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貴均不出聲,可任阿山氣著了!
房秀娟還好意思提自己的婆婆!
這個婆婆生了病,這兒媳婦光會用嘴說,光會一次一次的寫信到東北,說家里多么可憐,照顧她婆婆,也是父親照顧的,看病的錢,也都是父親拿出來治的。
可父親的錢哪兒來的呢?還不是她給的!
為了父親將來有兒養老,她這個當女兒的,凡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算了,這會兒倒來提她那個死了八百年的婆婆!
任阿山猛一轉頭,說:
“不看重你們?房秀娟你臉皮可真夠厚的,怎么看重你們?給錢就是看重?你這個當兒媳婦的,爹病了,自然也不好叫你床前伺候,但你有端過一碗水給他喝,你有幫他洗過一件衣服嗎?
還讓人看重你們,你們有什么用?滾你的吧!我也受夠你們了!這些年給了錢還嫌少,給了東西還嫌不好,可我是女兒,你們是兒子兒媳婦啊!照顧爹不是應該的嗎?怎么倒成了我們不看重你們呢?走走走,算了,不要再廢話了,走!”
任阿山大聲的趕人,房秀娟和任東升相互看看,房秀娟假哭的聲音就低了下去,說:
“姐姐!那,那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鄉下不出工,我們吃什么呀?對不對?
你也不要怪我們不來給爹端水倒尿的,這不是還在醫院里嗎?等回去了,才是正日子啊!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今后回家,不是我們伺候嗎?
姐姐,你放心,我們到底一家人,說歸說,吵歸吵,可以后,雪君的爹還是要照顧的呀,是不是?雪君的爹,你說!”
房秀娟一撞任東升,任東升立刻陪笑:
“是是,姐姐,總歸是我兒子服侍的,你放心,你放心,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姐姐,爹幾時出院?你告訴我啊!你看,你路遠迢迢的回來了,我們還沒說上話呢,你家里好嗎?能,能呆幾天?”
要是平時,任東升這么一說,可是把任阿山將住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任阿山看看便宜弟弟,冷笑:
“噢,任東升,真要謝謝你關心,那你倒是先跟我說說,我呆不了幾天,我走了,你是不是不出工了,在家照顧爹呢?”
“呃……這個……不出工?為啥要不出工?”
“爹不能動,你不要時不時幫他翻個身、用個馬桶?”
“呃……那個啊……那個,噢,我倒是不知道,那,我怠工幾日好了。”
“呵呵呵,幾日?任東升,爹這個情況,說不定要三個月到半年呢!你能不能服侍半年?”
“呃……我……”
任東升頓住,眼珠子直轉。
房秀娟立刻站到他前面,笑著和任阿山說:
“好好好,可以可以,只要姐姐給他半年工分錢,我們都可以的,都可以的,姐姐,有錢你出錢,我們出力,對吧,那你看,事情都好講的嘛,我們到底是兄弟姐妹呀!”
任貴均深吸了一口氣,再幽幽綿長的吐出來,沒讓任阿山再開口,說:
“不用了。這個錢,我不用阿山出了,我自己有,我賣了房子,有的是錢!東升啊,我也不麻煩你了,既然你們這么忙,這么辛苦,早點回去吧,今后我也不麻煩你們了。”
房秀娟和任東升相互看看,任東升陪著笑上前:
“爹!你不要這樣說,阿南阿姐家也忙著呢,噢,馬上要辦喜酒了是吧,爹,你也不好一直麻煩別人家的,對吧?
不要再賭氣了,前幾日是我們不好,沒有來照顧你,那不是小凝在嗎……呃,還用了人,啊呵呵,那回了家以后,小凝細娘家,怎么服侍你呢?對不對?啊呵呵,爹你幾號回家。课一厝湍銜駮癖蛔,。俊
任貴均深深看他一眼:“我誰也不麻煩了,我請人!”
房秀娟和任東升同時瞪眼珠子:“請人?!”
任貴均靠在被子上,笑得好不高深:
“對!我請人!我有錢了!我請個人,細細的服侍我,要不然,我這樣的,要等你們端一碗水我喝,我肯定早渴死了!”
“爹!”任東升夫妻極默契的驚叫。
任貴均閉上眼:
“別喊我爹了!我想清楚了,我對你們好不好,我已經不想再說了,與其我一日一日的受你們氣,還不如現在就徹底分清楚。
老房子,我已經賣給小凝了,到時候讓隊里作個證,我每個月付房租,我多的是錢請人,請了人,他要是對我不好,我還能說幾句,他要是對我好,今后我死了,多的錢我就給他,讓他幫我帶個孝當個孝子,也蠻好!”
任東升急了,真急了:“不不不!爹!不用不用,我來我來,我服侍你!”
“你太貴,我用不起,阿山這些年辛苦了,既要養自己家,還要養我,不公平的!”
“不,不是……我,爹,我……爹你不要這樣。∧悴灰@樣賭氣!”
父子倆正說著呢,房秀娟忍不住了,什么時候起,老頭子也敢拿捏他們了啊,真是的!
房秀娟一拉任東升,橫著臉說:
“好了!雪君的爹!不要再說了,他們本事大,讓他們去請人!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聽見過請人的呢!資本主義!想當地主老財呢?有哪個人會不出工來服侍人?我不相信!今后還不是要求我們!
說來說去,還不是爺老頭子顧惜女兒,不舍得女兒出錢!也不想想,誰才在手邊好用!我們照顧了這些年,倒落得里外不是人!哼!”
任貴均聽著又要生氣,就聽成屹峰對秦凝說:
“小凝,字據寫好了,你錢也付了,那么,我們回去秀才村一趟吧,讓隊長看一看,外公那半邊可以不動,另外那半邊,你看要怎么樣?”
秦凝眼睛不看成屹峰,但心里倒是認可他的機智,便對著任東升夫妻微笑,話卻和成屹峰說:
“噢,另外那半邊啊……屋子中間直接隔一堵墻出來,另外那半邊,我養豬!”
成屹峰配合的說:“養豬?那倒是大動作,那我們回去,要馬上把另外那半邊的東西丟出去,遲了來不及。”
秦凝說:
“好,事情要做,就做得干脆利落些,我還想去大隊里,請大隊的人做個證,拿點錢押一押,今后誰給舅公披麻戴孝,那么舅公老了以后,多的錢就給誰!舅公,你愿意嗎?
我自己這里也一樣,我在大隊做個懸賞,今后誰奉養你,等您老了,那個青磚房子我就送誰!”
事情到了這一步,任貴均真是寒透了心,點頭說:“我愿意,就是你的錢,還有房子……”
秦凝笑的極自在:
“舅公,您不用擔心這點事,不就是八百塊嗎?我既然有能力賺一個八百塊,就能再賺兩個三個八百塊。就這么定了!
那,姆媽,良保叔,我們一起走。對了,阿姨,您最好也回去一趟,畢竟我買房子是大事,這里有老鄭擋著呢,五塊錢一天的工錢,不是白出的,他還盡心的,您放心!
秦凝招呼了一周,老鄭人雖老實,這個時候也拎得清,站起來說:
“放心放心,小秦,五塊一日,我愿意的啊,要是老舅舅回了鄉下沒人用,我去,我去啊!兩塊一日我也去!”
任阿山從心底里笑出來,走過去拉住秦凝的手:
“小凝,你請的人,我有啥不放心的啊,好,那走,我們快去快回,我好好和隊長說,房子你買了,今后你要落戶也可以的啊!走!”
幾個人說著,就各自歸整了東西就走,沒人理睬急眼得已經說不出話的任東升夫妻。
卻在這時,開著的病房門上,有人重重磕了磕,魯兆輝一身警服的站在門邊喊:
“秦凝!妹子!哎哎,你來一下!你能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所有人都看向魯兆輝,秦阿南任貴均等人都是認識他的,此時見他一臉著急,估摸是有事,沒出聲。
房秀娟心虛的往任東升背后一躲,她見了魯兆輝就怕。
任阿山和成屹峰不認識他,此時聽魯兆輝這么大聲一喊,任阿山和兒子迅速相互看一眼,先是疑惑,然后眼里都是緊張。
不是盛剛?哪兒又冒出來一個男的找秦凝?
而秦凝,見魯兆輝一臉著急,便也沒顧上和別人說話,放下手里的東西便走了過去:“魯大哥,出什么事了?”
魯兆輝這才抬頭看看病房里,對躺在病床的老人揮揮手,笑笑:“哦,阿公,好點了沒?不好意思啊,我這找小凝有點事,有點急事!”
說完,沒等老人說話呢,他就嚴肅了臉,指指病房外頭。
秦凝立刻跟著走了出去。
成屹峰一看,有點緊張,這人誰啊?干嘛這么著急找小凝?不會是小凝有什么事吧?
走廊里,魯兆輝抓著頭發,眼睛在有些暗的走廊里,也是能看見滿是紅絲,他皺眉又呲牙的問:
“妹子妹子,我問你啊,你不是會畫畫嗎?你會畫人嗎?就是人家說了,這人長怎么怎么樣,你給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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