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區,精靈中心,門口。
海桐剛下車,就有一個嬌小身影撲過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肩膀上,哭聲就這樣響了起來。
“沒事了……”
海桐反手抱住她,柔聲安慰,目光卻看向精靈中心同樣在等的另一名警員。
這是位女君莎,她安靜的等了十幾秒,聽著那一直忍耐著的小姑娘終于哭得沒那么厲害了,才走過來,給她遞了紙巾,對黑發少年說道:“她沒有什么事,就是受了驚嚇,至于你們另一名同伴,因為剛好趕上金華對戰館那邊有精靈傷人后逃跑,于是把兩件事情一起辦了,所以無論是出動警犬還是搜索隊,我們警局都已經出動了全部力量,肯定很快就會有他的消息,你和她就在精靈中心好好等消息吧。”
“明白了,謝謝。”海桐點點頭,目送君莎坐上青年警員送他回來的警車,離開了這里。
小蘭還是眼淚汪汪,一路回到精靈中心,都是把小手緊緊揪住海桐的手,低著頭,抓得很緊。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會在精靈中心借宿的多是新人訓練家,年紀也不大,此時大多數人都休息了,大廳人不多。
那喬伊憐憫的看著這對少年少女,之前也從那名君莎處知道了事情經過,于是朝倆人微微點頭。
海桐讓小蘭回房間等他,然后自己去公共浴室洗了個澡。
精靈中心遍布每座城鎮,規模一大,就要想辦法節省開支,其中公共浴室是措施之一,還有就是一個房間通常是四個床位,左右兩邊各有一張雙層的鐵架床,一如尋常的學校宿舍。
在這個新人訓練家紛紛出發的春季時節,床位并不寬松,喬伊小姐仍然細心的特意給小蘭和海桐安排到了同一個房間,并且沒有其他訓練家在這個房間。
“給家里打電話了嗎?”
“打了。”
小蘭坐在海桐旁邊,抱著枕頭,眼睛還是紅腫腫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亂篷篷的藍發披肩散著,模樣比平時的沖天辮少了幾分活潑開朗,多了些柔弱和溫婉。
“你父母怎么說?阿晏的父母那邊呢?”
海桐不問還好,一問,他看著小姑娘嘴巴一扁,又要哭出來的樣子,也是頭疼。
哭,可解決不了問題。
幸好,小蘭最后只是抽了抽鼻子,眨著濕眼睛回答道:“爸爸和叔叔他們說會盡快趕過來,讓我們不要擔心。”
“嗯,早點睡吧。”
海桐揉揉少女的腦袋瓜,這才回到對面他的床鋪。
也許是累極了,倆人都很快睡去,一夜時光,也很快過去。
只是半夜時,小蘭做了惡夢嚇醒,就大著膽子,抱著枕頭,擠到了黑發少年的床鋪上,把枕頭換成了他的手臂,這才安穩的睡完了下半夜。
海桐把小蘭看作妹妹,心疼她年紀這么小,就要遇上這種事情,幸好他借口湊錢討要了一個人先回來,不然她一個女孩在那些綁匪手里呆久了,說不定會有些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早上,精靈中心大廳。
海桐起得很早,所以先看到了四個人,正是小蘭和阿晏的父母。
原來他們連夜開車趕來了市里,下半夜已經到了精靈中心,只是聽著喬伊說倆個孩子睡著了,就干脆去了警局了解情況,發現警局沒幾個人,原來都去找人和找精靈了,所以又趕在清晨前回來了。
小蘭父母還好,阿晏的母親卻是對海桐沒有多少客氣,期間還鬧了個不愉快。
因為阿晏母親語氣有幾分不理智的埋怨,見著海桐和小蘭都沒事了,口快,把海桐是掃把星,害了父母還要害她兒子的混帳話,竟然都給說了出來。
那阿晏父親是個富態商人,馬上呵斥了妻子,卻惹來她的哭鬧,吵醒了不少此時還在熟睡的少年訓練家們。
海桐又能怎么辦,昨晚對著那個黑巨漢他也沒退縮過,可現在只能閉嘴沉默,他也氣,如果僅僅自己被罵被打,他都接受,畢竟人家是做母親的,兒子落下綁匪手里生死未知,同行兩個伙伴卻沒事,她稍微偏激些也能接受,只是對方牽扯到他無辜的此身父母,就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這一鬧,終究是寒了海桐的心。
“叔叔阿姨,我在這里等著也是沒用,干脆到處去轉轉,也許能發現些什么。”
海桐不愿意再留在這里,盡管小蘭父母剛才也幫忙掩了鬧劇,可氣氛已經相當僵硬,他留在這里,誰也難受。
不一會兒,小蘭父母帶著醒來的小蘭,和阿晏父母路上買了些早點,直接開車去警局,要親自了解情況。
等到他們從那已經忙活了一夜,回到警局稍做休息的君莎隊長口中,知道了昨天的經過后,雙方父母都是心情復雜。
“多虧了那個少年的冷靜急智,先穩住了綁匪,讓他們放了一人回來……還錄了音留下證據,我們才能馬上立案展開調查……”
小蘭父母對那個黑發少年更是無比感激,因為算起來,包括以前鎮外那次,海桐算是先后救了這一家三口兩次了。
這對父母安慰了一下尚未有兒子消息的阿晏父母,又悄悄走遠處,私下碰頭。
“海桐這孩子,也真是個可憐,剛才還被那阿晏母親那樣說。”小蘭母親嘆息,只覺心疼那黑發少年。
“算起來,我們家也欠他兩份大人情了,等阿晏找回來后,要不收了他當義子?就當我們的兒子養,肯定不虧待他。”小蘭父親想得多些。
“你是真瞎呀!”小蘭母親卻是白他一眼,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卻是在更早些,她悄悄開了房門去看小蘭,發現少年少女睡在一張床,只是沒和丈夫說,這時候就輕聲道:“那孩子本來就倔,出了事后,一個人也要守著祖屋,怕是不會答應,不如給小蘭拉拉線,我看倆個孩子也挺適合的。”
世情百態,莫過于此。
海桐尚不知事態種種預料不到的發展,他正氣悶的走在大街上。
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他才回神過來,正好旁邊有賣早餐的,是蛋卷餅,一個大油桶上面,是一位包頭巾又戴手套的婦人手腳勤快的鏟著蛋卷,蔥、蛋和肉末等香氣煎烤著混在一起,讓他看過去后,響著的肚子被她聽見,頓時投來會心一笑。
海桐有些尷尬,干脆要了三個。
拿著早餐,他干脆就在這大街邊的一家未開門店鋪門檻上坐下,等著婦人和善笑著遞來第一份蛋卷餅,他自己先咬了一大半口,然后又討多了個袋子,把剩下的四分三對半撕開。
“小蚊香,只能吃一點哦。”
小蚊香蝌蚪出來后,它從昨天起,就呆在主人腰間的精靈球里,醒著時,默默看著一切,此時心里只覺得很難受,替主人難受,所以看著對它笑的黑發少年,也不想說話,它只張開嘴,低頭去咬那一小份的蛋卷餅。
肚子一點點填飽,海桐心里沒那么難受了,也知道人生就是這樣,不管這個世界有沒有精靈這種神奇生物,只要活在人世里,總要經歷這些。
只能這樣了嗎?
海桐看著旁邊吃完它的一小份后,依偎著貼在自己身邊的藍色小家伙,心里如有一道閃電掠過。
有一個答案,在心里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那一只拉達,咬碎了束縛過它的精靈球,在他的幫助下,逃出了那座牢籠。
“這是一個訓練家和精靈的世界。”
海桐看著小蚊香蝌蚪,眼睛仿佛一亮,不再灰暗。
“精靈的力量,訓練家的智慧……”
自穿越以來,一直都有些迷茫的他,遙遙前方好像終于被一個還有些朦朧的目標照亮。
人是有極限的,海桐想到前世某句笑話,心里補上后面一句,精靈的力量是無限的。
他恨透了像昨天,又或者剛才那樣無能為力的情況。
他想要力量,可以打破這些困境的力量。
在那個世界里,那種力量叫錢;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力量叫精靈。
“小蚊香,我們先回精靈中心。”
海桐心里堅定了決心,前路從未如此清晰和光明,他已經找到了在這個世界,再度努力前進的方向。
訓練家!
他要成為最強的訓練家,要訓練出最強大的精靈,讓他,也讓他身邊的人和精靈同伴們,過上無拘無束的自在生活。
小蚊香蝌蚪開心的叫了一聲,雙腿竟然輕輕一躍,借著尾巴力量,就躍到了海桐胸口,他連忙抱住它,有幾分驚喜它的彈跳爆發力。
精靈心思是單純的,又敏感,它察覺到主人的心態變化,覺得現在就像天空中烏云散去露出陽光,于是主人心情不再抑郁后,它便也快樂起來,就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
海桐嘴角彎起,摸摸它腦袋,怎么會沒發現它這明顯的心情變化,心里對小蚊香更加喜愛了,比起那些心思復雜的人類同伴,他覺得精靈們可愛得太多了。
他回到精靈中心后,把小蚊香再次裝進黑色小車籃里,往著城里的超級百貨市場騎去。
要培育強大的精靈,就要注意伙食,海桐有了決定,做法就自然符合他的聰慧心思,知道不能再像剛才那樣隨便給一個出生估計不足一個月的小蚊香吃油膩的蛋卷餅,而是要去花不菲的錢,買些營養豐富的精靈食物,最好還能再買些能量方塊,來幫助它更快更好的成長。
現在這情況,海桐也沒心思訓練,只做了些物資采購的準備,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
“你好……可以……隨時都可以……好……我現在就在精靈中心……嗯。”
幾十分鐘后,一輛警用摩托車停在了精靈中心的停車位。
幾十秒后,海桐和昨晚遇到的君莎隊長,以及那位青年警員一起走出精靈中心,到了附近的一家冷飲店,坐到了角落。
“也許你說得對。”
君莎隊長沒頭沒腦的開場白后,繼續說道:“我現在不再負責你們的案件了,副局長回來后,因為你朋友的母親在警局里情緒比較激動,于是我被調去負責精靈傷人案,而綁架案,則由原本負責那個案件的另一位中隊隊長接手。”
海桐卻好像一下子察覺到了異常,他試探著問:“所以?”
君莎隊長盯著這個黑發少年看,看得出他的謹慎,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試探語氣,自嘲笑道:“所以你昨天說的話,有些道理,這雖然是我們警局內部的事情,可終歸影響到了你們,還記得昨天我和你說過的最后方案嗎?”
“記得。”海桐點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直到傍晚,你們還沒有發現綁匪的線索,就讓我晚上帶著贖金,放到指定的地點,然后由你們的人蹲守。”
君莎隊長點點頭,原本已是三十歲出頭的她,這時候嘆了口氣,好像眼角皺紋更明顯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但這是最后的選擇,因為這是一件有危險的事情,如果他們覺得危險,可能會抓住你當人質,更糟糕的是……”
她原本不想說一些內部數據,可不久前的事情,讓她有些累了,干脆的說道:“其實綁架案里,綁匪拿到贖金后撕票的概率并不小,所以你沒有盲目相信他們可能有的誠信,而是一直信任著我們,其實這讓我們挺感動的,這種事情冷靜很重要。”
“如果有必要,為了救回朋友,這個風險我也得擔下。”海桐聲音低沉了些,可是回答得沒有遲疑。
君莎隊長聽了,更是有些心疼這個黑發少年,她可是很清楚警局里那位被綁架少年的母親,嘴里是怎么埋汰這個孩子,可他卻在聽到剛才的話后,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冒險。
可是讓她不解的,也正是這點。
所以君莎隊長敲著桌子,說道:“按通常的案例案情發展,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們的確只有這條線索能繼續追查下去,可是副局長卻明確的說了,讓我們不要再打攪你,另一支中隊會展開全城地毯式搜索。”
說完后,她盯著這個黑發少年看,似乎想得到些什么。
海桐與她對視,幾秒后,開口說道:“但是你私下來找我了,說明隊長你在懷疑,你覺得另一支中隊能找到人的希望……不大。”
君莎隊長看向一邊的青年警員,看著他瞪大眼睛的樣子,相當無奈的又嘆了口氣,道:“小子,你可是白長了海桐幾歲,人家都看出問題所在了。”
青年警員聽著很是憋屈,心里還想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一下,不是他太差勁,而是這個黑眼睛少年太過膽大,而他純粹是不敢往那些膽大的方面猜測罷了。
海桐若有所思,直接問道:“副局長和綁匪有關系?”
“別亂猜!”君莎隊長瞪了這個黑發少年一眼,語氣稍嚴厲的說道:“有些事可以在心里猜,但沒證據,就永遠不能說出來,明白嗎?”
海桐點頭,他識好歹,知道什么人、怎么樣是對自己好,什么樣的人又是總想著害人,所以并不在意君莎隊長的語氣。
君莎隊長繼續說道:“精靈傷人案現在就是人力活,只差下水道沒去搜了,不過我還是得盯著,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會讓阿丹陪你,還會借給你一只精靈,然后你在天黑前就要行動起來,把錢放到指定地點……別擔心,我們有這方面的逼真道具,不會真讓你拿十萬聯盟幣出來,阿丹會全程在暗中保護你,別看他平時傻乎乎的,這小子指揮精靈有一套,說出來你也不信,他以前新人旅行的時候,拿過地區三十二強。”
被叫做阿丹的青年警員哼一聲,驕傲抬起頭,完全不掩飾他的得意神色,總算不用被隊長拿來和小屁孩比較了。
“只有我和阿丹?”海桐皺眉。
“怎么,害怕了?”君莎隊長玩味笑了,道:“沒錯,我沒辦法出頭,也沒辦法調太多人,因為我們副局長盯得很緊,只有阿丹我能信得過他和他的能力,你明白嗎?”
“明白了。”海桐點頭,他現在能肯定是怎么回事了。
“真明白了?那說來聽聽,你明白什么了?”君莎隊長挑眉。
“不能說。”海桐搖頭。
聽到這里,君莎隊長終于哈哈的笑了起來,惹得其他客人都側目過來,她渾不在意,站起身,豪爽的拍拍黑發少年肩膀。
“這就對了,不能說,你要是旅行完了想當警員,隨時可以來找我!”
君莎揚長而去,海桐和阿丹目送她離開。
“她是個好隊長。”
“那是,不過你小子太小了,她看不上你的,雖然你現在長得還行,但再大幾歲,可能就會長殘了。”
“阿丹,你是怎么能想到這方面上去的?還有,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你總是在當跑腿了。”
“誰讓你的眼睛賊溜溜的!跑腿我樂意,還有,隊長可還是單身哦!”
海桐牙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心里估摸著是阿丹這個癡小伙的情商,還不知道他喜歡上了他的隊長。
“你真的拿過三十二強?”
“怎么!這還能有假?等抓到綁匪了,我帶你去我宿舍看獎杯!”
“得了吧,三十二強可沒有獎杯。”
“你又沒拿過三十二強,怎么知道沒有?”
“你的隊長給我留了什么精靈?”
“一只風速狗,隊長是用了送它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借口,才帶我臨時跑出來的,她可是隊長的寶貝,你得注意別讓它受傷了。”
“這話你敢在她面前說?”
“不敢!”
“……”
也許是因為“同齡人”的原故,海桐少有的和這個有點憨憨的青年警員投緣,話多了不少,和在小蘭與阿晏面前的懶散完全不同。
倆人沒有離開飲料店,而是繼續聊著,慢慢說到了關于下午的引蛇出洞計劃。
多數時候是阿丹在說,海桐在聽,前者提出了很多專業的意見和注意事項,雖然他人看起來憨憨的,可在正事上,確實是挺合格的優秀警員,最終討論出來的計劃完成度可圈可點。
……
城南郊外,三里村。
在自出城的唯一條洲道,十幾里外,就是一條三岔路口。
往左,是落梟山,往右,就是三里村,如果繼續直走,就是下一座鄰近城市。
三里村的規模不大,是個自然村,算不上鄉村,典型的特征就是村子并沒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各個行政部門,它通常只有幾十戶人家,由村民小組管轄且村民自行舉薦小組組長為負責人,可惜放在現今,它是時代眼淚。
九洲地區的過往,是一部漫長的戰爭史,直到幾百年前精靈球的出現引起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政權顛覆,精靈聯盟以共產口號解放了所有專制統治下的九洲各地區,偉大的初代領導人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推翻了舊獨裁政權,建立起了以九個洲地區互相自治且形成聯盟的共產共治的世界獨有東方政權形式,但也引來了其它地區的國外勢力阻撓。
由于是以精靈的力量進行武力奪權,九洲聯盟初成立時內憂外患,內有戰火滿目瘡痍的九洲內部的艱難民生現象,外有國外各勢力的滲透阻撓甚至破壞新政權的隱患,幸有初代領導人有大智慧大魄力,其中鄉鎮行政村和管轄下的各自然村,就是他的大手筆改革政策之一,這種通過層層遞進來實現責任生產的制度,高效有力的幫助九洲渡過了那段百廢待興的艱難時期。
一輛越野車從岔路口右拐,靠窗的副駕駛座,是一位黑皮膚的高大年輕人。
“放心吧,昆塔,這個三里村很安全,我的好幾個兄弟都是這村里的人,你應該多讀點書,那樣就知道,這葛蒂市發展得不夠快,路鋪得慢,經濟不夠發達,估計幾年后都還不能把三里村編成一條新的市街道編號,村民小組也基本廢了,也就是說這里是三不管地帶,不管是精靈販賣、小藥丸交易……這個村子都有,甚至還有那個服務哦!”
副駕駛者的人,正是昆塔,而在他旁邊正開著車的年輕人,和昆塔長相有幾分相似,長長一段話被他說得相當有節奏感,好像唱歌一樣。
昆塔聽完后,冷淡看了這人,無不嘲諷的說道:“哥詩頓,這就是讓你盯人和小小教訓一下,然后發展成綁架的原因?那我還真是沒有讀大學的天份。”
啵!
開車的哥詩頓細長眼睛瞇著,把口里的口香糖氣泡吹爆,厚又黑的嘴唇伸出猩紅舌頭舔了回來,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哼了一聲,道:“本來是這樣的,不過那個小胖子被我打了一巴掌,就哭著喊著說他家有很錢,讓我別打他和那個小女孩,你想想嘛,最近我手頭又緊,他自己非要送錢,我還能怎么辦?”
說話間,倆人都能不時在汽車車胎顛過地上石坑和石頭時,聽到車后座傳來的悶哼聲,那是一個用麻繩綁得結結實實的白嫩胖少年,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印有小火龍卡通圖案的底褲,嘴巴封著膠布,旁邊是一只面無表情抓住他的豪力,它還戴上了一副茶色墨鏡,相當有派頭。
越野車開到了三里村的第六戶人家門口停了下來,這里占地頗大。
一棟兩層小別墅,四間平房,以后后面還有一大間像個足球場的大大長方形建筑,有牌子寫著是養殖場。
倆個黑兄弟下了車后,很快就有個臉上帶疤、面相兇煞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春季亦是光著膀子,下半身到穿條歪斜的褲子,胸口上還有個唇印,可想而知剛才是在做什么。
“好兄弟,這回我可是又給你帶生意來了,這是我的堂弟昆塔。”
“哈哈哈,來得正好,最近我這里來了一批很棒的特別新貨,舒服得很,一會兒一定要留下來嘗嘗滋味。”
“什么貨?我的眼光你是知道的,很棒可不能隨便說。”
昆塔冷眼看著這倆人湊近了咬耳朵,可能他們沒想到他的耳力很好,依稀聽到沙奈朵這樣的字眼,頓時聯想到不好的地方,心里十分厭惡起來,他自認是夠壞的壞人,可是此時發現比起自家這個完全稱得上瘋子變態的堂弟,卻又算得上是個正常人了。
只是這次來,昆塔有求于人,也只能按耐下惡心,不去再聽那些過分扭曲的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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