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任阿山等得著急,秦凝走得很快,卻在走過病區(qū)護士站的時候,秦凝頓住了腳。
她看見了周永強高瘦的背影,從護士站門口出來,腳步匆忙的往病區(qū)外頭出去了。
秦凝疑惑的偏了偏頭,最終,她快步回了病房。
“媽,我打好電話了。您要著急,你只管先回去吧,那個事回頭我們再細說。”
“哦,好,就是家里頭……你們外公……”
“我契爹去過外公那兒了,扯了個慌,說是一點小傷什么的,外公相信了。你也知道的,我契爹這個人,一張嘴很能說的,他今天會再去看外公的,應(yīng)該沒問題了。”
“唉!也是。行,那我就放心了,我得回去了,晚飯我再來跟你說那個事。”
任阿山說著站了起來,秦凝扶著她送到門口,隨口問一聲:“媽,剛才是不是周永強來看屹峰哥了?”
任阿山詫異的偏頭:“誰?沒人來過看屹峰啊。”
“周永強,就那個屹峰哥的同事,什么周隊長,屹萍說他跟屹峰哥最要好,來看過好幾次了。”
“哦,是,前幾天來了好幾次。剛才沒來啊。”
“哦!那大概是我看錯了。我看見走廊上一個人挺像的,我還以為這同事還真熱心,來了好幾回。”
“唉!熱心?該熱的沒熱。算了,我得回去了,等會兒再說。你快回去顧著屹峰。”
任阿山話里有話的走了。
秦凝看著她的背影深深皺眉,轉(zhuǎn)身把病房門一關(guān),就把悟空帶了出來。
“悟空,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下,你給我守著病房,還記得我教你的話?”
悟空大力點頭:“吱吱,知道知道,床邊的東西不能動,要是有人來,乖乖的人,就不出聲,不乖的人,就嚇?biāo)浪麄儭!?br />
“嗯,就是這樣。”
秦凝快步出了病房,走到護士站那兒探頭看。
幾個護士都得過秦凝的好處,不是蘋果就是西瓜,不是葡萄就是草莓,秦凝總是能找到借口給他們送上。
所以護士一看見秦凝過來,有空的幾個就圍了過來:“哎,小秦,有什么事嗎?點滴到了?”
秦凝笑著說:“沒呢。我就是問一問,剛才我好像看見一個人,瘦高個,方臉的男人,在你們這說話,他是我愛人同事,我還找他有點事,你們看見他往哪兒去了嗎?”
其中有個護士就說了:“哦,對,是有個瘦高個的男人,剛才問我你愛人的事來著,往哪兒去我倒不知道了。”
“哦,那,他問你什么事啊?劉護士。”
“就是關(guān)心唄!問523床是不是好了,醒了沒有,能說話沒有,這些。”劉護士一邊整理著手里的輸液瓶一邊隨意的說著話,笑容真誠。
秦凝便也裝作隨意的問著:“哦,對,同事,關(guān)心一下。他倒沒說他是誰呀?”
“倒是沒說,就是說打聽一下523床的情況,那我一聽523床,我就知道你們嘛,呵呵。”
“對呢!那劉護士怎么告訴他的呀?”
“啊?我嗎?我就說挺好的,好轉(zhuǎn)了,雖然沒醒,但是狀況挺好的。”
“哦,好,我知道了,哎呀,這同事真熱心,呵呵,那劉護士,要是這個同事再來,你馬上來喊我一聲,他悄悄的送了好幾次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得還給人家。”
秦凝隨便找了個借口,護士們還起哄起來:“哎呀小秦,你這么說,我們也要不好意思了,你可給我們送了好幾次東西呢。”
“看你們說的,那能一樣嘛,對了,過幾天我老家有人來,要是有特產(chǎn)我給大家送啊!”
“哎哎,我們等著呢,哈哈哈!”
眾人說笑幾句,秦凝含著笑走了。
她急匆匆回了病房,確認過沒什么問題,就把悟空收進空間,一個人坐在成屹峰病床邊泛起疑惑。
周永強這個人,太奇怪了!
他關(guān)心成屹峰的話,干嘛不直接到病房問那呢?什么意思啊?
等到傍晚任阿山過來送飯的時候,秦凝先把今天和趙進明那兒說的是和任阿山說了一下,便問道:
“媽,屹峰哥出事的時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敲到頭了,你清楚嗎?”
任阿山嘆氣:
“唉,我是人送到這邊醫(yī)院才知道的。當(dāng)時地質(zhì)隊里通知了我,說屹峰出事了,從他們勘探的那邊急送回來的,把我嚇的,整個人都軟了!
直到他做好手術(shù)了,你們爸爸才告訴我事情來龍去脈的。說是他們這次勘探的地方,地層結(jié)構(gòu)比較特殊,這個你可能不懂,我也不是太明白,反正就是他們在一處地方,搭了勘探的井架子,想再挖深一點。
可因為那地方連下了幾天雨,架子松動了,誰也沒發(fā)現(xiàn),眼看著架子倒下了,屹峰就推開了前面的隊友,他自己來不及退開,就砸到頭了。那個被推開的隊友,也砸到了,但砸在腿上,腿斷了,也住在這個醫(yī)院。”
秦凝微皺眉:“他們當(dāng)時有幾個人在現(xiàn)場看見這個事?”
“三個人在一個隊。屹峰,周永強,還有就是那個砸了腿的宋運海。說起那個宋運海啊,我也有點來氣,你說我們屹峰為了他傷成這樣,他們家也不知道來看看屹峰,宋運海傷了腿不能走,他父母妻子也傷了腿了嗎?人影子都不見!”
任阿山有些生氣的搖了搖頭,秦凝問道:“那宋運海也住在這個醫(yī)院?”
“嗯。出事的時候,是送到當(dāng)?shù)氐目h城醫(yī)院的,后來屹峰情況嚴(yán)重,隊里派車回到省城醫(yī)院,就把他一塊兒轉(zhuǎn)到這兒了。”
“哦,是這樣啊!”
秦凝低低應(yīng)著,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但什么也沒說,把中午的飯盒給任阿山帶上,送走了她。
吃下寶珠三天了,成屹峰的臉色,真真實實的比前幾天都好了,呼吸平穩(wěn),體溫血壓,各個代表生命體征的指標(biāo)都很穩(wěn)定。
秦凝在早上醫(yī)生查房后,悄悄的繼續(xù)喂下一顆,坐在床邊觀察了一下,情況良好,秦凝把悟空叫出來:“老規(guī)矩,我上個廁所,給我好好看著啊!”
“吱吱,知道,吃肉!”
“嘖!你真該改名叫悟能!”
秦凝對著猴子嘟囔一聲,開了病房門出去了,再輕輕的虛掩上門。
可是,五分鐘后回來,秦凝遠遠的就看見,病房的門開著。
秦凝心里“咯噔”一下,飛跑過去看,病房里并沒有別人,成屹峰靜靜躺在床上。
秦凝站在他床邊觀察,他呼吸平穩(wěn),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悟空?”秦凝低低的喚。
“吱!”
悟空從成屹峰的床底跳出來,一下子跳進秦凝懷里,秦凝這才稍微放心,迅速的回過去把門關(guān)上了。
但是,不過放心了幾秒,秦凝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悟空揪住秦凝的衣服領(lǐng)子,咧著猴嘴說:“有一個人來,不乖,我嚇?biāo)恕!?br />
“什么?!是什么樣的人?”
“雄的。”
“穿什么衣服?”
“白的。”
“……什么樣子的衣服?”
“吱吱,就是白的。”
秦凝嘆氣。猴子終究是猴子啊,看來以后還得教他衣服的分類啊!可還得繼續(xù)問:“他做了什么,你才嚇?biāo)模俊?br />
猴子往成屹峰的方向一指:“他拉那個碗,你不讓我碰的那個碗?呼呼的碗。”
“什么?”
秦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確定一下,秦凝特意的把悟空拎到成屹峰床邊,指著氧氣面罩問:“你說的,是這個嗎?”
“吱吱,對,這個。”
秦凝感覺自己的汗毛豎起來:“他……怎么碰的?”
“這樣……”
猴子不會表達更多,干脆手升到氧氣面罩上方演示起來,做出要拉掉氧氣面罩的樣子。
秦凝抱著猴子的手都抖了,她非常想立刻追出去看有什么可疑人物,但是,似乎現(xiàn)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她深呼吸:“那個人長什么樣子?”
“人的樣子。”
“衣服是什么樣子的?”
“衣服的樣子。”
秦凝有些抓狂,但沒有放棄:“悟空,你怎么嚇?biāo)模瑳]讓他發(fā)現(xiàn)你嗎?”
悟空張開另一只猴爪子,露出里面的幾根雞毛,咧大猴嘴笑著,一下子跳到秦凝背上,拿雞毛掃了掃秦凝的脖頸,又一下子藏到床底下去,探出半個猴頭說:
“吱吱,吱吱,就是我玩蘆花雞那樣玩啊的,吱吱,他嚇得很,吱吱吱吱叫,沒找我就走了。”
“好悟空!你真是太聰明了!”
秦凝緊緊抱住猴子,壓下滿心的疑惑,在成屹峰床邊坐下,一步都不敢離開。
悟空說的事,不會是誤會吧?
不管怎么樣,這個人選在她不在的時候來,都是非常可疑的。
可是究竟是誰呢?
秦凝想了半天,唯一覺得可疑的,也只有周永強了。
她拿出筆來,畫了周永強的畫像給悟空看:“悟空,來的是不是這個人?”
可惜,悟空聳著猴肩膀搖猴頭:“吱吱,不是。”
“不是嗎?還是你認不出來?”
“吱吱,不知道。”
秦凝很挫敗,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畫的不像,還是確實不是周永強。
肖像畫,成屹峰比她畫得好多了,要是成屹峰來畫,興許悟空就能認出來了,可是,成屹峰什么時候能醒呢?
秦凝緊張而無奈,但她什么都沒有說,晚上任阿山來送飯,她也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只是晚上,秦凝更加謹慎小心了,她把成屹峰移到空間睡,自己卻和悟空在病房睡下,她總覺得,那個可疑的人,還會來的。
但,接下來的幾天,病房都沒有特別的動靜。
倒是又一個三天后,醫(yī)生和秦凝宣布,成屹峰可以自主呼吸了,不需要氧氣面罩這些了,輸液也減少了些,這意味著,成屹峰已經(jīng)從重癥高危到了可以正常護理的階段。
成屹萍正好也在,聽到醫(yī)生這么說,喜極而泣,竟然還激動的抱了秦凝一下:“啊啊,太好了,總算好多了!”
秦凝身體很是抗拒的縮了一下,但也忍著沒推開她。
成屹萍自己還不自在了起來,吸著鼻子說:“秦凝,那,我回去跟爸媽說一下,這實在太值得慶祝了,對吧?”
“叫嫂子!”
“……切!”
成屹萍撅著嘴巴走了。
很快,任阿山和成有川興沖沖的來了,圍著成屹峰病床邊又是哭又是笑了很久。
久違的舒展爬上一家人的臉,成有川和秦凝說:“小凝,多虧了你啊,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爸,都是一家人,就不說這些客氣話了。”
成有川點著頭,花白的頭發(fā)晃了晃:
“對,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了。這些天,我也沒閑著,你們媽媽總怪我不管兒子的事,其實,我也在處理他工作上遺留的事,他發(fā)現(xiàn)的那個礦需要確定礦藏性質(zhì)。這幾天,地質(zhì)局也會有文件下來了,或許會有個勞動模范的獎?wù)骂C給他,這是他該得的。
本來……唉,要是他不出事,憑著這次這個勘探結(jié)果,他工作上也能更上一層,該是新礦的負責(zé)人吧,現(xiàn)在只能讓別人去了。”
秦凝眼睛閃了閃:“爸,當(dāng)上這個新礦的負責(zé)人,很重要嗎?”
“唉,怎么說呢,這個……涉及工作的事,我也不好跟你多說,但是屹峰跟我說過的,這個礦的確定,他也花了很多心思,要是能當(dāng)上這個礦的負責(zé)人,那以后就有資歷了,要是他申請調(diào)回老家去,職級能高一些的。他心里還是想在結(jié)婚前,能積累點資歷吧,誰知道出了這個事呢。”
“那,現(xiàn)在這個新礦的負責(zé)人,會是誰呢?”
“還沒有確定,總是他們勘探小組的人吧。”
“會是周永強嗎?”
“……你還知道周永強?”
成有川有些詫異的看著秦凝,秦凝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隨便說的,好像就那個周永強來看過屹峰哥。”
“嗯,對,周永強也是不錯的同志。好了,我還有事,我要走了,家里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成有川最后一句是對任阿山說的,任阿山生氣又無奈的瞪他一眼,任他匆匆的離開了。
“我也上班去了,媽。”成屹萍拎了自己的包也走了。
任阿山還說了她一句:“也不知道跟你嫂子打聲招呼!”
成屹萍低低“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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