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朝閃身到暗處之后,一個悍匪,便是朝這里走了過來。
周虎是新入伙的悍匪,一直很邊緣化,活動的范圍,也被嚴格控制著。
直到今天,他才堪堪通過了考驗,不再受到限制了。
“演練到底是什么鬼啊?”
周虎有些不太明白,在老悍匪口中的演練到底是什么鬼。
不懂就問?
開什么玩笑。
看其他人那種心照不宣的樣子,自己如果問的話,不就暴露了自己的無知了嗎?
最終,他沒有問。
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所謂的演練到底是什么。
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他們是悍匪。
他們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性,一旦有風吹草動,就必須要當做有不壞好意的人潛入。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嗯?”
忽然,他注意到在角落里,藏著一個腦袋有問題的潛入者。
俗稱傻缺。
大白天的,那潛入者,居然穿著一身夜行衣,招搖過市。
還有,你說,你就算是穿著一身夜行衣,也就罷了。
你躲起來的話,你能不能找個好地方啊。
你看你找的這個角落,就只能把你的半邊,給藏起來。
就算是傻子,也特么看到你了吧?
“喊人來,一起收拾他?”周虎眼睛一動,心中便是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旋即,他便是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開什么玩笑,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這么一個傻缺潛入者,定然是自己把這個功勞,完全攬在自己身上啊。
而且……對付一個腦袋不好使的傻缺,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
不過,他自忖自己是一個靠智商取勝的選手。
所以,在確定了這就是一個傻缺潛入者的時候,他沒有立馬叫破對方的身份,憑借武力抓住對方。
反而是假裝沒有看到對方。
一副【我是睜眼瞎】的樣子,漫無目的的朝對方走過去。
“到了他身邊的時候,再給他驟然一擊。”
他心中暗戳戳地想道。
……
“果然啊,這群悍匪都特么是睜眼瞎,我都暴露成這樣了,他居然還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們這群悍匪,究竟是怎么活到現在的。”李秦朝心中無語。
然后,他就那么暴露出半邊身子,眼睜睜看著這睜眼瞎悍匪,朝自己走來。
“就是此時!”
周虎看似漫無目的地,朝傻缺所在的角落走去。
但是他腳步卻不慢,步子也邁得很開,幾步之間,便是來到了那角落處。
旋即,他心中道了一聲:“動手!”
同時,他眼中射出寒光來,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幾乎就要驟然爆發出自己強大無匹的攻擊。
可是,當他出手的念頭,剛剛在腦海中成形。
就看到那傻缺的眼睛中,露出了一道無奈之色,緊接著,他便是感覺脖頸處一痛。
“你這個……”
他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連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意識便陷入黑暗中,昏死過去了。
“話說……”李秦朝眨巴眨巴眼睛:“貌似這個悍匪,是打算偷襲我?額,也不一定。”
“不過,這個容易確定,這次我肯定不能搞出烏龍來了。”心中想著,李秦朝在這悍匪身上的某個穴道處,按了一下。
那悍匪悶哼一聲,便眼神迷茫的醒了過來。
然后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對黑幽幽的眸子。
不知為何,看到這對眸子的時候,他便是一個寒顫打了出來。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假裝看不到我,然后趁我不備,打算偷襲我。”李秦朝目光幽幽,“如果我現在放開你的話,你會不會大喊大叫,喊人來,將我亂刀砍死啊?”
見了鬼了!這悍匪身軀就是一抖。
他居然從這個潛入者的眸子中,看到了期待之色,似乎他很期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這特么,莫不是一個變態吧?
若不是一個變態的話,怎么可能期望,他大喊大叫,喊人來砍死他啊?
于是……
“不會,不會。”這悍匪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又不是傻子,對方這種目光,肯定就是在耍他呢:“我怎么能做那種缺德的事兒呢?”
“果然啊,我就知道,我不會搞出這種烏龍。”李秦朝似滿意,又似失望的點了點頭,“繼續吧!”
繼續什么?這悍匪愣了愣。
然后,就見到李秦朝手刀斬在他的脖頸處。
繼續暈著吧。
“這特么果然是個變態啊!”這是悍匪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他剛剛那眼神?”李秦朝看著重新昏過去的悍匪,眼眸中露出疑惑之色,“究竟是啥意思呢?”
心中胡思亂想的琢磨著……李秦朝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將其拖到一個角落之后,便很是麻利的將對方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他夜行衣,也沒脫,便是直接將這個人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了。
最后,順手將對方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了。
若是在夜色之下的話,他這種打扮,或許能騙過巡邏之人的眼睛,但是在大白天,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幾乎是告訴悍匪們。
我就是一個來營救人質的潛入者,你們快來抓我吧。
不過,在心理暗示之下,李秦朝心中卻是沒有這種想法。
這也就導致,系統對他這種作死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
反而會認為,這是一種面對危險而積極應對的行為。
畢竟嘛,面對著充滿危機的環境,他這種做法,也算是積極應對了
加上,他心中根本沒有求死的想法。
系統自然是不能判定他有自毀傾向。
就算是他因此被人發現,圍殺致死,也只能說他智商有問題,居然想出這種爛辦法。
而不能說明他在故意作死。
“這便是新的策略。”
李秦朝目光閃爍了一下。
“我就不相信了自己這么爛的偽裝,那些人還能任由我闖進去。”這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下一秒,便是在自我心理暗示之下,將自己看作是‘營救者’了。
他壓了壓帽子,選了一個方向,便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了。
走啊走。
“站住!”忽然,只聽一道怒喝聲,從他耳邊傳了過來。
李秦朝腳步驟然扎在地上,身軀都不自然的僵硬下去。
嗆啷啷!
一聲聲刀劍出鞘的聲音,在空氣中,響了起來。
聞聲,李秦朝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
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的肅殺。
“完蛋了,這次真完蛋了。”李秦朝心中道。
……
幾步遠處。
“頭兒,是假扮‘營救者’的兄弟。”巡邏隊的成員,低聲提醒自己的小隊長道:“此時是‘夜里’,我們是不應該識破他的偽裝的。”
“我特么不知道嗎?”還是之前的小隊長,他額頭上,便是浮現出一片汗水:“我特么的是下意識的反應啊。”
他心中氣苦。
這尼瑪,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這兄弟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
“玩出花了都……”
他感覺這位‘營救者’兄弟,簡直玩出花來了。
居然不穿著夜行衣四處亂逛了,而是也不知道扒了哪個倒霉蛋的衣服,假扮成他們‘自己人’。
可是,特么的,你到底能不能用點心啊,你最起碼把夜行衣給脫了,再穿上‘自己人’的衣服吧?
額……也不對。話說,對方這種打扮,反而是用心了。
若是換成大晚上的話,對方的這副打扮,也能蒙混過關。
而且,對方此時是扮演著‘營救者’的角色,在這種深入虎穴的情況下,哪里還有時間慢慢的換衣服啊。
“入戲很深啊兄弟。而且,還考慮到方方面面了。也確實用心了啊。”想通之后,他心中不禁感嘆。
可是,對方入戲這么深,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了嗎?
他們可是做不到入戲這么深啊。
這樣一進一出,他們的就尷尬了。
就比如現在,他們本來應該假裝看不出對方的偽裝的。
可是,就因為他們入戲沒有那么深。
就幾乎要叫破對方的身份了。
“我該怎么辦啊?”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已經拔出刀鞘的鋼刀。
自己已經拔出鋼刀來了啊?
不就是說,自己已經看破對方身份了,準備對其動手了嗎?
他心中出現無數的應對措施,但是卻都因為他手中,那已經拔出的鋼刀,而破滅。
畢竟在他拔出鋼刀的情況下,他再當沒事發生的接過去,就太有違和感了啊。
“怎么辦,怎么辦?”這小隊長都急的滿頭大汗了。
李秦朝心中也緊張到了極點,心中七上八下,擔心下一刻,對方就拔出鋼刀來,將他剁成肉泥。
就聽那小隊長道:“我今天就用這把刀……”
殺死我?李秦朝眼睛一亮,整個人卻是在心理暗示之下,變得異常緊張,就跟他多么害怕死亡似的。
“……給兄弟,削個蘋果吃。”小隊長一臉嚴肅的說道。
噗通!
李秦朝腳下一陣踉蹌,差點沒一頭栽了下去,胸口也幾乎要涌上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
“在下忝為巡邏小隊的隊長,自當關心一塊巡邏的兄弟們。”
不知何時,在這個小隊長手中,便是出現了一個蘋果。
此刻,他正拿著手中的鋼刀,在朝著那顆蘋果上招呼。
李秦朝嘴角抽搐了一下,壓了壓帽檐,微微轉過身來,忠實的扮演著‘營救者’的角色,“用這么大的刀,為我削蘋果?”
“咳咳……”小隊長咳嗽了一聲:“兄弟有所不知,你別看這個刀它又長又寬,就像這個鞘,它又方又圓……”
拍了拍刀鞘,鞘身為方,鞘尾呈圓,然后……卡殼了,編不下去:“可是,那個可是。”
“可是這把刀,我用的特別溜。”
靈光一閃,“對,就是特別溜。別說是用這大刀削蘋果了,就算是葡萄,我也能在幾個呼吸之間,把它的皮兒給削掉。”
看到對面的‘營救者’兄弟,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話。
他咬了咬牙,抬手就控制著手中的大刀,去削蘋果。
刺啦!
呲呲呲~
一個不小心,劃破了手掌,手掌滋滋滋的往外冒血。
“這特么二筆吧。”李秦朝心中無語。
我這么說,是想讓你,仔仔細細地看看我,繼而識破我的偽裝啊。
你特么,還真削起蘋果來了?
“你不是說,你用刀很溜嗎?”李秦朝說道。
“這個、那個……”這小隊長額頭上,浮現出冷汗來。
本來,他還覺得這個‘營救者’兄弟,行為有些怪異,心中對其產生了懷疑。
但是,此刻聽到對方這般不依不饒的話。
他就知道,這就是他們的人,無疑了。
不然的話,若是真的是來救人質的潛入者的話,對方怎么可能這么不依不饒啊。
肯定會將計就計的蒙混過關啊。
可是,這就苦了他了。
這特么怎么解釋啊。
自己剛剛才吹了牛逼說,自己這大刀使得賊溜,下一秒,這牛逼就被吹破了。
“哈哈。”忽然,他靈光一閃,哈哈笑道:“那個,這位兄弟,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最擅長的是,用這大刀給葡萄削皮。對于削蘋果,我其實不是那么擅長的,兄弟,你應該能理解吧?”
見到李秦朝似乎是被他說服了,他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是嘆息道:“若是有葡萄的話,我就給兄弟表演一下,因為大刀削葡萄皮了,可惜……可……那個惜……”
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旁邊的一個悍匪,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葡萄來。
小隊長不敢置信地看著,已經遞到自己面前的葡萄,腦袋有些發蒙。
然后,他目光一抬,看著遞過葡萄來的悍匪,那目光似乎是說:你特么的隨身帶著葡萄?
“嘿嘿。”那悍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頭兒,我這個人,比較容易餓,所以就隨身帶著東西吃。”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知道的,我現在正在長身體,容易餓,也是應該的嘛?”
旋即,他便一臉期待看著小隊長。
看到小隊長有些呆愣,他還抬了抬手,示意對方不要客氣,就把葡萄拿過去,給他們表演大刀削葡萄皮吧。
“咳咳……”小隊長臉色發黑地看著那悍匪,臉色越來越黑。
特么的,你長泥煤的身體啊,你看看這滿臉大胡子的樣子,看起來比老子還老。
你有什么碧蓮,說自己長身體啊。
但是,自己吹的牛逼,就算是忍著騷氣,也得吹完它啊。
于是他,抬起手來,去接那葡萄,但是到了中途,卻怎么也伸不出去手了。
用大刀削葡萄皮?我當時怎么就吹了這種牛逼呢。
而就在這時。
“干什么你們!”一道語氣不善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眾人的身軀,都是齊齊一顫。
“寨主!”
“寨主。”
“老大。”
眾人面色一變,紛紛行禮道。
來者,赫然是悍匪幫老大。
這悍匪幫老大,環視一圈,最終目光成功定格在李秦朝身上,旋即瞳孔便是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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