
聶棠卻道:“嗯,我覺得……徐哥還是先呆在陵宜這邊,比較安穩(wěn)。”
徐臨川立刻朝她比心:“還是聶妃想得周到,不像某些人,有了媳婦忘記當(dāng)年的兄弟情。當(dāng)初說好了要一起當(dāng)單身狗的,好基友一輩子,而現(xiàn)在?我就呵呵了。”
“我覺得你還要仔細(xì)想想,到底從前有沒有跟她有過接觸?或者你不小心撞見了什么?這小姑娘……不會無緣無故誣陷你。”
葉青雪如果要抓著誰咬,首選應(yīng)該是葉凜,其次則是她和沈陵宜,而不該是僅僅有一面之緣的徐臨川。
沈陵宜擔(dān)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你現(xiàn)在把葉青雪帶回家去,這不太好吧?”
明明都知道對方有問題,但是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牌是什么,貿(mào)貿(mào)然跟人朝夕相處,很容易出事。
在徐臨川這件事發(fā)生之前,葉青雪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無害又膽小的初中女生,要不是她經(jīng)常纏著聶棠,他都不會注意到她!
現(xiàn)在看來,她纏著聶棠,估計也是有目的的。
徐臨川郁悶地盯著沈陵宜:“我覺得,你真是一個不顧兄弟情的家伙,聶棠跟她在一起還能出什么事?她們好歹都是同樣性別,看那鬼丫頭的小身板,就算是聶棠也該無所畏懼了。你擔(dān)心她還不如擔(dān)心我。”
“你說話惡不惡心?”沈陵宜無情道,“還有我們的兄弟情早就斷了,就在你一次又一次坑我的時候。”
聶棠聽著他們爭吵,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徐臨川這個人其實挺有意思的,不管什么事情被他用那種控訴的口吻說出來都會變得很搞笑。
既然他現(xiàn)在還能開玩笑,那就說明這件事也還在他的承受范圍內(nèi)。
聶棠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太久不回去,她會懷疑的。”
沈陵宜連忙跟著她:“我送你。東西這么多,幫你提到你家門口。”
聶棠哪敢讓他做苦力,他現(xiàn)在一條手臂還打著石膏呢。
“不用送我。這段時間,也盡量不要去我家找我,我過來找你就行了。”聶棠調(diào)侃道,“我真怕你步上徐臨川的后塵呢。”
沈陵宜:“……”
聶棠一走,徐臨川頹廢地倒在沙發(fā)上,直挺挺的,就像一具真正的尸體。
沈陵宜看了他一眼,他自問碰上徐臨川這個事情,他一定會羞憤欲死,也就不再刺激他,一邊脫外套一邊打算去洗個澡。
他現(xiàn)在其實挺氣,要是徐臨川不來,他還能繼續(xù)跟聶棠過二人小世界,再加上他受傷了,聶棠肯定很心疼。
現(xiàn)在她肯定忙著跟葉青雪周旋,最多只能分一半心思給他。
好好的元旦假又泡湯了,就跟當(dāng)初的十一長假一樣!
他沒當(dāng)場揍徐臨川一頓都算他現(xiàn)在脾氣好。
“唉,我還是想不出她到底為什么要咬著我不放。”徐臨川突然翻了身,臉朝下悶在沙發(fā)墊子里,“徐哥一世英名全部都?xì)Я恕?br />
……
連徐臨川自己都完全摸不著頭腦,聶棠當(dāng)然更加猜不到其中原因了。
她先給葉秦風(fēng)發(fā)了條微信,說明葉青雪現(xiàn)在暫時住在她這邊,如果他要看望女兒,就直接來找她。
結(jié)果她剛一回到家,把東西放下,葉秦風(fēng)就激動地打了個電話給她:“棠棠,你這樣是不是太辛苦了?你平時還得上課,現(xiàn)在還要多帶一個小孩,不行,我一定得把她接回去!”
葉青雪聽見她開門的聲音,就從床上爬起來,聶棠接電話開的還是外放,她立刻就聽見了,拼命地?fù)u頭。
聶棠笑著看了葉青雪一眼,回答道:“沒關(guān)系的,我現(xiàn)在大四也沒什么課,青雪平時還要去學(xué)校,不麻煩。”
葉青雪聽見她這么說,松了好大一口氣,乖乖地挨著她坐下,一只手還抓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的手指看。
最后葉秦風(fēng)見她態(tài)度堅決,就說過幾天上門來看看她們。
至于是真的關(guān)心葉青雪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聶棠也沒太在意。
葉青雪靠在她手臂上,突然問:“姐姐,你跟你媽媽關(guān)系好嗎?”
聶棠原本正在回微信,聞言手指一頓,瞥了她一眼:“嗯?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我沒有媽媽,”她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很像溫順的小獸,“父親說,我媽媽已經(jīng)瘋了,讓我記住,從此以后我都沒有媽媽了。我剛才看你的床頭柜上有你跟你媽媽的合影,你們長得很像呀。”
聶棠皺著眉。
她記得葉秦風(fēng)說過,葉青雪的媽媽出事了,所以無法撫養(yǎng)葉青雪。結(jié)果是瘋了嗎?
“嗯,是挺像的,不過我媽比我長得好看。”
這個還是聶嫣然的粉絲說的,覺得聶棠親爹的顏值拖累了聶棠的成長,導(dǎo)致她沒有百分百繼承聶嫣然的美貌。
當(dāng)然也有人偏好清淡一卦的,那就覺得聶棠雖然不如母親美艷動人,但是很有仙氣,氣質(zhì)更好。
總之眾說紛紜。
葉青雪笑道:“不,我覺得你更好看,我就喜歡你這個長相呢!”
聶棠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張嘴很甜啊。行了,我把作業(yè)都給你搬過來了,你去書房寫作業(yè)去。”
葉青雪頓時拉下了臉,嘀咕道:“我不想寫作業(yè),也不想上學(xué)了。難道我就不能像你一樣進玄門……?”
“進玄門也要讀大學(xué),你現(xiàn)在才初中,這還差得遠(yuǎn)。”聶棠把她趕進書房,就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葉青雪寫了兩行字,又悄悄地溜到書房門口看她,正看見她斜靠在沙發(fā)上,好像睡著了。她又低下頭,輕輕地笑了一下,又把腦袋縮回去了。
其實聶棠根本沒有睡著。
她只是暫時放空了。
因為,她大概有點清楚自己從葉家的傳承之地傳承回來的能力是什么了。
就跟她的父親一樣,是感應(yīng)。從跟對方的接觸相處中,捕捉到對方一些很重要的記憶殘片。
她之前不斷重復(fù)的那些夢境其實就說明了葉家的先祖是如何獲得這種傳承的。
但是這種傳承力量在不斷地削弱,輪到聶棠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能像她父親那樣光靠肢體接觸而獲得對方最重要的記憶了。
然而這已經(jīng)足夠。她也不想碰到誰就突然讀到對方最隱秘的秘密。
而李行在臨死之前,她突然間捕捉到他的一個記憶片段。
她閉上眼,那段記憶正不斷被她分解開,拆成一幀一幀的畫面。
她看見李行跟著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禮帽的男人進入了如月公交車最后通往的那個小世界。
那個男人說他是留洋回來的,但是祖上都是能人異士,通曉天地,就如同唐朝欽天監(jiān)李淳風(fēng)那樣的人物。
他可以幫李行處理掉聶婉如,但也提出了一個交換條件,他想同李行一起去那個小世界取一樣?xùn)|西。
理由很簡單。
李行祖上曾有人就進入過那個如月小世界,所以李行作為后人,應(yīng)當(dāng)也同如月小世界有緣。在尋找這件東西的過程中,那人會保證李行的安危。
等李行見識過此人處理聶婉如的手段之后,就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便取出李家祖?zhèn)鞯囊粔K玉佩,與此人一道進入如月小世界。
李行所處的朝代是清朝末年,而如月小世界看上去就清朝時期的城市風(fēng)貌很相似。他們乘坐的也不是聶棠熟悉的公交車,而是馬車,上車的憑證就是李家祖?zhèn)鞯挠衽濉?br />
那人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可到了離開時,就發(fā)生了她跟沈陵宜遇到過的一模一樣的問題,一塊玉佩就讓一個人離開。
于是,那個承諾會保證李行安全的人立刻翻臉,搶奪玉佩,把李行丟在了這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
那人回到現(xiàn)實之后,還在城里找了個喝醉酒摔死的流浪漢,扮成李行的樣子。就連李行家人都不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回家,只以為他喝醉了失足摔進水溝里摔死了。
李行最后的記憶是,那個人坐上了馬車,當(dāng)著他的面挑開車簾,從車上扔下了那塊祖?zhèn)饔衽澹⑽⒁恍Α?br />
那個人生得眉目俊朗,溫文爾雅,乍一看上去十分無害,就連他奪了李行的祖?zhèn)髦铮缓蠛敛华q豫把他丟下時都是一副清風(fēng)朗月的姿態(tài)。
“我之所以帶上你,只擔(dān)憂初到一個陌生地方,唯恐一時失誤,觸犯到不該觸犯的法則,有什么我沒把握去做的事,我是打算讓你去試。真可惜,現(xiàn)在能夠離開的人就只有一個,那么那個人一定是我。”
“所以,我只好把你留在這里了。”
李行面色慘白,渾身哆嗦,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他將來會遭遇到什么,變成什么模樣,但他此時此刻的絕望并非虛假,他巴巴地望著越行越遠(yuǎn)的馬車,喃喃自語:“為什么要把我留下?你怎么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到這里,李行的記憶結(jié)束。
聶棠重新再把那一幀幀的畫面往回翻,終于尋找到那個哄騙李行進入如月小世界的男人的真容,這俊美而不失英氣的五官,還有他夾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摔出玉佩時白玉般的手指……
正是謝沉淵!
是她在葉漸離記憶中見過的那個謝沉淵!
她一下子懂了,為何當(dāng)初在青藤古村時,葉漸離能夠利用單向傳送陣和傳送符離開,這都是因為他的背后是謝沉淵。
謝沉淵的生命肯定非常漫長,他的布局至少從清朝就開始了。
這還是有李行這段記憶作為佐證的情況下。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謝沉淵跟她是一樣的,他也是從古代修真界輾轉(zhuǎn)而來?
所以,他并非玄門世家出門,但他一出現(xiàn)就能在玄門造成轟動,這個世界上好似沒有他不擅長的事,他甚至還專研出那種靈魂轉(zhuǎn)換術(shù),并且不斷地修正和改善。
她這才明白,怪不得從前她用神識去鎖定他,次次都失敗,她的神魂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可是每一次都會被謝沉淵輕易斬斷。
原來他根本就是同她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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